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
她隨着外公走南闖北,他施展抱負,不斷地擴大着紀家勢力版圖。
雖然兩人聚少離多,但也是越來越親近。
女孩年紀尚小,對待感情天真而懵懂,但他從不着急,餘生很長,他與她還有太多時間,他亦自信,他的小無憂,不會輕易看上其他男人。
然而
他機關算盡,卻算漏了天意。
“紀皇,您的身體恐怕”
海棠一旁的老者,盯着男人,眉頭深蹙。
男人在得知自己的身體情況後,卻也並未多說什麼,彷彿這一切,早在冥冥之中註定。
“哎,慧極必傷啊”許久後,老者惋惜地搖搖頭,輕聲嘆息道。
“嗯,明白了。”男人沉默許久,苦澀的一笑,轉身離開。
劍者有劍,墨客有筆,此後,紀修染將再也沒有聶無憂。
看來,老天並不允許,她的未來裡有他。
“紀修染”
見男人離開,海棠迅速追了上去“你必須好好休養”
聞聲,男人停住腳步,目光落在海棠身上“可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許多事難道比你的命還重要嗎”海棠急道。
“那麼,在牀上躺着,他會不收我的命嗎。”紀修染朝着上空指去。
“我去告訴無憂”很快,海棠取出手機。
然而,紀修染搖了搖頭“不必。”
“紀修染,你什麼意思,這麼大的事情,無憂沒有知情權嗎”海棠眉頭深深蹙起。
“徒增煩惱。”紀修染輕聲道。
“你到底什麼意思,打算瞞着無憂,然後一把將無憂推走”海棠道。
紀修染沉默未語。
“呵,紀修染你好偉大,你以爲你是誰啊你真把自己當成悲情劇中的男主角了天大的事你自己扛,然後一個人孤獨的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海棠怒道。
“每個人,都有其選擇的權利,無關於偉大。”男人言罷,頭也未回,轉身離開。
海島上,破舊的倉庫中,男人緩緩睜開雙眼,面色蒼白,他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初遇,夢見了相守,夢見了孤獨和絕望。
很快,男人略微有些費力的整理了一番自己身上的白色襯衫,看着鏡頭,面帶一絲溫暖的笑意。
“祝你新婚快樂。”
說話時,男人的眸內,有着一絲絲的波動,他低下頭,不想讓鏡頭捕捉到他的絲毫情緒。
許久之後,男人這才重新面對鏡頭。
“江湖不見。”
海邊,男人將身體調整成舒服一些的姿勢,他記得,許多年前,自己和那個女孩,也曾這樣坐在海邊,吃着便當,聊着未來。
感受着海風的吹拂,男人的腦海中,再度回憶起夢開始的畫面。
紀家。
烈陽高照。
小女孩抱着一口大鍋,早已是一頭汗水。
旋即,女孩用樹枝支起了那口巨大的鐵鍋,從紀家廚房偷了不少食物當做誘餌,丟在鍋下。
片刻後,放好了誘餌,女孩躲到了大樹後方。
女孩手中拽着繩子,她本想用這口大鍋來抓紀家後山的小鳥,可等了許久,卻也不見有鳥兒上鉤。
正當女孩昏昏欲睡時,男孩手中捧着一本書,來到大鍋前,微微一愣,四周看了看,卻也未見人,只看到鍋底放着一堆食物。
這是在做什麼
當即,男孩彎下身,好奇地探着頭走上前,朝着鍋底看去。
昏昏欲睡的女孩感受到手中繩子有些動靜,下意識趕緊朝着左側一拉。
只聽“砰”地一聲響,大鍋倒下,男孩還未回過神來,瞬間被卡在了大鍋內。
女孩激動的從大樹後跑出,到大鍋旁,興奮不已地歡呼“哇哈哈哈抓到了抓到了”
“什麼人”
聽到鍋里居然傳來聲音,女孩似乎嚇了一跳“哇,鳥成精了,你是妖怪嗎居然會說話”
“你是誰”
“唔,我我叫聶無憂,你呢”
“”
聶無憂
無憂
彼時,他大概絕對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會被這麼拙劣的陷阱困住。
一困,就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