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噩夢般的回憶中回過神來,喬思語聽到厲默川諱莫如深的聲音,“他從小欺負你?那他又怎麼會那麼親密地叫你小羽毛呢?”
喬思語的手心緊張的出了一層汗,小羽毛那個稱呼是段瀟南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後就給她取的外號,當時她以自己有個溫柔的哥哥而高興,自然也喜歡這個稱呼,可後來這個稱呼就變成了她的噩夢。
如果她現在跟厲默川坦白段瀟南曾經對她做過的事情,他會相信她嗎?就算是相信,那他會接受那樣不堪的她嗎?
她現在已經是個二婚女人了,再加上那不堪的過去……
經歷過的那些事情讓喬思語越來越沒安全感,尤其是遇到這麼優秀又寵她的厲默川時,她更害怕失去他。
她都不敢想象,沒有他的以後的日子會是什麼樣子的,她比較慢熱,性格也比較冷淡,很難愛上一個人,不愛還好,愛了便是一生,如果他不要她了,那她今生真的就該孤獨終老了。
段瀟南對她做的那些事,除了喬家人知道外就只有何雨瞳知道,如果段瀟南真的想告訴厲默川當年的事情,那他早就說了也不會等到現在,更何況他已經懺悔的向她道歉了,應該不會把那件事說出來。
喬思語心裡和腦子裡都很亂,沒有安全感的她總是抱着一絲往好處看的幻想。
這幾天方葉涵的事情夠讓他煩的,她不希望再給他增加負擔,而且她還沒有準備好把自己最難堪的一面展現在他面前,思及此,她淡淡道:“那是他在我爸和他媽面前故意那麼叫我裝親密的,他那個人很惡劣,表面上看是一個溫柔的大哥哥,實際上很厭惡我,恨不得把我趕出喬家,而我又覺得他和他媽媽的到來霸佔我了爸爸,所以也很討厭他和他媽媽,以至於到了現在,我們的關係都不怎麼好。”
“是嗎?”
她的話完美的沒有一絲漏洞,厲默川的臉卻沉了下來,作爲一個男人,如果其他男人對自己的女人有想法,他怎麼會看不出來,段瀟南看着她的時候有一股濃濃的佔有慾,這一點他不會看錯。
察覺到他銳利的目光,喬思語心裡咯噔一下,他不相信她的話?
目光直接迎上他幽深漆黑的重瞳,她像是爲了讓他相信她的話,堅定道:“是!”
其實內心卻緊張的脊背上早已爬上了一層汗。
厲默川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喬思語,隨後伸手將她緊緊地摟在了懷裡,“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會向你道歉呢,估計是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有我,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不管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他都願意選擇相信,他從來都不想逼她。
心裡突然鬆了一口氣,可又感動的想哭,環住他的腰身,她將腦袋貼在了他的胸口上,人生得一厲默川,夫復何求。
“以後我不叫你小喬了。”
就在感動時刻,厲默川突然冒出來了這麼一句話,喬思語將眼淚逼回,擡頭看向了他,“那你要叫我什麼?”
“小喬也可以是叫喬席兒,我想用一個獨一無二的稱呼叫你。”
“……”其實對於厲默川叫自己什麼,喬思語倒沒什麼太大的異議,只要那個人是他就好,可沒想到他竟然會糾結這些小事,“不然,你叫我囡囡?”
“囡囡?”
“嗯,我媽媽小時候就叫我囡囡,可自從她去世後,這個稱呼也隨着她煙消雲散了。”
厲默川微微皺了皺眉,“雖然丈母孃取的這個小名不錯,但跟段瀟南有諧音,囡囡,南南……我不喜歡。”
喬思語有些無語,他還真計較這個稱呼啊!
“不然你叫我思思?從小到大,還沒有人這麼叫過我,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思思……思思……”
他低聲重複了兩遍,思思兩個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有種攝人心魂的魔力,喬思語心動不已,“嗯?”
“思之如狂……”
喬思語主動吻上了他的脣,那一刻,她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親親她。
可這一親就不得了了,厲默川又將她在車裡吃了個乾乾淨淨,兩次車.震,喬思語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
七彩虹如曇花一現早已消失不見,天氣漸漸暗了下來,因爲喬思語肚子太餓,兩人就離開了龍頭山。
回去的路上,厲默川問起了靳子塵的事情。
шωш ¸тт κan ¸C〇 “你中午去哪兒了?爲什麼會跟靳子塵在一起?”
不是厲默川懷疑喬思語,是隻要一牽扯到靳子塵,他就格外敏感。
中午?厲默川不問,喬思語還真忘了方葉涵找她的事情,唉,怎麼會有這麼多煩心事呢!
