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濯臉色依舊冷漠,眼神平靜,沒有因爲盛嬈的話纔有一丁點鬆動。
“然後呢?”
然後?
“你看外頭,燈火通明,歡聲笑語。”盛嬈打開窗戶,美眸中流露出一絲嚮往,“我待在你的後宮已經二十多年,你我早就互相厭倦了,又何必纏着彼此不放。”
“你廢了我之後,你對我當初許下的承諾也一併作廢。”
她實在想不出,除了那個,她還能拿什麼和他談條件。
但是,這或許正中下下懷,畢竟廢除了她,於任何人都是一件好事,其中更是包含了他。
白濯冷着眉眼,目光緊鎖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
盛嬈當他默認,卻不想頭頂投下一片陰影,男人灼熱的胸膛貼上了她的後背,密不透風。
“你放開我。”
淡淡的酒氣,噴在她身上,男人在她的身上愈發地放肆攻城略地,盛嬈惱羞成怒,只覺得身體根本無法自己控制,戰慄感逐漸加強。
“我給你找女人做!”
男人咬上她粉色的耳垂,慵懶卻極具危險:“我向來想要做的,也只有你。”
盛嬈卻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衝到了臉上,軀體失血般冰冷麻木。
他將她當做什麼?
一匹母馬還是一個*的工具?!
“所以,無論我做什麼,你根本就不會在意是不是?因爲你要我,就是爲了滿足你自己一個人的私慾。”
不,他更多的是恨!
恨她當年的不告而別,恨她對他的鐵石心腸,以至於當他殺父滅兄得到王位之後,就給她扣上一頂這輩子都抹不去的枷鎖——王后!
鬼才稀罕他這個破勞子的後位!
“你恨我爲了自保,沒有救蘇紫對不對?”
這纔是最重要的原因!
男人動作猛地一頓,眼神倏忽幽亮起來。盛嬈嘴角勾起的笑愈發慘淡,轉身望進白濯的眼底,驀地解開了自己的衣服,纖細修長的鎖骨美好地有些過分,只是下面白皎的肌膚上落在一枚枚粉色的吻痕。
帶着無盡的絕望和憎恨,盛嬈臉上的笑意似乎又恢復了年少時的輕狂桀驁,恨恨道:“我有了其他的男人。”
“.......”
宋伊要求連夜下山,白絳沒轍,一盆冰水澆上鍾愛,鍾愛一個激靈,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去臥室換了件衣服,便跟着宋伊一起下山。
此時此刻,鍾愛心裡頭別提有多少隻羊駝快速踩過,呼嘯而馳,連身後的夜色都沒她臉色黑。
花了將近四五個小時,天色露出橘紅色的魚肚白,鍾愛困得早已睜不開眼,真恨不得再來一盆冰水澆下來纔好。反觀宋伊臉色也不怎麼好看,走幾步就喘個不停,幸好這是下山,走不動了還可以滾着下去,禁不住玩笑地想。
馬路上見不到一個人影,偶爾有車子飛快地駛過,鍾愛翻了個白眼:“走,我帶你抄近路。”
宋伊這才停下來彎腰歇口氣,朝着她點了點頭。
鍾愛說是近路,倆人還是走了足足半個小時,進了屋卻不見林惜朝的身影。宋伊心頭咯噔了一下,他大概是去王宮了!
“你挑個房間休息一下。”
鍾愛虛脫地倒在沙發上,累得不想說話。似想到了什麼,猛地睜開眼睛:“你呢?”
宋伊翻了一個白眼,跟着倒了下來:“你說呢。”順便拿起一個抱枕壓在自己的臉上。
鍾愛此刻也說不出什麼滋味,聽到她這句話心頭隱隱鬆開了些,卻還是覺得哪裡有些古怪。但她實在是太累了,身上特屬於男人的痕跡還沒有完全消褪,尤其是*的痠疼依舊刺激着她的神經。
迷迷糊糊的,鍾愛睡了過去。
聽到耳邊傳來平穩的呼吸,宋伊睜開了眼睛,悄無聲息地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走了出去。
大門前,早已停好一輛低奢的私家車,隨着車窗緩緩下降,裡面探出一個前不久纔剛剛見到的腦袋——白絳!
“你飛得麼?”
女人面容一絲不苟,臉上還殘存着惺忪的睡意,宋伊突然很想掐死眼前的女人。
“我偷挖了一條暗道。”無視掉她的怒火,白絳打了一個響指,眼神示意,“上來。”
白絳將她送到宮門內,甩給宋伊一枚她的貼身玉佩和一張宮內的地圖,地圖上備註了林惜朝所在的位置——竹夕。
宋伊沿着地圖繞了半天,總算拐到了地圖上所標註的位置,卻不曾想撲了個空。默默地將手中的地圖喜旋轉了一百八十度,饒是宋伊的心臟再強大,這次也有些承受不起。
尼瑪,她居然將地圖拿反了!
再細細對比了地圖的左右,宋伊嘴角抽了抽,靠之,這A國王宮的建築居然是對稱的!
一個王宮,這麼對稱,真的好麼?
