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回(四)

二更秋風曉得對方不會善罷甘休,他內心確想速戰速決,好讓自己能去尋找表妹朱還雪。當下他那寶劍出擊了,“當”的一聲,南宮明烈卻於長劍拍打‘第一神冰’那側身處,逼退了連少餘數步,然後喝道:“姓連的,稍待片刻!”

連少餘雖不懂他是何故,卻罷手退居一旁,等待他處理完畢事務之後再來拼命。南宮明烈轉身向林竹恭敬地說道:“林善叔,南宮仔今日可有一件大事想請求?”善俠雖沒有立即作出答覆,卻示意他繼續往下講。

南宮明烈接着說:“南宮仔對夢兒姑娘仰慕已久,林善叔是知道的,冰人媒婆也不知跑了多少趟!但得回的消息總是姑娘尚未破瓜之齡,不捨得把她遣嫁出去。”

林竹明白他講的全是事實,只得捋髯微笑:“是呀!夢兒確實還小,唯有辜負了小俊的一般美意。”

南宮明烈卻道:“今日趁着林善叔六十大壽,適才見過夢兒妹子確實亭亭玉立,已到適婚之齡。所以南宮仔纔敢舊事重提,希望能娶得夢兒姑娘做妻房。任何條件只要林善叔金口一開,南宮仔必定會照辦無誤。”

聽罷‘俊少’所言,林竹不知該如何迴應,唯有一時沉默,全場賓客頓時鬨然大呼。有者叫好,有些卻喝倒彩,就連白岫霞也在低聲的出言反對;“如果林竹開出來的條件,要你這個笨瓜必須殺斃自己的至親至愛,難道你也照辦嗎?”

連少餘此刻方弄明白南宮明烈攔截他的原因,當下不再沉默:“一山不能藏二虎,一女不可嫁二夫。咱們的恩怨,就來一場對決吧?勝者娶得美魁,敗者死而無怨。”要知二人的功力太過霸道,倘若分出勝負來恐怕非得一死一傷不可。

全場嘉賓登時喊聲不絕,唯獨處在角落的白岫霞卻默默抗議:“夫妻是靠感情培養出來的,卻並非刀劍,兵器焉能培養出感情。就算那個技高者,夢兒姑娘就必定會喜愛上嗎?”

後來她又情不自禁地自問,若眼前這兩個俊逸的男子逼自己必須作出選擇,那她要選誰?到底選連少餘仰或是南宮明烈?想着想着,不由得脖子都羞得通紅。

對方的話,南宮明烈當然是打心裡贊同的,卻不做出正面的迴應,他要的是善俠許下承諾,故而反問向林竹:“林善叔,這位連小夥子‘劍下爭絕麗’的建議,不知您老人家有何意見?”

此時的林竹內心正掙扎一般,望住廳堂上對立着這兩個青年。二人不只武藝高超,而人品皆屬不凡,女兒即便嫁給那一個都能算是一門好歸屬。

南宮明烈那把寶劍本已歸鞘,當見及林竹狀似默許之時,“鏘”的一聲,寶劍已龍吟半空。他內心狂喜,這一次‘美魁’已算唾手可得,當下說了一句“有潛了。”。一語剛畢,南宮明烈首先發動攻勢,手中劍毫不猶疑地刺往連少餘。

經過一輪猛攻,離鞘之劍猶如一頭白額猛虎,它正“虎嘯”着找尋那血肉目標。廳堂上擠滿數百賓客早就鴉雀無聲,望住當今武林中兩名最傑出的少年。一乃風麟傳人,另一位卻是第五靈劍,確不知這一戰到底鹿死誰手。

人衆所緊張的,認爲後輩當中,已找不齊比此二人更優秀的青年,而且獎品更是全天下皆夢寐以求的人物。對了,獎品爲天下第一美女,因此這一戰勢必驚天動地,刀劍比拼起來肯定會激烈異常。

李留通沙啞的聲音在解釋:“先天無極劍向來以快爲主,速度居然不遜色於追風劍。只是這麼一沾手,南宮明烈已經佔盡了先機,立於不敗境地。”

錢無盡望住場面,也道出心底話:“這連姓少年好像尚不知厲害,正怔怔地望住對方霍霍的劍光在微笑。彷彿沒有打算招架的意思,小弟真替他捏一把冷汗。這傢伙面對南宮明烈此一等一的高手,還存輕敵之心,根本就在自尋死路。”

最後,連少餘好像在蠢動了,動得一點都不迅速,令人懷疑的是。這可大大違背了追風劍的要訣,但就因爲他這幾招不甚快的劍,把南宮明烈嚇得膽顫心驚。因爲對方的每一劍幾乎刺往他破綻處,此乃劍術中的最高境界,攻敵之所必救。

錢無盡再說話了;“連少餘那身劍法不能說他不好,但其真正令得南宮明烈吃驚的,反而不是招式上,而是在於第一神冰確實太過鋒利。”他眼見‘俊少’開始手忙腳亂,竟然想替他做辯護,說連少餘隻是仗着寶劍鋒利才能取得上風。

李留通卻在描述兩人的動作:“南宮明烈驚駭莫名,雙手已遭受第一神冰鎖定困死,這位俊少情知自己再不撒劍,那他的一雙肉掌恐怕就必須報銷無疑了。”

望住同伴緊張異常,錢無盡反而出言安慰:“李老哥,放心吧!南宮明烈不會輕易屈服的,你看他那劍招忽然變成了一套武當二儀劍法。武當劍的要旨是以柔克剛,一般看似虛招,卻不乏實勁,施展開來,如影似幻,而且能連消帶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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