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樣了?”想着,他出聲問道,眼神有些遊移。
不論什麼時候,他的腦子裡始終都是時桑榆的身影,他忘不了自己最後將她交給里奧的那一幕。
許是有些愧疚,他現在迫不及待想要去找她。
“時桑榆?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消息的好。”只見零德的眼珠子咕嚕一轉,似笑非笑的說道,那語氣,無形中給司南梟一種不祥的感覺。
難道桑桑出了什麼事情?
“她好着呢!就是已經把你這個人給忘了!”
“什麼!”聽到這句話,司南梟的心是一落一提,難受的緊。
什麼叫做她已經把自己給忘了?難道她不是單純的發燒嗎?
似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零德繼續開口道,“你把她送走的時候確實只是發燒,但是燒的太嚴重,可能是燒傻了吧。現在除了出監獄前的事情,她全都忘了!”
一句話,頓時讓司南梟沒了聲音。
他低下頭,看着手,腦海裡閃過當初同時桑榆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這個小妖精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勾搭着自己,現在她忘了自己,忘了一切,那她會不會找上另外一個男人,做着跟他們以前一樣的事情?
想到這兒,他的心猛然揪心,頭也突的擡了起來。
“你幹什麼!嚇了我一跳!”見他眼睛突然瞪大,坐在他旁邊的零德嚇得連忙拍了拍胸口。
不過司南梟的反應他倒是十分喜歡。
只要他越在乎那個女人,那一切就越利於他!
“好了!昨天的事情你還必須要感謝我!只有你‘死’了!里奧才能放心帶着時桑榆回來,你說是不是呢?”
一提到里奧這個名字,司南梟瞬間就擔心了起來。
但不得不說零德的話很有道理。
此事一說定,另一邊身處孤島的里奧果然如零德所說,對司南梟放下了警惕。
這些日子,時桑榆雖然沒有提什麼,但是她那望向窗外的目光,還是讓他猜到了什麼。
這丫頭應該很想回去看看的吧。
想着,他嘆了口氣,心中越發糾結。
“哥哥,你怎麼在這兒發呆啊!”在窗邊觀望了許久後,時桑榆才發現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着個里奧,連忙整理了下臉上的表情,故作單純的問道。
看着她乖巧的笑容,發光的貓瞳,里奧的心一瞬間軟了下來。
也許,他可以帶她回去看看了,反正也沒有那個男人的威脅所在了。
想着,他張了張嘴,緩慢的將心中想法跟時桑榆說道,“你想回家嗎?”
“回家?”
可顯然,時桑榆對這個詞趕到分外的陌生和可笑。
她確實是想回到京城,但也不是如里奧所說的想要回家。在那個沒有一點感情可言的地方,她只有想要報復的人罷了!
捕捉到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諷刺,里奧立馬察覺到自己說的話有誤,急忙改口道,“上次跟你說的事情你不是很難相信嗎?那自己去看看就好了!”說着,他上前伸手揉了揉時桑榆的腦袋,分外親暱。
對此,時桑榆也逐漸適應了這一點,沒再像以前那般閃躲。
而後,在思索了一下里奧的這番話後,時桑榆頓時覺得是該回去了,而且這也正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目的。
於是,她點了點頭,乖順的應了一聲。
而那甜甜的笑容對於里奧來說算是最好的迴應的了。
幾日之後,他們便準備好回京城的東西。
這一去,時桑榆並不需要準備什麼,那個地方,她熟悉的很,過去也只是想看看所謂落魄的時家罷了。
隨後,他們坐上直升飛機便趕來了京城。
同時,在他們落地的那一刻,司南梟便得知了時桑榆過來的消息。
果然如零德所說,桑桑真的來了!
滿眼抑制不住的喜色,他掀開被子就想要下牀,可是那場車禍造成的傷並不輕。身體還未着地,疼痛便讓他止在了空中。
該死的!
一瞬間,心情由喜轉憂,如今的自己怎麼去找她呢!
一看到自己腿上綁着的繃帶,他的腦中隨即響起零德的話。
你這腿至少要半個月。
要知道這場車禍是這樣的結果,他就不該在那個時候才找他!
與此同時的一片草坪上。時桑榆緩慢走下直升機,一臉錯愕的看着外面的一切。
此時的她,記憶仍舊停留在六年多前,根本不知道京城都發生了什麼。
她只記得自己走出監獄,剛想迎接自己剩下的人生,上天就狠狠給了她一巴掌,讓她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現在,她都不知道怎麼去時家了!
“忘了怎麼回去?”見她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一旁的里奧笑着問道。而這一問,卻是直接問出了她心裡的疑惑,搞得她的臉頓時紅了一片。
“嗯。”不過她也沒什麼不好意思,點了點頭,便認下了這一點。
見此,里奧只是溫和的笑着,然後伸手牽起她,走進了道路旁的邁巴赫內。
隨後,經過一條又一條陌生的街道後,時桑榆終於抵達了那住了18年的房子。
這兒,怎麼舊了這麼多?
擡頭望着眼前堆積滿灰塵的房子,時桑榆的心情有些說不上的壓抑。
看來,一切真的如里奧所說的。時家落魄了!
駐足看了一會後,她慢步向前,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
隨後在走到房子面前的時候,那伸出的手突然頓在了半空中。
剛剛,她的腦子裡好像閃過了什麼畫面。
雖然滑過去的很快,但是那畫面好像隱隱跟眼前看到的相似。
不,不可能!一定是幻覺!
她猛地甩了甩腦袋,然後收回手,轉身走了回來。
見她行爲有些異常,一直望着她的里奧連忙上前,擔憂的問道,“怎麼了嗎?不進去看看嗎?”
“不了,我們走吧!”而時桑榆也似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興趣,苦笑着對他搖頭。
看着她臉上的表情,里奧很是心疼。這應該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知道爲什麼,關於時桑榆過往的大部分事情,他都調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