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解了契約,本王的女兒,怎能做一介凡人的契約獸!”閻千思勸慰的話問落,狐昊沒腦子的話,就在正堂裡響了起來。
衆人:“……”
這個雪狐王,能再無知一點兒嗎?
沒看到自己的女兒,是有多麼地不待見他嗎?竟然還在這裡火上澆油,腦子沒出毛病吧?
“昊哥,你若再說混帳話,就立即離開這裡,再也不要過來了。”聖依鈴咬着牙警告他道。
“鈴兒,我又沒有說錯,腮兒她總是要跟我們回去的,自然是要解契的。”狐昊可沒覺得自己有說錯什麼話。
在他的意識裡,不管香腮願不願意,他也一定要把她帶回雪狐一族的,只要在族中待得時間長了,香腮自然會忘記這些凡人,跟他們親暱了。
“我香腮沒有你這樣的父王,也不會跟主人解契!”香腮立即回道。
想要她離開主人,不可能,就是說破了天去,也不可能。
“香腮,不可胡說。”輕嫵媚立即低喝一聲。
不論做父母的犯過什麼錯,但身爲子女,又豈能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呢。
“主人,他都敢對你下死手了,你幹嘛還護着他啊?”香腮聽到輕嫵媚的話,不服地看向她。
“你這丫頭啊,他畢竟是你的父王,即便是做得過分了一些,也是爲了你着想,你還能真與他生氣了不成?”輕嫵媚拉過她的手。
香腮斜眼看了父王一眼,撇了撇小嘴,輕哼了一聲。
“主人,那你真的要跟我解契嗎?”她可一點兒也不想。
聽到香腮的問話,不僅是狐昊,連聖依鈴,都呼吸一凜。
做父母的,又有誰想讓自己的孩子,當別人的下人,供別人使喚呢,要是能解契,那是再好不過了。
“自然要解契的,不過不是現在。”輕嫵媚說道。
“爲什麼不能是現在?”狐昊立即問道。
既然遲早都是要解契的,那爲何不能是現在,要是現在解了契,那他們想要把腮兒帶走,不就更容易了?
“雪狐王,本王勸你,還是別動那些不該動的歪心思吧。”一直在一旁,沒有再出過聲的閻烙狂,看着狐昊閃爍的目光,冷聲提醒他道。
在場的衆人,誰也不是笨人,他狐昊能想到的事情,他們自然也想得到。
“你——”狐昊臉色微紅,心頭的小心計被人當面拆穿,尷尬不已。
“狐王放心,待香腮與思兒成親之後,本妃自然會將契約解開的。”輕嫵媚也不跟他們廢話,直接說道。
這話裡,也算是帶着半分的威脅吧。
“什麼,本王絕對不同意腮兒嫁給你們那個懦弱的兒子,他才……”狐昊一聽到輕嫵媚的話,頓時又跳腳了。
讓他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只有仙級的男人,他怎麼可能同意。
“是我嫁又不是你嫁,你同不同意,關我們什麼事情。”不等狐昊說完話,香腮立即嗆聲道。
狐昊:“……”
這個女兒,真是上天派來懲罰他的,是不是?
怎麼他說什麼話,她都有話回嘴?而且,總是能把他這個做父王的氣得夠嗆。
輕嫵媚與閻烙狂對看了一眼,決定還是把話語權交到香腮的手中吧。
雖然看着是在吵架,但是也能促進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親情這回事,不能急,得慢慢培養才成啊。
“思兒哪裡懦弱了?他才二十幾歲,你二十幾歲的時候,有仙級那麼高的修爲嗎?說不定還是個被人瞧不起的廢才呢,現在修爲高了,了不起啊。”香腮一把將閻千思拉到自己的身邊,對着狐昊叫囂道。
閻千思無辜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岳父啊,這話可不是小婿說的,是你女兒自己說的,而且,還是被你給逼的,別怪到小婿的頭上來啊。
狐昊:“……”
會被自己的親生女兒鄙視的父親,能有幾個?
他不知道,可是,他知道自己就是那幾個裡的其中一個,女兒這是有多不待見他這個父王啊,而且,不但是她一個人鄙視,還得多拉一個外人過來。
但是,他不得不說,自家的女兒說出了一個事實,當年的他,確實還沒有眼前的閻千思這般厲害,所以,纔會如此不受岳父的待見。
以至於後來鈴兒的二哥聖已邪派大軍,妄想吞併雪狐一族,岳父竟然連一句反對的話,都沒有勸說。
也因爲聖已邪害了腮兒,造成了鈴兒這幾十年來怨恨岳父,再也未曾踏足過飛狐一族的領地。
“腮兒,你現在可是天級……”
“那可是主人的功勞,關你什麼事兒?”香腮再次打斷他的話。
狐昊只覺得,自己真的是沒話可說了,有這樣一個處處爲難自己,幫着外人的女兒,他還能說什麼呢?
他擡手,撫了一下額頭,嘆了一聲。
“腮兒,本王可是你的父王,你怎麼能……”狐昊氣結。
要沒他這個父王和母后將這丫頭給生下來,她能在這裡叫囂着指着他的鼻子罵嗎?
