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
凌家老祖嘆道:“哎,這孩子,兩萬一千人啊,殺戮太重了,即使有九幽之體,將來一個不小心也同樣會萬劫不復啊!”
只是凌家老祖不知道,凌天的靈魂比身體還要變態,是真正的不死不滅了。
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可那滔天的殺戮卻震驚了整個凌家所在凡界,許多隱士高手都大怒不已,紛紛怒道:這是誰,真該該遭天譴!
從今以後,整個陰山地區終日陰氣不見,成了真正的“陰山”。
凌天漸漸魔化,乾坤羅盤立即感受到了凌天心態的變化,青色羅盤上,一個刻着“道”字方格打了開來,一絲金氣沒入了凌天腦海。
道是魔的天敵,魔還須道來壓!而這一絲金氣正是道之本源之氣,蘊含着強大的道性。
隨着金氣的滲入,凌天本尊靈魂由於本身強大,又和凌天練習最深,立即聯合金氣反抗怨念入侵,清除自身染上的魔性氣息。
可是那新形成的靈魂卻是根基不穩,已經被魔氣沾染了大半,如今居然在抵抗金氣。
半刻鐘後,凌天的第二靈魂卻已完全魔化,而本尊靈魂卻是進一步受到道之本源之氣影響,變得更爲清明透徹。
如今,凌天身體內部的兩尊靈魂已經完全對立了,一是徹底的道之魂,一是徹底的魔之魂。
由於屬性的完全對立,兩尊靈魂開始爭奪起凌天的身體控制權。
可是,凌天道之魂之強大哪裡是魔之魂能比的,很快便被道之魂打壓下去。
就在道之魂準備徹底殲滅魔之魂時,魔之魂威脅道之魂:“如果你趕盡殺絕,我就徹底自爆,嘿嘿,相信這樣你也討不了好!”
道之魂不由一陣心悸,雖然說它不死不滅,可如果魔之魂真來個自爆,搞不好它就要沉睡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所以道之魂也不得戰士作罷,就由道之魂控制着身體,魔之魂安於一隅!
魔之魂被壓制,凌天的魔性也被壓制了。
睜開雙眼,凌天暗呼好險,再一次感激乾坤羅盤。這乾坤羅盤雖然跟了自己不久,可是已經救了自己好幾次了。
看着漫天陰氣,凌天這纔想起自己造下的殺戮,亦是不由暗暗心驚,暗道:“這的確該招天譴,看來以後的天劫不好渡了呀!”
絕嶺之巔。
白偌驚道:“父親,你看,如今是白天,可陰山那裡卻完全是陰沉沉一片!”
黑虎王看了一眼,也是驚異不已,立刻道:“凌天這傻孩子不會做了傻事吧,看着陰氣之濃,搞不好死了上千人啊!”
“什麼?”白偌驚得跳了起來,“你說凌大哥可能殺了上千人,凌大哥不會的,要是那樣,那和殺人魔頭有什麼區別了!”
黑虎王微微一嘆,道:“這事也怪我,如果我不爲難他,那他的玉也不會被搶了!”
白偌立刻倚在黑虎王身邊,嬌嗔道:“這怎麼能怪爹,爹也是爲了女兒好啊!”
父女兩都安靜了片刻,白偌若有所思道:“爹,你說那塊玉到底有什麼秘密,爲什麼凌大哥爲了它可以什麼都不顧?”
黑虎王道:“傻孩子,爹怎麼知道,可能——”他本來想說可能是情人的定情之物,可又怕這樣會傷害女兒,就忍住不說了。
可白偌竟然也沒追問,而是呆呆的看着門外,黑虎王極其不解,也看向門外。
凌天一身血紅,很快飛入了大殿之內。
凌天一進來,黑虎王就感到滔天的殺意,雖然凌天魔性已經被壓制,可那殺了兩萬多人的殺氣不是說掩蓋就掩蓋的。白偌更是嚇得微微顫抖起來,彷彿不認識眼前的凌天似的。
黑虎王看到凌天渾身血跡,也沒多說話,而是閃出一條路讓凌天進去。
凌天也不多說,直接進去,他的確需要快點把身上的血跡洗了,衣服也改換了。
凌天回來了,那陰山的消息也早已傳遍了整個洪荒。
黑虎王迫不及待的問阿驢道:“陰山那怎麼樣了?”
“沒人了!”阿驢彷彿仍沒清醒過來。
黑虎王驚了驚,道:“什麼?哎,都走了麼,也是啊,發生如此大的殺戮事件,誰還敢留在陰山,偌大個陰山就樹倒猢猻散了,解散了,世事難測啊!”
阿驢仍是一連忙道,嘆道:“不,沒走,是死了,兩萬一千人啊!”
“嗡!”黑虎王只覺腦中一片空白,大腦已經不能思考了,喃喃道:“兩萬一千人,這,這——”
白偌一句話也插不上,可是她也愣住了,她實在不相信自己所聽到了,自己心中的英雄居然成了劊子手,成了絕世殺人魔頭!
這時,凌天也洗浴完畢,換了身衣服出來了。
洗完澡的他頓覺神清氣爽,臉上也掛着淡淡的微笑,彷彿根本就沒有犯過殺戮似的。
黑虎王不可思議的看着似沒事人似的凌天,對着他道:“兩萬一千人啊!”
凌天微微一嘆,說道:“是啊,殺戮太重了!”說話語氣彷彿他根本沒殺過人,而是在評論他人似的。
白偌卻是再也忍受不了,對着他幾乎咆哮道:“凌大哥,你再也不是我的凌大哥了,如果你殺了人後顯得很愧疚,很傷心,我還會好過點,雖然你不對,可至少以後我還會陪着你,可是你看你,殺了人後卻彷彿沒事一樣,這還是你嗎?現在的你還是人麼?”
凌天也微微一愣,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這樣,可他的確沒有那種強烈的負罪感,只是知道自己做錯了。
其實,凌天之所以這樣還是由於他靈魂兩分的原因,現在他真的是近乎無情的,他的內心只有“道”和“魔”兩個概念。
由於現在道之魂佔據上風,只要合乎“道”的事,他就認爲是對了,歸屬於“魔”的,那就是錯了。可如果哪天魔之魂佔據了上風,那情況就相反了。
所以凌天在大變後連雨夢玉都沒有多看一眼,他真的無情了。
看了看白偌那痛苦的樣子,他也不明白爲什麼眼前這女子要哭,茫然道:”你哭什麼,我是不對,怎麼了?”
白偌也意識到不對了,停止了哭泣和咆哮,黑虎王和阿驢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凌天。
突然,黑虎王冷冷道:“凌天,現在請你離開絕嶺,這裡不歡迎一個殺人魔頭,否則以後我都會被人責罵!”
凌天同樣莫名其妙的看着黑虎王王,說道:“無聊,我本來就打算走的,剛纔來這也只不過是恰好認識你們,來洗個澡而已,真是的!”
說完竟然真的不顧三人,獨自向外走去了。
黑虎王長嘆道:“女兒,你幹什麼我都不反對,可唯獨度凌天我堅決反對你再和他來往,你也看到了,他變了,他已經是個無情之人!”
白偌沒有說話,眼角卻落下了一滴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