可他不擅於當瞎子,偶爾睜了下眼睛彷彿透氣似的,就瞥到那若隱若現的深溝妖嬈萬分……
此時的陶子衿也是一片茫然。她竟不知道,自己的一時意氣,想風風光光的離開,而不是被人家下逐客令,就這麼住了下來,還牽扯出這麼多糟心事……
她能感覺到那兒被露在外邊涼涼的,他…肯定看見了吧?事實今晚她純粹被他看了個遍了。
詩書禮教她都讀過,這等狀況…算是有肌膚之親了吧。陶子衿茫然就疑惑在這一點,她該遵守傳統呢,還是將這視爲無奈的救人之舉呢?然她考慮這個的時候顯然沒想到,生性豪邁如她陶子衿,喜歡便留,不喜歡便走,怎會被那禮教束縛,否則她也不會因爲一時意氣就住在了阿火家裡。她真正疑惑的是,她對這才認識了一天就諸多牽連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感覺?
想了許久,陶子衿慢慢發現手能動了,趕緊開始扯衣服把自己蓋牢一些。
半晌,阿火擦了擦嘴,有些虛弱的道:“好了,你試試看能不能動了。我先過去一些,有事你叫我。”
陶子衿往後看了看,這才抓緊時間穿好衣服。再看那傷口處,已經不似先前那會腫脹了,兩個血洞也縮小了只剩針眼那麼大個,完全封口了。除此之外,阿火還不曉得幾時去周圍找了藥草給她覆上,周圍綠綠的,清清涼涼的,一點也不疼了。
“好啦,我們回家吧。”
阿火站起來,走在前頭,“嗯,走吧。”
陶子衿上前答謝他,卻發現他用手遮遮掩掩的,心眼子大的她好似忘了方纔那旖旎一幕,見阿火這樣非扒拉開他的手讓她瞧瞧面容。
“呀,你的嘴怎麼成了肉腸了?”陶子衿看得又好笑又擔心。
既然被她瞧見了,阿火也不再遮掩,撓頭道:“嗯,不礙事,就是有點醜。”
“別怕,你是爲了救我,你還怕我嘲笑你不成?那你這有沒有危險,咱去找大夫嗎?”陶子衿問。
阿火搖頭道:“不用了,這點小傷我能治的,已經嚼了草藥洗口了。腫個一天就會消了。”
“喔…真是對不起你,我來了之後就害你發生這等事。”
聽她起了這話茬,阿火就想着今天一天行事確實諸多不便,便順水推舟道:“嗯,那要不,你先搬走?蕭丞相會給你準備屋子的。”
陶子衿憋氣,“我就不走!”這小子真是蹬鼻子上臉,她就那麼一說,他還真把她當喪門星了?
“那…那就隨你吧。”阿火不明白,爲何她說不走時,他心裡反生出一股竊喜之感。
陶子衿摸了摸鼻子,“我這麼任性,你很討厭我吧。”
“沒有。”阿火下意識就回道。
陶子衿心中生暖,“你對我真好,除了我爹,沒人對我這麼好了。”
“那你哥哥姐姐,其它家人呢?”阿火問。
陶子衿聳肩,“我沒有哥哥姐姐,也沒有其它家人,就和我爹兩個相依爲命。”
哦,那他這個排行第二也沒有顯得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