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
凌小小瞧着那抓住藤條之人,明明是女子,卻穿着一身黑色的鑲着金邊勁裝,做男子的打扮,頭上用金冠髮髻束住,一張臉生的俏麗動人,眉清目秀,自由一股風韻,但在顧盼神飛間有着一股子英氣在。
她一把抓住藤條,桀驁不馴的神色,微揚着下巴,目光在衆人是身上環視了一遍,在九賢王的身上頓了頓,臉色一變,但很快又恢復正常,繼續掃視下去,最終將目光停在族長的身上,然後鬆開藤條,徑直走到族長的面前:“族長,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何必如此折辱一個婦人?”
她對淩氏族長的行事有些不滿了,你說要打要殺,直接行事就是了,怎麼如此折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等欺凌弱小的事情,她是最看不過的,她向來很有正義感,也喜歡當英雄,當然本人也喜歡英雄。
凌老將軍瞧見來人,雙目中光芒大盛:“郡主,郡主,救救我的夫人。”他心心念念不忘救他的心肝寶貝朱氏。
凌小小聽到郡主二字,眸中光芒一閃,卻神色不動,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事情的發展,心裡卻有些明白凌老將軍爲何連自己的親孫子都可以捨棄了,想必就是爲了攀上眼前的這位郡主——朝霞郡主。
說起這朝霞郡主,在天朝的名聲半點不比凌小小差,同樣是獨領風騷啊,朝霞郡主出身顯貴,是老王爺的愛女,而她的母親更是當今聖上的姨母,所以這位朝霞郡主與當今的聖上是堂兄妹,又是姨兄妹,與聖上的感情不同一般,而且老王爺雖然妾室不少,可是膝下只有這麼一顆獨苗苗,是捧在手裡怕摔着,含在嘴裡怕化了,當眼珠子般疼。
這麼強大後盾之下,朝霞郡主自然養成了驕傲跋扈的性子,她的性子比起公主來,絲毫不顯的差,她曾經因爲與人一言不和,就掄起拳頭將人家暴打了一頓,打得人家一嘴的牙齒都掉的差不多了,那牙齒差點掉的差不多的小姐,還是某位高官的愛女,這樣的一個人物,是和九賢王一般的鬼見愁,
凌小小可以斷定眼前的這位英氣逼人的郡主應該就是傳言中喜歡穿着男裝招搖過市的朝霞郡主,而她也曾聽說過,朝霞郡主對她兄長很具有好感——別瞧着朝霞郡主年紀不算小了,可是至今還未曾婚配,老王爺寵着,由着她的性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這位朝霞郡主看不上這普通男子,她喜歡的男子都應該是武功蓋世,救國救民的大英雄。
這天朝符合朝霞郡主條件的男子原本就不多,其中還有不少是上了年紀的,而除去鬍子白花花,年紀一大把的,也只有鳳陽侯和凌嘯二人,鳳陽侯雖然是個英雄,可是人家朝霞郡主不稀罕冰塊:你說要是嫁個一個冷冰冰,三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的男子,那有什麼意思,於是剩下的人,只能是凌嘯了。
人家朝霞郡主可不理會凌嘯有沒有成親,成親怎麼了,她可是皇親國戚,根正苗紅,又得聖上的喜愛,她這樣的人物看上了誰,還不是手到擒來,可是這凌嘯卻生生的拒絕了她的一番美意:此生斷不會負髮妻。
朝霞郡主哪裡忍受得了這樣的氣,她堂堂的郡主,都自降身價了,卻被拒絕,這讓她身爲美女的自尊,身爲郡主的自尊怎麼能接受,她向來喜歡挑戰性的東西,男人也一樣,輕易得手的反倒是不稀罕,於是一直追到邊城,卻不知道爲何,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也不再糾纏凌嘯,反而乖乖的回來。
只是回來之後,性子大變,也不出去野了,整日裡悶悶不樂,老王爺和老王妃急得是渾身冒煙,私底下追問之下,才知道他們的寶貝疙瘩這一次是真的陷進去了——朝霞郡主真的喜歡上了凌嘯,此生非凌嘯不嫁,奈何人家凌嘯心裡只有自己的妻子,倒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這些傳聞凌小小也曾聽聞,卻從未放在心上,她對自己的兄長這點信心還是有的,斷不會見異思遷,只是凌老將軍爲何會插手此事,而且朱氏居然也心甘情願幫着這位朝霞郡主,這有點讓凌小小不解:以朱氏對凌嘯的痛恨,只怕這輩子都見不得凌嘯好,若是凌嘯真的娶了朝霞郡主,這日後還更是處處壓着凌威一頭,她怎麼肯的?
