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生下龍鳳胎的消息第二天傳出宮了,朝堂上傳開來皆是賀喜一片,當初剛成親那幾年,怎麼都沒能有孩子。如今三年時間就抱了三孩子,能說皇后娘娘不能生麼,絕對不能啊。
玉明宮這兒,沈香茉一直睡到了快中午時才醒過來,換了乾淨的衣裳,入睡時崔媽媽她們都收拾乾淨了,如今金嬤嬤一人是照顧不過來三個。輝哥兒一歲多了,由養娘帶着,還有雪盞顧着。金嬤嬤就分着去照顧剛出生的二殿下和小公主。
喝下幾口米酒湯,崔媽媽和金嬤嬤一人抱着一個把孩子帶到了屋子裡,放到沈香茉旁邊,她看了好幾眼纔開口,“可真是小啊。”
一個四斤八兩,一個四斤二兩,合着也就比輝哥兒重了那麼些,分開來就是兩個小不點,雙生的孩子難生,也難養活,因爲個頭太小,所以照顧上得更上心,如今臨着冬日,吹着一陣風都可能沒命,屋子內外崔媽媽她們都看的緊。不敢有半點差池。
“機靈的很。哥兒今早喝了幾大口,過兩個月長大了就和太子殿下小時候一樣。”崔媽媽笑道,“陛下說,大名兒景殿宮那兒已經送過來了,乳名娘娘您來取。”
這羸弱小小的,沈香茉自己都不好抱,“叫什麼名字。”
“哥兒賜了銘字,姐兒賜了悠,按着小公主的輩分,如今應該輪着若字。”
季璟銘。季若悠,沈香茉輕唸了這兩個名字,笑了,“那就叫騰兒,寶兒。”
崔媽媽笑着應下,和金嬤嬤把孩子抱回廂房,季熠辰回來了。
......
外頭下着雪,進了外屋後他撣了雪又換下衣服,人烘熱了之後才進內屋,走到沈香茉身旁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辛苦了,有這幾個孩子也夠了。”
生孩子猶如過鬼門關,太危險了,他不忍她往後再經歷這些,“兄弟姐妹也不是越多越好。”
“瞎說,教養的好,怎麼會嫌多呢,往後都得靠着兄弟姐妹才能維持。”沈香茉輕笑着,有他那句話聽着也夠了。
“那也不用太多。”季熠辰還介意着另外的點兒,這次有身孕,他可真是跟着辛苦了大半年。
再往下說,還不知道說着哪兒去了,沈香茉深知他的性子,“驛館那兒的人可接到了?”
“昨夜有人在用的熱水裡下了藥,半夜送去驛館,今早有消息了。”
說起這事季熠辰的臉色沉凝了下來,沈香茉細問一下,坐在那兒好一會兒沒緩過神來,半響,她輕嘆了聲,“真的應了那猜測。”
“不日他們就會入宮,他們懷疑背後的人就是多年未向南疆回稟修行情況的那一個,他們需要從明月身上引出那人。”
“那何不將計就計,既然這藥用了是要出血不止,那就讓她知曉,皇后娘娘生下孩子後出血不止,身子虧損虛弱,且看她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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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好好的,皇后生下龍鳳胎後第二天下午卻傳出了皇后昏迷的消息,下午時皇后忽然開始大出血,太醫署中去了數名太醫看診才堪堪控制了場面,可出血依舊是不止,再這麼下去皇后娘娘性命不保。
就連景殿行宮那兒皇太后都急匆匆的趕來看,明月閣內,明月聽聞這件事時正坐在梳妝檯前添妝。
下巴上的傷口不容易好,人皮面具撕的有些狠了,這都一天的功夫過去,痕跡還在,添妝都遮蓋不去。
外頭宮女進來稟報,說是皇上來了,明月心裡頭一喜,起身扶了扶頭上的釵飾,款款身姿出去,季熠辰就站在窗邊。
“皇上您來了。”明月走到了他的身側,和他並排站着,看着窗外,笑的動人,“還記不記得那時爲了看雪,您特地帶我去了蘭城外的山坡,還上了城門看,年三十那天站在山頂上往下,漫天都是煙火。”
“我也只經歷過那樣一次,如今在往後的日子裡,熠辰你都能陪我看雪。”明月轉頭看他,眼底灼灼然生輝。
季熠辰搖了搖頭,“皇后的身子不大好,怕是要不行。”
明月眼神一閃,“這不是昨夜還好好的,十分順利就生下了孩子。”
“是啊。”季熠辰嘆了一口氣走到椅子邊上坐下,“當時是十分順利,但今天下午就不大好了,如今宮外都在尋醫,宮裡的太醫們也沒辦法。”
明月似乎就是等季熠辰這麼說,“熠辰,你還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我當時被就上來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又毀了容,後來是尋得了一個名醫才得以有機會重活回來。”
季熠辰點頭,“記得。”
“那名醫如今就在宜都城中,他醫術了得,要不請他入宮爲娘娘診治如何?”
季熠辰眼神一暗,“是何處的名醫。”
明月笑了笑,“也是機緣巧合,當時我險些再度投河自盡,遇上了他,得以被他救治,他是四海爲家之人,居無定所,我也是剛剛得知他來了宜都城,本就想爲皇上引薦的。”休住引扛。
雲遊四海的名醫,那就是不知道對方來自何處,爲何名字了,季熠辰深看了明月幾眼,半響,聲音極沉,“明月真是善心,也好,請入宮來試試,也許有用呢。”
季熠辰一副皇后娘娘真的沒什麼救了的情緒,看的明月心中幾度翻上來喜悅,等那師傅入了宮,不止是皇后,皇上都能爲她所控,到時候她想要什麼,不就都有了,母儀天下,後宮之主。
“我這兒還有兩顆救心丹,不如就先拿去給娘娘吧。”明月獻寶一樣把錦盒拿出來,裡面是兩顆散着濃郁藥味的丹藥,看似上乘。
季熠辰把錦盒交給來祿,轉身看明月,“那你儘快派人出宮把這名醫請進宮來。”
明月點點頭,看着季熠辰離開,不僅僅是心底裡,她渾身都覺得喜悅,高興的無以復加。
她即刻命人出宮一趟,還命人另外送信出去,做完了這一切,明月進了內屋,從牀底下層層鎖着的箱子裡拿出小盒,打開來,裡面的東西又長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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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殊不知等着她的會是一場災難,她的藥直接被拿去了南疆來的幾位師傅那裡,通過完整的藥他們這才得知其中的蠱蟲。
此時的明月真要再伸手到盒子裡去,還沒等她觸碰到,忽然一股鑽心的痛從心頭傳來,她的手臂開始奇異的變綠,有似是有一條紅線從指尖開始蔓延往上,快到手腕的時候,明月忍不住嘔了一口血,這一口血直接噴在了盒子裡,明明都是毒物,被這一口血沾到,那東西竟然疼的吱吱叫。
與此同時,在宜都城的一座酒樓地下室中,和明月有線命牽連的黑袍人也跟着口吐了鮮血,他坐在蒲團上飛快的打出了手勢,面前幾個罐子裡放着蠕動的東西,他伸手抓起一把就往嘴裡塞。
等他吃下那一把蟲子,明月這兒綠線滋長,直接超過了紅線,而明月卻變得臉紅耳赤,憋着氣,又吐出了一口血。
明天應該可以寫完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