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a4銷量的攀升,媒體對待正信奧迪的態度也黏了起來。
李凡愚現在接到的電話,只要是個生號,就八成是哪家媒體的採訪請求。
對於這些,他可沒多大興趣。
在直播進行完之後,這貨微博上粉絲就已經快一千萬了。前兩天爲了答謝賽璐璐,李凡愚特意去她的直播間刷了兩百萬的禮物,已經霸佔了逗你直播間的土豪榜。
這一段時間持續的曝光,已經讓這貨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網紅。以他現在的熱度,想要對品牌營銷通過網上就已經夠了,沒必要去各知名亦或者不知名的媒體上給自己找麻煩。
媒體的專訪和在網上裝逼不一樣;有一些稍微過火兒的話說出來,網民們會充分發揮娛樂精神,哈哈一笑。但是要是放在正經八百的媒體上,沒準兒就會被上綱上線,提出來被很批。
所以對待這些記者的請求,他自然是興趣寥寥。
安寧已經理順了公司,這貨自然清閒的很。於是一些之前沒時間辦的事情,自然就該到了算一算的時候了。
臨近年關,正信公司一片繁忙的景象,每個人都在專注於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在這種狀態下,很少有人注意到維修車間的柱子已經兩天沒來上班了。
此時的李凡愚,正在在辦公室裡閉目養神。就趕着這個功夫,他的手機響了一下。
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看號碼前綴似乎是某公共電話廳打來的。
他靜靜的等待了一會兒,果不出他所料,那個電話又連續打來了兩次,但是都是響鈴之後便掛斷。
這是他和柱子約定的信號,代表着已經得手。
於是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起身抻了個大大的懶腰。
看着窗外的霧霾天,他冷冷一笑:“張率啊張率,破壞公私利益最多才能判兩年,這不划算。我給你加個碼,送你個奇特的經歷。”
天城市某小區前的網吧,柱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他此時一副民工打扮,身披解放大衣,頭戴民工帽。配着臉上蒙着的,那個髒的看不出個數的皮卡丘口罩,渾身撒發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匪氣。
他熟練的登錄了一個海外的服務器,將ip地址掩蓋。然後,他登錄了一個網絡電話,開啓變聲器打了一個電話。
只說了兩句話,報了一個地址後,他便立刻關掉電腦。經過一番小心的穿插,迅速脫離了網吧。
天城市某偏僻小區的地下室,一個渾身被膠帶纏住,眼睛和嘴巴都被堵住的人正在發出沉重的呼吸聲。
wWW_ ttКan_ ¢O
從那人的身形和露在外面的面貌來看,不是張率還能是誰?
張率已經是飢寒交迫困頓相加——他已經在這裡呆了整整二十多個小時了。
想起這兩天的經歷,他只感覺渾身發抖。
他本以爲利用交接的漏洞來坑正信一把,但是連他自己也沒想到,會給正信造成那麼大的損失。
於是在a4遭遇開始時的口碑危機時,他便心中惴惴的躲了出去。從天城打了黑車,一路偷偷摸摸的回了老家。
這些天,通過新聞和網上不斷的注意着正信的動態。看到a4的銷量一步一步轉好,而且也沒有聽說正信有對自己起訴的意思,他便放鬆了警惕回到了天城。
沒辦法,在城市裡生活久了,老家那種連個wifi都要跑幾裡地之外去的生活環境,他實在是受不了。
可是就在他回到天城的第二天,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前天晚上,就出門買了包煙的功夫,自己就被人給掠到了這個鬼地方。他的眼睛和嘴巴都被膠帶粘住,任他如何呼喊,房間裡的那個人也不說話。
這可把他的心肝兒都嚇碎了!難道,這是傳說中的綁票?可是綁票你總得提個要求什麼的吧?
張率雖然大錢沒有,但是幹了這麼多年的採購,百八十萬湊一湊還是能拿得出的。
奈何對方就是躲在角落,安安靜靜的看着他妄做掙扎。
就在上午,那個猶如毒蛇一樣的人終於出門了。臨走時,他特意查看了張率身上的膠帶。但是就在那人檢查的時候,不能視物的張率卻敏銳的聽到了一個鐵物掉在地上的聲音。
於是在那人走後,張率費力的將鞋子脫掉,用一雙赤腳在地上苦苦尋找。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後,他終於用腳趾在地上夾起了一把小刀。
人,只有在陷入絕境的時候才能激發出最大的潛力。所以,只有老天才知道張率是怎麼把膠帶割開的。
這個過程,在張率看來比女人分娩都要痛苦。
他沉重的喘着,涕淚橫流的將嘴眼處的膠帶撕掉。因爲久未見光的原因,就連屋子裡那個幽暗的日光燈都讓他感到雙眼一陣刺痛。
不過就在適應了光線,看清了身邊的環境時。他便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子跳起了老高!
只見面前的桌子上,平鋪着堆放了一堆的藥丸狀物體,張率用手捻起了一顆,瞬間感到渾身都僵住了。
這不是傳說中的丸嘛!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我被毒販綁架了?
就在他陷入巨大的疑惑之時,地下室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頓時,一羣身着黑衣,五大三粗且滿臉橫肉的大漢閃身進來。
見到赤着腳,頭髮散亂滿面涕淚的張率。第一個進屋的漢子哈哈一笑,回頭便招呼了一聲。
“老大!找到我們丟的貨了!那小子正在自己嗑呢!”
張率一驚,連忙把手裡的東西扔在了桌子上,擺手道:“各…各位大哥!這絕對是個誤會!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屋子裡的所有人都用一種戲謔的眼光在看着他;那種眼神,就像是一羣盤旋的禿鷲,在盯着一個身受重傷即將死去的羚羊。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披着呢子大衣的男人才踱步進屋。
見到張率和桌子上的東西,他一張胡茬唏噓的臉上露出森然的笑意。
“小子,你不錯。我七家場子的貨都被你給神不知鬼不覺的掃了。要不是你耽誤了我賺錢,有這一身本事的人,我潘老五還真想交一交。”
見張率只顧着驚慌的擺手,他嗤笑一聲,吩咐手下道:“剛子,把貨收起來。至於這個不知死活的,你知道怎麼辦。”
第一個衝進屋的漢子露出一口大白牙,“知道了,老大。”
說罷,他從腰間抽出鋼刀,一步一步逼了過去。
地下室裡,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幾乎是慘叫同時,小區裡傳來了一陣大作的警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