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信集團,動力分公司。
陸地巡洋艦生產線,已經休息了三天的員工被緊急召回。
當這二百多名員工到達生產車間時,驚訝的發現已經集團生產部總經理潘強,以及動力公司總經理孫國義早已負手肅立在車間之內。
待到所有員工到齊,潘強向孫國義點了點頭,便上前一步。用中氣十足的聲音大聲宣佈;集團董事長李凡愚親自下令,要求陸地巡洋艦生產線全力開動。將因大雪延誤組裝的六百臺陸巡即刻組裝完畢,發往蒙省進行援助!
正信集團,能源公司,餘林生產廠。
車間之內一片熱火朝天,所有的生產設備都已經處於極限生產強度之中。三百多名員工正在車間之內來往穿梭,忙着將分離過濾,灌裝完畢的生物柴油運送到車間之外。
車間外面,由分公司總經理王雨辰親自帶領着的裝運工們,正揮汗如雨的喊着號子,將已經在車間大門口堆成小山的生物柴油裝車。
這樣的景象,只爲了完成李凡愚親自打電話過來下達的命令——將所有準備發往餘林周邊大衆4s店的生物柴油全部截停,開啓最大生產量備貨,援助蒙省災區!
正信集團,研發中心。
風雪凜冽的門前廣場,已經聚集了越有七百多人。
這些人,有的是潘強和柱子的戰友,正信的第一批員工。有的是李凡愚的同學校友,正信目前主力研發工程師。有的是各個車間經過自發輪崗,空閒出來的技術工程師和生產工人。有的,則是產業園區內各個零配企業的老總,經理。
潘強,徐複方,柳青,王宇,程珂,李凱……
一個個李凡愚的得力部下和好友,正信的高層主管和中流砥柱,赫然肅立在隊伍之前!
……
在李凡愚通過電話,向集團各個部門號召,對受災嚴重並且人員奇缺蒙省進行援助之後。集團內幾乎各個部門,都在進行着準備。
燃料,運輸工具,人!
所有的部門都在安排輪崗,所有的部門都有人站出來,開始行動。
在安寧的安排之下,僅僅是過了四個小時的時間,所有的事情就都已準備完畢。
目標只有一個。
——向着蒙省,出發!
三個小時之後,天城通往蒙省途徑餘林市,剛剛限速通車的305國道高速上。
一個由六百輛一水白色,車門上噴塗着“正信集團”的陸地巡洋艦組成的車隊,宛若一條白色的巨龍一般,在風雪之中堅定的向前進發!
經途交警看到這開着雙閃警報燈,沒有掛牌的車隊時全都傻眼了。但是在得知這是正信集團對蒙省的援助車隊之後,沒有一個交警去糾結這些車有沒有掛牌的問題!
僅僅是半個小時之後,沿途的所有路段交警,都得到了上級主管部門的命令——保證正信車隊行進方向通常,以軍運標準對待!
餘林506國道路口。
由十二臺歐曼重卡組成的車隊,已經在風雪之中等待了六個多小時。
在看到正信陸地巡洋艦車隊到來後,臉都已經被凍青了的裝卸工迅速動作。以最快的速度將,堆積在旁邊山一樣高的20l桶裝“節油寶”,迅速裝到後排座放倒車身空着的陸地巡洋艦之中。
整個過程沒有閒言碎語。
裝滿,走!
向董事長所在的武中進發!
最快的速度!
最短的時間!
……
看着天邊升起的啓明星,李凡愚拍了拍身邊滿頭大汗的楊副班長,“歇一會兒吧,這麼搞下去不是辦法。”
“嘿嘿,成!再來一趟,完事兒就去睡覺!”
