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聞此言,江湖豪傑即向獨清首領發出陣陣噓聲,表示不屑:“獨清幫只敢在總壇裡畫符唸咒,請天師捉妖。倘若真想剪除‘潛龍易風’,大可組隊大剌剌殺致星鶴宮月琴門總寨,光明正大抵達人家地盤上,去剿滅龍鳳纔是道理。”
獨清首領當作沒聽見,不理衆人調侃,繼續發言:“江湖人即便沒會過‘潛龍易鳳’,也該聽過二人的事蹟吧!‘宇內雙柱’猶如泰山北斗,但古人有曰;一山不能藏二虎。本幫想於武林中稱霸,那當然無法留下二老於人世間,因此誰與此兩家互通訊息者,將被視爲本幫的死仇大敵。”
獨清幫的意思就是想要武林人士選邊站,羣雄中卻有人問道:“若果老早已經是‘月琴星鶴’兩派之門徒,或者是親戚關係的呢!那可怎麼辦纔好?”
獨清首領言道:“那這位親戚有必要聚衆申明,同‘星月’門徒即刻脫離關係。若非如此,當本幫開始剿滅月琴門星鶴宮之時,勢必將這些親戚師友也一網打盡。爲的就是免留後患,那時候只有殺戮,已是無情面可言。”
話音剛落,‘首領’卻發覺下層忽然發生了騷動,他原本以爲只是羣雄不願歸順,他們打算拼死一搏。正想示意圍繞的‘神箭手’萬矢俱發之際,卻發現並非羣雄在鬧事,而是下層的‘青衣徒衆’不知何事在自相殘殺。
獨清首領確不明原因,只得以嚴令喝止:“放肆,凡我獨清,同門不鬥,底下之人速速罷手,免得遭到幫規嚴懲,因爲不聽號令者必要受到重重嚴懲。”
果然有半數青衣人罷手不鬥,卻仍有不少青服者在左衝右突,而且見人就殺。令得本想袖手旁觀者也不得不動手防衛。只那麼一出手,感覺上彷彿前後左右皆是敵人。情緒感染之下,終於又是一場無休止的混戰亂鬥。
要知獨清幫爲了舉辦今日‘聖禮’,由四方調動支援人力和大批高手來充實門面。而這些‘徒衆’之間,彼此皆爲首度聚頭,其實大家互不認識。
獨清首領看了底層混亂的場面一眼,暗道一聲不好。心想敵人肯定是換上‘青服’然後混雜裡頭,這批奸細不只爲數不少而且武功不俗,和獨清幫混淆在一起,那當然是難分敵我。
當下,首領發出命令:“上層的‘組頭’、‘里長’,快到下層去辯認你們自己組隊裡的下屬,倘若發覺青衣隊伍藏着外人,立刻格殺勿論,不留情面。”
本在中層天台觀戰的深青袍客,一窩蜂的越下助陣,豈知反令場面更形混亂。雖說‘青袍客’身爲組頭,理因一舉辨明手下或是奸細,壞就壞在人數實在太衆。一時三刻間辨認不了,而奸細又不斷髮動襲擊,令這些組頭裡長窮於應付。
經這麼一鬧,現場已有許多人當場慘遭殺斃,一時人人自危。彷彿四周草木皆兵,爲顧及己身性命,那還去理會周圍是自己人抑或敵人,先下手爲強是正經。
首領見混戰的局勢既已成形,他一聲清嘯,號召同層的淺青袍蒙面客,大家一同由最高樓飄然跳下。淺清蒙面者確是武藝奇佳,個個輕功不弱,只見青袍鼓風,皮氅飄逸,從天台上越下,極像一隊麗人的舞姿,一時蔚爲奇觀。
豈知這批首領帶隊之上層人物,個個確實心狠手辣,竟然向底下的青衣人痛下殺手。出手猶如切瓜斬菜一般。首領心裡在想;寧可錯殺一千,也不願錯放一人。這一着果然有效,無論何處鬧事,他們必施行血鮮鎮壓。
只一瞬間,場面開始受到控制,但原本在一旁袖手的羣雄,誤會作青衣客欲來趕盡殺絕。故而一個個生起同仇敵愾之心,不約而同往青衫蒙面客圍剿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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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來既將平息的亂象又開始死灰復燃,而且迅速蔓延開來。其實羣雄這口氣已算憋得好久,他們一有機會當然想盡情發泄在‘獨請幫徒’身上。上中兩層之‘強弩神箭手’未得到號令,他們可沒打算髮射毒箭。
獨清首領眼見亂象已呈,毅然喝道:“回陣。”一衆青袍蒙面客又先後不齊的,一個個往最高層天台提身躍起。由地面抵達上層約高兩丈,但這些蒙面青袍客卻彷彿毫不費力一蹴而起,足見他們的輕身夫功已到驚世駭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