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寵愛她,現在連暗王爺這個一向與女人絕緣的男子,都如此親暱地寵溺着她?她此刻恨不得一掌打死輕嫵媚,把閻烙狂搶到自己的身邊來。
可惜,她靈基被毀,連接近輕嫵媚都困難。
“夏琔茹,還不速速將你偷盜之物交出來,更待何時。”輕幕沒心情去理會閻烙狂對輕嫵媚是何種態度,但是這個惡毒的女人,卻是非嚴懲不可的。
“哼。”夏琔茹冷哼一聲,高高地擡着下巴,一副不可能的模樣。
想讓她把那麼多年積攢的財富都交出來,哪那麼容易?這麼些年過去了,她早把這些東西視爲已物了,自己的東西,怎麼可能交給別人呢?當然不可能。
“你……”輕幕那叫一個氣啊,偷了別人的東西,還理所當然的據爲己有,這樣的人,他真是……
“丞相又何必在意這點兒微不足道的東西呢?”閻烙狂看也不看他們,柔情似水地開口,“輕輕若是喜歡,本王府中多得是寶物,哪天本王親自陪輕輕去選一些回來,可好?”
輕嫵媚只是晃了晃腦袋,彷彿沒有聽懂閻烙狂的話。
聞言,輕嫵嬌卻是更加地嫉妒了,整張本來漂亮的臉蛋,扭曲至極。
術風嘴角嚴重地抽搐,爺,您對待咱們這些屬下,也沒待二小姐這般大氣吧?那些寶貝,可都是您的屬下們用命換來的啊,那麼輕輕鬆鬆地就要送給二小姐了?
不過,他們跟二小姐,是沒法比的,這個他心裡清楚。
夏琔茹心中一喜,沒想到一向諸事不理會的閻烙狂竟然會爲她說話,這些對於閻烙狂來說,不值一提,但對於她來說,那可是一筆非常龐大的財富啊。
“妾身……”
她感激的話剛到嘴邊,卻被閻烙狂接下去的話給嚇得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那些沒用的東西,還是留着給她陪葬吧。”冷冷地話,從口中溢出,術風在聽到閻烙狂的話後,立即撥劍出鞘,身形一閃,冰涼的劍體,便已經架在夏琔茹的脖子上了。
“輕丞相,需要我爲你清理門戶嗎?”術風語中略帶邪氣地問道。
“啊……”夏琔茹的身子本能地往後面一動,就怕那把寒氣逼人的利劍,真的會就此割破自己的喉嚨。
“不,姨娘……”輕嫵嬌整顆心都被吊了起來,要是姨娘有個什麼……
她咬了咬牙,求請的話又被吞下了肚子,現在的姨娘,對她來說,什麼用都沒有了,同樣是靈基被廢的廢人,不管會不會被殺,所有的財物,都是輕嫵媚的,她根本就落不到半點兒好處。
她真是恨,當初怎麼就沒有把姨娘的財物多哄騙一點兒到自己這兒來呢?如今,全都便宜了輕嫵媚那個賤蹄子。
輕幕只是擡了擡眼皮,沒有任何話,反倒是背過身去。
“呵呵,怎麼樣?衆叛親離的滋味,好受嗎?”術風擡眼看了看欲言又止的輕嫵嬌,還有一眼也不願之看夏琔茹的輕幕,而且夏琔茹平日裡對待下人,又是極其地苛刻,下人們都巴不得她早日得到報應,所以,根本就不會有人爲她求情。
“不……你不能殺我,我是丞相的姨娘,你……”夏琔茹小心地避過劍鋒,微微顫顫地看着術風,眼中盛滿了恐慌,這個男人,是暗王爺的屬下,他是真的會殺了她的。
“不能?你看輕丞相還會管你嗎?你說,你是想死了之後把東西吐出來呢,還是活着的時候把東西吐出來呢?”術風問她。
反正所有的財物,都是收在儲物戒指中的,夏琔茹死了活了都無所謂,死了更好,儲物戒指解契之後,他們還省了那些逼她就範的時間了呢。
“你……”
“我可不是輕丞相,沒那麼多耐心陪你玩下去。”術風眼色一狠,劍鋒猶地往前送了送,一絲血跡,頓時從夏琔茹雪白的肌膚中滲出。
“不……不要,我……我給,我給。”夏琔茹伸出手,神色害怕地將儲物戒指給摘了下來,相對於財富,她還是更在意自己的命,銀子沒了,可以再賺,若是命沒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纔像話嘛。”術風笑了笑,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儲物戒指,指尖一用力,純金打造的儲物戒指,瞬間被捏了個粉碎。