凌小小瞧着眼前動作利落,氣勢驚人的朝霞郡主,心裡暗自掂量起來:今天嫂子王雨燕滑胎之事,這位朝霞郡主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今兒個,朝霞郡主爲朱氏出頭,這讓她極爲不爽,她可不容許自己苦心謀劃的事情被人破壞了,誰都不行,郡主又怎麼樣,只要擋了她的路,一樣像釘子一般,拔去。
族長被朝霞郡主破壞了行刑,就已經十分不快,再聽得凌老將軍如此說話,那氣得是鼻子都歪掉了:凌家怎麼出現這麼個不爭氣的男兒,明明知道這朱氏就是條美女蛇,他還偏偏將這條毒蛇當做手心裡的寶,這讓他這個做族長的怎麼能不氣,怎麼能不怒。
而凌小小在凌老將軍喊出聲來,爲朱氏求情的時候,心中忽然覺得澀澀的,爲凌夫人不值,她當年一心一意所待的男人,到最後連個公道都不願意爲她求取,若是凌夫人泉下有知,可會後悔自己當年看錯了人。
凌老將軍當年能爲了朱氏,逼死自己的髮妻,過後又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兒女忍受朱氏的百般迫害,除了臉面問題,想來對朱氏是確實有情,即使他這些年後院裡的女人不斷,掩不住他紈絝子弟花心濫情的本色,但是想必在他的心中,朱氏是特別的存在,心靈深處定然有一個角落是留給朱氏的吧!
只是這份長情,讓泉下的凌夫人情何以堪?
凌小小想到被逼死的凌夫人,再瞧着朝霞郡主竟然爲這麼一個人求情,她的眼底升起一股寒氣,眼神驀地冷了下來,猶如冰霜一般,冷得讓人發顫,再不見一絲溫度,對朝霞郡主升起來的那麼點欣賞,也消失不見,她是用盡力氣強自壓制住心中那股快要奔涌而出的劇烈憤怒,用力地咬了咬嘴脣,眼波流轉,微微上前一步:“民女凌小小見過朝霞郡主。”
她的臉色不虞,但是語氣仍舊是平靜無波:“郡主請稍安勿躁,民女有話要說。”
朝霞郡主既是對凌嘯傾心,自然對他身邊的事情很是關注,當然也是知道凌小小對凌嘯的重要性,她臉上的那股子孤傲之色退了不少:“淩小姐有話直說。”除去凌嘯這層關係,朝霞郡主對凌小小也是欣賞的,敢作敢爲的女子,她一向喜歡:女人有時候真的不比男人差,尤其是這個女人不但聰明而且還很能幹——女英雄,她也是欣賞的。
“民女猜想,郡主定然是不知道夫人所爲吧!”凌小小細心的觀察朝霞郡主的臉色,發現她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一變,有些不太自然,心裡一沉:看來朝霞郡主是知道朱氏謀害王雨燕和腹中胎兒之事——難道她看錯了朝霞郡主?
凌小小這話說的故意模糊,就是想試探一下朝霞郡主的態度,誰知道這一試,她的心都沉下去了:朝霞郡主竟然知道謀害王雨燕一事,看來這事情是老王爺或是老王妃示意的,凌小小瞧這朝霞郡主的神色,這般的城府都沒有,要她想出這麼高深的事情,看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只有她身後想要她心想事成的人才會做這樣的事情:殺妻滅子,重娶貴人之女,這事情在天朝也不算少。
凌小小瞧了瞧朝霞郡主的臉色,繼續試探:“郡主,夫人做事實在過於離譜,居然在我母親死後,用草木灰塞在我母親之嘴,還在母親的牌位之後用草木灰鎮住,這等惡事,哪裡能饒,郡主二話不說進來,就拉住行刑的藤條,難道郡主認爲這等惡事都可以饒恕不成?”凌小小嘴角噙着一陣冷笑:“若是這等惡事都能寬恕,那民女就真的不知道,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情能不被寬恕的?”天朝對死者是極爲尊敬的,迫害死者之事,是極受鄙視的。
朝霞郡主聽了凌小小所言,臉色有些尷尬,不過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人知道那事。
而凌小小的心已經沉到了底了: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兄長這次有大麻煩了,怎麼惹上了這個朝天椒。
凌小小心裡升起各種猜測,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凌老將軍和朱氏真的是被榮華富貴迷了眼,半點人性都沒有了。
朝霞郡主瞧了眼朱氏,瞧着她已經被打的稀巴爛的屁股,眼底升起一股憐憫:她是女人,自然知道藤刑對女子的傷害有多大,即使這朱氏爲人實在有些過分,但是這般羞辱,對她也有些過分了。
朝霞郡主的那份正義感又冒出來了,覺得這朱氏打殺就算了,何必這般行事,再說了,要是朱氏說出點什麼不得體的話,還會牽累到她父母的清譽,這樣的事情,她自然要防患於未然。
朝霞郡主心裡有了主意,對着凌小小點頭:“這婦人行事實在是可惡,可是士可殺不可辱,這藤刑是不是太過分了,還是到此爲止吧!”
