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剖白

般雅夢露出舒心的笑容,“謝謝公主。”

“哼,不用謝我。就像你說的,如果你執意要走,我攔也攔不住。”楊老夫人像小孩子一般扭頭不肯看般雅夢。

般雅夢忍着心中的酸澀,笑容更加明朗,“公主啊,我們幾個人裡面,你最疼的可是我。不能不理夢兒,要不然,夢兒真就不回來了。”

“你敢!!”

般雅夢看着楊老夫人急的瞪大的眼睛,笑容中帶上了些許俏皮,“說不定哦。說不定夢兒出了這個門真的就沒機會再回來了。”

“如果夢姨有個女兒像夢姨一般,那夢姨真的是好福氣了。”楊洛玲的聲音插進來,讓般雅夢的動作瞬間一僵。

“女兒?”楊老夫人忽然想起了被自己遺忘的事情,“歸兒,前些日子成王府冊封的銀冊郡主多大年紀?”

“公主……”般雅夢來不及轉移楊老夫人的注意力,不想被問的問題就這樣問出了口。

“孫兒記得好像是差幾個月十五歲。”

“公主……”這次的聲音更小了,般雅夢簡直不敢對視楊老夫人灼灼的目光。

“丫頭,你進來。剩下的人誰都不允許跟進來!!!”楊老夫人很是霸氣的站起身,扔下一句吩咐,將除了許照泉之外的所有的人定在了全場。

許照泉則是沉浸在剛剛般雅夢衝着楊老夫人撒嬌的震驚之中,他不敢想象向來向來穩重、平和的師父,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咳,歸兒,這位公子是……”楊起仲輕咳一聲,首先從尷尬中反應過來。自從父子兩個人冰釋前嫌,他們之間的氣氛也變得很微妙。

“啊!子午先生剛剛真是……快請上座,來人,看茶!”楊洛歸反應過來,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完全看不出剛剛他曾有過失態的表現。

許照泉抱拳衝着楊起仲拱手,“在下藥仙穀子午,貿然前來打擾,還請見諒。”

楊起仲起身坐到剛剛楊老夫人坐的主位上,淡淡一笑,“子午先生醫俠的名聲在外,仁德而心善,在下仰慕已久,今日一見,沒想到竟然是個如此年輕的青年才俊。”

楊洛歸主動的坐到許照泉的下手處,“先生今日前來可是有事?”

“的確,我是受人之託前來接兩個人。”

“接兩個人?”楊洛歸與楊起仲目光交匯隨即又分開,“這兩個人現在在我們家?”

“正是。”

“她們是誰?府內最近並未增加人手。”楊洛歸轉頭看向侍奉在楊起仲身側的管家,聲音中帶上了責問的意味。

“回公子,府內的確沒有增加人手。”老管家擦擦汗,想了想,確定的回到。

“哦,其實那兩個人並不是在貴府裡做事的。她們是嘉蘿郡主的貼身侍女,前些日子嘉蘿郡主沒有住在成王府內,她們……失蹤了。嘉蘿郡主心急如焚,後來才知道是被貴府的楊小姐救了回來。”許照泉說着,就將頭轉向了安靜的站在一旁的楊洛玲。

“聽說,最近

楊府的玲小姐身邊多了兩個伶俐的大丫頭,不知道是不是有此事?”許照泉的話讓楊洛玲一陣緊張,當她聽到“嘉蘿郡主”的時候,心中就知道一定會發生些什麼。

楊洛玲點點頭,“那只是對外的說辭,其實她們只是住在我那裡養傷而已。並沒有安排她們做事。”

“那就對了。楊小姐,不知道能不能讓她們出來與在下見上一見呢?”許照泉想了想,還是將般若顏回來的消息嚥了回去。

“呃,我這要去問問她們。”楊洛玲對於他的請求露出猶豫的神色,選擇了保留式的答案。

“好,在下可以等。”許照泉很是好脾氣的做了讓步。

感覺受到冷落的楊起仲和楊洛歸聽着兩個人之間的對白,很詭異的對視了一眼。

“子午先生,炎公子怎麼沒有跟你一塊兒來?”楊洛歸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其他的話題,好吧,其實是因爲他只關心這個,隨即又打哈哈般的補充,“先生別誤會,只是因爲習慣了子午先生和炎公子在一塊兒。想到子午先生就會想到炎公子,想到炎公子就會想到子午先生。”

許照泉有些奇怪於楊洛歸的解釋,他並沒有誤會啊?而且就算誤會,能誤會成什麼樣呢?在他們的認知裡,他和若顏可是兄弟,“前幾日我們剛剛回來都城,炎兒身體有些不適。”還是將那半真半假的話還是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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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兒,你跟我說實話,嘉蘿是不是你的女兒?”楊老夫人和般雅夢站在臨水的小亭子內,隨侍的婢女都遠遠的等在外面。

“公主,”般雅夢臉上露出苦笑,“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爲什麼還要追究呢?”