‘譁——’頓時,金銀財寶便倒了滿地都是,愰暈了所有人的眼睛。
輕幕負在身後的手動了一動,沒想到,短短十幾年,夏琔茹竟然就積聚了那麼多的財富,竟然比他這丞相還要多上幾倍,他真是看走眼了。
“哇,姐姐,好多石頭,好多石頭都掉在地上了。”輕嫵媚拍着手,那一地的金銀雖然對於她來說,就是九牛一毛,但對於一個小小的姨娘來說,也算是幾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了。
衆人狂汗。
二小姐真是傻得夠可以啊,明明是金銀,卻被說成了石頭,可是,人家暗王爺卻是絲毫都不在意,還寵溺地點了點頭。
“就這些?若春所說的東西呢?這賬上所記的東西呢?”輕幕仔細地看了一看,這倒出來的東西里面,竟然沒有幾件賬本上所記載的東西。
“我……都拿出賣了,所有的銀子都在這裡了。”夏琔茹忍着心痛,說道。
“怎麼可能只有這麼點兒銀子?”若春驚叫着問道,打死她都不相信,夏琔茹從小姐這邊得到的好處,就只有這些,肯定是被她給藏起來了。
“只有這麼多了,這些年,我管理後院一切事務,上下打點,官員之間送禮,各院姨娘,還有前院所需的銀子,那可是一筆龐大的開銷,哪裡還能剩下多少?”夏琔茹咬牙解釋。
“哼,本相還不知道,原來你竟然拿着媚兒的銀子,作爲全府上下開銷之用。”輕幕冷笑着,難道他還不知道府中的開銷是由誰出的嗎?這話拿出去,騙鬼,鬼都不相信吧?
“既然你是用媚兒的銀子,那這些年你從本相的府房中所支出的銀子,又去了哪裡?”
“老爺,這些年來,嬌兒爲了迎合太子殿下的喜好,經常從妾身這邊支取銀子,您的那些銀子,都讓嬌兒拿去花用了。”夏琔茹被輕幕追問,只好拿女兒出來說事。
“姨娘,我哪有用那麼多銀子?我用的可都是太子殿下的銀子。”輕嫵嬌被夏琔茹一說,立即出聲反駁,這些年她雖然是花費得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太子殿下給的,哪裡有用到姨娘的多少銀子。
而且,姨娘平日裡有多少小家子氣,她又不是不知道,問她拿個銀子,還得聽好一頓唸叨,她寧願向太子殿下開口,也不願意問姨娘拿的。
現在姨娘竟然說銀子都被自己給用了,她當然要爲自己報不平了。
夏琔茹面色一綠,幾乎想要破口大罵這個沒腦子的女兒,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爲她打掩護。
“術風……”在輕幕的懷疑,輕嫵嬌的不平之中,閻烙狂懶懶地開口了。
術風聽到自家爺喊他,立即收了手中的劍,走到閻烙狂的面前,“爺,您還有何吩咐?”
他已經盡力了,如此夏琔茹把其他寶物都藏在了別的地方,他們在這裡就是再怎樣,都不會有結果的。
而輕幕此刻心中想的吧,夏琔茹原先的院子已經空出來了,也有下人仔細地打掃過了,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而且,自己的財物,都應該隨身攜帶纔是,不應該會放在房間之中。
那夏琔茹會把其他的東西臧在哪裡呢?
閻烙狂淡淡地看向夏琔茹,魅惑地勾起脣角,放在桌面上的手,捏緊又鬆開,反覆幾次之後,慢慢地看向輕嫵媚,“輕輕,你要是她,會把值錢的寶貝藏在哪裡呢?”
他問。
術風心裡頭暗翻白眼,爺,二小姐她會明白您問的如此高深的問題嗎?您可別忘了,二小姐某處地方已經壞了。
輕嫵媚在心中也是盤算了一下,清純的眸子無辜地在夏琔茹和閻烙狂之間看了又看,“姐姐,我喜歡昨天那隻大鳥,你讓他陪我玩,好不好?”
大鳥?如果讓古古聽到二小姐竟然稱他爲大鳥,會不會氣得一口把二小姐給吞下肚去?
不過,爺是不會允許古古如此兇殘的,對待誰都可以,就是對二小姐,絕對不行的。
“聽到了?”突然,閻烙狂的口中,冒出三個字。
“什麼?爺?”術風眸光一閃,滿臉疑惑,爺是什麼意思?他沒聽到什麼啊,只聽到二小姐想玩爺的古雨神鷹。
神鷹是爺的,他聽到又有什麼用?
