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娶自主?”許照泉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眼前的人是爲了這件事才這麼排斥烈王爺。不過,這個主意他的確是非常支持的。因爲……
“怎麼不好麼?”般若顏看着許照泉高深莫測的表情,以爲他不以爲然,不由得挑挑眉,開口問道。
“當然好啊。這樣師父就不用擔心你會嫁給不疼你寵你的人了。”許照泉坐下來,心中卻在偷笑,他本來還在爲這件事煩惱,沒想到若顏自己就把事情解決了。將扣着的碗拿下來放到一邊,拿起筷子,邊夾菜邊說,“外面太冷了,又凍又餓,先讓我吃飯吧。”
般若顏湊到他的身邊坐下來,臉幾乎貼上了許照泉的側臉,眼睛緊緊的盯着吃飯的許照泉,半晌開口說道“照哥哥,你今天……怪怪的。”
原本習慣了般若顏這個樣子的許照泉一口菜沒嚥下去,忙捂住嘴,劇烈的咳了出來,“咳咳——咳咳——”
般若顏撇撇嘴,忙伸手輕拍着許照泉的背,“說你怪你還真的怪了?”這話剛說完,許照泉咳得更厲害了。
慢慢的順過氣來,許照泉狠狠瞪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般若顏,心中帶上了幾許無奈。自從出谷之後,他就明顯的感覺到,若顏的心思變得極其敏感,任何微小的事情都不能逃過她的感覺。可是,這話讓他怎麼說出口?難道要告訴她,四氣山莊的人不見了?師父蹤跡全無?她本來就對四氣山莊、般氏,甚至師父的身份產生了懷疑,這樣告訴她豈不是等於讓她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如果這些事情很好說明白也沒什麼問題,偏偏其中有些事情,是她不能知道的。
咳了半天,臉色變得通紅,也沒了食慾,許照泉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視着般若顏說道,“今天給你帶來一個消息。”
般若顏歪着頭,看着許照泉露出了純然無辜的神情。
許照泉看着她的表情,心中再次無奈的嘆氣,“顏兒,這樣的表情不要出現在外人的面前,特別是烈王爺面前知道麼?”
般若顏不以爲然的點點頭,“好了,不要管這些小事,還是說你的消息
吧。”
許照泉無奈的看着完全沒有危機意識的般若顏,心中嘆息,算了,還是他多留意她一下,保護她吧。剛剛還以爲她已經長心眼兒了,結果……還是差了點兒。
“過完年你就回去。到時候,我會送你。”
般若顏有些意外於這個決定,驚訝的擡頭,“要我回去?爲什麼?我不要!!如果我回去我又不想住在烈王府,那勢必要住在四氣園,豈不是要我和那個姓樊的女人打起來?我可懶得理會那個囂張又不知道好歹的女人。所以,什麼時候這仗打完了,我什麼時候回去。”
許照泉皺皺眉頭,的確是這樣,但是自己要去尋找師父,總不能將若顏留在這裡吧?不管怎麼說,北地仍是太冷了。根據師父留在四氣山莊的提示,師父應該是去了都城,相比,幾個月前若顏被封爲嘉蘿郡主的事情師父已經知道了。不願意與皇族的人直接對上,避開在喬城打仗的成王爺去都城反而成了師父的上上之選。
可是,偷眼瞟了瞟一臉堅決的般若顏,現在的問題是,怎麼勸說眼前一意孤行的“小女子”改變主意。
“可是,”許照泉露出爲難的表情,“聽成王爺說,成王爺聽管家說,管家來信說,你的四氣園現在……已經……”
般若顏不由的伸長了耳朵聽許照泉的話,見他說話吞吞吐吐不由得急了,大聲問道,“我的四氣園怎麼了?”
許照泉更加吞吞吐吐了,般若顏豎直了耳朵也只能聽清楚幾個字,“好像……沒人……房子,都,壞……”
“什麼?”般若顏忍不住高聲,“那回春和桑兒呢?她們去哪裡了?”
許照泉不敢說出自己知道的真相,忙搖搖頭,“管家信裡沒說,只說是被王妃趕走了。”
“王妃?哼,她算什麼王妃?不過是一個任性不知道悔改的女人而已。”般若顏的表情變得非常氣憤。
許照泉心中暗暗叫苦,糟糕了,這下刺激過度了,忙快速的補救,“你別擔心,聽人說,他們被趕出來的當天,就被一輛馬車救走了,我想應該沒有大礙才
是。”
“沒有大礙?”般若顏難以置信的重複着許照泉的話,瞪着眼睛衝許照泉發脾氣,“你怎麼知道那輛馬車是救她們的而不是將她們帶到危險的地方去的?
般若顏越說越擔心,說着猛地站起來,開收拾自己的東西,“不行,我明天就走。一定要找到她們。要不然我不放心。”
許照泉忙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眼珠亂轉,試着說服她改變主意,“顏兒,現在你不能走。你自己走我不放心,而且馬車什麼的也沒有準備。等過完年,就等十天,十天以後我一定帶你走。行不行?”
“十天?”般若顏想了想,點點頭,“不過,十天以後,不管你有沒有準備也好,我都要走。”
“好好好,”許照泉只要這丫頭打消了立即走的主意,就算是五天之後走都沒問題。
……
許照泉走後,心中仍是很擔憂,般若顏撒氣般得將拿出來的衣物賭氣般的扔到牀上。想起自己孃親曾經受過的氣,再想想那個女人現在的所作所爲,怒火中燒,恨不得她現在就在自己的面前。然後給她下上各種各樣痛不欲生的藥,讓她嚐嚐自己的厲害。
姓樊的,你狠心待孃親,我只是些微懲罰了你。原以爲你會改過,沒想到,狗改不了吃*,既然這樣,別怪我無情!!!這次就算是父王,也沒有辦法救你了!!
“素娘,”般若顏輕喚着在外室忙碌的素娘,“把我帶來的藥材要拿過來。”
姓樊的,你就等着我給你的教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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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該歇歇了。”
楊洛歸坐在室內的暖爐邊,看着賬冊。在過年前的兩天,他終於到了都城。病情被那個藥方勉強壓制住,車馬勞頓之後卻再次復發。現在,他的頭髮已經半白。
楊洛歸放下賬冊,揉揉有些酸脹的眼,“般姑娘在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