“父王?你當個什麼父王啊,對主人這個養育你女兒成人,教會你女兒道理,帶着你女兒修煉到天級的大恩人,你做了什麼?出口成髒,一言不合便喊打喊殺的,這就是你做爲雪狐王,該有的修養?”香腮冷冷地勾着脣角,看着狐昊。
“要真是這樣的話,我還真是慶幸,慶幸當年你們沒看好我把我給弄丟了,要不然,指不定我也會被你養成跟你一樣惹人討厭的性格呢。”
“腮兒,你父王他只是一時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護着他人,你千萬別怪他,你試想一下,你是我們的孩子啊,本該是我們疼愛着你的,現在都變成了別人,你父王他心裡,能高興嗎?”聖依鈴走上前來,柔聲對着香腮解釋道。
“那他也不能對主人無禮啊,這叫個什麼事兒啊?主人把我養那麼大,還有錯了不成。”香腮看着聖依鈴,說道。
“腮兒,本王只是……”
“昊哥,你少說幾句。”狐昊剛到嘴的話,便被聖依鈴給瞪了回去。
他這個相公啊,就是脾氣暴躁,但也從來沒有什麼壞心眼,人也實在,她是習慣了,可是,人家是剛與他相識,肯定不會習慣的啊。
狐昊聽到聖依鈴的低喝聲,立即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腮兒,你別與你父王一般見識,他呀,就是這樣,整個雪狐族的人,都知道他這暴脾氣。”
“哼。”香腮還是重重地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看他。
“腮兒,不準再鬧脾氣了。”閻千思摟着她的肩膀,在她的耳邊低語了一句,纔看向輕嫵媚,“孃親,您看……”
輕嫵媚向兒子點了點頭,看向閻烙狂,“烙狂,你說吧。”
“嗯。”閻烙狂放下茶杯,淡淡地看向狐昊,“兩位遠道而來,便先在府中住下吧,本王命下人爲兩位準備房間。”
“如此,便謝過暗王爺了。”聖依鈴聽到能在暗王府住下來,眼前一片明亮。
能與女兒多多接觸,讓她熟悉自己,她自然是高興不已。
“思兒,南蕪院與你的院子相鄰,便把南蕪院收拾出來吧。”輕嫵媚交代道。
“是,孃親,我這就去辦。”閻千思應聲,剛想要叫個下人過來,一轉頭,便看到了一個守門的侍衛匆匆地趕了過來。
“出了什麼事?”他不由地嘀咕了一句。
這麼匆匆忙忙的,難道是有人打上門來了?
“爺,王妃,外面……外面……”侍衛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跪倒在閻烙狂的面前。
“何事如此慌張?”閻烙狂不悅地擰眉。
沒看到他正在這裡招待親家嗎?雖然這個親家,他還真看不上,但香腮這個兒媳婦,他是看上的。
“爺,外面……緒……緒郡主回來了。”侍衛吞了口唾沫,緊張不已地說道。
“緒兒回來了?”輕嫵媚心中一喜,一下子站了起來。
上一次在魔城之時,聽敏兒說緒兒出現過,可是,她這個當孃的,卻沒有見着,着實想得緊,沒想到,她今日就回來了。
“我趕緊去瞧瞧。”
“輕輕,你小心着點兒,忘了自己懷着孩子嗎?”閻烙狂見輕嫵媚高興得連自己身體什麼狀況都不記得了,趕緊攔住她,提醒道。
“郡主回來了,你有什麼好緊張的?”閻千思不解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侍衛,緒兒回來了,不是應該是高興的,興奮的嗎?
瞧這侍衛冷汗直冒,這是幹嘛啊?
“回世子,緒郡主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還帶來了魔尊無界,他……他會不會對郡主不利啊?”侍衛能不害怕嗎?
魔尊是個什麼人物,他們就算是沒見過,也是聽說過的吧?
衆人:“……”
無界怎麼青天白日地跑到人界來逍遙來了?
“那是本世子的妹夫,你緊張個什麼勁兒,還不趕緊去……不,爹爹,咱們一起出去把緒兒接進來吧。”閻千思無奈。
有這魔尊的妹夫,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經得住驚嚇的。
“走,出去看看。”閻烙狂牽着輕嫵媚,率先走了出去,閻千思與香腮緊隨其後。
“魔尊是這個臭小子的妹夫?”狐昊嘀咕了一句,也拉着聖依鈴,跟了上去。
這個魔尊,他也只是聽說,沒有真正見過,沒想到,這暗王府,真是能跟誰都扯上關係,連魔尊無界這樣的人,都是他閻烙狂的女婿。
他家腮兒嫁給閻千思,看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啊。
關鍵是,閻烙狂與輕嫵媚兩人,已經是有神格在身的神者了,而且還是天心與魔羽。
嗯,或許一開始,是他做錯了吧,幸好,錯的還不是那麼離譜。
腮兒想嫁,那就嫁了吧,只要腮兒喜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