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朝如願得償,在浴室裡面狠狠地要了宋伊,順便還和着精疲力竭的她洗了一個鴛鴦浴,大手一遍一遍描繪着美好,食不知髓。
骨頭架像是被全部拆了又重新組裝,宋伊累得連下牀的力氣都沒有,昏昏沉沉地賴在牀上不肯爬起來。林惜朝將她從被子裡撈出來,哄道:“來,穿衣服,下去吃點。”
“我要再睡一會兒。”又往男人懷裡拱了拱。
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觸及到她右手腕上道道緋紅的印痕時冷了下來。
該死的,他昨晚竟失控成這樣,沒察覺她的手腕早已被手銬勒出印子來,還一個勁地索要着!
他左手的紅印不比宋伊的淺,反倒勒得更重,這些疼痛在昨晚極大的歡愉下微不足道,以至於都忽略了她手腕上的手銬。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宋伊的身子一直泡在水裡,白皙嫩滑的肌膚早已是緋紅一片,哪裡還看得出什麼紅痕來。嘴邊細碎的呻吟更像求歡,大大刺激了林惜朝作爲正常男性的生理需求!
林惜朝忍不住一陣懊惱!
手銬的鑰匙的確被他從飛機上扔了下去!
誰叫他的老婆將他氣個半死!
不過,打開牀頭櫃最下面一格,男人拿出一枚細針來,三倆下,手銬就開了口。
A國王宮
三公主的婚期將至,宮內外忙碌不已,盡心盡力地將宮殿裝扮得喜氣洋洋。
與外頭熱火朝天相反的,卻是當事新娘的漠不關心。
白頌兒成日憋在寢殿裡不出來,一遍遍地抄寫着幼時顧惜辭教過的課本,留下的評註,跟在身邊的侍女若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也勸了不下十次,卻一點效果都不見。
沒轍,只得跑去跪在王后的跟前。
王后向來視公主如己出,定然會想法子勸勸公主。
否則即便公主嫁了出去,悶悶不樂累壞了身子不說,還會影響日後與司少的感情!
“殿下不吃不喝,整日抄着課本,還望王后能多多開導公主。”
若蘭說完,憂心忡忡地望向主位上的女人。
女人眉眼如畫,柔夷如玉,舉手擡足之間盡顯風情,若非眼角藏不住的尾紋,還真瞧不出她已上了年歲。
盛嬈拿起宮女採摘下來的鮮花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笑了笑:“有些事,是需要頌兒自己想明白的。”
“我這個後母,也幫不了什麼。”
“可是——”
“好了,待會兒榮夫人要來,你先下去,改天我會去看看頌兒。”
不緊不慢地打斷若蘭的話,盛嬈眼底的笑意淺了淺。
“是,王后。”若蘭不敢作言,退了下去。
若蘭退下不久,盛嬈嘴角的弧度便垂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剪掉多餘的青梗。
頌兒,做母親的這次是幫不了你了!
只是,往後要親眼看着她一步一步沿着自己的老路走下去,她的心裡又何嘗不是在滴血呢!
A國的菜食偏涼性的,有些魚啊肉的直接洗了放在生菜就端了上來。
宋伊舉起筷子下不了手,頂着旁邊男人含笑的視線,這才夾了一塊做裝飾的小番茄。
“這些飯餐,你該吃得慣的。”林惜朝夾了一塊生魚片蘸了蘸灑有蔥花的醬汁喂到她的嘴邊。
宋伊嘴角抽了抽,對上他期許的眼神,默默地張嘴咬了一口。
嗯,沒她想得那麼糟,味道還不錯!
這麼想着,又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昨天她幾乎沒有吃些什麼,肚子早已空空的,吃得也就更多了,一旁的僕人神色很是詫異,宋伊摸了摸鼻子,估計,是沒見過一個女的這麼能吃!
僕人驚愕的是,顧少領回來的女人一口C語,卻吃得慣A國的飯菜。
反觀林惜朝,沒吃什麼,還一個勁兒地往她碗裡夾菜。
“今晚有一個聚會,陪我去。”男人大手不安分地撫上宋伊的脊椎,眼底又開始灼熱了。
宋伊放下筷子,雙手勾上他的脖子:“你在A國的朋友?”
“算不上朋友。“頓了頓,繼續道,“只是這次免不了要他們幫忙,還是要賣這個人情。”
“......”
怎麼聽上去像是在施捨似的。
她來這裡二十多年了,怎麼也習慣不了生魚片上的那股子腥味!
到底放心不下頌兒,盛嬈當天下午就去了白頌兒的寢殿。
她雖是A國的王后,卻膝下無子。
但後宮這個地方,從來都不缺女人,尤其不缺能生孩子的女人!
