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姐,訂婚快樂。”時桑榆微微一笑,道。
韓依依目光從時桑榆身上掃過,本來是有更重要的客人要迎接,可是當她看清楚時桑榆的臉的時候,大驚失色,甚至後退了一步。
這是……
時桑榆?!
不可能!時桑榆……怎麼會是時桑榆呢?
她不是被判了無期徒刑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化着豔麗妝容的樣子……好像另一個人……
私人訂製的賣酒女……
“韓小姐,訂婚快樂。”見韓依依似乎有些回不過神來,時桑榆立刻重複了一遍,同時上前一步。
“啊——你別過來!”
韓依依尖銳的嗓音,立刻引起了旁邊不知情人的疑惑,目光紛紛朝着這邊投來。
凌晨眉頭一皺,冷聲說道:“你做什麼?還嫌不夠丟臉嗎?”站在門口迎賓這種事情,對於他這個高傲的公子哥來說已經夠丟臉了,韓依依還要在這裡瘋瘋癲癲地給他丟臉!
韓依依注意到別人異樣的眼光,立刻收斂了聲音,笑容弧度僵硬無比:“時桑榆……真是好久不見啊!”、
“是呢,好久不見。”時桑榆微笑着點了點頭。
她語氣很溫柔,可是落在韓依依耳朵裡,卻顯得很是驚悚。
“你不是在南郊……咳,服刑的嗎……我聽別人說,說,是無期,無期徒刑的那種……”韓依依磕磕巴巴地說道。
時桑榆接着點了點頭:“是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出獄。”
韓依依尷尬地笑了兩聲,心裡卻警鈴大作!
時桑榆回來了!
而且她出獄之後的第一次公開露面,就是在自己跟凌晨的婚禮上!
當年的時桑榆那麼愛凌晨,今天她又驚豔絕倫地出現在了凌晨面前,她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韓依依上前一步,身子微微一側,半擋住了凌晨,似乎是想要宣示自己的主權。
韓依依的臉色已經沉靜下來了,雖然還有些蒼白跟驚慌,但語氣強硬了些:“桑榆既然來了,那要好好看看我跟凌晨的婚禮。畢竟你和他關係還不錯,想必凌晨也很期待你能見證我跟他之間的幸福吧!”
凌晨皺了皺眉,生怕時桑榆誤會什麼,立刻開口想要解釋,卻不料時桑榆依然帶着絲淺笑:“韓小姐知道得真多。我跟凌晨哥哥的關係確實非常好。就連這次的婚禮請帖,也是凌晨哥哥給我的。”
韓依依才平復下去的心情,再一次被點燃。她雙手緊握成拳。
時桑榆語氣親暱,容不得她不多想!
更何況……婚禮請帖,是凌晨給她的?凌晨什麼時候去見了時桑榆?爲什麼她不知道?
韓依依有些驚慌,立刻尖聲開口道:“凌晨給你的請帖?時桑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一出獄就來我的婚禮搞破壞!我跟你不熟!”
見韓依依如此失態,凌晨覺得異常的丟臉,心底裡更嫌棄極了韓依依。他煩躁地推開韓依依,朝着時桑榆溫和地說道:“桑榆,你不用跟她計較。她孕期有些脾氣暴躁。”
“她還知道我懷孕了?”韓依依的神色鐵青,“凌晨,你到底給她說了多少!”
韓依依跟時桑榆不熟,可是她是時新月從小到大的密友,對時桑榆也瞭解頗多。也知道以前凌晨跟時桑榆的感情有多好。
“韓依依!”凌晨後退一步,皺起眉頭,明顯有些不耐與厭惡了,“你還要任性到什麼時候!桑榆是我小時候最好的玩伴,也是我現在最好的朋友。我跟她說說關於你的事情,有什麼不行嗎?還是你覺得這個孩子來路不正,怕被別人察覺,心虛了啊?”
韓依依臉色像是調色盤一樣,由紫轉綠,由綠轉白。
爲了時桑榆,凌晨竟然這麼說她!
當着時桑榆的面說這種話,擺明了是厭惡極了自己。
韓依依咬牙切齒。韓家家境算不上大富,在上流社會也沒有太多話語權,有錢的凌晨,無疑是她目前最好的選擇。所以她必須得抓牢了凌晨。
呵,時桑榆!我有本事把凌晨從你身邊搶過去,又怎麼會允許你再把他搶回來!
時桑榆微微垂眼。長睫遮住眸子,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只是聽語氣,似乎是有些難過:“凌晨哥哥。既然這樣,我也還有別的事情,我就……我就先走了。先祝你和韓小姐百年好合。”
她似乎是在刻意逞強,看得凌晨很是心疼。男人伸手攔住她,眸子很是深情:“桑榆,你不用難過。婚禮是凌家出錢一手操辦的,我有絕對的話語權。既然是我給你發的請帖,那我希望你能夠留下來!”
時桑榆:“……”
凌晨這一番話說得顛三倒四的,不過大體意思她是聽懂了,就是要跟韓依依擡槓。韓依依說她來參加婚禮不懷好意,凌晨卻偏偏要她留下來。
韓依依簡直要氣瘋了。
時桑榆不過是一個當年被凌晨拋棄的女人,是她的手下敗將!
可是越這麼想,韓依依愈發無法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恐慌。
她看着時桑榆。
時桑榆是公認的美人,四年過去,從監獄裡出來,她變得更加貌美。
韓依依雙手顫抖。
時桑榆漂亮。
時桑榆年輕。
時桑榆性格溫軟。
時桑榆跟凌晨有感情基礎……
怎麼辦……
這些東西都是她沒有的。她雖然打扮起來還算得上班花級別,可到底跟時桑榆這種傾國傾城的臉不同。她已經有了法令紋,可時桑榆卻比十八歲那年更加稚嫩了……
時桑榆回來,是不是想要搶走凌晨?不……不行!絕對不可以!凌晨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韓依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時桑榆已經被趕出時家了,而林家也已經走向了衰敗。時桑榆有罪犯的前科,家裡沒權沒勢,而且因爲田蕊的從中作梗,連高中畢業證都沒能拿到手。這樣的時桑榆,怎麼跟她爭?
她比時桑榆有錢,家境更加優渥。哪怕時桑榆再年輕貌美又怎麼樣?呵,也不過是一個男人的玩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