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凡愚回到京城之後，就被陳雨涵告知會面的地點已經有奧茲克賀安排好了。
按照約定的時間，也就是晚六點，李凡愚履約赴宴。地點，是位於一個四合院裡的私人餐館。
當他到達的時候，站在門外都已經聞到了地道的京城烤鴨味道。
果不其然，當克氏工業的二當家，也就是奧茲克賀迎出來的時候，李凡愚正看見烤鴨師傅將金黃肥美的烤鴨切片。
見到這一幕，李凡愚不由得高看了這財閥一眼。不管如何，面子上的活兒做的算是足了。
奧茲克賀帶着兩個東方面孔的隨員，四個鷹國大汗立在大門兩側，威武不凡，從西裝都掩蓋不住的奮起肌肉看來，應該不是什麼善茬。
不過李凡愚只是隨意那麼一掃，事實上這在他的圈子裡並不奇怪。他目前接觸的很多私企老總，都是隨身帶着這類保鏢的。不說馬傑克那已經在網上走紅的保鏢，就連程聞則在出京的時候，身後都常常跟着個精瘦但是目光犀利的像是獵鷹的漢子。
相對之下，一直獨來獨往的自己才更像是一個異類。
奧茲克賀看上去約莫五十多歲，雖然年事已高但是保養得體。身材比大多數的年輕人保持的還好，身上一股淡淡的古龍香水混合着雪茄味道相當醇厚。
“李先生，久仰。”
如果說地點和飯菜的選擇讓李凡愚感到有些善感，現在奧茲克賀一口雖然不太熟練，但是還算是順暢的漢語，則是讓李凡愚着實的意外了一下。
“久仰，奧茲先生。您這韓俊生，不會是爲了這場晚宴現學的吧？”李凡愚和奧茲克賀握了握手，問到。
“哈哈、”奧茲爽朗一笑：“讓您傷心了我年輕的先生，事實上很早之前我就已經掌握了漢語，算起來，差不多有十年的時間了。”
李凡愚樂了：“得，那算是我自作多情了。”
“非也非也。”奧茲握着李凡愚的手沒鬆開，另一隻手搖着手指道：“事實上我很長時間沒有說中文了，爲了今天的晚宴，在來時的飛機上我特意叫上了公司的兩個中華通。喏，這是馬紹，這是強尼。”
奧茲巧妙的把話題轉走了。
見識到這個財閥的交際手段，李凡愚心裡真是服。所謂的八面玲瓏，也不過如此了。有錢的人不可怕，有勢的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有錢有勢，而且還能把姿態放低的那種人。
當一個人擁有了大部分人一聲難以追求到的東西，還能抑制住優越和你相談甚歡，千萬別暗暗竊喜或者是感動。
這樣的人，太特麼危險了。
李凡愚心裡帶了三分警惕，在和奧茲一陣寒暄之後走進了四合院。
雖然四合院裡面的環境一般，但是李凡愚絲毫不懷疑，能用這種地界兒當私人小廚的主兒沒有什麼能量。就算是盈利的，這地兒也應該貴到令人咋舌。
裝修樸素，帶着上個世紀綿綿餘味的正廳裡，一大桌子的菜已經備齊。在奧茲的想讓下，李凡愚坐在了主位。
奧茲身邊的那兩人是美籍華人，雖然已經換了洋名字，但是對中華的套路純熟的很。對酒三盞，將面上關係拉近之後，李凡愚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收了筷子。
“奧茲先生，謝謝款待。不過按我想來，你此行大概不是爲了交朋友來的。有什麼事情，就直說了吧。”
奧茲揚了揚眉毛，眼邊的魚尾紋堆了起來：“李先生直接的不像是一箇中華人。”
李凡愚呵呵笑了：“奧茲先生圓潤得倒也不像個鷹國人。”
“呵呵、”奧茲靠在了那黃花梨的椅子上面，隨意的攤了攤手：“well、既然如此，那麼我們談正事。”
他揮了揮手，門外等候着的服務員便走了進來，桌子上的盤碗迅速撤去。
待桌子清淨了，他纔回身看了看那個叫強尼的隨員。後者會意，點了點頭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拿出了一份文件。
“李先生，作爲一個非上市公司，克氏工業一直有自己的堅持。既，永遠由家族親自掌控公司，不另其淪爲資本的玩物。但是現在，明人不說暗話，我們對貴集團的平流層發電技術以及生物柴油的提取技術很感興趣。
這裡有一份協議，一份是平流層發電技術和生物柴油提取技術的授權書，另一份，是克賀工業海外部百分之五的股份。實不相瞞，我們對正信這樣一個有技術，而且有意在能源和科技領域發展的企業頗爲看好，對李先生本人，也是相當敬佩。科氏工業願意和正信建立合作關係，共同以貴集團的技術以及科氏工業的能力共同開拓市場，建立未來的能源新格局。”
根據《財富》以及《胡潤》等雜誌的預估，科氏工業目前的總資產在四千億美元左右。但是李凡愚認爲這個預估應該是不準的；以正信爲例，目前年淨收入可以達到兩千億左右。《胡潤》給出的正信估值是一萬三千億人民幣。但問題是，正信許許多多的業務目前只是剛剛起步，還沒有進入到正真的爆發期。就比如說正信能源，之前只有一個被三桶油壓着的生物柴油業務。這個部分胡潤估值兩千萬。
但是現在，就算把已經劃撥到正信能源旗下的平流層電站拋去在外，只算生物柴油業務。聯合了國內十幾家油菜籽生產基地以及四十幾個國際供應商，並且得到了集團注資和唐電聯合開拓國際業務的正新能源獨立上市，分分鐘會擠進中華百強。
任何企圖對非上市企業的估值，都是不準確的。
克氏也是一樣。四千億美元只是表面，這家家族企業在鷹國，中東地區以及非洲地區擁有三千多個油井。按照克氏目前的煉化和副產業回報率，每投資出去一塊錢，就可以在未來五年內收回四十塊。
所以按照李凡愚的估計，這個海外部分百分之五的股份，應該可以值個一百億。
嗯，美元。
奶奶的，還真肯下血本啊。
看着面前的兩份文件，李凡愚笑了。
“奧茲先生擡舉了。不過，您剛纔好像只說我同意如何。現在，我想問問，如果我不同意，你們有什麼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