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衣服本來就少,所以搜起來也就異常的方便。
董秘書的動作很快,兩隻手幾乎是地毯式的從路藍的脖頸處開始摸下去,一分一毫的空檔也不放過,不過是短短一分鐘的功夫,便隔着衣服將路藍從頭到腳摸了一便。
然而隨着她搜索的區域逐漸向下,貝均澤臉上的神情卻是越來越凝重,厚厚的陰霾如同烏雲蔽日般升了上來,最後臉色已經陰沉沉的幾乎要滴下水來。
不用董秘書彙報,他的雙眼也已經看到了結果。
路藍的身上竟然沒有鑰匙!
不但沒有鑰匙,更是連一片紙片都沒搜出來!
這可真是邪門了。
高大的身子立刻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迅速撲向窗簾後面,雙手將窗簾高高的掀起,凌厲的目光更是如同探照燈,再次將窗簾後面的地面仔細看了一遍。
沒有!什麼都沒有!
貝均澤腦門子就是一緊,難道竟然真的是自己錯了?可是,自己又怎麼能夠弄錯?
但是不可能啊,明明聽見有聲音,而且進來就看見路藍躲在保險櫃前面,並且她看見自己時候那種做賊心虛的神情,也不可能造假啊。
凌厲的目光再次盯向面前的保險箱,雙臂一用力,竟然將沉重的保險箱搬得側向了一邊。
然而等到他探頭看向保險箱的底部,兩道劍眉卻是已經擰成了疙瘩。
那裡竟然還是沒有!
“哈哈哈……貝均澤,現在你相信我沒有鑰匙了吧?既然你敢找董秘書來搜我的身,那我也就不怕董秘書笑話,貝均澤,我知道你一直懷疑我覬覦貝家的財產。但是你似乎忘記了一點,現在的我,根本就不用覬覦,因爲我本身已經是貝家的一分子。今天這件事,如果你識相,就馬上向我道歉,我還可能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兒上,不會追究。否則,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眼見得貝均澤折騰半天卻一無所獲,一直心情緊張的注視着貝均澤的路藍,立刻笑了起來,言語之間更是囂張至極。
“不客氣?路藍,那我倒要好好領教領教,你究竟是怎麼一個不客氣法。”驀地轉身,修長的手指已經捏住了路藍尖尖的下巴,用力往上就是一擡,深邃鷹眸緊盯着她的瞳孔,冰冷的聲音一字一頓,“叫啊,路藍,怎麼不叫了?現在你就可以叫,還可以直接打電話叫我爸爸上來。”
原本以爲自己可以趁着貝均澤一無所獲而搶佔先機,卻沒想到貝均澤氣勢竟然如此凌厲,當着董秘書的面就要對自己動手,路藍剛纔的那股子氣勢,一下子像只跑了氣的氣球。
撲哧一聲,全癟了。
“你……你究竟想要怎麼樣?貝均澤,別忘了,我可是你爸爸的女人。雖然我在貝家沒有確切的名分,可我……可我依然是你的長輩。”
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和貝均澤對視,再加上心中原本也有鬼,路藍的一顆小心肝頓時緊張得撲通撲通直跳,就連目光也有點閃躲起來。
“我的長輩
?路藍,你還真敢大言不慚。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爲你是我弟弟均銘的親生母親,因此我才尊稱你一聲路姨的話,在我的眼中,你就是一隻愛慕虛榮奪取別人老公的狐狸精。”
路藍寫滿驚恐的眸孔,突然無限的放大,有些血紅的光芒,從深處驀地翻滾上來。
狐狸精?
短短的三個字,簡直如同無數把鋼刀,激射向路藍的心窩,雖然她確實是通過勾引貝定一才進入貝家,可是並不代表她就願意被人點名這麼罵。
而且,罵的地點還是在公司,罵她狐狸精的人,更是一向需要喊他路姨的貝均澤,旁邊更有外人董秘書。
“貝——均——澤!你一定會後悔的,你搜我的身也就罷了,竟然還敢這樣公然辱罵我。我路藍,一定會讓你爲此付出代價。”
憤怒的吼叫着,路藍那張妝容精緻的臉,此刻是無比的猙獰。
“我含笑在春風裡,張開雙臂……”悠揚歡快的音樂聲突然響起,卻是樓下的貝定一等兒子許久不來,着急打了電話過來。
捏着路藍下巴的手用力一甩,陰冷的眸子狠狠的劃過她的臉頰,這才伸手按下接聽鍵。
因爲一隻腳踝扭傷,而單腳受力的路藍,身子立刻一個趔趄,急忙伸手抓住了身側董秘書的肩膀,這才努力保持了身子的平衡。
“爸爸,剛好有份文件,我需要處理一下,然後才能陪您去體檢。要不,我送路姨下去,讓她陪您去吧,剛好她的腳也扭傷了,正好也一起看個醫生。”
聲音平靜的向父親彙報着樓上的情況,凌厲的眸子卻一直都在注視着路藍,不放過她的任何一絲表情。
這個該死的女人,究竟玩了什麼戲法,竟然能把一枚那麼大的金屬鑰匙給變了個無影無蹤。
眼前的情況,如果是換做別人,事已至此,肯定會認爲確實是自己可能猜測錯,但是貝均澤卻不會。
“路姨,你要不要直接跟我爸爸通話?”突然將手機貼到路藍的耳畔,而貝均澤薄薄的脣片也同時湊近她的另一側耳畔,男人溫熱的氣息下,卻是陰冷如同死神般的低低聲音,“你不是說要讓我付出代價嗎?現在可是個好機會,你只用告訴我爸爸,我正在凌.辱你,你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女人的身子驀地一抖,這個男人果然夠狠,比他父親貝定一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更確切點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故意給她這個機會,明着讓她能翻盤,但只要她一開口告狀,她便立刻會處於萬劫不復之地。
到那時候,她便是整個貝家的公敵,被趕出貝家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哼,想讓我上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貝均澤,你因爲我是小孩子嗎?
