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回: 花香濃郁郎變狼(一)

而樑皓此刻已經使上了第二招的‘暴雨千疊浪’,就在這當口,連少餘那第一神冰卻開始動了。動得好快又好迅速,幾乎後發先至,“鏘”的一聲響,樑皓手中那把軟劍立既斷成了無數段。

大白鶴飛落之際捲起一陣巨風,樑皓那寸寸斷劍竟然隨風起舞,在月光反射照耀之下極爲炫目。加上大白鶴的騰躍倒影,令連少亦錯覺爲樑皓欲運用自己那套打敗呂千惠的手法來故技重施。

那套戰略是待得木劍遭第一神冰削斷之後,再轉用投射飛鏢之巧勁將碎木射擊往穴道。倘若樑皓會巧用此手法正好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擊其人之身。

連少餘曾借用此計由敗中求勝,當然極度害怕樑皓也依樣畫葫蘆前來偷襲。只見連少餘身形迅速撤退,尚將手中寶劍揮若鐵桶,幾乎拒物近身。此刻的樑皓見無機可乘,唯有十指連彈,“嗤、嗤、嗤……”之聲立既響之不絕。

原來樑皓的兵器既失,連忙低身往地上捉起一把石子連珠狂彈,連少餘此刻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他的如意算盤是先避開對方這一輪猛攻,然後再來重整旗鼓,從新再鬥,他倒想看看樑皓欲如何空着雙手在五招之內擊敗他。

連少餘身形退至一顆大樹旁,這可是聰明人的選擇,因爲暗器當中有一種叫做‘巡燕鏢’。它可以繞過敵人的身軀,然後飛回來襲擊敵人的後背,倘若背部靠住大樹,那當然就少了這層後顧之憂了。

連少餘臉上得意之情顯於顏色,正想開口取笑潛龍神俠那神奇的‘五招’完全失效之際。卻發覺後背的‘伏兔穴’忽然一陣劇痛,全身仿如觸電一般,就是不懂自己爲何會身遭暗算的,此刻勁道體力於瞬間皆消失無蹤。

連少餘唯有不支倒地,眼望着‘潛龍神俠’騎上那隻大白鶴,還發出豪壯的長笑聲,只聽他說道:“五爪擒神劍呀!五爪擒神劍,哈哈哈哈……”笑聲震動了對面的山谷,四周迴音確實響得良久不絕。

連少餘年輕氣盛,難免心高氣傲,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認,樑皓確實在五招以內將他擊倒。他終於明白古老流傳至今的一句話:‘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一聲唳嗚,大白鶴沖天而起,在漆黑夜空展翅高飛。眨眼間,大白鶴與潛龍神俠皆遭吞沒於蒼穹星斗當中,就好像這位高度猶如孩童的大俠從未出現過現場一般。

趙譽博不由得仰天長嘆:“問英豪,誰是英豪?英豪者,確如騰龍在天,見首而不見尾也。”

朱安連忙上前將臥地的連少餘扶起,緩緩輸勁助他解穴,還低聲問道:“少餘,爲何會無原無故的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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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少餘卻一臉茫然忘答,他亦感到莫明其妙,爲何反而突然間受人所制。樑皓抱拳來解釋:“這位世兄,承讓了,其實講句大實話,若非祖師在一旁指點,小弟焉能是兄臺的對手。”

這本是一句謙虛話,但聽入連少餘的耳朵,卻又是另有一般滋味。朱安忙道:“料不到潛龍神俠尚有許多未傳之秘,一旦私授運用,必能爆出驚人威力。”

“其實祖師爺並無不傳之秘。”樑皓卻出言糾正:“琴劍祖師臨場所授的絕招,皆是晚輩入門之時已經修習過的絕技,大家都瞧見了,總共只得五招。”

“只傳五招。”朱還雪亦驚呼:“就能擊敗劍神傳人外加鋒利的第一神冰。”

“第一招爲‘五鬼驚門弟’,此招有形無實,志在迷惑對手。”樑皓加以分析:“第二招‘暴雨千疊浪’,招勢頻密,取自於將軍在沙場中壯烈犧牲之原意。其實此招的本意乃是自斷己劍,否決了一般劍客所謂的劍在人在,劍亡人亡,而是反其道而行,故意引誘敵人自己得意忘形。”

呂千惠卻搶着說:“其實嚴格計算起來,師兄也只是用上四招罷了,因爲第三招的‘聚物傳勁’並非招數。而是將內勁遞送至斷劍的劍柄裡,如同適才師兄以枯木撞擊我背部的妙法招式。”她硬是把五招說成四招,就是想貶低連少餘。

“第四和第五招均屬於打暗器的手法。”樑皓接下去解釋:“前招叫‘孤星旋’,將手中的半截劍投擲了出去,後招卻名爲‘散花仙’,就是運勁震碎石子然後暴射出許多散沙來。”

朱還雪更加迷惑不解:“莫非是你最後那兩記飛石點穴將他一舉擊潰的。”

樑皓言道:“開始時,祖師叫我用‘孤星旋’與及‘散花仙’,我還在懷疑這兩招到底有何妙用。直到此刻方明白,祖師爺已是將四周場地的天時地利人和,明亮暗度,風勁草石,曾作過精湛的計算盤思。還對兄臺的心性脾氣亦摸得異常的透徹,他想讓兄臺錯估了形勢,隨後纔會進退失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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