頌兒的母親和她是姐妹,生下頌兒難產而死,她便向白濯要了這個孩子,撫養在身邊。
來到白頌兒的住處,盛嬈嘆了口氣,幽幽坐在她的對面,望着她消瘦的面容好一會兒才道:“我聽榮夫人說,顧少回來了。”
顧——
白頌兒只聽到了一個顧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一開口,聲音沙啞:“誰?”
“他今晚約了榮錦等人吃飯。”
“惜辭哥——”淚水瞬間包出了眼眶,白頌兒努力吸了吸鼻頭,他還是回來了!
眼神驀地又一暗,白頌兒,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惜辭哥已經有了宋伊姐,即便回來了,也不是爲了你!
可是,爲什麼這麼想,她的心就疼得更厲害了?
“他還帶回來一個女人。”
盛嬈眉眼微微上挑,語氣愈發地幽冷:“倆人如膠似漆,今早十點才從牀上下樓。”
“夠了!”
她纔不要聽這些!
“他們是夫妻,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痛苦地捂住耳朵,白頌兒眼淚掉了下來。
盛嬈面色沉得更厲害了:“連吃飯都膩歪在一起。”
“......”
爲什麼,爲什麼要讓她這麼快對他心死!
她喜歡了他整整七年了,哪怕一輩子獨守着這份感情,她也不想輕易嫁給一個自己根本就不喜歡的男人!
“媽,你幫幫我好不好,好不好嘛!我是真的不想嫁給司慕,你和爸好好說說,你是他的王后,他一定會聽你的!”扔下筆跑到盛嬈的身邊,白頌兒甩着她的胳膊苦苦哀求着。
“頌兒,他做的決定,我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一次!”
倘若他真的在乎過她感受半分,也不會在二十多年前,將盛家滿門抄斬!
血海深仇,白濯,你可曾念過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麪灰如土,白頌兒眼底的光亮一點一點黯淡,整個人像是被抽走靈魂的娃娃,低着頭空洞地望着地面。
“沒有。”盛嬈閉了閉眼。
“你能做的,就只有接受。”
“......”
不——
她不要!
哪怕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她也不要稀裡糊塗地過一輩子!
“啪——”
一把抓住盛嬈離開的手臂,白頌兒擡起溼潤的眸子低聲道:“媽,我想試試!”
“我不想什麼都不做就認命了!”
“您只要幫我一個忙就可以了,出了任何事情,我都會一個人承擔下來的,不會牽扯到您的!”
“......”
這孩子,倒真的比她要勇敢很多。
只是現如今,她早已喪失了白濯娶她的唯一價值。
他從來都不需要一個王后,他要的僅僅是有一個女人坐在位置上而已!
至於坐的人是不是她盛嬈,無關重要!
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在想,如果她當初勇敢地選擇另外一條路,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了呢?
“說吧,我可以幫你什麼。”
“......”
天色暗了下來,林惜朝派人從專賣店推來兩排衣服給宋伊選擇。
從浴室裡換好出來,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將她從腳到臉掃視了一遍。
女人蓬鬆微卷的長髮披泄在肩背上,彎翹的羽睫遮着大眼睛,嫩紅的脣瓣如初蕊的玫瑰,瑩白的肌細緻滑膩,吊帶的白色短裙幾乎是緊緻地將她的身段包裹着。
一雙筆直瑩白的修長美腿,顯露無疑。
她這樣很好看,不光是好看,剛纔他都驚豔了。
他心裡也清楚,這女人有着什麼樣的資本,只是她平時隨意慣了。
“換了!”某人仍是不滿意,且醋味十足。
宋伊眉頭擰了起來,都換了不下十次了,不由賭氣道:“不換了,我看這件就挺好的!”
“還有,約好的八點,現在都快九點了!”
這遲到遲得她這個懶癌加拖延症的都看不下去了!
林惜朝見宋伊臉色比剛纔蒼白了不少,眼神軟了下來,她今天藥水掛完不久,身子還是需要休息的,不宜過度勞累,便折了箇中,讓宋伊套上一件黑色的小西裝披在肩上。
來的一路上,宋伊歪在副駕駛上閉着眼,心底卻是有些忐忑和緊張。
他在A國生活,都像是一個謎,她摸不着,也看不透。
但是顯然,林惜朝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和她談論這些。
如果是在認識的,那麼或多或少還是瞭解到一些的。
車子穩穩地停在一間奢華的酒吧門前,泊車小弟上前將車子開走,宋伊撇了一眼名字——皇撒。
很霸道的一個店名!
走了大概十五分鐘,林惜朝帶着她進入了最頂樓最裡面的一間包廂。
裡頭的光線很是昏暗,宋伊眯起眼睛只能瞧到兩個慵懶的背影。
“我老婆,宋伊。”
男人如是介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