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般女人發生這種事,起碼有一大半的女人會選擇自殺,不然,他也不用這麼着急過來。不過現在看她的樣子,好像沒什麼問題,這樣他也就放心了!
“以爲我自殺了?”師巧巧坐起來,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睛,“我一個*,你出現在我這裡真的不合適,出去吧!你放心,我沒事,不就是一個渣男嗎?我還不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那你剛剛又是爲了什麼?當然,這話湛雲志沒有說出來,只是他的眼睛裡依舊充滿了擔憂。
“我真的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師巧巧下*,穿好鞋子,“再說這件事也不是我的錯,我不會這麼輕易就死的,要死也是他死!”
湛雲志的手不自覺的緊握在一起,眼神銳利的盯着門,說道:“你放心,這次一定讓他終身記憶深刻!”
師巧巧一愣,他是想要替她出氣嗎?她不由得看了一眼湛雲志手臂上的肌肉,吞了一口唾沫,說道:“那個,你,你不用替我出氣,我,我已經教訓過他了!”
“我走了,門關好!”湛雲志也不回答甄珍,直接打開門,快要跨出門的時候,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說道:“*我會想辦法的!”
師巧巧臉一紅,順着湛雲志的視線看過去,她的*塌了一角,先前石塊被他踢得老遠,難怪他搗鼓了好一會兒也沒弄好!
第二天師巧巧還沒完全清醒,就被外面哭天搶地的哭聲給吵得頭疼不已,迅速穿好衣服,還沒打開門,她那“奄奄一息”的門就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聲音,搖搖欲墜的門發出一道道“吱呀吱呀”的聲音。
師巧巧急忙打開門,門外一道身影以狗吃屎的姿勢趴了進來,頓時門外一陣鬨笑聲。
師巧巧定睛一看,尼瑪,這一團原來是馮氏!
馮氏聽到外面的鬨笑聲,也不哭了,一翻身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往上一跳,然後指着師巧巧的鼻子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小chang婦,昨晚爲什麼*我兒子?老孃已經被你剋死一個了,你還想剋死我另外一個?”
師巧巧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馮氏鋪天蓋地一頓罵,待她看清楚馮氏,忍不住嗤笑一聲,因爲剛剛趴地上去了,她的臉上黃一塊白一塊,嘴角還有一些灰塵,模樣十分滑稽!
“你兒子怎麼了?”師巧巧故意好奇的問馮氏,“我這剛剛起*,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不知道大家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了?”
外面的村民們看到師巧巧那天真無辜的模樣,大家都覺得馮氏是故意找茬。再說了,昨晚上看到的人們都知道,盧家老二大晚上跑到人家這裡來,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那盧家老二肯定是貪圖人家的美色!
“不要臉的踐貨,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誰知道?你真是個黑心肝的女人,把我們家老二打成那樣,我告訴你,我們家老二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孃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狠狠的教育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馮氏這下學聰明瞭,一點不說她兒子昨晚上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單單說她兒子被人打成那樣!就算他兒子真的昨晚上想要對師巧巧做出什麼不軌的事情來,可師巧巧將盧生財打成那樣,以後這女人也沒人敢要!馮氏要的就是要將師巧巧的名聲敗壞掉!
師巧巧微微皺了皺眉,她一個十六歲的姑娘能有多大力氣?昨天看到也只是暈了,除了臉頰上有兩條血絲之外,其他地方連血都沒有,怎麼會有馮氏說的那麼嚴重?
“我竟然不知道我有那麼大力氣?至於事情到底是怎麼樣,你也不用拿話騙大家,大傢伙都不是瞎子,他一個男人晚上跑到我這裡,我自然以爲是那個登徒子,難道不拼命反抗?”師巧巧說着說着臉頰就滑下兩行清淚,再配上她嬌美的容顏,當真是梨花帶雨,讓人心生憐憫。
馮氏一個口氣沒上來,差點被氣得一個倒仰,“我胡說?我兒子到現在都還沒醒,我騙你什麼?你這個殺人兇手,天煞孤星,生下來剋死了自己的孃親,嫁過來又剋死了我的兒子,我掐死你,掐死你!”說着馮氏就朝師巧巧撲上來,那惡狠狠的樣子,一點也不像作假。
師巧巧驚慌失措,往旁邊一閃,馮氏沒收住身體,再次趴在地上,她倒下的地方揚起一層灰塵。
“救命啊,救命!”師巧巧一邊尖叫一邊朝外面跑,心裡暗暗惱恨不已,他們盧家還有完沒完,她已經這麼讓步了,爲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
師巧巧往外面跑,大傢伙也聽到馮氏剛剛的話了,紛紛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師巧巧,然後將她圍在中間。
“哎呀,我去看看老嫂子怎麼回事,怎麼趴在地上不動了?”