不等李凡愚動作,楊副班長,楊晨已經將五十升的柴油桶,擡到了已經被雪地刮擦得面目全非的擔架之上。
此時,已經是李凡愚到達營地後的第二天早上。
昨天一下午,一整夜,他都在重複着最原始,最笨重的人力輸送,將一桶桶的柴油送往離營地越來越遠的目的地。
期間,只休息了不到兩個小時。
饒是體質過人,李凡愚也感覺到了疲憊。而跟他一組的楊副班長,在昨晚深夜的時候,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裡“打盹兒”時,拿着打開的礦泉水和麪包,直接睡了過去。
他嘴裡剛咬的一口麪包,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嚥下去。
但是這短暫的睡眠只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在睡夢之中李凡愚便聽見身邊細細索索——那是楊晨在整理衣服,準備出發的聲音。
李凡愚實在是無法想到,這個今年與自己同齡,纔剛剛過完二十四歲生日的兵哥。在經過了三天的高強度工作之後,還能有這樣的精力。
除了毅力,他實在沒辦法找出一個詞來定義這種行爲。
此時,看着面前的楊晨再次將武裝帶改裝成纖繩掛在自己的肩上,李凡愚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起了武裝帶的一頭。
可是僅僅是低頭向前走了幾步,李凡愚就感到肩上的繩子一沉。
隨即,便見到身邊的楊晨一頭栽倒在了雪地上!
艹!
看着楊晨眼角上沾着的雪粒子被汗水所融化,驚呆的李凡愚一把扔下武裝帶,直接將倒在地上的楊晨扛起,飛速的向救援帳篷那裡跑去。
“救!生!員!”
……
“高壓185,低壓120!心律異常!呼吸異常,考慮急性高血壓症狀!給癢!準備呼吸機!”
看着一羣身穿軍大衣的醫生護士將楊晨團團圍住,李凡愚一顆心高高的吊了起來。
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不懂醫術,也不太懂急性高血壓是什麼。但是他知道,楊晨這特麼是太累了,才弄成累成這樣兒的。
“護士!他這是怎麼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哎、”被他抓住的護士搖了搖頭,“過勞引發的急性高血壓,他這個情況挺嚴重的。有沒有生命危險……不好說。”
“怎麼會這樣兒?剛纔他還好好的呢!”
“處於過勞狀態下的人,雖然肢體痠痛,但是因爲激素紊亂,會使大腦興奮。所以一般過勞嚴重的人都不會覺得自己太痛苦,反而會有一種精神上的愉悅感。而正是這種大腦給人造成的假象,往往會讓過勞更加嚴重。”
聽到這些,李凡愚終於知道爲什麼楊晨每次說話都是笑呵呵的了、
這個傻子!
瓜娃兒!
隨着一個小護士推了他一下,告訴他出去不要耽誤急救。李凡愚才狠狠的咬了咬牙,轉身便走出了帳篷來到了物資點旁。
看着那所剩無幾的柴油桶,狠狠的向雪地上吐了口吐沫,將那餘下的六桶柴油,全部搬到的擔架之上。
昨天晚上,楊晨已經跟他說了,前方發來消息,武中通往這裡的道路再一次受阻,運送物資的卡車已經停滯在了那邊。這些柴油,很可能是未來二十四小時內所剩下的最後一批了。
李凡愚當時問他,如果燃料沒有了,剷車和挖掘機停下來了,是不是就不用幹活兒了。
那貨嘿嘿笑着,回答說;日他個仙人闆闆,支隊給的任務是向前推進三十公里,與前方疏通部分匯合。沒油了,機械不能做工就得用鐵鍬挖!
看着小山一樣壓在擔架上的柴油桶,李凡愚狠狠的罵了聲娘;
媽的!
搬吧!
搬完了也好,就算用鐵鍬挖,也比這又原始又愚蠢的勞動要強上百倍!
始祖鳥的保暖衝鋒衣雖然可以最大程度上的防止人體體溫的流失,但是卻並不厚實。
擔架上那幾桶摞放的高高的油桶重量實在太大,將擔架深深的壓到了雪地之中。在如此大的重量之下,李凡愚肩膀上的武裝帶深深的嵌進肉裡。
他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動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便聽見背後一聲高呼。
“凡哥!我們來了!”
一轉身,李凡愚便見到了潘強和三學霸等人快步向這邊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