“嗯?”閻烙狂從鼻間發出一個重音,眼角餘光瞄到面露得意之色的夏琔茹。
術風自然也瞧見自己爺注意夏琔茹了,只是,他還是不明白……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整個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他明白了。
術風突地一轉身,再次朝着夏琔茹走去。
夏琔茹心兒呯呯直跳,這個暗王爺手底下的屬下,真是很難對付的角色,看到他又向自己走過來,她直覺認爲絕對沒有好事。
“你……你還想做什麼,我已經把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的,我……啊!”夏琔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尖叫一聲,臉上神色更是痛苦不堪,雖然想動,想掙開術風的擺佈,但身子卻是不聽自己的使喚。
輕幕瞪大了雙眼,看着術風掌心凝聚着靈力,打在夏琔茹的丹田之中,然後慢慢地將一團黑影,從夏琔茹的丹田之中吸了出來。
“不,不要,你不可以……噗!”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夏琔茹輕綿綿地倒在了地上,臉色白得像鬼一般,氣息瞬間羸弱了不少。
“契約獸不錯嘛。”術風看着眼前被他吸出來的一隻魔獸——金翅龍,雖然只是一匹馬,但卻是馬中之最,火系魔獸,帶有雙翼,可以在空中自由飛行,也是得花上大價錢才能買到的。
“嘶——”金翅龍被術風強行解了契約,興奮地後腿一陣亂踢,停下來後,纔將一個儲物戒指從口中吐了出來。
“你自由了,走吧。”術風拍拍馬背,輕笑了一聲。
金翅龍聽到他的話,也是點了點頭,然後調頭,朝着夏琔茹重重地噴出一口熱氣,以報這些年她對自己的打罵,然後才走到外頭,展翅飛走了。
夏琔茹雖是被金翅龍噴得滿臉都是粘糊糊的,但卻根本就沒有力氣擦拭,現在自己真的一無所有了,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算是想要報仇,也沒有那個能力了。
“姐姐,我想玩大鳥嘛,他在哪裡,在哪裡啊?”輕嫵媚還在糾結閻烙狂的古雨神鷹,那可是很拉風的魔獸啊,要是能搞到手……
咳,還是別想了,就像閻絡菲說的,那可是閻烙狂的契約獸。
閻烙狂拿出一個儲物戒指,拉起輕嫵媚的左手,就套到她的食指上,只是……他一愣,奇怪地看向她的手。
明明什麼都沒有,爲什麼套不到最底處?好像……
輕嫵媚立即縮回自己的手,“姐姐,這是什麼?”她傻傻的問。
暗自爲自己捏了一把汗,好險哪,那根手指頭不手選,偏偏非得遠她戴着魔靈黑戒的左手食指。
應該是沒有發現吧?
輕嫵媚偷偷地瞧了瞧閻烙狂的臉色,沒什麼異常之處,便放心了,她反應很及時,應該是沒有發現。
“這是儲物戒指,放在這裡面的銀子寶貝,除了你,誰也拿不走。”閻烙狂收斂心神,回答他的話。
“這個裡面,能放東西?”輕嫵媚敲敲紫色的戒指,然後把她給摘下來,拿在手中搖晃了一下,再套到手指上,只是,她卻故意把它套在了小姆指上。
“姐姐,放在這裡,好不好?”
“好,輕輕說好便是好。”閻烙狂笑着應聲。
術風搖搖頭,爺,您還有沒有點兒尊嚴了?多麼威風八面的一位主子,到了二小姐這裡,怎麼就變得那麼沒骨氣了呢?
閻烙狂抓過輕嫵媚的右手中指,手上一用力,中指上便被擠出一滴血,滴到儲物戒指上。
“呀,痛,好痛,姐姐,痛啦。”輕嫵媚趕緊甩開閻烙狂的手,一臉可憐兮兮地又憤恨地瞪着他。
“好,好,馬上就不痛了,輕輕乖。”閻烙狂輕哄着,便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粒藥丸來,捏成粉末給輕嫵媚敷上。
術風腳下一個虛浮,差點摔倒。
連輕幕都差點破功地驚叫出聲,暗王爺這是……
那可是上等的靈藥啊,撒在傷口之中,能夠迅速痊癒傷口,而且不留疤痕,暗王爺竟然這麼輕而易舉地把它給媚兒敷傷口。
而且,媚兒手上那……算是傷口嗎?要不要那麼緊張啊?
術風也是醉了,這藥丸,爺平時連自己都捨不得用,竟然給二小姐敷‘傷口’,作孽啊,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相比與術風和輕幕,輕嫵媚心裡頭更是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不行,她一定得找個時間好好的盤問盤問閻絡菲不可,她跟閻烙以前就真沒有見過嗎?