突然人羣中響起一道聲音,師巧巧順着聲音看過去,不正是薛氏是誰?只是,她有那麼好心?
大家一聽薛氏的話,紛紛看向馮氏,對啊,怎麼趴在地上不動了?於是,兩個膽子稍大點的女人和薛氏一起上前,薛氏把馮氏翻過來,“啊!!!”驚叫一聲,那兩個女人被薛氏嚇得飛快往外面跑。
師巧巧臉色一白,神啊,可千萬不要死在她屋裡啊!
“好多血啊,好多血啊!”薛氏怪叫起來,手上還抓了一把的血,這場面看起來異常的滲人。
終於來了兩個男人,他們進屋去把馮氏扛起來放在凳子上,大傢伙這纔看清楚,只一眼,師巧巧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她應該沒多大問題,不過是磕掉了一顆牙齒而已。
這會兒馮氏已經醒過來了,她看了看地上已經暗紅色的血,又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頓時尖叫起來,對着人羣中的師巧巧就大聲吼道:“你這個喪門星,都是你,是不是你作怪?大家快去叫幺爺爺,這女人,不能再弄在我們安平莊了,快點將她弄死!”
馮氏的話使得師巧巧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她擦乾淚水,收起那副懦弱的模樣,一步一步朝馮氏走去。馮氏害怕的縮了縮脖子,薛氏一步就擋在馮氏身前,馮氏感激的看着薛氏的背影。
“你想幹什麼?師氏,不管怎麼說她曾經也是你的婆婆,就是你現在住的房子,也是他們盧家的!你,你不要嚇唬她!”
薛氏再次把師巧巧的身份提了出來,師巧巧鄙視的看了薛氏一眼,這個女人果真不安好心!
師巧巧巧笑倩兮,語氣溫婉,說道:“這位嬸嬸,你也說了曾經是!再說,我可什麼都沒說,不管是作爲晚輩還是曾經的婆媳,我來看看長輩,難道也錯了嗎?”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塊潔白的帕子輕輕擦拭眼角,“剛剛聽嬸嬸叫的那麼悽慘,我,我還以爲……沒想到只是掉了一顆牙!”
師巧巧越過薛氏,徑直站在馮氏面前,“婆婆,不,嬸嬸,你自己也一把年紀了,以後要注意點,你想打我,你告訴我,讓我站着不動,哪怕你要掐死我,我也人認了,爲什麼要這麼魯莽?這次只是掉了一顆牙,要是下一次萬一掉的不止一顆牙可怎麼辦?”
在場的女人們聽到師巧巧的話都忍不住嘴角抽搐,男人們聽到都忍不住同情師巧巧,這樣的女孩子,真的是太可憐了!盧家老大也死了,他們也沒個孩子,按理說她和盧家也沒什麼關係了,可人家居然還說想要掐死她她就站着不動!這樣情誼深重的女子,世間難尋!
如果師巧巧知道他們此刻心中所想,肯定會哈哈大笑!她就是故意裝出來的,目的就是要大傢伙看看,不過是掉了一顆牙而已,居然還以爲她快死了,還指責她!連帶着,大傢伙看薛氏的目光也不一樣了,馮氏要打師巧巧,畢竟人家是當事人!可偏偏這裡面摻雜了一個薛氏,你想幹什麼?當攪屎棍嗎?
薛氏被師巧巧的話氣得臉色蒼白,馮氏猛地站起來,她的下半張臉上盡是血跡,上半張臉則滿是灰撲撲的灰塵,看起來分外狼狽!
馮氏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什麼叫要掐死她告訴她,她會站着不動?這不是擺明了想讓大家都以爲她要害死她嗎?
