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語接到慰安婦已經是中午的事情了,讓慰安婦在機場等了一個多小時。喬思語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就請他吃飯,卻不料在西餐廳裡遇上了正在相親的沐雲帆……
明顯沐雲帆的相親很不順利。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女方憤怒起身拿起桌上的紅酒就潑向了沐雲帆,嘴裡還罵道:“活該你至今還單身,祝你天天菊花殘。”
好毒的祝福。
女方離開後,沐雲帆從吊兒郎當的模樣恢復成了以往的清冷矜貴。
喬思語正猶豫着要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跟沐雲帆打招呼時。慰安婦卻朝沐雲帆走了過去。
“沐師哥,好久不見。沒想到當年風靡哈佛大學的心理學高材生竟然淪落到這般田地……”
沐雲帆正在用手帕慢條斯理的擦着臉上的酒漬,聽到一聲調侃聲後。這才轉過頭看了一眼,看到魏安復和喬思語在一起,着實愣了一下。
沐雲帆聽說了喬思語回來的事情,這還是他時隔五年後第一次看到喬思語。不管是氣質還是外形都變了很多。
只是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沒有理會慰安婦的調侃,沐雲帆只是笑了笑,“魏師弟別來無恙……”隨後看向了喬思語。“喬小姐,歡迎回來。”
“謝謝沐醫生。只是你們……認識?”
魏安復挑了挑眉,“我和沐師哥同是哈佛大學心理系的學生,不過沐師哥比我高兩級。沐師哥大一那年就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幫助警方偵破了一樁懸案。一舉成名,我後來之所以去哈佛上學,也是因爲沐師哥,當初的他灼灼生輝,是我仰望的偶像,不過現在嘛……”
魏安覆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從他的語氣中還是能聽得出來他在可惜,也有嘲諷。
沐雲帆笑得雲淡風輕,“我很喜歡我現在的生活,不過經常在報紙上看到魏師弟的成就,恭喜啊……”
“那都是我應得的,不過你這一聲恭喜我還是收下了。”
喬思語沒想到沐雲帆和慰安婦之間還有這麼一層淵源,不過她敏感的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好像慰安婦有意無意的在針對沐雲帆似的。
剛想開口,沐雲帆的聲音先她一步出了口,“你們慢慢聊,我先告辭了。”
“好好好,沐醫生再見。”
見沐雲帆要走,魏安復突然出了聲,“師哥,這麼多年沒見,有空出來喝一杯怎麼樣?”
沐雲帆笑了笑,“好啊,不過作爲東道主,該是我邀請你喝一杯纔對。”
“一言爲定,有空電聯,我的電話是……”
“ok,改天見。”說完,沐雲帆看了一眼喬思語後離開了餐廳。
這一小插曲結束後,喬思語和魏安復找了二樓的一個位置坐下,喬思語還是有些不可思議,“你確定你就報了一遍電話號碼沐醫生就記住了?”
“你可別小看我這位師哥,他的記憶力在世界前五,當年畢業後,很多大公司甚至是fbi的人來找他,他都沒有去,沒想到他竟然會屈居在這小小的景騰市內。”
喬思語有些吃驚,着實沒想到沐雲帆會那麼厲害,可她倒是挺能理解沐雲帆的,人到達了一定的高度,總是想歸於平靜。
“這就是緣分啊,當年沐醫生是我的心理醫生,後來你又成了我的醫生,如今你們師兄弟倆相見,你還要感謝我呢!”
魏安復勾脣笑了笑,是啊,還挺有緣分的,呵……
“對了,之前瀟給我打電話說你頭痛,現在感覺這麼樣?”
喬思語想起了那天在酒店發生的事情,腦仁就有些疼,“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心裡明明愛着瀟可就是沒辦法接受他,慰安婦,你說我這病能治好嗎?瀟等了我這麼多年,我還這樣,我覺得太對不起他了。”
魏安復仔細觀察了一下喬思語,沒看出任何異常時,便勾脣笑了笑,“只要彼此相愛你終有一天會接受瀟,不過現在你還被道德約束着,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罷了,放心吧,我師哥當年能治好你的性冷淡讓你接受靳子塵,我的能力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很快你就會和瀟性福的生活在一起。”
喬思語不知道魏安復說的是“性福”而不是“幸福”便笑着點了點頭,“吃吧吃吧,景騰市還有很多好吃好玩的地方,等你吃過飯,慢慢陪你逛。”
“呵……比起這個,我倒更想聽聽你報復厲默川的事情。”
“……瀟告訴你的?”
