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怎麼回事?顏兒怎麼會暈倒?”剛剛醒過來,般若顏就聽見成王爺嚴厲的聲音,只是自己的眼睛,有些發澀,睜不開了。
而後是大片的沉默。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最近以來顏兒第幾次暈倒了?你到底說話呀?!當初,夢兒……”成王爺着急了,語氣也變得慌張。他的女兒,他失而復得的女兒,他不要失去。得而復失,太殘忍了。
般若顏等了很久也沒有聽到有人回答,不由得疑惑地睜開了眼晴,而後心裡一震,照哥哥……爲什麼他的臉色這麼難看?他還用非常恐怖的眼神瞪着父王……
許照泉緊緊的抿着嘴,垂下眼,不肯說一句話。若顏這次暈倒毫無預兆,若不是她暈倒時撞到了桌子上的燭臺弄出響動,而他正好趕回來,般若顏的身份就要被拆穿了。
般若顏慢慢的眨眨眼,開口發出細細的音節,“嗯,”
“顏兒,你醒了。”正要開口的許照泉猛的撲向榻邊,握住般若顏慢慢擡起的手,急急忙忙的爲她把脈。
“顏兒,你感覺怎麼樣?頭還暈不暈?”成王爺也坐在榻上,一聲迭一聲的問。
微微搖搖頭,般若顏的嘴角露出小花般得笑容,“我沒事了。”然後靜靜地看着許照泉,一言不發。
許照泉爲她把完脈,才注意到般若顏的反應有些奇怪,擔心的湊近她,皺着眉開口道,“顏兒……”
“嗯?”般若顏慢慢地轉頭看着她。似乎沒能認出他是誰,然後再次露出細細的笑容,“照哥哥……”
“顏兒,你怎麼樣?”般若顏的反應讓許照泉有些慌神,一時間竟然手足無措起來。
般若顏一言不發地看着許照泉由慌張變得鎮定再由鎮定變得不確定,最後纔開口,“照哥哥,其實……你也不確定能不能治好的我的病吧?無緣無故的暈倒、身體莫名其妙的漸漸變得虛弱,藥能治病不能治命。如果這種虛弱是我的命,那麼就算是你搜羅世間所有的珍惜
的藥材,也於事無補。”
“顏兒……”許照泉心裡的抽痛折磨着他,卻不能說出事實的真相,只能強笑道,“顏兒,你在胡說什麼呢?你自己是大夫,你到底有沒有病,你能察覺不了麼?”
“那麼,照哥哥能解釋,顏兒爲什麼會無緣無故的昏迷麼?照哥哥別忘了,顏兒的身上還佩戴着有治病功效的琉璃珠。”般若顏不是聽不出許照泉話中的安慰,以前當做不知道,現在卻不能再當做不知道的了。昏迷的間隔已經從兩個月變成了一個月,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昏迷。最糟糕的是,無論是昏迷前還是昏迷後,她自己都無法察覺自己的身體到底有什麼異樣,而且,每次昏迷過後她都能明確的感覺到她自己的身體又虛弱了一分。長期的虛弱、喝藥,已經磨光了她的耐性。不能準確的知道自己的病情,更是讓她心浮氣躁。
“顏兒,你放心,我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死去。你一定不會有事。”許照泉撫摸着般若顏的頭,似呢喃似保證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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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地方?”得到許照泉的允許可以到處走動的般若顏,心情大好的爬上了據軍營最近的小山上。興奮地看了好久,般若顏纔想起來問跟在身後的親兵。
“稟炎公子,此處是喬山的分支,落霞山。在這不遠處有個叫落霞蕩的地方,落霞山就是這麼得名的。”這次的親兵顯然十分乖覺,周圍的事情竟是瞭如指掌。
“落霞蕩?這是什麼意思?”般若顏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蕩,是當地人對又大又深的湖的稱呼。一般蕩裡會長有很多蘆葦,如果乘着小船進去,若不是有經驗的老船伕,根本無法察覺。”
“落霞蕩在哪裡?我怎麼沒看見?”般若顏不由地往山下環顧,找了半天,卻連一點水面也沒有找到。
“在這座山的背後,纔是落霞蕩。”親兵仔細觀察着般若顏面具後的臉色,恭恭敬敬的回答,然後試探着開口,“炎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看看落霞蕩?”般若顏對這個提議一愣,隨即笑着搖搖頭,看看天色,“不了,走到這裡已經花了不少時間了,等走回去正好趕上午膳。我們回去吧。”
……
回到軍營,已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
般若顏遠遠地看見許照泉與一個人談笑走來,正想笑着跑過去,卻在看到那個人的模樣時啞了聲音,僵了身體。
反應過來想要轉身悄悄溜進自己的帳篷,卻又聽見了身後高興的喊聲,“炎公子!”
般若顏僵硬的停在原地,聽着身後的腳步聲越加近了,才強自在自己的臉上擠出笑容,轉過身,聲音中亦帶着驚喜,“原來是楊公子。楊公子,好久不見了。”
楊洛歸看着般若顏的面具,臉上露出不自覺地笑容,“炎……炎公子,楊某可算是見着你了。不知當日……”
“當日炎兒不辭而別,給楊公子添亂了。”般若顏微笑着搶過楊洛歸的話,不讓他的問題問出口。許照泉亦是微微一笑,看着般若顏說,“當日我曾留書給楊公子,說要將你留在楊府住一段時日。沒想到你剛醒過來就按耐不住去找我。”
說着又將頭轉向楊洛歸,“我兄弟二人倉促間回到都城,就被成王爺的人接到了成王府中爲郡主診病。竟是沒能給楊公子報信。讓楊公子擔心,在下深感愧疚。”
“不礙事,不礙事。”楊洛歸忙擺手,看向般若顏的眼神帶着難以言語的熾熱,“炎公子的身體不知道怎麼樣了?”
還沒等般若顏說話,就聽許照泉開口道,“對了,炎兒,你應該去休息了。”而後衝着楊洛歸解釋道,“炎兒前日剛剛昏倒了,精神不怎麼好。”
般若顏本想抗議,但是她的身體卻不容許她有任何異議,只得乖順的點點頭,“那炎兒告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