“你,我什麼時候說要掐死你?”馮氏猛地站起來,但因爲起得太急了,又一屁股坐回到凳子上,“哎喲!”一聲,動作不雅的捂着屁股,呼喊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這兒媳婦兒要爬上頭頂拉屎去了,我的老天爺啊,我的旺財啊,你早早的丟下爹孃就去了,留下一個惡毒的兒媳婦,這是要害死我和你爹嗎?我的兒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啊,現在就得你弟弟一人,他居然還被人打到暈迷不醒,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爹可怎麼辦啊!造孽喲,老天爺,你收了我吧,我活着還有什麼用啊……”
馮氏的哭聲很大,有的人則低聲笑着,有的人則同情的望着她。
這一番鬧騰,很快就將里正的妻子王氏引來了,王氏身後跟着柳家姐妹,而且,盧家的老三盧金銀和湛家的湛娟也跟了來。
“我說盧家的,你這是鬧騰啥?你們家老二這會兒還在*上躺着呢,你在這裡哭哭啼啼能有什麼用?”王氏一開口,周圍的女人都不說話了,里正在他們村還是很有威望的。
柳小妹一會兒就竄到師巧巧跟前,眼睛瞥了馮氏一眼,“師姐姐,你怎麼樣?”
師巧巧搖搖頭,馮氏在王氏面前可不敢託大,但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她就對師巧巧恨意滿滿,“柳家嫂子,不是我故意找她麻煩。昨天我們家生財好端端的出來,到現在都還沒醒來,柳家嫂子,你說,不是她是誰?我真是沒看出來,小小年紀,下手那麼狠,我們家老二是把你怎麼了?”
師巧巧被問到,只一個勁的哭,她能說什麼?難道要她告訴大傢伙,盧生財想要非禮她,所以她才狠狠的打他?
不管師巧巧怎麼說,這件事對她的名聲都有損壞,在大家看來,和男人私會或者是有人要說他們有肌膚之親,這樣一來,不管她長得再好看,也不會有男人會娶她!
所以,她只有哭,而且還是一個勁的哭!王氏也是女人,她能理解女人在這種事上受到的傷害!
柳小妹見師巧巧哭得那麼傷心,忍不住說道:“你們家兒子沒醒來關師姐姐什麼事?是他自己大晚上找來的,和師姐姐沒有關係!哼,也不看看你們家兒子是個什麼……”
“小妹!”柳靜妹急忙捂住柳小妹的嘴巴,王氏回頭也狠狠的瞪了柳小妹一眼,這丫頭,真的是被她*壞了,什麼話都敢說!有些話他們這些婦女能說,但她一個小丫頭就是不能說。
“我說盧家的,你要是把今天這事鬧大了,對你們家老二也不好,你真的還要在這裡鬧嗎?”王氏嚴肅的問馮氏。
馮氏一愣,對啊,他們家生財還沒娶媳婦兒呢,要是被這個小踐人這麼一弄,將來娶不到媳婦兒,她的孫子怎麼辦?如今他們家也剩下這麼一條根了,不管怎麼樣,今天她都不能再這麼下去!但是,讓她就這麼放過師巧巧,她又不甘心!
馮氏眼珠子一轉,一下子就衝到師巧巧面前,指着她的鼻子罵道:“小chang婦,如果你再敢*我們家老二,看老孃不把你的臉給撕爛!”
“你……”柳小妹還想開口,又被柳靜妹捂住了嘴巴,她回頭狠狠的瞪了柳靜妹一眼。
王氏對這個衝動的女兒無語了,她沒看到自己在爲師巧巧解圍嗎?
柳小妹不懂,不代表師巧巧也不懂,她當然知道王氏是在爲她解圍,被罵兩句就能解決,爲什麼不忍受了呢?
“小妹!”師巧巧朝柳小妹搖搖頭,“我沒事!”
等他們一走,師巧巧朝王氏盈盈一拜,“柳嬸嬸,謝謝你!”
王氏欣慰的笑了笑,還好這個是個識理的,不然,肯定會以爲她今天敗壞了她的名聲!
送走了他們,師巧巧轉身就進屋把門關上,從嘴裡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她現在可忙了,可盧家那邊總是沒事就找自己麻煩,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要想個辦法將這件事情徹底解決。
就當師巧巧絞盡腦汁想辦法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鑑於昨晚的事,師巧巧皺着眉頭問道:“誰啊?”
“師姐姐,是我啦,快開門!”