“不是,我想要知道一件事根本就不難。”
看着有些自戀的魏安復,喬思語輕哼了一聲,“我是要報仇,我要讓厲默川嚐嚐一無所有的滋味。”
魏安復挑了挑眉,“我看好你。”
……
沐雲帆離開餐廳回酒店換了身衣服後就去了第一人民醫院。
找到厲默川的病房,他剛想敲門,裡面就傳來了王國均的聲音,“厲總,如果太太的失憶不是車禍造成的,那她怎麼會選擇性的忘記你和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呢?”
王國均話音剛落,厲默川冰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誰!?”
沐雲帆知道被發現了,推開門乾笑了一聲,“我我我,是我……”
王國均蹙眉,語氣很不好,“你來幹什麼?”
“……去去去,沒你事兒,我是來看我們家默川的。”
厲默川將實現放在了電腦上,“王秘書,送客!”
“誒誒誒,別啊……”
五年前,沐雲帆不知道喬思語和厲默川鬧矛盾的事兒,去找厲默川討酒喝的時候,不小心把“大實話”說了出來。
當時他以爲喬思語和厲默川感情穩定了,所以告訴喬思語她和厲默川合作治療的方案是厲默川想出來的,還不是想讓喬思語更加感動更加愛厲默川嗎?
可沒想到那時候喬思語對厲默川已經出現了信任危機,當知道這件事是厲默川安排的,就更加相信厲默川了。
這些都是沐雲帆在喬思語失蹤後的一段時間裡知道的,他懊悔不已,可時間又不可能倒流。
自那以後,厲默川忙着尋找喬思語,他們之間的聯繫漸漸就少了。
最近聽到喬思語回來的消息,又得知厲默川住院後,沐雲帆本來老早就該來看厲默川的,奈何被家人催着緊,給他安排了一個相親,這不,他相親結束後就急匆匆趕了過來。
“沐醫生,厲總需要休……”
王國均話還未說完,就被沐雲帆打斷了,“我來看你之前遇到喬思語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吃飯。”
果然,這句話成功的吸引了厲默川,不過看到他冰冷刺骨的眼睛,沐雲帆還是打了一個寒顫,隨後乾笑道:“好了好了,五年的事兒不知者無罪,我也懺悔了五年了,sorry嘛……”
“你看到思思和誰在一起了?”
“魏安復,也是哈佛大學心理學的高材生,比我低兩級……”
厲默川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心理學高材生?”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臉色一變,朝王國均厲聲道:“儘快去查一下這個魏安復和段瀟南的關係。”
“是!”王國均見厲默川好像發現了什麼,立刻應聲離開了。
病房裡只剩下了沐雲帆和厲默川,沐雲帆想起他剛剛在門外聽到的話,忍不住問道,“你說喬思語選擇性失憶了?”
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魏安覆在心理學方面的所有成就,年僅二十八就獲得了不少獎項。
“我問你,一個人腦部沒有受傷,卻選擇性的忘記了一些事情,而且有些事情在她記憶力已經黑白顛倒了,這是什麼引起的?”
“催眠,篡改記憶。”沐雲帆臉色很難看,“你說的是喬思語?”
厲默川點了點頭,一雙手緊緊的捏成了拳,怪不得她會跟段瀟南待那麼長時間,怪不得她看到喬勝凱和杜月蘭後那麼親熱,原來是被篡改了記憶。
她現在那麼恨他,大概也是跟篡改了記憶有關吧!
“該死,沒想到魏安復竟然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來。不過催眠一個人,篡改一個人的記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搞定的……那喬思語失蹤的這五年……”
“她根本就沒出車禍,而是那五年的時間,她都在被人催眠。”一想到喬思語受的那些罪,厲默川既心疼,又憤怒。
沒過多久,王國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厲總,這個魏安復和段瀟南認識大概七年多了,從五年前開始來往比較密切,魏安覆住在斐濟,這五年來段瀟南總共去了六次斐濟,每一次都是帶着齊妮婭去的,但住的幾乎都是酒店,我們安排的人也沒見他從酒店裡出來過……”
所以當時認爲段瀟南和齊妮婭在度假,根本就沒懷疑到這個魏安復頭上嗎?
如果猜得沒錯,那個時候,喬思語大概就在魏安復的家裡吧!
該死,他竟然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一條線索!
“如果太太這五年來一直在斐濟,那麼之前有遊客說在斐濟看到太太這件事應該是真的,只是我們還沒找過去,太太就回來了……”
“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厲默川銳利的看向了沐雲帆,“如果你真的想爲五年前的事情懺悔,那就幫思思恢復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