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這個身高才一米六的小老頭，綿綿不絕的用參加F1對一個車企的長遠利益做論點，蠱惑着自己組車隊下場，李凡愚心中感到好笑。
雖然沒有打過交道，但是不妨礙李凡愚瞭解這個人。這個傢伙可能是全世界最摳門兒，也是最會想着法賺錢的富豪了。
上到五十億，下到五十元，就沒有這個小老頭不想賺的錢。這個身價幾十億歐元的傢伙，摳門和善於吸引投資的本領在富豪圈子裡是出了名的。
在汽車歷史爲改變前，也就是李凡愚剛剛獲得Xapp的那會兒，他記得伯尼已經將F1的所有持股出售給了自由媒體，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時空之中這個已經老邁的男人，仍然奮戰在第一線，爲了F1的賽車事業而奮鬥。
伯尼說了很多，但是見李凡愚不置可否，不禁奇怪：“李先生，據我所知正信集團並非沒有經濟實力來做F1車隊，爲什麼你看起來對我的提議興趣寥寥？”
李凡愚到底想不想參不參加F1？
答案是肯定的！
作爲代表着全世界目前最高量級的的汽車賽事，F1是正信邁不過去的一道坎。只有在這個領域稱王稱霸，正信纔可以有底氣，毫無心理負擔的衝擊汽車之王的寶座。
但是現在是時候麼？
很明顯不是。
李凡愚砸了咂嘴，將插在一起的雙手攤開，道：“伯尼，你看。組建一支F1車隊，需要幾億歐元。這對於你們有錢人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是對於我來說，僅僅是幾天的收益而已。”
“……”
看着李凡愚一本正經的裝逼，伯尼的眼角抽動了幾下。
“所以說，組不組建F1車隊，跟我有沒有錢並沒有直接或必然的關係。現在正信車隊包括勒芒，喀達爾，FE，以及F3和幾個卡丁車賽事的投入，每年的花費就高達五億美元，我完全不在意多花幾億美元的問題。不是自吹自擂，每一年我們用在培養中華青少年車手的資金，就高達近億人民幣。”
聽到李凡愚赤裸裸的炫富，伯尼更加疑惑：“那麼李，爲什麼不參加F1呢？”
李凡愚微微一笑，“因爲這一次，我們想展現的並非是正信的資金實力。而是正信作爲一個純粹的車企，對汽車動力方面的技術實力！一個F1車隊如果在賽季之中奪冠，那麼必然是多方面的優勢集合在一起。比如，車手的水準，車隊的研發實力，動力系統的性能……哦，還有最終的一點，運氣。可是，如果作爲引擎供應商介入F1，運用了我們正信引擎的非廠車隊，成績獲得大幅度提升，您說，這是不是要比單純的組建一個車隊，砸錢，然後獲得總冠軍更能說明問題呢？”
聽到李凡愚的解釋，伯尼的心中泛起了一陣波濤。
“李，你就那麼確定，你們的正信動力系統可以在性能上超越壓制現有的四大供應商？”
他做了個非常無奈的表情，“我需要提醒你一點，目前F1的四大引擎供應商，奔馳，雷諾，本田，瑞斯法斯特的現役引擎都是經過了時間的考驗，被大部分的非廠車隊所信任的。其中，瑞斯法斯特作爲動力供應商的時間最短，但是那也有足足六個賽季的時間了。如果我沒記錯，正信集團從來未有過F1賽事的經驗，在這樣的情況下，你現在表現出來的信心，實在難以令人……信服。所以在我看來，正信如果想涉足F1，最好的方法還是直接組建車隊。畢竟，你要的是證明自己，不是麼？”
伯尼又將話題轉回了車隊上面來。
作爲F1的老闆，目前階段他最想看到的，是一個高度競爭，而且彼此之間實力差距不大的F1賽場。
可是現在，隨着F1車隊的投入越來越大，不斷的小車隊被淘汰。整個F1的車隊實力貌似已經固化，呈階梯形態穩定了下來。
現在的F1，繼續一個有衝勁兒的鮎魚來攪動。
而且，雖然看起來風光無限，可是這兩年F1的財務狀況越來越糟糕。隨着發動機的排量越來越小，聲浪分貝越來越低，已經有大量的車迷退出。電視轉播和各項版權的衍生效果，也是越來越差。
爲了維持收入，精打細算的伯尼甚至已經開始算計着將門票價格略微調整，並適當的對網絡直播進行收費。
現在正信想要搞動力供應商，可不能爲F1帶來多大的收益。可是一個車隊就不一樣了。
可雖然他打的是拉正信下水的主意，但剛纔的話倒也並非是危言聳聽。
F1的動力供應商可不是那麼好做的。雖然目前F1開放了引擎供應商限制，允許動力商介入，可是幾乎所有有引擎需求的車隊都會選擇四大動力商進行合作。
不爲了別的，就爲了穩。
每一個車隊，包含測試、練習與比賽正賽在內，每年大約要用掉100個引擎。這一百個引擎，對車隊來說可是一筆大支出。
沒有哪個車隊會輕易的將這份訂單交給哪個愣頭青供應商。
雖然四大供應商供應的引擎都是各自玩兒剩下的落伍貨色，可是在很多時候，擁有賽事經驗和F1賽道技術積累的落伍貨色，也代表着穩定西——這就是四大供應商的競爭力。
所以，在伯尼看來，雖然李凡愚野心勃勃，可是對於正信的引擎生意，他並不看好。
對此，李凡愚仍舊不置可否。
和伯尼閒聊了一會兒，特意請求F1總部方面儘快通過正信的動力上申請之後，李凡愚便和程珂一起告辭離去。
出了F1總部的大門，李凡愚忍不住輕笑。
見他這般模樣，程珂奇怪：“你笑什麼啊？”
看着小妮子一臉的好奇，他使勁兒的揉了揉程珂的頭，這引起了後者的強烈抗議。
面對張牙舞爪的珂珂同學，李凡愚笑道：“我算是發現了，不管我做什麼事兒，都有人跳出來說不行。”
程珂轉了轉眼珠，“那你怎麼辦？”
李凡愚擡手看了看手錶，然後將目光放在了維也納有些灰白的天空之上。
“當然是用事實證明，他們的主觀臆測，都是傻×的想法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