師巧巧抿嘴一笑,原來是柳小妹,不過這丫頭剛剛不是才被王氏強行拉回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小妹,你不是回去了嗎?”師巧巧打開門,柳小妹一下子就鑽了進來,腦袋躲在門後,小心翼翼的探出去瞄了一眼,不等師巧巧關門,自己就把門關上,然後拍拍胸脯,可憐兮兮的說道:“師姐姐,偷偷告訴你啊,我悄悄來的。我娘和我姐他們好煩啊,說我這樣錯了,那樣也錯了,還有不對,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是錯的?明明就不是你的錯啊,師姐姐,他們爲什麼要讓我今後少開口……”
柳小妹嘀嘀咕咕唸叨了很久,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什麼都要爲什麼,師巧巧不禁反扶額,總覺得自己開門讓她進來就是一個錯誤。
“你娘和你姐姐也是爲了你好了!好了,等你長大就知道了!小妹,你還是回去吧,等下你娘找不到你,又會說你了!”師巧巧耐着性子哄她。
“我不!”柳小妹也倔強得緊,撅着小嘴,不悅的望着是師巧巧,“師姐姐,我就是不想回去嘛,你都不知道,他們一幫人在我們家,真的好吵!咦,師姐姐,這是什麼?哇!好漂亮啊,這個是什麼,豬嗎?我好喜歡這個,師姐姐,這又是什麼?還有這樣子的兔子嗎?我以前都沒發現,原來兔子頭上也是戴一個絹花耶,還有還有,這是什麼,咦,這個又是……”
師巧巧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彷彿有兩個腦袋那麼大,聽着一串接一串的爲什麼,她真的有種想要逃跑的感覺。
“這個是書包!你手裡拿的這是*!”師巧巧好脾氣的拿着一樣一樣給她介紹,小丫頭來了興趣,也不總問那些爲什麼,但卻一遍一遍的感嘆,“哎呀,師姐姐,你真的好厲害啊,這些都是你做的嗎?天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愛的東西!還有這個,師姐姐,這種絹花我從來沒有見過,師姐姐,這個送我好不好?”
看到那一雙溼漉漉的眼睛,師巧巧哪裡還說得出一個“不”字?點點頭,“好,你看上哪個了,我就送你!”
“好啊好啊!”柳小妹高興了,但她也不是一個不懂事的姑娘,師巧巧這裡的東西她知道她要用來賣的,能給她一樣,已經很不錯了,她也不是貪心的人。可是師巧巧這兒的東西她都好喜歡,選了這個,又捨不得那個,最後她糾結了,不知道該選哪一個好。
“好了,好了,這兩個都送你!”師巧巧看柳小妹那糾結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這丫頭真的被柳家人*得不行了,那小模樣,真的可愛極了。
“師姐姐,你的手這麼巧,你會不會做一些絡子,馬上就要到中秋節了,我想用來栓我的一塊小木牌。”柳小妹小心翼翼的看着師巧巧。
師巧巧眼睛一亮,對啊,雖然絡子她不是很熟悉,但上一世作爲diy店家,這個玩意兒還是難不倒她的。而且,剛剛柳小妹給她送來了一個重要的信息,中秋節!她可以多編一些大團圓之類的絡子,趁這個節氣,肯定好賣。到時候自己就有錢還賬了!
柳小妹還以爲師巧巧不願意,她失落的低下頭,“我知道師姐姐你很忙,要是不行的話,就算了!”
師巧巧不禁笑了,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你這丫頭,想哪兒去了!我剛剛在想,該給你編個什麼樣的絡子呢?對了,你準備用來系什麼樣的木牌,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看看嗎?到時候我才能更好的配上顏色,這樣打出來的絡子肯定好看。”
“哦哦!”柳小妹高興壞了,原來師姐姐是願意的,她還以爲她不幹呢!從脖子上取下一塊拇指長短的小木牌,木牌的顏色微微有點黑,看起來十分舊,不怎麼起眼,但是上面卻帶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卻讓人不得不側目。“就是這個,我娘說這是我出生的時候,去廟裡給我求來的。說是保平安的。原本我不喜歡的,不過我娘說我要是取下來,她就要狠狠的揍我!現在我很喜歡上面的味道,淡淡的,聞起來特別舒服。”
師巧巧沒有說話,臉色平靜的接過柳小妹手上的小木牌,小木牌很精緻,上面雕刻着一朵蓮花,然兩邊刻了很小的字,和一些怪異的符號,師巧巧看不懂。可是,她卻認得這塊小木牌,沉香木!這可是難得的沉香木,沒想到這木牌居然是沉香木做成的。愛不釋手的摩擦着小木牌,“我知道該怎麼打絡子了,小妹,這東西你可要好好放着。對了,如果你是用絡子來繫上這個,我覺得不必了。”
“恩?”柳小妹不解的看着師巧巧,“爲什麼呀?我現在就是很喜歡這個,爲什麼不可以?”
