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小小地報復了一下美女上司,我打車回家。與秦雨一晚交流,我心情好多了,原來男女之間沒有愛情,也能坦蕩相處。我平時朋友雖不少,但多是場面上的,真能說說話的就只有齊伍平,他高升後,我很少有能說說話的朋友了。
下出租車後,已過了九點半,夜風吹得我很清爽,我愜意地走進樓道。一個玲瓏的倩影站在黑暗中,聲控燈亮了,是夭夭在噘嘴賭氣。我驚喜交加:“夭夭,你怎麼來了?”
夭夭一言不發,兩隻眼睛死魚般地瞪着我。難道出了什麼事兒了?我抓住她雙肩:“夭夭,怎麼了?說話呀?”夭夭小嘴越噘越高,突然撲在我懷裡,那個委屈。我將她扶起:“夭夭,到底怎麼了?你想把我給急死呀!”
“你先告訴我打完電話你上哪兒去了?”夭夭直勾勾地盯着我。
“沒去哪兒,喝酒去了。”我很迷惑,不停地打量着,“你打電話說不來了,我一個人挺無聊。到底怎麼了?”夭夭慢慢縮回我懷裡,忒不好意思,“我幹了件蠢事,想給你一個驚喜,掛了電話就來了,可你卻跑去喝大酒了!”
“你怎麼不打電話?”
“我……我以爲你在騙我,想看看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夭夭紅了下臉,小聲道,“對不起啦,東,我以後肯定相信你,再不幹蠢事了。”
我哭笑不得,心內充滿感動,還有一絲愧疚。我希望夭夭快樂,卻從未想過怎樣使她快樂,除了那隻手機,我甚至沒想過給她買哪怕是一朵花,可夭夭卻把所有心思放在我身上,即使用最幼稚的方法,也想讓我開心。我動情地道:“夭夭,你沒有幹蠢事,你不僅給了我驚喜,還告訴了我應該怎樣去愛你。”
夭夭癡癡地看着我:“東,你說話真好聽,我要你每天對我說一萬次!”我笑道:“行!但可不可以回家再說,而不是在樓梯上。”
夭夭咯一笑,又一頭撞來。
我們相擁上樓。進房後,門還沒關嚴,夭夭兩條手臂就纏上了我的脖子,小嘴一貼,一條香甜軟滑的小東西鑽進我嘴裡。我一腳把門踹上,熱烈迴應。
我們難捨難分,電話鈴聲忽然大作!我猛地一驚,推開了夭夭!這個時候來電話肯定是千慧。我心裡砰砰亂跳,腦門發麻,對夭夭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才走到電話機旁。夭夭也嚇壞了,小臉剎白剎白,一雙眼睛睜得老大,象根木頭一樣立在那裡。
我平復了一下情緒,做了兩次深呼吸,才接起了電話。
“老婆,最近好嗎?”我故做輕鬆。電話裡停了一下,隨即傳來聲音:“程東,你怎麼換了個這麼俗的開場白,還挺客氣的!”
我一愣:“不是你讓我換的嗎?”
“那你怎麼纔想起來?”千慧似有些警惕了,她實在太精明。“你氣息怎麼那麼重,好象很緊張!”
“我……我剛從外面喝酒回來,正在開門呢,你裡面電話就響了,我能不緊張嗎?”我擦了一把汗,現在我編瞎話的水平真是上了不止一個臺階,都是給逼出來的啊!
“哦。”千慧沒再繼續,“你去看爸媽和小雪了嗎?他們好嗎?”
“挺好,都挺想你的。對了,小雪定在明年四月結婚,還問你能不能回來呢?”多虧千慧問到爸媽,我好歹找到一個談下去的話題。千慧這個時候來電話,我都有點兒發矇了。
“明年四月?”千慧沉吟了一下,“怕是有難度,我儘量努力,反正還有半年呢,到時再說吧。不過程東,聖誕節到新年,我有七天假期,想回去看看。”
我咯噔一下子,要是以前,千慧說回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可現如今……回來還不如不回來,可我總不能說不讓她回來,想了想,我道:“就七天哪?還不夠你一折騰呢!”
千慧嘆了口氣:“我有什麼辦法,這裡是法國啊,人家又不過春節,我都走一年多了,再不回去一趟,爸媽那裡也說不過去呀?”
