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等會兒你在外面等我。”
然而貝老太太的下一句,卻讓蘇婷頓時驚跳起來:“什麼?奶奶,難道您要單獨去見張德才?不行,這樣絕對不行。那個張德才,我怎麼覺得就是一個變.態的瘋子。”
感覺到蘇婷的擔憂,貝老太太立刻強抑住心頭的難過,擡手輕輕的拍着蘇婷的手背,微笑道:“呵呵……沒事,不用擔心,不是還有楊光陪着我一起嗎?”
“嗯……那,奶奶,您可要注意安全。離那個張德才遠一點,那個變.態狂太瘋狂了。我真怕……”
“放心了,乖……”貝老太太臉上帶着眼淚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蘇婷這纔想起一件事,急忙從手包中拿出溼巾,細細的幫貝老太太擦着臉上的淚水,同時嘴巴里面不停的絮叨着:“奶奶,您可一定要注意安全。還有,千萬不要生氣,您知道您血壓稍微有點高。要不我在外面可是會擔心的哦……”
聽她小小的年紀卻絮絮叨叨個不停,貝老太太臉上的笑意不減反濃:“婷婷,奶奶知道了。好了,來,陪奶奶說點開心的事情,讓奶奶心情好好的去見張德才。這個壞傢伙,奶奶可不想因爲他影響了心情。”
“嗯嗯嗯……這就對了。奶奶,我給您講個笑話吧?從前啊,有個書生……”
祖孫兩個正在開心的哈哈大笑,房間的門卻被人推開了,楊光那高大帥氣的身影,立刻出現在門口。
“貝奶奶,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那就走吧。”
看到楊光進來,貝老太太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迅速拿過蘇婷的手包,很快的站起身來。
“奶奶……”
眼前再度閃過張德才那恐怖而猙獰的臉,蘇婷不覺心裡就是一顫,不覺下意識的拉住了貝老太太的手。
“婷婷,別擔心。有楊警司呢。”
貝老太太沖着她微微一笑,三個人這才一前一後的出了房間,重新走向那間安着大鐵門的房間。
看着楊光和貝老太太消失在鐵門內,蘇婷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顆心不覺揪緊成爲一團,她只覺得好擔心,但是卻又不能跟進去。
而在房間內,貝老太太早坐在了張德才的對面。
房間內的情形,和一個半小時前沒有兩樣,同樣是隔着寬大的桌子,桌子頂端那盞巨大的燈泡,將整個房間照得亮如白晝。
然而唯一不同的是坐在對面的張德才,此刻的張德才已經沒有了先前的自由,整個人被固定在一張鐵椅子裡面,手銬腳銬齊全不說,就連鐵椅子也被一根鐵鏈固定在了桌子腿上。
也就是說,此刻張德才即使想要動一動,想要對貝老太太不利,也除非他天生神力,能將鐵椅子和這張桌子一起帶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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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顯然,他沒有這個本事。
“貝奶奶,要不我留在這裡陪您?”
楊光還是心裡不放心,臨走前再次附耳在貝老太太的耳邊,想要最後確定一下。
“不用。”貝老太太看來是故意要讓張德才猜到楊光的話,她的聲音很大,同時對着楊光用力的一擺手,示意他
可以出去了,“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因爲有些話,我想單獨和他談談。”
張德才原本還微眯着,冷冷瞅着貝老太太的雙眼,目送着楊光離開這才猛的張開,笑聲冷厲陰森得如同地獄裡面的厲鬼。
“呵呵……秦淑芬,看來你還果然有點膽氣,怪不得能穩坐貝氏的董事長之位。你想單獨跟我談談,難道就不怕我對你不利?”
“張德才,你果然好大口氣。你想對我不利,我倒想看看你能怎麼對我個不利法。現在的你就像是一隻大糉子,而且還是一隻鐵鏈肉糉。”
輕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張德才,貝老太太脣畔笑意如同冬季的雪花,很美,卻也很冷。
“秦淑芬——”
被一個女人鄙視,尤其對方還是自己憎恨萬分的人,張德才氣得簡直都要七竅生煙,立刻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
這聲吼叫看來穿透力極強,立刻驚動了外面的蘇婷。
剛纔一看見楊光出來,蘇婷心裡就開始發毛了,如果不是楊光攔着,她恐怕都要撲過去破門而入(當然只是她心裡的美好想法,要知道那可是一扇異常牢固的鐵門,她最多不過是砸兩下而已)。
突然聽見裡面傳出來一聲隱隱約約的咆哮,蘇婷正提在嗓子眼的心,當時就揪緊了:“楊光,裡面是不是出事了?你趕緊進去看看啊,那個張德才可是個變.態。”
“沒事。放心吧,張德才他被綁在椅子上動都動不了一下。耐心點,桌子下面有報警鈴,我已經跟貝奶奶交代過了,如果真有事,她會按鈴的。”
但是楊光不但面不改色,站在那裡不動,還又伸手握住了蘇婷的手臂,不讓她過去拍門。
“那好吧,那就再……等等看……”
雖然心急如焚,但是蘇婷此刻也只能是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側耳細細聽了一番,房間中似乎也沒聲音了,她這才心裡稍微穩當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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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等待對於蘇婷來說,就是一種可怕的煎熬,每一秒鐘都漫長得像是一個世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見鐵門裡面突然傳來咔吧一聲,似乎是有人在扭動門把手。
蘇婷和楊光下意識的對視一眼,同一時間一起向着鐵門撲過去。
“奶奶,沒事吧?”