朝霞郡主向來都是一錘定音的,她感覺到自己今兒個已經給足了凌小小的面子。
凌小小心中冷笑,面上倒是不顯:“郡主,藤刑乃是族裡一致通過的,哪裡能半途而廢,還請郡主暫時避到一邊,莫要妨礙了族人行刑。郡主,家有家法,族有族規,還請郡主莫要爲難了族長等人。”凌小小這番話說得就不客氣了,朝霞郡主雖說率直,可是這般是非不分,實在讓人氣惱,對她的那份好感頓時也消失無蹤了:朝霞郡主說得輕鬆,到此爲止?一句到此爲此就免了朱氏這個惡人的懲罰,那麼當年她逼死凌夫人的時候,可有人站出來爲凌夫人說一句話,可有人對朱氏說一句到此爲止?
朱氏逼迫她和兄長的時候,可有人站出來說一句到此爲止,爲什麼當時沒有人爲他們說一句,現在她要懲罰惡人了,倒是有人站出來了。
凌小小當然不會同意了,若是她現在同意了朝霞郡主的到此爲止,等一下,朝霞郡主開口讓她大人大量饒過朱氏,她是不是也要寬宏大量的放過朱氏?
凌小小自然不會因爲朝鮮郡主的幾句話就放過朱氏,今兒個,朱氏與她已經成了死仇,她怎麼會放任這樣的一個人物再留在世上。
族長聽了凌小小的話後,也連連點頭:“郡主,這朱氏實在可惡,淩氏一族斷不會放過這樣的人,雖說郡主心底善良,發了慈悲,可是這族規在此,還請郡主見諒。”
族長雖然知道這朝霞郡主不是善茬,他也不想得罪朝霞郡主這樣的鬼見愁,可是現在他若是鬆口退卻,那日後在族裡,誰還會信服他,他的威信何存?
族長的話說的是鏗鏘有力,半點也看不出他心裡那分不安,倒是讓族人氣勢一振,那行刑的人到這時,也生出了豪氣,舉起了藤條,繼續往朱氏那血肉糊塗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起來:族長都發話了,他這個行刑的人若是還是膽怯不動手,日後被笑話的人就是他了。
因爲朝霞郡主的挑釁,朱氏所忍受的疼痛不但未減,反而加劇了不少,她開始嚎哭,疼啊,太疼了,疼的她暈過去,又活過來,這還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因爲朝霞郡主的到來,看熱鬧的人更多了,而看到她光屁股的人也更多了:這讓她怎麼還有臉活下去。
朱氏對朝霞郡主不但沒有感激,反而怨恨起來,她咬碎了自己的脣瓣,對着朝霞郡主嚷道:“不用你假好心!”