喬思語知道這件事瞞不得,就算她不說,他也會問錢一鳴,錢一鳴那個人又管不住嘴,肯定會把下午她見方葉涵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訴他,與其這樣,還不如她自己坦白。
“方葉涵約我見面,我去赴約了,分開後下了雨,錢一鳴堵車,而我又接到了席兒的電話,所以急着打車去醫院,靳子塵在這個時候出現幫了我。”說完,見他臉色不太對,他急急忙忙道:“我跟他之間是清白的,你別誤會。”
厲默川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以後方葉涵單獨找你,你別出去,其餘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好……”沒生氣就好。
同一時間的醫院,喬席兒和段瀟南離開後,病房裡就只剩下喬勝凱和杜月蘭。
“沒想到你前妻倒是生了個好女兒,離開了靳子塵還能找到一個那麼優秀的厲默川。這下你們父女和好了,你該高興了吧?”
“高興?呵……看到她我就會想到那個賤人,她倒是跟她媽一樣,很擅長用狐媚的手段勾.引男人,我現在跟她和好無非是想從她身上撈點好處,瀟南的公司剛成立,還需要大公司幫襯呢。”
聞言,杜月蘭原本鬱悶的臉上染上了一絲喜色,她走到喬勝凱面前,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瀟南要是知道你爲他犧牲這麼大,一定會很開心的……”
“只要我們一家人幸福,那點犧牲又算得了什麼?聽到今天瀟南叫我爸爸,我真的很開心,這麼多年了,他終
於接納我了。”說着,喬盛開抱住了杜月蘭的腰。
“嗯……對了勝凱,你真不知道連詩曼的姘頭是誰?”
連詩曼是喬思語的親生母親,也是喬勝凱的前妻。
“哼,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讓我戴了那麼多年的綠帽子,還替他把女兒撫養到這麼大。”
如果不是十歲那年喬思語出了車禍需要輸血,他還不知道喬思語根本就不是他女兒,儘管連詩曼哭着說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事實上,連詩曼已經背叛了他。而他一直捧在手心裡疼的女兒竟然是別人的野種。
思及此,喬勝凱就氣的不輕,一氣又扯到胃,疼的他痛苦的叫了一聲。
杜月蘭見狀,立刻拍了拍他的後背,“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你現在不宜動怒,要好好休息,至於喬思語,她不會跟那個厲默川長久的……”
“嗯,對了,席兒最近在幹什麼呢?神神秘秘的,一天到晚都見不到人。”
提到喬席兒,杜月蘭也是嘆了一口氣,“聽說在一家公司實習積累社會經驗呢,也不知道是什麼公司,這一天到晚也太忙了吧?改天我還是讓瀟南去打探打探。”
“嗯,席兒還小,外面的世界太誘惑,就怕她學壞。”
“是啊,唉……”
……
跟厲默川在一起後,喬思語每晚都睡的很好,基本都是一夜無夢,可今晚她突然做了一個夢,還是個噩夢。
她夢見了渾身是血的靳子塵,他被一幫人圍着,那些人手裡都拿着槍,每個人都對着他開槍,而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就連斷氣的時候眼睛都沒能閉上。
“啊……”
從噩夢中驚醒時,她才發現是個夢,可額頭和身上都出了一層汗。
她的一聲尖叫吵醒了厲默川,見她臉色慘白嚇人,厲默川皺着眉緊緊地抱住了她,輕輕地拍打着她的背安撫着,“別怕別怕,有我在……”
聽到厲默川的聲音,感覺到他溫暖的懷抱,她的心才漸漸安定下來。
“做噩夢了?夢見什麼了?”
喬思語不想讓厲默川知道她做夢夢見的人是靳子塵,不然他醋罈子打翻了,就更麻煩了。
“想不起來了,反正不是個好夢。”
“夢都是反的,不會有事的。”
喬思語點了點頭,對,夢是反的,雨瞳說像靳子塵那樣的渣男會貽害千年,怎麼可能會這麼早死呢?
儘管在心裡那麼安慰着自己,可喬思語最近幾天總是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似的,連整個景騰市的空氣都變得壓抑了起來。
果不其然,這個世界上還真沒有空穴來風。
在喬思語做了噩夢的一個星期後,景騰市發生了一件大事。
由靳氏集團負責的城南工程突然出現工程事故,有一方坍塌砸死了數名員工,原因是靳氏集團爲了節省成本偷工減料購買便宜的劣質材料,此報道一出,靳氏股票一落千丈。
禍不單行,稅務局又懷疑靳氏集團偷稅漏稅,開始着手調查此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