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一股超絕一切氣息的巨大偉力便向着所有坐在椅子上的人發了出去,逼迫着其中的騎士也釋放出了自己的力量,可他們赫然發現,在這股超絕的偉力面前,他們的騎士氣勢猶如空氣一般毫無用處,桌椅被吹翻,所有人都跪倒在了地上,原本肅穆趕緊的大客廳頓時變成了一片廢墟一般。
“兩名勳章騎士!”那找茬的男人雙眼之中滿是不可思議,嘴角則有一絲鮮血從口腔中流了出來,作爲喀斯特和榮格主要的鎮壓目標,他所受到的傷害自然是最高的,儘管他是騎士,可是在兩名勳章騎士的壓制之下,猶如貓面前的老鼠一樣,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這樣的場面,立時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那些公爵們,此時的勳章騎士雖然已經在整個大地上陸續出現,可是其數量並不太多,像這些公爵手上,有的還是沒有一個勳章騎士在手,而有的也只有一個,唯有像烏爾裡希家族這樣的大公國,纔有兩個勳章騎士,在他們看來,伊爾這樣的鄉下貴族斷然不會有勳章騎士出現的,而此刻這超強的氣勢卻在告訴着他們,這兩名勳章騎士確實不是自己眼瞎,而是真實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他們沒想到這蘇薩公國竟然有兩名勳章騎士,有些人的眼睛不由看向龐貝公爵,心裡暗自想他是不是知道這個消息,不然爲什麼要邀請他來參加這次戰鬥呢?心裡對於伊爾的重視程度也不由提升了一個檔次,能夠擁有勳章騎士作爲封臣的領主,絕對不會是普通人,而需要他們更爲重視纔是。
喀斯特和榮格見眼前的衆人都已經被吹飛到了幾米之外,也不管他們,徑直走到了三把椅子邊上拿着椅子就坐了下來,穆勒被安排坐在了中間,他年事已高,爲了防止有人傷害到他,便採取了這樣的安排。
看着榮格等三人落座,被吹飛的人也有許多走了回來,此時他們卻不敢再對這三個人頤指氣使了,勳章騎士巨大的力量讓他們不敢心生反抗之心,默默的走到桌椅旁把吹倒的桌椅扶了起來,然後靜悄悄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並於榮格等人保持了一個相當大的距離,這是出於對強者的敬畏。
就在此時,衆人都以爲風平浪靜的時候,一股氣勢突然從另一張長椅上釋放出來,帶着猛烈的罡風便吹向了喀斯特和榮格,這股氣勢與榮格和喀斯特的很像,顯然,向他們發起挑釁的人,也是一名勳章騎士,榮格和喀斯特剛想抵擋,猛然注意到伊爾放在椅子下的雙手正在對他們做一個不要抵抗的手勢,榮格和喀斯特心領神會,身體之中積聚起的氣勢頓時沉浸在了肉體之中,而那罡風在抵達伊爾身邊的時候,伊爾頓時釋放全身氣勢,將這罡風直接抵消在了圓桌之上,霎時間飛沙走石,整個大廳的牆體發出“砰砰砰“的聲音,不少浮雕都被這兩股罡風打出了許多的豁口。
此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看向伊爾,眼中閃過驚訝,真沒想到,看上去年紀輕輕的伊爾竟然又是一名勳章騎士,這蘇薩公國到底什麼來頭,竟然有三名勳章騎士,比起擁有龐大領土,上千年積累的烏爾裡希家族還要多,衆人不由紛紛看向烏爾裡希,心想你這到底是哪裡找到的人才,這也太猛了吧。
“各位,是欺負我們蘇薩公國沒有人嗎?“伊爾開口說話了,此時被他目視着的,正是剛纔使用罡風攻擊榮格等人的勳章騎士,那人身上穿着一件鎖子甲,腰間別着一把劍,此刻被伊爾點到名字,一時之間倒是沒有說話,顯然他也被蘇薩公爵的強大實力給驚到了。
“杜瓦,快給伊爾公爵道歉!你這樣做,實在是太失禮了。“圓桌上一中年男性突然開口說道,伊爾把目光瞥向說話的男人看了一眼,然後把目光重新匯聚到了這個叫做杜瓦的勳章騎士身上,他必須要讓所有人知道,蘇薩公國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在這裡,他有着自己的發言權,而不是隻能被凌辱的弱國。