冷冷的瞟了一眼貝均澤,她的聲音也同時嬌俏的從脣齒間流瀉而出:“定一,既然均澤去不了,那還是我陪你去吧。——是啊,人家的腳踝不小心扭傷了,嗯嗯,好吧……”
講完電話,再次擡眸看向貝均澤,目光雖然是冰
冷的,但是因爲貝均澤還沒掛掉電話,所以她嘴巴里面說出來的話依然是甜絲絲的膩人:“均澤,你忙着,還是讓董秘書送我下去吧。”
“穿上鞋子,我送你下去。”
但是她的話並沒有得到貝均澤的認可,反倒是換來他更爲嚴厲的一句。
這個該死的貝均澤,還以爲自己就此能夠擺脫他,卻沒想到竟然成臭皮膠了,越粘越緊。
看來,今天他是從自己身上挖不到東西,絕不會放手了。
好吧,既然你想玩,那老孃就陪你玩,反正你找不到鑰匙,也就抓不到主動權。
想到這裡,路藍急忙蹲下身子,在董秘書的幫助下,拿過自己的兩隻皮鞋就想穿上。
然而不等她把一隻腳伸進鞋子裡,兩隻鞋子卻突然被一隻大手給奪了去,用力就擲到了一邊,兩隻鞋子在空中一個翻滾,然後毫無懸念的歪着落在地板上。
“路藍,既然你的腳踝已經扭傷了,我看還是不要穿這樣高的鞋子了。董秘書,你去路副部長的辦公室,幫她拿一雙軟拖過來。”
貝均澤的聲音很冷,冷得簡直都要讓人窒息。
董秘書立刻答應一聲,疾步走了出去。
看了一眼地上歪歪斜斜的兩隻高跟鞋,貝均澤再次將凌厲的目光看向保險櫃的方向,兩道劍眉用力的擰成一團:“路藍,我最後再問你一次,鑰匙究竟你交不交?”
“貝均澤,我再說一次,我根本就沒有什麼鑰匙,請你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好。”
看來這個貝均澤竟然是懷疑鑰匙藏在鞋子裡,這才故意奪過自己的鞋子扔開,並且將董秘書找藉口打發了出去,不過任憑他再精明也只能是白費勁兒,因爲自己根本就沒把鑰匙放在那裡。
“真的嗎?”
貝均澤的大手,突然擡手抓住了那本來掩蓋着保險櫃的窗簾。
而他的這個無意識的動作,卻讓路藍的眼中驀地閃過一絲驚恐,然而由於董秘書突然走進來,轉移了貝均澤的注意力,所以也讓他錯過了發現路藍眼神變化的良機。
“當然是真的。貝均澤,現在我人你也搜了,房間裡面我呆過的地方,你也找過了,你還想怎麼樣?算了,既然你執意要送我下樓,我看我們還是趕緊下去,省得你爸爸等得太久,又要打電話上來。”
再次努力依然一無所獲,貝均澤這纔不甘心的扶着路藍離開了總裁辦。
但是他心中對這個女人的警惕,卻是更深了一層,看來在公司要想盯緊她,是得下一番深功夫了。
坐在貝定一汽車的副駕座上,擡手摸了溼淋淋的額頭,想到自己真是好驚險才度過這一關,路藍這才長出一口氣。
擡眸從車外後視鏡裡,看着貝氏大廈前貝均澤越來越遠的身影,路藍的脣角不覺綻開一抹陰冷:
貝均澤,你竟然敢當着外人的面罵我狐狸精,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本來我還不想太狠,但是現在,卻是你逼我的。哼,想要跟老孃鬥,你還嫩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