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的是步槍,一般被稱爲“射擊馬拉松”。槍械較重,要求極高的精確度,能有利士兵們控制肌肉,做出精準的動作。
“啪啪——”震天的槍聲此起彼伏,宋伊託着下巴觀察着每位射擊的習慣和手法,慕容遞了一杯水過來:“給。”
宋伊微怔,沒接,雙手放進口袋裡:“我不渴。”
慕容手指輕顫,摩挲着手中杯子上印有的一隻藍黑色的蝴蝶,簡單的紋理簡明的色澤勾勒得栩栩如生,似想到了什麼,笑了出來:“你這個小丫頭,最記恨了。”
宋伊目光平靜地望着落在靶中心的窟窿,仿若她的頭腦上也開着一個窟窿似的,慕容熟稔自若地說笑叫她心底越來越空蕩,一股悄無聲息的煩躁從心底生了出來,語氣有了起伏,“我快要結婚了。”
是的,她已經答應了林惜朝的求婚!
再和其他的男人拉拉扯扯、糾纏不清,她自個兒都要鄙視自己!
“慕容,不要將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我如果還想着你,就不會不要你。”咬了咬牙,她終於說出了最後一句話,感覺還好,就像是刀片輕輕割破了肌膚,會留下下一道淺淺的粉色的傷口,沒多大難受,甚至還隱約有種快感!
所以,他這是被拋棄了嗎?
伊伊。
慕容的嘴角垂了下來。
一天三場回合下來,兩隊不相上下,搏擊的場合因爲宋伊八對一單挑沒分出個勝負,兩隊只好將血氣留到下個月的野外生存考覈狠拼。
回到自家大本營,宋伊揹着手慢悠悠地打量着站成線的八個人,晃到王營長的身邊時,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在電話裡說的話,你交代下去了嗎?”
“報告少尉,交代完畢。”王暢敬了一個禮,額頭冒着細細的冷汗,臉色漲成豬肝色。
“其他的話,多說無益。從現在開始,訓練量,double!”
“是,長官。”
交代了王暢一些細節,宋伊從軍營裡開車出來,扒着後視鏡摸了摸紅腫的嘴角,呲牙咧嘴一番。李副指揮官這時來了電話,語氣異常嚴肅,讓她立馬趕回家。
宋家
宋老爺子坐在沙發上逗着鳥,餘角掃過她鼻青臉腫的模樣,沉聲道:“捨得回來了?”
“這次又是一對幾啊?”
“八個。”宋伊大步上了樓,扔下一句話,“我先去洗個澡。”
裡頭白色的內襯早已髒了,博弈中流淌出的汗水打溼了白色的內襯貼在肌膚上,極不好受的。宋老爺子自然留意到了,梗在喉嚨裡的話又生生嚥了下去!
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宋伊在飯桌上坐了下來,李副指揮官依舊站得筆直。
“李叔,爺爺這是怎麼了?”湊到李副指揮官的耳旁,宋伊小聲地嘀咕着,她家的司令,餓不得,飯點兒一到準時上飯桌。今個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麼還有情趣玩鳥?
李副指揮官張了張嘴,神色動容。
宋伊困惑地走了過去,桌上的茶几上素來擺放着老爺子看的報紙,低頭略略一掃,臉上的笑就掛不住了,一把奪過報紙,眼神冷了下來:“這、這怎麼會?”
偌大的版面印刷着幾張大小不一的照片以博眼球,上面的女子穿着綠色碎花的裙被男子打橫抱在懷裡,姿勢曖昧撩人幻想。繼而又是一張在廁所裡面的照片,每個衛生門下面離地都留有空擋,掉落的裙子和男人的褲帶一清二楚。
林氏總裁野戰神秘女子
十個黑體字大喇喇地映入眼簾,刺得宋伊眼睛一痛。
她倒成了神秘女子了?還野戰?
“好看嗎?”
“這就是你乾的好事!”
宋老爺子冷哼了出來,將手裡的鳥籠放到腳底下,臉色森冷:“我宋家祖祖輩輩,向來都是自尊自愛。何時幹出這麼個不要臉的事情,來敗壞我宋家的聲望,叫他人看我的笑話!”越說越激憤,老爺子狠狠地對着地面敲了下柺杖。
恨鐵不成鋼道:“爺爺知道你長大了,翅膀硬了,你出去我何嘗管過你。”
“你要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你和他在家做,何必讓我知道心裡堵得慌。”
“那些媒體八卦,就是你祖宗八代,都能給刨出來啊。你好端端地犯上林惜朝這麼一個人,做什麼?”
宋伊眼睛紅了起來,緊緊攥着報紙,下面細小的文字寫的不堪入目,對於場面活色生香的描寫,她身份的各種猜測和揣度,甚至無端添加了個人天馬行空的想象。
“這樣也好,我現在也沒人要了,您就讓他娶了我吧。”無力地垂下報紙,宋伊狠了狠心。
“你——”
宋老爺子氣得心口痛犯了,苦口婆心地勸着半天,他這個孫女倒好,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你當真要和他在一起?”
“當真。”
他已經爲她做到這個份上了,她哪裡還有什麼退路。
良緣,或是孽緣,她都認了!
“絕不後悔?”老爺子的尾音顫得更厲害了。
宋伊默了默,重重地搖了搖頭。
“逆、逆子啊——”
眼前一黑,宋老爺子左手捂着心臟,身子直直向後倒去。
“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