“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我想到一個很適合系在絡子上的小物件。這樣吧,我給你重新編織一條繩子,你還是把這塊小木牌掛在脖子上,你看呢?”師巧巧不捨的將小木牌還給柳小妹,這麼好的東西,自然要用差不多又配得上的來配。
“好啊,好啊!”師巧巧莞爾一笑,“好了,我記得了!那小妹,你就回去吧,你都來好一會兒了,再不回去,我估計你娘得要來找你來了!”
“哪有,我們家前面……”
柳小妹的話還沒說完,門口就傳來了王氏的聲音。甄珍立馬朝柳小妹做了一個鬼臉,哭喪着臉,開了門。
王氏一看到柳小妹就忍不住火大,“你這丫頭,一轉眼人就不見了,你找打呢?”頓了頓,又對師巧巧說道:“師丫頭啊,今天可真是麻煩你了,這丫頭被我們慣壞了,說話沒個輕重,你不要見怪!”
師巧巧笑着搖搖頭,“柳嬸說笑了,小妹很可愛!我孤身一人住在這裡,平時也沒個人陪我說會兒話,也就小妹不嫌我煩,願意陪我,我感激都來不及呢!”
王氏對師巧巧的回答十分滿意,村裡自然是沒人願意和她說話,雖說大家都盧家那大兒子是個病癆鬼,原本就活不長。可師巧巧到底名聲不好,加上那馮氏到處在村裡宣揚,師巧巧是個剋星,小時候剋死了親孃,剛嫁過來就剋死了丈夫。不管事實如何,也不會有人願意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王氏柳小妹一走,師巧巧就迫不及待的關上門,中秋節,真是個好日子!自古中秋節就是團圓的節日,這個節日,一般人家最嚮往就是一家人團團圓圓,坐在一起吃月餅!
柳小妹的話給她提了一個醒,她做的什麼書包之類的東西確實新奇,但卻忽視了這裡人們的接受能力!
而且,她選擇做的這些*書包之類都是前世她最拿手的,可這裡的人們壓根不會理會這些玩意兒到底有多新奇,他們要的是合適!可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詞,她倒現在才明白過來。索性還不算太遲,師巧巧在屋裡找了一圈,卻什麼也沒有找到。
拍拍額頭,瞧自己這記性,家裡一條絲線也沒有,怎麼打絡子?收拾收拾屋裡,師巧巧拿起自己所有的家當,也就八百多文錢關上門就去了鎮上。
今天是八月初八,還有七天,這幾天正好!
師巧巧心裡還是有些哆嗦,鎮上還有個任家權,希望今天她不會遇到他!在心裡暗暗祈禱一番,仰起頭,大步朝鎮上走去。
不過,在路上的時候,師巧巧還是做了一番僞裝,至少,讓自己這張臉看起來沒有那麼顯眼了。
到了鎮上,果真沒人注意到她,此刻師巧巧臉上特別是額頭處一大塊黑黢黢鍋灰,乍一看過去,就像是一大塊黑色的胎記。而她的臉上則黃一塊黑一塊,怎麼看都覺得瘮的慌!
找了一家賣絲線的鋪子,師巧巧剛剛進門,幾個女人迅速三開,滿臉驚慌的盯着她。師巧巧癟癟嘴,果真啊,人啊就是不能長得太難看,但也不能太好看!可她現在沒有選擇,只能如此了!
“這人是誰啊,我的天啊,長得太難看了!”
“乍一看我還以爲我看到鬼了呢!大白天的,怎麼出來嚇人啊!”
