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董，咱們顯示到了滬市，定下了國際辦事處的事情，緊接着就有到了大柳，估計現在富州那面已經徹底懵了，不知所措了吧？”
大柳某家五星級酒店之內，看着盯着新聞一臉壞笑的李凡愚，考察團的領隊張揚不禁大樂。
李凡愚擺了擺手，“其實倒也不能這麼想。這一次出來，雖然按照安總的計劃是聲東擊西，搞一搞欲擒故縱的把戲，讓我們的目標遷移地點富州給出更大的優惠政策，但是咱們現在的所作所爲，也並不全是虛的。你看，我們在滬市的時候，當地的幾個區長都給了我們很大的誠意，這一次倒了大柳，地方上更是直接把劉文海給請出山來招待咱們，雖然今天的宴會上面沒具體說太多，但是估計他們給出的條件，應該不會太低。說實話，其實滬市，大柳和富州這三個地方，我都是很中意的。出了天城，其實正信落戶在哪裡，我個人都沒有什麼感覺。你們的眼光不要僅僅侷限在富州上面。”
張揚將他的話捉摸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李董，那您的意思是，我們這一次熬的，不僅僅是富州，而是連同滬市和大柳也一起熬？”
李凡愚微微一笑，“算是吧。哪裡對我們有利，哪裡對我們最重視，哪裡對我們給出的條件最優越，我們就去哪裡。所以套路肯定是要有的，不過你們的實地考察工作，還是要不折不扣的執行，千萬不能有一絲絲的馬虎。要對集團的未來負責任。”
聽他這麼說，張揚重重點頭稱是，“我知道了李董！”
正在二人溝通想法的時候，酒店套房的房門被敲響，李凡愚對張揚擡了擡手，後者立刻前去迎人。
門外，被家鄉牧守樊星辰臨時請回來聯絡感情起到中間人作用的劉文海，正站在那裡。
見是老劉，李凡愚哈哈一笑，起身將人迎了進來。
“老劉啊，快快快，我就知道你下午準來找我。”中午在飯桌上，不知道李凡愚心中具體想法的劉文海並未多說話，僅僅是居中聯絡了一下感情，將大柳本地的幾個領導和李凡愚之間互相串聯了一下，在酒桌上各種調劑。
但是涉及到地方領導們感興趣的，正信集團具體的遷移計劃的話題，以及大柳方面給出的具體招商條件的事情，他一概沒有參與。
作爲老搭檔和現在一個戰線上面的夥伴，劉文海可是太瞭解李凡愚了。在他看來，李凡愚做事情從來都難以捉摸，不確定性太大。往往目標規劃的是1，但是這個傢伙會將其往2的方向發展，並且還極有可能因爲突發因素和實際情況的改變，衍生出34567……
所以在正信集團的遷移上面，他格外的慎重。生怕因爲自己的關係，讓李凡愚難做，或者是受困於人情，改變他自己的想法。
說白了，這一次回來，完全就是礙於面子。但是實際論起來，正信的利益最大化，纔是劉文海所希望的。
見李凡愚熱情的起身倒茶，劉文海擺了擺手，“不用客氣了，我呆一會兒就得回去。難得回到大柳，應酬多着呢。”
李凡愚也不見外，還真就把茶放到了一邊兒，“哈、以你老劉現在的身份，大柳這邊可得捧菩薩一樣的敬着。嘖嘖，大柳這邊汽車整車和零配企業一共五百多家，中汽協會員單位120多個，在這兒你老劉的名號可能工業部部長都響亮，這幾天喝的胃難受了吧？”
劉文海面色一苦，“可不！酒桌上幾句鄉音，一句老鄉，剩下的就都是酒精了。不過，哎、這還不都是你鬧的？李董，你和我透個實底兒，大柳這邊到底有沒有戲網住你們正信這條大魚？”
哈哈、
看着劉文海一幅“我靠你要是沒誠意我可就走了，再待下去老子就酒精中毒了”的樣子，李凡愚一樂。
想來劉文海是不能爲別人來做探子的，他便將自己剛纔和張揚的一番說辭如實告知了。
“這樣啊、”劉文海點了點頭。
得知李凡愚不是純粹過來逗悶子的，劉文海心裡就有底了。
“那行，那我回頭和樊市長交流一下，讓他們儘量將條件都攤到檯面上，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行不行你們大家也都能立刻心裡有數，不至於浪費雙方的精力和誠意。這樣的話，就算是最後談不攏，也不至於傷了感情。”
對於老好人劉文海的這種處事方式，李凡愚自然沒有意見。
將柳州的事情說完，劉文海話鋒一轉：“對了李董，有一件事情，我想你得提前做準備。”
李凡愚見他面色沉了下來，立刻問：“什麼事？”
“松下那邊最近正在加緊活動，將光伏路這個概念在幾個具有代表性的省內推廣。天城那面已經讓你很被動了，如果這個東西全面鋪開，你要早做應對。我想着，是不是在相關的審覈和批文上面，限制一下？”
李凡愚的眉頭微蹙了一下。
松下的這個光伏路，他其實是知道的。但是很遺憾，不是在這個時空之中知道的。
在汽車歷史進程爲改變前的那個時空之中，其實光伏路這個技術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被踢了出來並且投付使用了。
從最早德國阿沙芬堡高速公路，在隧道上方安裝太陽能板爲隧道供電，意大利A18高速公路在廢棄的高架橋上安裝太陽能設備，再到由荷蘭應用科學研究院、皇家Imtech科技公司等聯合開發的並施工的北部城市克羅曼尼市區主幹光伏道，其發起時間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2006年。
而別的不說，在那個時空之中，中國暨南就也有一條光伏高速路。憑藉太陽能和國家電網的併入，其發電能力約爲每年100萬度，能實現爲電動汽車，路燈、電子情報板、融雪劑自動噴淋設施、隧道及收費站提供電力供應。
其思路和技術應用形式，就和現在松下的這個極其相像。
這個東西好不好？
即使現在是作爲競爭對手，李凡愚也不得不承認，東西絕對是一個好東西。
而且說白了，這個技術的視線難度並不高，憑藉正信目前的研發實力，如果李凡愚想要的話，那麼早在前年，他就完全可以將這個概念提出來並施行下去，爲自己的電動汽車產業做綠葉，做重要配套。
但是，從一個擁有電動汽車業務板塊的車企角度考慮，光伏路這個東西的存在意義和長遠價值，是否真的有松下所宣傳的那麼神，還是個未知數。
所以，就算是現在他有能力，擁有圖海基建那麼大的背景和基建能力，光伏路這個東西，他也不敢搞。
現在，見劉文海爲了這件事情擔心，他擺了擺手。
“老劉，不用。之前爲了電樁標準化的事情，你承擔的壓力已經夠多，不能再過多的干涉這些事情了。光伏路這個東西，我敢保證挺不過十年。所以現在，他們既然跳的那麼歡，就讓他們去跳好了。你呢，就穩穩的坐在你的位子上，不要對其做任何的阻攔和干涉。到時候，看他們如何山崩海嘯，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