宋伊忍不住嘆了口氣,收起地圖打算從中間直接橫過去,林惜朝,你可一定要在啊。
“小貓——”
耳際低沉魅惑的嗓音傳來,宋伊如同雷擊一般,呼吸驟停,當場石化。
幻聽!
一定是幻聽!
宋伊停滯的心臟狠狠一抽,幻聽你妹,她和那變態八竿子打不着一處去!
此刻不跑,她就是腦殘!
司宣眼底的趣味兒反倒愈重了,這無聊的日子,身邊有隻小貓或許真的不錯。這麼想着,司宣伸手一把抓上宋伊的手腕,一個旋轉,將她穩穩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眼前的小人兒紅潤的脣瓣憤恨地緊抿着,漆黑的眸子噴着火卻迷人極了,尤其是因惱羞而漲紅的臉色,司宣毫不掩飾對她的渴望,目光一寸一寸地流連上宋伊姣好的身子。
“既然你自投羅網,那麼這回,我可不會再輕易放你走。”
說着,司宣俯身咬上宋伊的嘴巴,如啃噬般的強勢霸佔,帶着一股似乎要摧毀她的冷硬氣勢,宋伊越掙扎,鉗住她的力道就越大,大得讓她有一種會被他吞吃下肚的窒息感。
“滾......”只吐出一個字眼,其他的全被男人吞吃了下去。
宋伊眼睛急紅了,偏偏司宣將自己身子全部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大手死死捧着她的後腦勺。心索性一橫,宋伊後仰着要往下倒,司宣眸色一黯,如炬的眸光裡火焰在不斷攀升,一時間野性氣息盡散,重重咬了上宋伊的脣瓣以示懲戒,同時大手一攤,眼睜睜地縱容着宋伊倒堅硬的大理石上。
宋伊在落空的檔兒身子一轉,在大理石上滾了幾圈癱軟在地上,頭暈眩得厲害,表情看上去濛濛的,整個思緒掙扎在了無邊無際的大網中央。
她該怎麼擺脫這個男人?
還沒等她想好,男人鬼魅般地蹲在了她的跟前,捏起她光潔的下巴:“真是一隻可愛的小貓。”
“變態!”
宋伊憤憤地瞪了過去。
捏着宋伊下巴的力道收縮,司宣眯了眯眼,單手將她拎到了前面的一處荷花池,明明已是秋天,荷花居然還盛開得這麼好。
一步一步走下臺階,宋伊的心提到了嗓子裡,似乎隱隱猜到她接下來的遭遇。但是,她阻止不了。
司宣將她抱起,面無表情地扔下水池裡面。秋天的水,是另外的一種徹骨的冷,宋伊摸着臺階從水底浮了上來,司宣笑了笑,蹲了下來:“求我。”
宋伊將嘴巴的裡水吐到他的臉上,倔強道:“混蛋!”
混蛋?!
司宣額頭青筋跳了跳,大手一把拽過宋伊的領口將她拽到自己的跟前,趁時摸上她的頭頂,將她往水裡按。
“唔——”
缺氧、窒息!
池水源源不斷地灌入口鼻,洶涌而來的難受和死亡的氣息結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不斷地望她的四肢百骸瀰漫,宋伊只能憑着本能像魚兒似的張開嘴,在浮上水面的半秒,呼吸一點寶貴的氧氣。
“小貓,現在誰混蛋?”
司宣停了下來,手掌抓到她的頭髮將她提到自己的耳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宋伊的臉頰上,令人作惡。
“呵——”宋伊冷笑一聲,聲音染上一層沙啞,雙手捧上他的臉,被池水洗滌過的眼眸此刻格外晶瑩,司宣心下一沉,“你是我見過的,最卑鄙、最可笑也是最可憐的男人!”
“說清楚。”難得沒有施暴,但是語氣像是暴雨風壓境。
“你不會愛人,因此,也註定了不會被愛。”
“......”
司宣默了片刻,突然笑了,笑得邪氣肆虐,單手撫上她冰冷的身子:“那就由你來愛我吧。”
“嘶——”
徒手扯開宋伊單薄的襯衫,暴露出牛奶般的肌膚。
那就由你來愛我吧!
見鬼的,他在胡說些什麼!
“你說過,我體內有蠱蟲你就不會碰我!”瞪大了眼睛。
“我說的話,你也信?”司宣冷嗤一聲。
宋伊差點將內傷憋了出來,該死的,她是被豬油蒙了心纔會信他!
將人兒直接壓倒在水池上,宋伊一陣頭暈目眩。
“你們在做些什麼?”
頭頂下落下來男人暴怒低沉的聲線,宋伊眼前一亮,即便隔着老遠,她似乎都能嗅到男人身上濃郁的菸草味兒,還有獨屬於他的清冽氣息,夾雜在一起的熟悉感讓她心臟抽搐,思緒不停地在清醒與混沌之間來回穿梭。
他救你,是因爲他在乎你、他愛你。
你讓他在在乎你、不愛你就好了。
宋伊垂下的手慢慢握成拳,眼底劃過一絲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