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外公是傳姐姐那頭驢子一套快速散勁的劍法。”呂千惠終於道出了其中奧妙:“能將對手強悍的內勁運用劍法來快速地消耗掉,要知道,一至尊的破勁神鞭根本上就是一股兇猛無濤之凝固氣勁來的。”
“妹子你外公的絕招確實還蠻厲害的。”朱還雪對現場觀看了一陣,但又生起了憂慮:“但少餘學習的時間太過倉促,恐怕他熬不過一至尊霸道的五十招。”
“其實於如此短的時辰,是學不到任何東西的,幸好驢子的悟力驚人。”呂千惠不得不加以讚賞:“再加上追風劍術真的夠狠夠快,又配合上第一神冰那吹毛可斷的鋒利。這三種優勢聯合在一起,威力幾乎無從想象,但要在一至尊手底下鬥滿五十招,那又得瞧他個人的造化了。”
“碰”的一聲,一張宴桌遭渾厚的內勁擊個粉粹,原來一至尊眼見無法收拾對手,不住把內力一層又一層的不斷推高。連少餘首當其衝,劍招已無法從容化解他的強勁。唯有引送致身旁的一張席桌,令整張圓形的桌面迎向一至尊的雙掌。
在場的好漢都覺得勁風徹骨,破勁神鞭的威力果然如海如濤。潛龍老者深明如此下去連少餘確是必敗無疑的。他向來頗以智謀見長,眉頭一動,已然計上心頭。只聽他高聲喝道:“他老孃的一至尊,姑娘個東已經戰至第三十八招了。”
一經提醒,呂千惠立刻就明白祖師爺的用意,她連忙帶動羣雄一起鼓譟:“第四十六招,第四十七招……”也不管比鬥是否對上一招,就胡亂數着招數數目,原意就是想騷亂一至尊的心神。
雖然呂千惠始終把連少餘比喻爲‘驢子掘驢’,但她內心深處確希望這驢子能熬過五十招。先別說兩人屬於同一陣線,她心想自己已混出名堂了,叫‘午夜蘭花’。倒希望這驢子也能一鳴驚人,就算取個‘大風趕集’也好過默默無聞的。
果然,一至尊開始着急了,他展示的招式開始有點雜亂無章。但內勁反倒是有增無減。“碰”的一聲,一隻椅子受到強勁立被打成粉碎,連少餘雖然運用招式及時加以化解。但仍舊遭震退三步,而且口角已然冒血,顯示身軀受了內傷。
呂千惠這邊還在不停的數着招數:“第五十四招,第五十五招,他姑娘的一至尊,你已經敗得一塌糊塗了。還不快點認輸,然後磕頭叫爺爺奶奶的,你這人臉皮可厚得很吶!”
一至尊像發狂似的,誓要將連少餘摧毀予自己手掌底下,忽聽得“彭噗噗”三聲。有三個青衣獨清幫的徒衆倒在地上,連少餘也被震得口吐鮮血,身體失去支撐,單膝半跪了下來。
原來一至尊運上十成功力,連少餘把內勁引向身旁的獨清幫徒,發出“彭”一聲巨響。最靠近的三個幫徒身受重傷,兩人的身體倒疊在一起,發出“噗”一聲。另外一人飛出去老遠,身軀重重地摔在地上,也是發出“噗”的一聲。
呂千惠的櫻桃小口還在忙碌着,依然數個不停:“第八十六招,第八十七招。”
一至尊發問:“你老孃個老龍,到底第幾招了?”他知道潛龍老者不會撒謊。
潛龍老者道:“他姑娘的,已經第四十七招了,還剩最後三招。”
一至尊道:“好,三招,足夠整死他孃的了,你這姑娘的肯定是非死不可。”
一至尊有些假仁假義,轉而向連少餘問道:“小子,瞧你是個青年俊傑,不想讓你白白犧牲掉。本尊再問你一遍,你是想認輸道個歉呢,還是非送死不可?”
連少餘站立起身,用手掌擦乾嘴脣旁的血跡,隨即才一字一字地說:“認輸這兩個字阿孃從小就沒教導過,因此我向來都不懂得如何認輸道歉。即使全身掉下一兩層皮,我也只懂得書寫‘送死’這兩個字。”
一至尊怒極反笑:“好,好,你想當個他老孃的英雄,本尊就成全你。”
說完運勁一週天,功力一級一級地凝聚提升,凌厲又無形的氣流逼得周圍羣衆後退上無數步。令場中央變得更爲寬廣,每個人都有窒息的感覺,就像山雨愈來風滿樓的那種感覺。
一至尊抽出一絲青巾,隨即纏於眼部,打結在後腦,令紅色魔鬼面具瞧起來更爲嚇人。他不緩不急地說:“你這劍神傳人若能再使滿三招,本尊這威名顯赫的‘一至尊’就倒過來寫。倘若你真的使全這最後三招,任何條件全由你來開。”
潛龍老者可不能閒置太久,他正在出言取笑:“他姑娘的,一至尊如果倒過來寫,那不就變成了‘蹲痔遺’,彷彿似個得痔瘡者晨早在出恭時那般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