朝霞郡主原本聽了凌小小和族長的話,心裡頭生出了怒氣,還想大鬧一場,可是現在見朱氏這個沒腦子,不識好人心的,她對朱氏也生出了怒火:既然你不識好人心,她幹嘛還要搭理朱氏。
再說了,她已經看出她向來有些懼怕的九皇叔那臉上的笑容已經不那麼好看了,雖然她是個胡鬧的祖宗,可是九皇叔那可是祖宗裡的祖宗,那道行不是一般二般的,真要惹怒了九皇叔,估計她三歲尿牀的事情,都能給他挖出來狠狠的加工一番,到時候,不要說出門見人了,就是待在家裡,她都會羞死的——九皇叔向來有逼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到時候就是父王和母妃都救不了她。
朝霞郡主想明白了之後,立刻乖巧的推到九賢王的一邊,陪着笑臉,問好去了,再不理會朱氏這齷齪事了。
凌老將軍被自己心肝寶貝朱氏氣得差點暈過去,這個笨蛋,這時候耍什麼個性,好好的菩薩給她自己得罪了。
可是他再氣能有什麼法子,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朱氏繼續行刑,待到行刑完成之後,朱氏已經出氣多,入氣少了。
族長很乾脆的將休書扔在死狗一般的朱氏臉上,就離開了:他雖然年紀不小,可是並不糊塗,今兒個,凌家可不是善地,他還是帶着族人離開爲妙——辱罵當今的九賢王,侮辱皇室,這哪一個罪名下來,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他自然不能趕這個熱鬧,何況凌小小在,定然不會讓凌家受到牽累的。
族長想的很明白,這事情交給凌小小處理是最好的,所以他光榮的退場:他不退場,凌小小又怎麼能上得了場。
待到族長離開之後,九賢王站直了身子,上前一步:“淩小姐,該給你的面子,在下都給了,你們淩氏一族的族務也已經處理完了,下面就是在下和這兩位算賬的時間了。”
凌老將軍聽到這話,又開始叫了起來:“小小,乖女兒,救救父親吧!”到了這時候,凌老將軍又想起凌小小是他的乖女兒了。
凌小小心中暗暗搖了搖頭,對凌老將軍的智商表示強烈的懷疑,面上卻是一本正經,但並不是對凌老將軍說話,而是對着九賢王:“王爺,小小雖然不才,但也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凌小小說着,又對九賢王拜了拜:“雖然王爺和兄長私交甚好,與小小也有點交情,但小小懇請王爺以國法爲重,處事不用給我們面子。”
凌小小這話讓九賢王的眸光一閃,嘴角都笑彎了:“在下自然以國法爲重。”
而凌老將軍卻在聽到凌小小那句不用給我們面子的時候,氣得胸口一熱,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孽女,你這個……孽女……”凌小小這句話是要他們的命啊——國法處置,那不是讓他們去死嗎?
朱氏也張口了嘴巴,大罵出聲:“蛇蠍,蛇蠍……心腸……”她這時候恨不得將凌小小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纔好。
就是朝霞郡主也對凌小小生出了不滿: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凌小小怎麼可以說出如此無情無義的話呢?
但圍觀的衆人早已在有心人的解說下,知道了凌小小和凌嘯這些年來在凌家所遭受的委屈,半點也不覺得凌小小處事有什麼不對:朱氏所爲,不要說依法處置了,就是依着族規,也該沉潭了,怎麼死都不爲過,而凌老將軍,也是個糊塗的,也該受點教訓才知道美女毒蛇雖然面上好看,但內心早就黑掉了。
九賢王既然得了凌小小的同意,那自然不會再拖三拉四,立刻使了自個兒的侍衛將這二人拖着準備送去有司衙門,問問辱罵他九賢王,侮辱皇室該怎麼問罪,當然,他會發揮寬大的胸懷,不會牽累別人的,牽累凌家的:一人做事一人當,他向來都是這般偉大的。
九賢王可爲難死他手下的侍衛了,拖這朱氏可不是一件好差事,誰讓她臭不可聞,所以侍衛們的動作就不那麼溫柔了,就跟拖一隻死豬一般,不停的磕磕碰碰,讓凌老將軍的心都揪了起來:他的心肝啊!
凌老將軍是又氣又恨,對凌小小的忍耐到了最後,他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就是九賢王在這裡,他也沒法再忍了,這個孽女,實在是氣死他了。
凌老將軍氣得破口大罵:“凌小小,你這個孽女,也難怪羅家容不下你,你這樣無情無義,狼心狗肺,潑辣無狀,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你活該得不到丈夫的歡心,你活該被休,你活該一個人獨自孤老,你這樣絕情狠心的人,誰能忍受,你連自己的父親都可以下這樣的毒手,你的良心給狗吃了。”
“你這個不懂三從四德的孽女,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人看上你,你就等着孤老終生吧!這天下再沒有男人會看上你了!”
凌老將軍的話,毒啊!一個女人,尤其是天朝的女人最怕什麼,自然是孤老終生,乏人問津。
衆人聽了凌老將軍的話,人人都皺起了眉頭,對凌老將軍翻過一個白眼:這還算父親嗎?這樣的話怎麼能說的出嘴?
