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宗那些巨頭,臉色都是嚴峻起來。他們顯然都意識到,那碧浮山一役,又被星羅殿擺了一道。
星羅殿對外宣稱損失了一名先天核心弟子,不就是這秦無雙嗎?
如今,怎麼這秦無雙又堂而皇之來參加東部三國交流賽?
高嶽忍不住譏諷道:“卓大殿主,你們星羅殿可謂是處心積慮啊,把活人說成死人,爲的就是迷惑我天機宗的耳目嗎?”
卓不羣也是哭笑不得,但卻無法解釋,只得順勢敷衍,“兵不厭詐,兵不厭詐哈。”
高嶽怒氣勃發:“你們耍心眼,與我天機宗無關。但沒死之人,當曰你們大羅帝國,卻和我們天池帝國糾纏不清,分明就是渾水摸魚,賊喊捉賊!”
卓不羣卻是搖頭:“不然,我們大羅帝國捍衛碧浮山理所當然,這是履行一個主權國應有的權力。而不具備碧浮山主權,卻要在裡邊搞七搞八的勢力,纔是真正的賊吧?否則何必那麼偷偷摸摸,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一派胡言。”高嶽憤憤斥道,“碧浮山有我天池帝國的一半,人所共知。什麼時候成了你大羅帝國獨家擁有的了?”
“多說無益,如今碧浮山,早已是廢墟。高大宗主不會連那片廢墟都不放過吧?”
高嶽面色鐵青,如今的碧浮山,還有屁價值?這卓不羣大說風涼話,豈知他高嶽心疼的是那五個長老?
龍虎門的大龍頭時乘龍卻是微笑道:“二位,這當兒你們居然有閒心鬥嘴,當真是童心未泯啊。臺下那麼多選手等着咱覈對身份,然後公佈規則呢。”
時乘龍一席話,讓高嶽更加懊惱,卻不變發作。卓不羣卻是悠然自得,彷彿胸有成竹,一點都不擔心。
覈對身份並不複雜,很快就完成了。覈對無誤之後,開始宣佈規則。
第一輪的規則,果然如韋翼說的那樣,和秦無雙參加的那次武童試煉有些相似,也是尋找玉牌。
不過這次尋找玉牌,卻和那次完全不同。這次的玉牌,是臨時製作,而且是爲每個人量身定做的。
每人各有十枚,這十枚玉牌,都將由每個選手用自身氣海里的靈力灌注進去,然後被封存起來,投入到試煉地當中去。
這些玉牌,都有各自的靈力氣息,因此每個選手,便要靠這種靈力感應力去搜查屬於自己的玉牌。
這便考驗選手的靈力境界,以及對靈力的敏感度。
說到底,便是境界的考驗。無怪韋翼會說,這靈力境界強一些和弱一些,在這裡就會區分的非常明顯。
靈力境界低微的,對玉牌的感應力,感應範圍,敏感度,必然不如那些靈力境界高的強者。從而,在有限的時間裡,得牌數方面,便會出現差別。
最重要的是,這十枚玉牌,每一塊都有不同的等級階梯。從一分到十分,難度逐步加大,隱藏深度逐步提升。
換句話說,找一分牌也許容易,兩分三分也不難,但越到後面,毫無疑問難度就會越大。
而選手最後的比拼,卻是要計算總分的,因此強弱之間的區別,就會毫無疑問被體現出來。
秦無雙消化着這規則,心裡暗笑:“雖然內容不同,但畢竟也是尋找玉牌,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倒是佔了些小便宜。”
當然,規則不同,必然決定着他的策略也必須有相應變化。這玉牌,除了和自己對應的之外,其他的玉牌,都有本人無關,也無從分辨到底屬於誰,因此即便看到了,也不能取,自然也不能銷燬。
因爲你根本保不齊銷燬的到底是敵國選手的,還是本國選手的。
當然,還有一點,選手們不得互相攻擊。
總而言之,一句話,每個人的唯一任務,便是全心全意尋找屬於自己的那十枚玉牌,此外的一切事情,都無關緊要,都是無用功。
即便你在裡邊找到一百枚其他人的玉牌,放倒所有對手,都不管用。
第一輪比賽,只認屬於本人的十枚玉牌,多找多得,少找少得。規則很簡單,但氣氛卻是緊張無比。
“第一輪的複賽,試煉地只有三百里,但必須告訴你們,如果遇到別人的玉牌,最好不要挖掘出來。因爲,這有三分之二的概率,你是在幫助你的對手。而僅僅只有三分之一的概率,是幫助本國的選手。這裡邊的輕重,你們應該懂得權衡的。所以,你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全心全意,尋找屬於自己的玉牌!時間,只有三天。很短,很倉促,這也意味着,三天三夜內,你們必須馬不停蹄,不能有半點馬虎和大意。也正是因爲時間短,所以最後的結果,強弱就會區分的很明顯。”
“記住,你們總共四十八人,四百八十枚玉牌,將會由三大帝國的三大領袖共同存放,每一塊存放,都會做到公正公平。而且難易程度,也會非常合理,絕不會出現有人容易,有人難的情況出現。”
這種交流賽,歷經了多少屆,基本上東道主也是不可能有任何作弊的可能姓的。因爲他們提供的試煉地,也必須由三個國家的首腦共同敲定,然後讓選手先適應兩天,纔會正式開始比賽。
這樣的話,也就避免了東道主任何一點地利之便。
第一輪的比賽宣佈完畢之後,便開始收集每個選手的靈力,製造各自對應的玉牌。這道程序也需要又三大首腦共同監督。
每一名選手依次上臺,灌注靈力,不能多,也不能少,分量都必須完全一致,否則玉牌裡的靈力多寡,也將影響尋找玉牌的難易程度。畢竟靈力多一些的話,感應起來自然而然就容易多了。
輪到秦無雙的時候,他也不過分顯擺什麼,大大方方地將靈力輸入,將十枚玉牌弄妥。這才走了下去。
當所有選手都完成這道程序之後,最鬱悶的當屬天機宗的大宗主高嶽了。在這個過程中,他一直關注着每一名選手的狀況。尤其是對手兩國的選手,他幾乎是一個不漏地觀察着。
他很鬱悶地發現,不管是星羅殿,還是龍虎門,竟然都有兩個中靈武者!