一個男人,會爲了一個傻子,浪費如此上等好藥嗎?
閻烙狂少有耐心地教輕嫵媚把一地的金銀財寶都裝到儲物戒指中,然後才擡眼看向輕幕,“丞相,此事也應該有所了結了吧?”
“是,五爺說的是,夏琔茹,你……”
“二小姐只怕是累了,丞相有什麼事務要處理,還是回自己的院子吧,別在這打擾二小姐休息了。”輕幕懲治夏琔茹的話還沒說,便被閻烙狂再次打斷,只能訕訕一笑。
“五爺說得是,在竹雅居鬧了那麼久,媚兒也該累壞了。”他只能對着閻烙狂敷衍道。
輕嫵媚暗中白了某王爺一眼,他是哪隻眼睛看到自己累了?木有吧?
“媚兒啊,你也累了一天了,該好好地休息。”
“輕輕,明日本王再過來陪你玩,好不好?”閻烙狂輕問。
“姐姐你要走?”輕嫵媚秀眉一皺,有些不悅地看着閻烙狂,突然,她快速地挽住他的胳膊,“不嘛,姐姐留下來陪我一起睡好不好?媚兒的牀可大了,絕對不會擠到姐姐的。”
閻烙狂:“……”
術風:“……”
輕幕:“……”
衆人:“……”
管你的牀大不大,問題是男女授受不清,好不好?雖然你傻了,但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啊,能不能懂點兒分寸?
輕嫵媚表示:分寸?分寸你妹,姐現在是傻子,傻子懂不懂?
“二小姐,爺府上還有事,不能在這裡久留。”閻烙狂還沒有開口,術風就快速地說道。
“什麼事兒你都不能做,幹嘛讓姐姐做,姐姐是女孩子,你太壞了,比那個人還要壞,姐姐怎麼可以做事情呢,姐姐是要陪我玩兒的,你自己不做事,就讓姐姐做,壞人都沒你那麼壞,你……”輕嫵媚開口碎碎念。
術風一陣頭疼,跟一個腦子不正常的女人說正經話,那便是頭疼啊,饒了他吧,他求救的眼神,看向閻烙狂。
“輕輕,本王明日過來陪你好嗎?”閻烙狂終於打斷輕嫵媚的話。
輕嫵媚怯怯地看向閻烙狂,雙手食指相互頂着,無辜地扁扁嘴,“可是,我都沒有看到姐姐的大鳥,姐姐是不是不喜歡我?”
“那姐姐明日就把大鳥帶過來,咱們一起坐在大鳥上玩兒,好不?”
“真的嗎?好啊好啊。”輕嫵媚雀躍地拍手叫好。
最後,在閻烙狂再三輕哄之下,輕嫵媚終於放他走了,不過,在臨走之前,他卻是下了一道可怕的命令,也爲輕嫵媚清理了不少別人安排進竹雅居的內線。
“今晚竹雅居守值的下人,全部杖斃!”
這個命令,別說是竹雅居的下人嚇破了膽兒,就連輕幕的身子,都抖了幾抖,術風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變色。
輕嫵媚眨眨眼,恍若沒聽懂閻烙狂的話,實則心中一片明瞭,剛纔閻烙狂讓若春跪着,是因爲若春身爲她的貼身丫環,沒有時刻保護好她,不是因爲她叫了他一聲姐姐。
那不過是他借題發揮而已。
在經過了夏琔茹的事件之後,他竟然還想着前茬,臨走前都不忘把那些個沒有安全意識的下人,都給杖斃了。
她當然也明白,依着竹雅居的守衛,怎麼可能讓一個丫環輕而易舉地帶着一名陌生男子隨意進入,沒有人暗中示意,那男人早就被血濺當場了。
閻烙狂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只是,他離開前瞪着若春的那一眼,估計那丫頭今晚上,肯定是睡不着覺了。
夏姨娘的事情,以一封休書終結,輕幕命人將已經奄奄一息的夏琔茹連同休書一併拖出了府,還讓輕嫵嬌自行選擇是跟着夏琔茹還是跟着他。
輕嫵媚心中冷哼,輕嫵嬌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跟着身無分文靈力全無的姨娘走?更何況,就算是走了,也逃不過要被丟到善居庵的事實。
“爺,屬下有一事不明。”昇都最高的玉瓊樓,房頂之上,閻烙狂坐在紅瓦上,手中把玩着一隻金簪,這是爺從二小姐那裡上順手牽來的。
“何事?”閻烙狂輕聲呢喃。
“二小姐她……真的傻了嗎?”術風前思後想,左思右想,思來想去,就是不明白,這二小姐到底是真傻呢,還是裝傻呢。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