“爸媽那裡你不用擔心,我會做工作。”我有點兒原形畢露了。千慧停了一下,不覺問道:“程東,我怎麼覺得你好象不大願意我回去?”
“哪能呢!我怎麼會不願意?可就那點兒時間,拋開飛來飛去,你才能在家待幾天?你走一年多了,我這剛適應,你回來待兩天又走了,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呀?再說,我也不想你太辛苦。”
“嗯,你說的也是,我再考慮一下吧。”遲疑了一下,千慧吃吃笑道,“程東,你……是不是憋得很辛苦啊?”
“你說呢?還好意思問?”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豈止是辛苦,簡直是折磨,我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夭夭,心想今晚又要折磨一宿了。千慧笑了,儘管隔着電話,她依然很開心:“你再辛苦兩年吧,我回去一定好好補給你,千萬別做對不起我的事兒喔?”
“你還是看好你自己吧,法國什麼地方,全世界最隨便的國家了。”我趕緊倒打一耙。
“呵呵,放心好了!我去吃晚飯,不和你說了。你今晚喝酒了,早點休息。”
終於結束了,我長出了一口氣,放下了手裡重愈千鈞的電話,頹然坐在沙發上。我心裡忒不是滋味,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夭夭驚魂未定,小心翼翼地挪過來,側身坐在我身旁。我心疼地把她攬到懷裡,我自己犯錯,沒理由要夭夭跟我一起擔驚受怕。
夭夭雙手捧着我的臉,小聲問道:“東,你和你妻子很恩愛,是嗎?”
我慘笑了一下,沒說話。夭夭把頭靠在我的肩上,緊摟着我道:“我剛剛好害怕,怕你會不要我,怕你會離開,我好擔心,東,我求你……永遠不要拋棄我,好嗎?”
夭夭已全無進門時的幸福,一雙眼睛寫滿了無助,似有無限哀傷。我痛楚無比,趕緊抱了一把:“夭夭,不要害怕,我不會拋棄你,永遠不會。”
夭夭笑了,我更揪心。除了空洞的承諾,我還能拿什麼來安慰這個無依無靠的小女人?可這種承諾,我每說一次,心內的痛苦就增加一分。
一直以來,我只是在心裡面對兩個女人,可剛纔,雖然隔着虛無的電話線,但卻是真實地面對她們。這種痛苦壓抑難當,彷彿在面對兩個女人的審判,而宣判的人卻是我自己。兩個都是好女人,我怎麼忍心把自己的罪行加到她們任何一個人身上?
三十多年了,我汲汲於生,儘管也有不如意,但還是心甘情願地汲汲於死。但幾天來的變化太大了,大得我根本演不好這個角色。
夭夭仍在我懷裡,輕輕地悠着身體。我輕嘆一聲,在夭夭的額頭親了一下:“夭夭,天很晚了,明天你還要回學校,洗個澡早點休息吧。”
夭夭給了我一個吻,就跳着走開了。見夭夭的情緒基本平復,我心安了許多。
浴室裡傳來瀟瀟的水聲,我沒有再想入非非,幫夭夭找了件睡衣。時間不大,水聲停了,衛生間的門開了,我看到一絲不掛的夭夭羞怯地走出,玲瓏剔透的身體,處處散發着醉人的芳香,明媚和陰暗之處在燈光下顯得無比嫚妙。
我定了定神,啞着嗓道:“夭夭,你怎麼不穿衣服?”夭夭扭捏着道:“你還說!上次那件睡衣都被你扯來扯去扯壞了,我哪有衣服穿?”
我臉一紅,忙拿過剛纔找的衣服:“穿這件,這次我保證不扯壞了!”夭夭咬了咬牙,看也不看就扔在一旁,溼溼地跨坐在我腿上。
“夭夭,你……”夭夭青春誘人的身體,讓我有些手足無措。夭夭羞澀一笑,輕輕道:“東,你……是不是很難受?”
我當然明白夭夭說的難受是什麼意思,她的兩個大咪咪還對着我呢!我苦笑道:“你要是不穿衣服,我會更難受的。”說着話,我拿過衣服,不由分說,就從頭到腳往她身上套。
夭夭吃吃笑着,任我把衣服給她套上,然後趴在我耳邊,欲語還羞道:“東,你要是真難受,今晚……你就要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