而如今,反而是他天機宗這個東道主,卻只剩下一箇中靈武者,也便是他高嶽的親傳首徒洛歸雲。
洛歸雲,也便是他天池帝國唯一的一名先天靈根,比韋翼年紀稍大,如今一身修爲也是境界頗高,是天機宗公認的才俊領銜者。
而鬼童子這個後起之秀,在年青一代藐視一切,卻不敢對這個洛歸雲大師兄有絲毫不尊重,可見洛歸雲的實力還是非常強橫的。至少可以讓鬼童子忌憚,這份修爲和氣度,便不一般。
只是,這三國交流賽,如果對手都有兩個中靈武者的話,他們天池帝國卻只有一個,就比較扎手了。
高嶽心下憤怒,對鬼童子的死更加耿耿於懷。可是事到如今,除了硬着頭皮幹下去,天池帝國也沒有別的辦法。
畢竟中靈武者不是白菜蘿蔔,不是隨意便能生產出來的。
心裡卻是暗罵:“星羅殿老殲巨猾,不惜散播謠言,迷惑人心;龍虎門藏龍臥虎,莫測高深,竟然也有兩個中靈武境的核心弟子。果然是棘手!看來,任何一家,都不能掉以輕心。可惜了鬼童子。若他在,以他的攻擊力,作爲攻擂主持,而歸雲則負責守擂,一攻一守,豈會讓他們兩家佔去便宜?”
鬱悶歸鬱悶,卻只能接受現實。
“只希望,這次能夠與赤龍帝國搭上關係。若是能傍上赤龍帝國,這東部三國賽就算成績不理想,照樣可以翻悔。那無盡東海,與他們兩國共同探索是探索,與赤龍帝國一起探索,同樣是探索……若能將赤龍帝國拉上探索無盡東海的大船,又豈用在意他們兩國的想法?”
高嶽內心裡,急速打着算盤子。已經開始構思盤外招了。
卓不羣一直冷眼觀察高嶽,見高嶽面無表情,但眼角時不時有些狠勁浮現,雖然不知道此人到底在打什麼壞主意,但卻不自禁提防。
而龍虎門的龍門大龍頭,時乘龍,此時亦在觀察高嶽,也是心神一凜,心裡也有着一絲提防。
與卓不羣交流了個眼神,都是暗暗會意。在天池帝國,他們這些賓客可絲毫馬虎不得。
諸般事項都商議定了,選手暫時解散。而三大首腦,則卻選第一輪的場地,選一塊三百里的試煉地出來。
選出來後,選手會有兩天的時間適應場地,瞭解場地。這也是爲了公平,讓天機宗無法在地利之便上佔去便宜。
有兩天時間適應場地,不論大羅帝國還是丹陽帝國的選手,對場地也便不會有什麼陌生感了。
適應場地之後,三大首腦聯手開始埋藏那些玉牌。埋藏的地點,也都是隨機的,這又杜絕了天機宗事先與門下弟子約好的作弊可能。
而安排好了這些玉牌之後,這三大首腦便要寸步不離,直到第一輪比賽結束之後,才能分開。這麼一來,通風報信的可能姓,亦被掐斷。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七月初七這天,第一輪比賽,正式開始。
所有四十八名選手,分是四十八個方位,被投入這三百里試煉地中。三百里地說遼遠並不算多遼遠,但四十八個人投入進去,卻也只是如同四十八顆石塊丟入江河之中,並不會有什麼擁擠感。
秦無雙心情平靜,深深呼吸一下,他知道,新的戰鬥,又開始了。
這一次,卻不再是門戶之爭,而是地地道道的爲國而戰,爲宗門而戰,爲大羅帝國的生存和地位而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