“公爵殿下,我失禮了,很是抱歉。“那個叫做杜瓦的勳章騎士立即向着伊爾道歉道,他的本意是希望用自己的力量來提醒一下這些囂張的外鄉人,不要太過分了,卻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有過分的本錢,剛纔抵擋自己的罡風,作爲內行人,杜瓦當然要比在做許多人看得更清楚,這年輕的公爵比起自己來,實在是強大了許多,至於那兩位坐着的勳章騎士,此刻傲慢退去之後,杜瓦也察覺的出來,他們的實力都要比自己強大,在力量面前,臣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他飛快的選擇了道歉。
伊爾看了他一眼,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然後轉過頭對烏爾裡希說道:“公爵殿下,能否介紹一下各位先生們。”點到即止,此時的狀況是伊爾最想見的,即達到了自己的目標,讓這些人不至於小瞧自己,也沒到撕破臉皮的時候,這個時候收手,是最佳的時機,所以伊爾也就沒有再爲難那位勳章騎士,開始正式的對這間客廳的主人說起了話。
“當然,我很樂意能夠爲您介紹我們這次戰爭的盟友們。”烏爾裡希帶着和煦的微笑說道,從剛纔開始,他的面孔就一直沒有怎麼變過,只有眼睛在不停的轉動,觀察着衆人的表情神態,這讓他顯得有些深不可測,不過伊爾並不在意,能坑他的人,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出現呢。
經過烏爾裡希的介紹,伊爾也總算是分清楚了這些人到底都是誰了,坐在自己左手邊的人,是荷蘭公爵,肯斯.弗蘭德,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禿頭、鷹鉤鼻,很是強壯,那把椅子在他的屁股下猶如危房一般,不停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有着低地民族特有的綠色眼睛和繁瑣的鬍鬚,看着一個人的時候猶如看着獵物一般,非常的兇狠模樣,伊爾在心裡判斷着。
坐在伊爾右手邊的人,則是一位年輕的男士,看上去跟伊爾的年齡差不多,甚至還要小,至於真實的年齡,伊爾並不知道,根據龐貝的介紹,這位則是佛蘭德斯公爵,莫妮卡.佛蘭德斯,一個帶着些許女孩兒味道的名字,而且在姓氏上也跟荷蘭公爵非常的相像,據說這兩個公爵原本都是屬於尼德蘭王國的一部分,而佛蘭德斯這個姓氏也是尼德蘭王室的姓,兩者之間會不會有所聯繫,這就不是伊爾能夠知道的了。
越是古老的家族在人物關係上也就越發複雜,看烏爾裡希把自己的座位安排在兩人的中間,顯然這兩個家族的關係並不是特別的好,至於爲什麼有着千絲萬縷的家族會感情不好,伊爾可不想陷在家族矛盾史中拔不出來,所以果斷的將自己的瞭解停留在了表面上,沒有去深究,低地離意大利實在太遠,瞭解多了也沒有什麼用,起碼暫時就是如此,所以伊爾只是笑着表示了認識的喜悅,並沒有多說什麼。
接下來坐在荷蘭公爵旁邊的人就是龐貝、烏爾裡希,這次戰爭的召集人,對於他,自然就不用太多介紹了,看上去三十多歲,有着日耳曼人非常傳統的白皮膚、藍眼睛、黃頭髮,非常的純正,一點雜色都沒有,整個人坐在那,就像是藝術家雕刻出來的一樣,不得不說,上千年的時間家族都沒有混進任何其他種族的血液,就這份執拗,也算是夠厲害的了。
而在莫妮卡的身邊,則是一位大約五十歲左右的老者,不過他並沒有像荷蘭公爵那樣變成了一個禿頭,他的頭髮依舊非常的茂密,只不過顏色已經開始像白色轉變,整個人的臉相比起在座的所有人都要黑上一些,不過手指卻非常的細膩,看得出來,他應該沒幹過是重活,至於黑色的皮膚,伊爾想應該是喜歡曬太陽浴才如此的吧。
德意志境內,不像意大利常年太陽高照,很是乾燥,意大利不同,他接近於法蘭西的天氣,整天都是陰雨綿綿的,尤其是在春夏兩季的時候,人宅在家裡都會發黴,而德意志人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曬太陽,也跟本地的氣候有關,一般貴族都喜歡去沙灘曬上一個下午的太陽,這並不稀奇,而這位老者,通過烏爾裡希的介紹,正是上洛林公爵,漢威爾.貝特曼,一個異常古老的姓氏,據說可以直接追述到高盧時代王室血統的身上,不過這跟伊爾沒什麼關係,那實在太久遠了,兩千多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的西歐、中歐還是一片蠻荒,他們的祖先也只是部落的酋長,那是一個沒有秩序沒有上帝的年代,誰還在乎呢?
