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他像是倒豆子一樣,“劉家小公子好陽風,是他看上了你,是他在你的水裡下了藥,還和你野戰。可又沒有看上我?卻讓我不小心喝了水,我被他欺負都是受你連累,都是受你連累。所以你活該爲我頂罪,就是這樣,我受你連累被欺負,你一個人扛罪那是應該的,那是應該的。”
“既然他已經用命頂罪了,爲什麼又要江家酒坊!”
黃典吏弟弟點頭又搖頭,“我不知道!不,我知道!是劉家要的,是我哥哥要的,他麼都要,他麼都要,統統不關我的事!”
“他們爲什麼要江家的酒坊?”
“爲什麼,爲什麼?錢,江家酒坊賺錢!”黃典吏弟弟把一切都招了。
聽到此,裝扮着江家老二的葉二一抹臉,露出了原來的面目。
而屋裡的燈也重新被點了起來。
葉子安和師爺一起進了來。
看見兩人的時候,黃典吏弟弟怔怔的終於反應了過來。
“是你們抓的我!”
葉子安冷哼一聲,“明知劉家的公子好陽風,你不提醒江家公子也就算了,你卻連自己都不避諱,受欺負怪得了誰?把人帶走!”
臨走之前又對葉一道,“天亮之前把黃典吏帶到衙門裡,知法犯法,包庇罪犯,罪加一等。”
“是!”
一會葉一等就帶人去抓了黃典吏。
而葉子安回去看他們查來的資料,看完之後,去抓劉家人的消息也傳了出去。
原來,劉家每一年在水災過程中,都發災難財,以次充好,提高糧價,這都還是輕的。更爲關鍵的是劉家竟然聯合黃家周家,以及前任的縣令,將朝廷紛發下來的賑災糧給替換了。
賑災糧也大多是陳米可好歹沒有發黴,可被他們替換的竟然是發黴的米,然後再和剩下的米混在一起發給百姓。
他都不敢想,這中間有沒有人吃了發黴的米生病,又因得不到救治而死去。
十年,整整十年,綿陽的百姓就這樣度過的!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整整一個八月,都是抓抓抓的聲音!
每隔幾天,就能看到有一家被抓了,黃家,劉家,洪家……名單上的一個不少,盡數落網。
而每天就能發現衙門裡的人在欽點各家的家產,這麼一查就可怕了。
葉子安發現他壓根不用動稅收,就能將衙門的欠債還清,甚至還能去修堤壩。
不說別家就周家一家,就抄出來五萬八千六百兩的銀子,黃家三萬兩,劉家十八萬兩,洪家十六萬兩,還有其他等等。
這些固然有人自己家賺來的,但他們犯的罪就是再拿一倍的銀子出來也彌補不了。
就說這黃典吏和前任縣令的勾結,冤假錯案,枉死的就至少有五樁人命。
再說洪家,打死人拿錢買命的也有三家,再加上洪家的經濟犯罪。
於是所有被葉子安列入黑名單的全部抓的抓,流放的流放,家產充公的充公。
綿陽街道上往常那些囂張跋扈的身影再也看不見。
一個月的時間,綿陽數年的黑暗終於散去,迎來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