“……”
師巧巧的臉頰狠狠的抽搐了幾下,越過他們身邊,朝櫃檯走去。櫃檯上擺放着各色的絲線一撮一撮,看起來眼花繚亂。
這家絲線鋪子因爲一般接待女客所以不管是小二還是掌櫃,都是女人。這家鋪子的掌櫃看起來年紀大約三十歲上下,是一箇中年美婦,渾身上下也很有氣質。至少在他們在這一羣鄉下婦女之中顯得特別卓爾不羣。
“掌櫃的,這幾種絲線怎麼賣的?”
掌櫃的早就注意到師巧巧了,這麼“特別”的顧客,想不注意都不行!
“不知道這位夫人需要多少?如果要的多的話,我們這裡有優惠!”掌櫃的眼中並沒有任何鄙視,眼神清亮,似乎在她眼裡,這般模樣的師巧巧與常人無異。
師巧巧倒是對這個女人的有些好感,能不以貌取人,確實是個做生意的料。
師巧巧挑了一些顏色鮮豔的絲線,不過拿起來又放下了,掌櫃的很有眼色,見狀,問道:“這些絲線可是不符合?”
師巧巧點點頭,這一般的絲線她已經選好了,但是,稍稍好一些的絲線,她卻沒有看到。
“掌櫃的,有沒有好一些的絲線?”
師巧巧話音剛落,旁邊幾個女人就忍不住譏笑,“就她那樣,居然還要上好的絲線,也不看看自己買得起還是買不起。”
“可不,看她那身衣服,也不像是有錢人!嘖嘖,到時候別看了不買!”
“……”
掌櫃的此刻也滿眼狐疑,師巧巧身上穿的那身衣裳她自然看得出來好壞,上好的絲線可不便宜,這也是爲什麼她沒有擺出來的原因!他們雲麗鎮也不是很富裕,一般人家買的都是一般的絲線。
上上下下將師巧巧打量了一番,掌櫃的還是相信了自己的直覺!打從師巧巧進她的鋪子開始,她就開始注意到她了!首先是她異樣的臉,然後就是渾身上下和周圍不相容的氣質,這是一種區別於其他人的特有的東西,更是一種一類人的熟悉感。所以,她並沒有理會旁人的話,轉身進去端了一個木盤子出來。
擺放在木盤上的絲線顏色豔麗有光澤,摸起來分外絲滑,師巧巧知道,這就是她要的東西!
“掌櫃的,這個我要不了多少,這幾種,每樣給我十根絲線吧。算上剛剛那些,看看多少錢!”師巧巧擡起頭,語氣誠摯,眼神清澈。
掌櫃的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樣容貌嚇人的女子,居然有着這樣一雙美麗至極的眸子,她盯着她的眼睛,有一種沉浸在裡面不可自拔的感覺!好不容易斂住心神,拿起算盤,算了一下,“這幾種上等絲線總共四百五十文,其他的絲線一共三百文!”
師巧巧也不由得抽了一口涼氣,看起來只幾十根絲線的樣子,居然花了一大半的錢,剩下那麼多絲線,也才三百文,哎,自己又成了窮人!
結了賬,師巧巧就出了絲線鋪,她沒有在鎮上過多停留,買好東西就回去了。
回到家,師巧巧就閉關了。中秋節,大家圖的都是個團圓,喜慶,師巧巧琢磨着,拿起大紅色絲線,就開始打絡子!
打絡子是一種古老的漢族傳統手工技藝。絡就是結(中國結)。絡子就是中國結的一種用法做成袋子的模樣用來裝東西。中國結在古時很流行。穿衣要扎布帶子(就是紅樓說的汗巾子),然後打個結捆住;另外頭髮上、扇墜上、布簾上甚至男女的腰間,以前都喜歡弄些中國結做爲裝飾。
可以說在這裡,無論貧窮還是富貴,不管身份地位,只要家裡有,人們都喜歡打絡子系在身上。
而中國結又有許多打法,有盤長結、團錦結、萬字結……不管最後師巧巧還是選擇多做一些復翼盤長結,這個看起來很喜慶。
這一番忙活下來,直到眼睛酸澀,她才忍不住伸了一個懶腰,擡起頭一看,嚇了一跳,外面的天早就黑了。此刻肚子發出了一道“咕咕~~”的聲音,她才猛然間記得自己還沒吃飯呢!
