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分公司雖然現在纔剛剛成立,連公司租用的寫字樓都還沒有裝修完畢,但是卻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框架。
以梅森爲首的團隊,一邊在cpm集團的配合下辦理着審批手續,另一邊與底特律的oem方面進行拉鋸式的收購談判。
oem公司其實全稱是occident.engine.machinery,意思就是西方機械工業。
這個公司其實在剛剛成立之處的時候,還是名聲大顯的。一方面是因爲這家公司採用了國際比較先進的生產設備和模式,另一方面就是公司聯合創始人庫爾博,曾經擔任過歐聯和水星的總設計工程師。
本來有這兩個核心在,oem發展不起來是沒有天理的。
但是就像中華老祖宗總說氣運氣運一樣,這個公司完全可以用生不逢時來形容;
公司浦建之際,是美國發展的比較平穩的那幾年,也就是是04年到06年的時候。那個時候說實在話,底特律稍有不賺錢的汽車生產企業。
但是到了06年末,受到次貸危機影響,整個底特律的汽車產業都是走下坡路的。
oem這樣一個立足未穩的公司,立刻就受到了衝擊導致資金鍊斷裂。於是,正在進行研發的兩個車型擱淺,給公司心臟狠狠的紮了一刀。
緊接着老庫爾博因心臟病離世,公司羣龍無首,直接廢了武功。只能憑藉設備優勢,給其他的整車企業做代工賺點零花錢,勉力維持着不破產。
說實在的,五億美元賣掉公司,對於所有的股東來講都是血虧。要知道當初ome可是集了十五個億的資。
五億美元,也就能把設備錢收回來。
但是不賣還沒辦法,公司確確實實已經到了經營不下去的階段了。幾個股東心裡像長草一般,想要將oem這個燙手山芋扔掉。
可奈何公司最大的股東,也就是老庫爾博的兒子cj.庫爾博,卻依然不肯放手。
因爲把持着公司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他是有一票否決權的。
oem公司是上市公司。
按照梅森的想法,如果把正信美國分公司上市,進行股權併購的方式,就能取得公司百分之五十多的股份,這樣就能掌握oem的決策權。
但是李凡愚對資本市場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且在他看來公司上市面對的諸多監管太過繁瑣,美國的資本市場形勢又太過複雜,沒有接觸過這些的李凡愚可不敢冒進。
所以爲了保持正信美國分公司的獨立性,說服庫爾博就成了橫在眼前的一個最大難關。
李凡愚在底特律已經滯留了一個星期了,談判上的事情他沒有參與,但是一直都在關注着進展。
此時面對梅森的報告,他也很是無奈;這個庫爾博,還真尼瑪是頭倔驢。
公司的七個股東都已經同意轉讓股權了,唯獨這個庫爾博,還死死的不鬆口。
“梅森,老兄,能不能單獨和庫爾博接觸一下?他到底想要什麼?”
梅森聳了聳肩,“boss,這個人完全就是一根木頭,我已經跟他單獨談過了。這個傢伙,到現在還想着把他老爹未完成的那兩個車型研發出來、企圖用這兩款車型救活公司!”
李凡愚樂了,“倒是個執着的人。可是…搞研發是需要錢的。他們情況已經這樣兒了,還拿什麼搞研發?額?等等…他們還有研發團隊?”
“有的,但是規模小的可憐,小庫爾博帶着幾個公司的工程師在進行。我實地去看了。項目的進度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七十,但是現在進展慢的像烏龜一樣。額…說實話,要不是公司的一些技術工程師忠於老庫爾博,要不是小庫爾博是斯坦福大學工程學院的博士,這個爛尾項目絕對是進行不下去的。”
哦?
這麼牛逼?
李凡愚眼珠一轉,“有意思、這樣,你安排一下,我親自跟他聊聊。”
“好的老闆!”
……
底特律一家不錯的餐廳裡,李凡愚和庫爾博二人正在互相打量着。
庫爾博今年年僅三十五歲,但可能是老爹離世之後操的心太多了,從面相上看至少得有四十歲。
這個傢伙,用不修邊幅來形容簡直是客氣的了。李凡愚小時候看的邋遢大王可能都特麼比他利索;
身上的西裝鬆鬆垮垮,純棉的襯衫上滿是褶皺。皮鞋也不知道多久沒擦,可能是總在實驗室的緣故,臉上有着近乎變態的蒼白。一臉濃密的金黃色鬍鬚,上面還沾着點紅色的醬汁,隔着桌子李凡愚都聞到了這貨身上傳來的披薩味兒。
“就是你要收購oem公司?”沒有客套,在稍稍打量了之後,庫爾博就略帶敵意的開口問到。
李凡愚攤了攤手,“如你所見,正是在下。”
“你有多大?十九歲?二十歲?哦…老兄,你到底能不能合法的進酒吧?”
看着他喋喋不休,李凡愚真想一把掐死這貨——太他媽欠揍了。
不過看着這傢伙一身兒的裝扮,李凡愚很明智的深呼吸了一口氣;麻痹,不能跟天天吃披薩導致營養不良書呆子一般見識。
“呵呵、庫爾博先生,今天找你來是想就收購oem公司的事情跟你談一談。如果你特別在意我的年齡的話,那麼很負責的告訴你,我可以合法的進酒吧。而且我不僅可以進酒吧,還很有錢,有錢到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全資收購oem。當然,如果不是你不同意轉讓手裡的股份的話。”
im’rich、
李凡愚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嘚瑟,直接把庫爾博氣到了。
“嘿,聽着!其他人我不管,但是隻要我還在一天,你就休想從我的手裡奪走這家公司,這凝聚着我父親半生的心血!就算是拼盡我的所有,也要將他留下來的那兩個車型付諸於世!”
靠!
李凡愚最怕的就是這種人,一個人對某件事情執着的近乎偏執,看重太多表象意義,是很難將其說服的。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看着眼裡佈滿血絲的庫爾博道:“庫爾博,我聽說過你的父親。但是我想你也清楚公司的現狀,以你們目前的條件,還想把項目完成是不可能的事情。”
庫爾博想反駁,但是念及已經停滯了許久的研發進度,他沉默了。
不可否認,李凡愚說的是實情。公司確實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那些從公司剛剛成立就跟着父親一同工作的工程師工人,下個月已經沒辦法支付他們工資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兩款凝聚了父親半生心血的跑車,憑藉他現有的條件確實進行的無比艱難。
在來之前,李凡愚已經通過oem股東瞭解了這兩個研發項目,也充分了瞭解了庫爾博現在的困境。針對這些,剛纔在等待庫爾博赴約的時候,他的心裡就有了一個初步的構想。
見庫爾博不說話,他低聲道,“庫爾博,你是一個有天賦的人。說實話,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仍然能憑藉有限的條件,將項目進展向前推進,這是非常讓人欽佩的。我有個提議,可以讓你父親的心血面世,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你說。”
“把你的股份轉讓給我,留在公司。我會仔細的對你的項目進行評估,如果條件允許,我可以在未來某個時間幫助你完成項目。怎麼樣?”
庫爾博嗤笑道:“你認爲我會信你的鬼話?”
李凡愚攤了攤手,“庫爾博,你手裡的股份只不過佔公司的百分之四十多。如果我收購了其他股東的股份,依然可以掌握公司的控制權。現在我坐在你的面前,完全是出自於對你們父子的尊敬。否則……你認爲我憑什麼跟你說這些廢話?”
看着一臉風輕雲淡的李凡愚,庫爾博的目光遊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