今兒個這番話,誰說都可以,就是凌老將軍你不能說,凌老將軍是誰啊,是凌小小的父親,有父親這樣詛咒自個兒的女兒的嗎?
衆人原本對凌老將軍的無情無義,沒心沒肺還有點懷疑呢,現在倒好了,半點懷疑都沒有了:估計這些年朱氏逼迫凌小小,他不但冷眼旁觀了,只怕這其中還有不少他的功勞吧!
人總是會想當然的!
凌小小被凌老將軍罵了之後,低垂着腦袋,長長的睫毛不停的扇了扇,那模樣,落在衆人的眼底,是五味俱全:可憐,可憐啊,不但嫁了個無情無義的丈夫,還攤上這麼個無情無義的父親,實在是可憐的無話說了。
不過衆人心裡雖然對凌小小報以同情,可是凌老將軍的話還是讓衆人的心裡都閃過一個念頭:凌小小這般強悍,哪個男人敢娶這樣的女人?
凌小小心裡其實對再嫁不再嫁是半點都介意的,誰說女子就一定要嫁人,她未來的計劃中,可沒有嫁人這一事,只是她不以爲這偉大的計劃需要昭示衆人,只好滿足衆人的虛榮之心,可憐兮兮的垂着腦袋前進。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凌夫人的祠堂走了出來,迎面就見一個小廝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大冷天的,那小廝還跑出了一頭汗來。
“老爺,老爺……”那小廝不知道是不是太慌張了,竟然沒瞧出來凌老將軍的異常,反而一臉見鬼的模樣:“提親的來了。”
衆人的頭頂飛過一羣烏鴉,提親的來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需要這般見鬼的模樣嗎?
衆人心裡對着小廝都報以熱切的鄙視,可是下一句話,卻讓衆人差點都站不穩,摔了下去。
“有人向大姑奶奶提親來了!”
“啊……”衆人的嘴巴都張的大大的,就差能塞進去一隻雞蛋了:大姑奶奶不就是凌小小嗎?
衆人覺得這事情的發展也太快了點吧,剛剛凌老將軍還在詛咒自個兒的女兒這輩子孤老終生,這屁股一轉的時間,就有人來提親了,而且在這麼個時候,衆人的心裡都感嘆道:來的實在是太巧了!巧的不能再巧了!
凌小小也傻了眼了,她怎麼也沒想到這會兒會冒出這麼一個人物來:向她提親?乖乖,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她這才從羅家出來幾天啊!
忽然,對這位仁兄,凌小小生出了見一見的心思:女人很多時候,其實都有那麼點虛榮,也有那麼點好奇的。
朱氏原本已經一心等死了,聽到凌老將軍對凌小小的詛咒,她是痛快的不得了,想到凌小小日後一個人孤老終生,她就一陣痛快:凌小小,你今兒個處置了我怎麼樣,至少這輩子,我還被愛過,而你不過是個可憐蟲,誰知道她的得意還沒有退去,這就出來了一個人物,將她的得意打的七零八落,這讓她怎麼甘心。
她瘋狂大笑起來:“哈哈……,凌小小,你實在是太會演戲了,居然想出這麼一招出來,笑掉人的大牙了。”朱氏是堅決不相信,有人會來凌家求親,在她看來,這不過是凌小小爲了擡高自己身價的一種手段。
朱氏開口,凌老將軍自然也不會閉口不言了,他自然也不相信有人會來向凌小小求親:這不是打他的嘴巴嗎?他前腳才說,凌小小會一輩子孤老終生,這時候就來人求親了,他這臉色怎麼會好看。
九賢王聽到有人來向凌小小求親,那拳頭握了握,面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不過是片刻的時間,他又笑得雅痞:“今兒個事情可真不少,不如大家一起去瞧瞧,哪位人士這般慧眼識英雄?”
衆人當然點頭,就一哄而上,向凌家的大廳涌過去了,反倒凌小小這個正主兒給落在了最後面。
凌小小無奈的聳了聳肩:這還有天理嗎?她纔是正主啊!
可是面對如此熱情的觀衆,她能又什麼法子,只好邁開步子,跟在後面,瞧瞧屬於她自己的熱鬧去了。
提親?何人這般有創新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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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面對評論區的話,忽然不知道說啥了,親們,塵真的是個心理素質差的,今兒個只能寫這麼點了,鬧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