去了廚房打開米缸一看,糟糕!今天忘記買米了,昨天那是她最後的一頓飯了,但因爲擔心自己被認出來,所以匆匆忙忙的買了絲線就回來了。
好餓啊!在廚房找了一圈,她什麼都沒找到!師巧巧無語望天,看來,今晚上自己又得去河邊看看了,要是能夠抓到一兩條魚的話就好了!
拿起自己製作的漁網,其實也就是她把蚊帳多少縫製了一下,算是一個簡單的漁網吧,拎起許木匠給她做的木桶,偷偷看了一下四周,沒人才偷偷出門去了。
要下河肯定要脫鞋,但是這個年代,如果被人看到她脫了鞋,可就完了。所以,她不得不小心一些。
夜幕之上,一輪朦朧的彎月向下傾瀉一道道迷濛的月光,銀白的月光落到地面,地面升騰起一層層白色的霧氣,身臨其中,竟然有種行走在仙境之中的感覺。
四下靜悄悄的,只有一兩聲蛐蛐的叫聲傳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頓時整個胸腔都涼爽了起來。在河岸邊的鵝卵石上,師巧巧脫下鞋子,提着漁網,踮起腳尖就下了河。
“噝~~”冰涼的感覺從指間滿滿蔓延到身上,八月份,河水已經這般冰涼了!水面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那輪彎月被水面推疊成了幾十上百個小月亮,一波一波漸漸遠去,河邊的蘆葦被風兒拂起,隨着微風,似乎在向她招手。
待她漸漸的習慣了這股冰涼的感覺,才小心翼翼的朝河水深處走去。夜晚,是靜謐的,村子裡偶爾傳來一兩聲狗吠聲,遠處零星的幾盞燈,讓夜晚平白添了幾分溫馨。
不知道河水的深淺,所以她走的極慢,每一步都有種行走在刀尖上的感覺。
腳尖不知道北什麼觸碰了一下,驚得師巧巧差點尖叫出來,她不敢再走了,把頭髮攏到頭頂,彎腰下去一看,一條泛着銀光的大魚居然在她腳丫子附近游來游去!
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還好是條魚,要是是一條蛇的話,估計明天整個安平莊都會知道她乾的好事了!
拍拍胸口,這時河水已經到大腿處了,她不敢再往深處去,乾脆就在這裡把漁網撒下去!
師巧巧剛剛撒完網,正準備上岸,黑暗裡一道聲音傳來,差點嚇得她一個趔趄,摔在河裡。
“你幹什麼?”
然後,師巧巧就被一雙強有勁的手臂抱上了岸,等她再次站到地面,剛看清楚這人時,就被他劈頭蓋臉的一頓說。
“你幹什麼?不就是差點被他非禮了嗎?你不是把他打成那個樣子了嗎?幹什麼還要尋短見?我也幫你教訓過他了,你傻了纔去死啊?要死也是他去死,和你有什麼關係?”
“啊!那個,我不是……”
“不是什麼?如果你真的想不開,就去再把他打一頓,大不了我替你扛下來,幹什麼好的不學,學人家尋短見?”
師巧巧黑了臉,眼前的男人比她高了整整一個頭,看他唾沫橫飛的樣子,似乎很喜歡這種感覺!她放鞋子的旁邊,丟了一串用稻草串好的魚,有的還在活蹦亂跳,最大一條差不多七八斤重,看得她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
“我沒有尋短見!”師巧巧真的餓了,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能不餓嗎?她話音剛落,肚子又傳來一陣清晰的“咕咕~~”聲,當下她就紅了臉,指了指河裡,“我抓魚!”
湛雲志徹底黑了臉,視線雖然看向河裡,只是餘光裡,那雙白嫩嫩的腳丫子怎麼就那麼勾人呢?大庭廣衆之下,她怎麼能光着腳丫子呢?黑着臉,不着痕跡的嚥了一口口水,強壓下心底那股騷動,背過身去,“穿上鞋子!”
師巧巧不幹了,穿上鞋子等下她還怎麼下河啊?“我不穿!”
湛雲志的臉隱隱有發怒的跡象,回過頭,緊緊的盯着師巧巧的臉,“你說什麼?”
任誰被這種命令的口氣問都會不舒服的,師巧巧也不例外,不悅的回答:“我說我不穿!行了,我不是要自殺,如果你沒事,就請回去吧!還有,請你說話的時候聲音小點,我不想明天一起*就被抓取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