“你不回答?那看來就是了。”

“公主,不要問了好不好?”般雅夢臉上的表情越發無奈。

“你既然不想見祥兒,那你爲什麼要把嘉蘿送回去?以你的性子自然不是爲了報復,夢兒。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出了什麼事?”楊老夫人臉色越加嚴肅,偏偏對般雅夢不管用,“公主,請不要讓夢兒這麼爲難。”般雅夢終於低低的說出了完整的話,瞬間澆熄了楊老夫人所有着急的火苗。

“夢兒,我從未想過要逼你。但是,你總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傻丫頭,你自己獨自扛了這麼多年,就不覺得累麼?!當年的事情也是,現在的事情也是,你就不能讓自己輕鬆一點兒麼?做什麼總是委屈你自己啊?!你說話呀!!”

“公主,我知道你疼夢兒。你看,我這幾天哭得比過去的十五年哭的還多。但是,公主,有些事情真的只能被封存,一旦說出來……我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養的事情。公主,夢兒求您一件事兒,”

楊老夫人明白般雅夢的意思,不再強求追問,點點頭,“你說。”

“嘉蘿的確是我的孩子,把她推到現在兩難的境地

是我的過錯,你能不能代替我,保護她,不受傷害?公主,夢兒能託付的人只有你了。她的父王是不會保護她的,一旦,一旦她的存在與成王爺的利益相牴觸,我的孩子一定會被毫不猶豫的犧牲掉。夢兒不求別的,只要公主到時候能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夢兒就沒有遺憾了。”般雅夢低着頭不敢看楊老夫人的眼睛,怕楊老夫人看出她心底的不捨與難過。

頓了頓般雅夢繼續說,“公主在我幼年救了我一命,爲般氏留下了一支血脈,夢兒心中感激不盡。公主待我如親女,教我琴棋書畫,任我學般氏一族的醫術,養育之恩夢兒三生三世也報答不完……”說到最後,般雅夢的聲音開始哽咽,淚水也不由的流了出來,“我不能隨嘉蘿進入成王府,那個地方我曾經發誓,有生之年再也不踏進去……”

話不成話,句不成句,楊老夫人還是明白了般雅夢的意思,妥協似地嘆息,“夢兒,好了,不哭了。你放心,我這把老骨頭還中用,想要護住嘉蘿還是可以的。而且,嘉蘿聖寵不倦,是咱們王朝唯一的銀冊郡主。有皇上和祥兒護着,她不會出事的。”

“公主,不!”般雅夢反射性的抓緊了楊老夫人的袖口,慌亂地搖着頭,“他們的寵愛沒用的,他們會傷到顏兒的。夢兒只希望他們不要將我的孩子傷的太深,其他的已經別無所求了。”

“好了好了。我一定會保護她不指望他們就是了。你來說說嘉蘿長得啥樣子?是個啥性子?”

般若顏這才放鬆下來,露出笑容,“曾經有人說我和我的女兒站在一處,就像是一對姐妹花。公主見了若顏就知道了。她從小就調皮跳脫,定不住性子。看會上去伶俐可人,可是做起事來,除了她擅長的醫術,其他事情都需要人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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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午先生?找我們?”回春想了想,看向興奮的桑兒,“玲小姐,人的確是子午先生本人麼?”

楊洛玲有些詫異,怎麼回春這麼謹慎?“當然是本人。郡主和子午先生曾經爲哥哥治過病,我當時也是見過幾面的,認人我有自信人不錯。”

那就好,回春這才說道,“玲小姐,請帶路吧。我們去見他。”

……

“成王府回春桑兒拜見楊族長、楊公子。”回春作爲訓練過的侍女,禮俗還是很全面的。桑兒則是跟着有樣學樣,心思卻早就飛到了坐在大廳裡的人身上。

輕輕的扯了扯回春的衣服,桑兒壓低聲音興奮的說,“回春姐姐,真的是子午先生。”

回春低着頭,微微皺眉,這個桑兒,又忘記剛剛自己囑咐她的話了。怎麼又亂開口?!!她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麼?“桑兒無狀,請楊族長、子午先生責罰。”

桑兒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臉色瞬間變得刷白,僵立在當場,什麼也說不出來,驚慌的瞪大了雙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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