雙手緊握住貝老太太的一隻手,蘇婷緊張得兩隻手心都是汗津津的。
“傻丫頭,奶奶當然沒事。如果有事,奶奶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溺愛的掃了一眼蘇婷,貝老太太眉眼中都含着數不清的笑意。
“沒事就好,您都不知道人家在外面又多擔心。奶奶不信您摸摸,這會兒我的心還是緊張得砰砰跳呢。”
蘇婷撒嬌的拿起貝老太太的手,捂在心口上,讓她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你這要丫頭,就是嘴貧心善最討人喜歡。好了,咱祖孫倆還是先別耽誤楊警司的事情。”貝老太太開心的一笑,這纔將手從蘇婷的掌心抽出來,拿出那放在蘇婷手包中的錄音機,交到楊光的面前,“楊警司,這裡是關於當年事情的錄音,希望您能交給民山。同時轉告他,我今天來的目的,只是不希
望貝家人彼此反目成仇,如果他要恨,請他恨我一個人,不要連帶着連他大哥也恨上。”
“奶奶,這麼說,您真的不打算見二爺爺了?”
“不見了。既然他不願打開心結,我又何必強人所難?婷婷,咱們走吧。”
貝老太太驀地發出一聲嘆息,臉上剛纔還燦爛着的笑意也迅速散去,朝着楊光一擺手,便輕輕的拉了蘇婷,祖孫倆朝着樓梯走去。
看着貝老太太那明顯有些蹣跚的背影,楊光只覺得手中的小小錄音機,突然之間有些沉甸甸的……
貝氏影業,大會議室內。
眼睜睜的看着其他人早都走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他們幾個,貝均澤也不說怎麼處理,也不讓他們離開,幾名高管不覺心裡都是一陣陣的發怵。
本來還想玩玩手機打發一番時間,但是手機卻被張克帶着人給收走,而且就連會議室內的幾張舊報紙也給收得精光,頓時讓這幾個和貝民山有過交集的高管,難過得如同坐牢。
“你們說總裁會怎麼處置咱們?”
通信工具、報紙什麼的都沒有了,那麼唯一剩下的可以消磨時間的工具,也就只剩下一張嘴巴,終於有人沉不住氣,開始提出關於衆人可能得到的下場問題。
“也許會直接辭退,或者把咱們送進警局……”一名帶着金絲邊眼鏡的公司管理,臉色陰沉沉的說道。
他這話一出,衆人都是臉色一變,尤其是那名最先沉不住氣的,當即驚叫起來:“啊?送進警局?不會吧?咱們又沒犯什麼罪?只不過是想……”
“想什麼?如果總裁說咱們涉及泄露商業機密,提供證據給警局,你覺得商業犯罪調查科的人會不會給咱們定罪?現在白顏良據說都定了罪,你覺得咱們還能好到哪裡去?再說貝民山據說還涉嫌謀殺,萬一貝民山把咱們咬出來,那……”
金絲邊眼鏡的話是有理有據,不由得衆人不信,幾個人不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都已經變得如同死灰。
本來他們不過是想跟着貝民山求點富貴,可是誰也沒想過,最後竟然可能會進監獄啊。
“貝民山應該……不會連累咱們吧?再怎麼說涉嫌謀殺的事情,咱們也都一點不知情,而且咱們也只是……”
那最先沉不住氣的,再次沉思着開了口,一幅不敢置信的模樣盯着金絲邊眼鏡。
“不會?我看很有可能。據說審訊的時候,好多人都受不了的,萬一人家說多供出來一點能減刑,保不準貝民山會把咱們拉進去。而且還有那個白顏良,你敢保證白顏良不把咱們拉進去?”
金絲邊眼鏡再次的質問,一下子堵住了最先沉不住氣那個人的嘴巴,他無奈的張了幾張嘴巴,終於還是垂頭喪氣的長嘆一口氣。
關於白顏良,大家都是知道的,這個人比較陰險,萬一他在裡面受不了把衆人拉進去,這確實極有可能。
一時間,剛纔還湊在一起討論個熱火朝天的衆人,這會兒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個個都蔫了。
突然,會議室門上“吱鈕”一聲輕響,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