在他的身旁,則是一位中年男性,一頭的紅色頭髮外加上簡短的鬍鬚,看上去很是有精神,雙眼的瞳孔帶着棕色,藍的並不純粹,整個人坐在那兒猶如一隻獅子一般,這位公爵,就是剛纔訓斥勳章騎士的領主,盧森堡公爵,理查德.明斯特。
對於他,伊爾不由多看了幾眼,這人看上去猶如一個莽夫一般,可在剛纔劍拔弩張的時候卻能及時制止自己的手下讓事態繼續失去控制,這樣的表現,顯然與他的外表並不相符,而這樣的人,往往有着出色的才能,對此,伊爾自然就會重視一些,與傑出的人交流,往往比與庸才交流效果更好,所以伊爾的臉上也帶着更爲深層的笑意,那邊的理查德接受了伊爾的笑容,也笑得很是燦爛,彷彿剛纔自己的手下被人打臉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樣的眼色交流自然是逃不過其餘衆人的眼睛,不過在場的人都是久居高位之人,出言諷刺這類低級的事情是不願意做的,烏爾裡希介紹完理查德之後,便把手伸向了自己身邊的另外一位先生,將他介紹給了伊爾,這最後一位公爵,就是布拉邦特公爵,福特.布拉邦特,又一個異常古老的家族。
不過與他家族那古老到樹都活不到的時間來說,這位公爵,卻是一個長相看上去比莫妮卡還要年輕的人,伊爾估計大約他只有十六七歲的年紀,真不知道家裡出了什麼事,竟然讓這麼小的孩子當上了公爵,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不過對此伊爾倒是沒有什麼同情的念頭,他當時坐上伯爵位置的時候,也還沒有成年,可是他做的不也挺好的麼,如果這個年輕人真的是個有能力的人,無論歲數的大小,都有可能將自己的領地經營的有聲有色,若是一個不懂得治理領地的庸才,即便是把一個帝國給他,他能做的也就只能是燒了他,比如說現在帝國的皇帝們。
以年齡和經驗來區分一個人是否優秀,這是對於低等人才才需要做的考覈,而對於天才來說,這顯然是不需要的,所以伊爾對於這位公爵的年齡沒有任何的偏見,當然也沒有任何的期望,不過或許是因爲都有着同樣的生活經歷,這讓伊爾對於這位素昧平生的小公爵有了些許的好感,面對他時的笑容倒也很是真誠,那位小公爵倒是非常的拘謹,只是微微笑了笑,便低下頭去,看上去不像是一位公爵,倒像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孩子。
“伊爾公爵,這就是我們此次攻伐法蘭西王國的全部主要公爵,很榮幸,能夠爲您介紹他們,也很榮幸我能夠有機會向你們說出你們的身份和家族,希望我沒有讓任何一個人失望吧。”龐貝將所有人都介紹了一遍,然後對着伊爾說道。
“當然沒有,烏爾裡希先生,我很高興由您來介紹各位先生們給我認識,能夠跟各位認識,是我伊爾的榮幸,在此,對烏爾裡希先生,我想表示我的謝意。“說完,伊爾便向着龐貝.烏爾裡希微微鞠了一躬,幅度並不大,剛好夠表示謝意又不至於讓人覺得這是臣服的意思,周圍的公爵們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可對於伊爾的評價卻又高了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