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油箱下去了,無數人在關注着。
天上的風很大,航空母艦沒有呆在原地,它在移動當中,沒人會認爲那個油箱會砸到航空母艦身上,而且即使砸到又能如何呢?
甭說那只是一個副油箱,你給它換成炸彈,落下去,也不可能讓航空母艦受到大的傷害,而且航空母艦上還有攔截導彈和航炮呢,他們會把那個副油箱打碎的。
“慕容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剛纔我的感知不由得就動了下,似乎與之前發現的情況有關係,然後我……就把副油箱扔下去了。”
飛機中的娜拉莎很不好意思地解釋,她非常清楚那副油箱會帶給敵人什麼傷害。
公孫慕容爲下面的航空母艦難過了一下,搖搖頭安慰道:“沒事,不會有人讓我們賠的。”
“可我是普通人。”娜拉莎強調。
“普通人也不會讓你賠。”公孫慕容打岔。
娜拉莎笑了,點頭:“嗯哪,不賠。”
說完,她控制着飛機幾個方向開火,這次真沒用感知能力,剛纔她是受到了一下觸動,然後就知道什麼時候扔副油箱可以達到攻擊效果最大化。
既然已經知道,她不扔,顯得太刻意了。
現在她開火,是打敵人圍過來的飛機,從船上起飛的飛機還在爬升,當然不是對着她這架飛機爬升,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但她還是打了幾發子彈。
正在機動盤旋拉昇的一架敵機,它的風擋發出‘咔’的一聲響,它裡面的飛行員就後仰着腦袋。胸口鮮血狂噴,戰鬥機的風擋在空中飛行時不存在什麼防彈不防彈。
它停在地面上時,小口徑槍打不透它的風擋,在天上每秒幾百米的速度飛行時,你扔過去一塊紅燒排骨餵它,也能把它的風擋給砸碎。
跟這架飛機同樣命運的還有另外三架,他們全是自己撞到子彈上的。
天上的寶寶繼續跟敵人纏鬥。但現在大部分人關注的是那個副油箱。
副油箱火了,因這場戰鬥火的。它可以被扔下來後在空中被飛機掛載,它也可以在一萬多米的高空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大家看着它自由落體,然後越來越快,一發攔截導彈與它相遇。‘轟’導彈爆炸,它的後半部被炸碎,但前半部卻因導彈的爆炸突然加速。
它半個身體不但躲開了其他幾枚攔截導彈,也讓航空母艦上的航炮彈幕封鎖落空,它徑直砸到一架停在甲板上的無人偵察機身上。
無人偵察機也不曉得爲什麼,自己的油箱被殘廢的副油箱給砸個正好,於是它也爆了,它帶着火焰的一部分身體殘骸飛射進一個航炮位的彈藥箱。
彈藥箱很無辜地跟着殉爆,一大堆子彈四處飛。其中有三個正好飛到了還沒回位的飛機升降臺旁邊的一架剛剛落下去維修的戰鬥機身上。
好瞧不瞧的,三顆子彈先後打在戰鬥機的油箱同一個位置,第一發打個坑。第二發打個小孔,第三發在第二發子彈爆炸時鑽進去,然後油箱膨脹,收縮下‘轟’。
升降臺往下落,下面還有轟炸機呢,當需要被維修的戰鬥機爆炸後。帶着高溫的碎片四處飛。
然後轟炸機跟着炸,那上面可是掛着炸彈呢……
“慕容哥哥。真不用賠?嘻嘻,我就是確認一下。”天上的娜拉莎笑着說道,還吐了吐舌頭。
公孫慕容:“……”
他知道那艘航空母艦完了,當他發現副油箱引爆無人機時就得出這個結論,不是他猜的,是算出來的。
或許這個星球上的人覺得那無法計算,但銀河文明早就有相應的模塊來代入了,公孫慕容要是連這種‘初中生’應該能算出來的結果都算不出來,他就不用爲銀河文明跟敵人戰鬥了。
此時娜拉莎駕駛着飛機飛到兩萬四千米的高度,是這架飛機的極限高度,理論上它可以飛到三萬四千米的高度,但需要配備其他的燃料。
在這個高度,敵機都不上來,太危險,一個操作不好就停機了。
他們不停地打導彈,先是遠程的,然後湊進了中程,再然後,沒有導彈了,他們不掛載近距離格鬥導彈,因爲那個距離他們的導彈能打到,對方的航炮理論上也能打到,問題是對方一直就是跟着理論走啊。
理論上的事情,三架飛機用實際行動證明了理論的正確性,還有理論上不成立的,他們也做到了,比如抗過載。
兩個寶寶也飛得很高很高,他倆發現敵機太多,殺不過來,不往高飛油耗太快,到了上面可以藉助空氣的力量維持,就像那時哥哥教的一樣,貼着海面,一朵浪花也是超越極限的關鍵。
現在天上風這麼大,兩架飛機配合着,可以讓升力比例更大。
如果不是怕太驚世駭俗,兩個人可以把飛機摞一起,用兩架飛機的翅膀來增加風阻,然後下面的飛機稍微給點‘火’就能飄着了。
對於此星球上的人來說不可能的動作,在寶寶看來很正常,銀河文明的s級以上的機甲師操縱飛機的時候,會舉行足球比賽,看過沒?足球是真的足球,只是比較堅韌,然後各式飛機選擇高度,幾架飛機拉出條幅當球門,其他的兩隊在那裡用飛機撞足球,看誰先把足球撞進對方球門裡。
一般是用大型運輸機當守門員,體積大,身體對抗,帶傷飛行的機率也大。
那都行呢,s級的機甲師就是這個實力,現在自己兩個人摞摞飛機不行啊?還不是怕嚇到你們。
‘觀衆’們不知道三架飛機怎樣考慮的,反正他們此刻關注的不是飛機,而是那艘航空母艦。
當連續地爆炸出現時,等了十幾秒,航空母艦的一處甲板先是像火苗上空的空氣一樣晃了晃,然後嘭地炸開,隨着甲板變成碎片飛散,航空母艦的身體也膨脹一下,然後從各個地方噴出火和零件。
當一次最大的爆炸發生時,航空母艦艦體裂了,海水瘋狂地灌進去,火焰依舊在,船卻緩緩下沉,隔離防水艙此刻已經改變不了結果,唯一能體現它們價值的地方就是有隔離防水艙多的那個已經從主艦上分離的艦體沒沉,而是以浮禮和重心理論爲基準,成特殊姿態,飄浮在海面上。
雙方能直接瞭解戰鬥狀況的人又一次沉寂。
那海面上求生的船員和還在燃燒的各個東西,似乎在一瞬間變成了定格的黑白照片。
有人在想着生命如此卑微,有人思慮着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還有的人用面對圖騰一樣的心思回憶着之前那架飛機扔下副油箱的景象。
幾秒後,屏幕上的圖象又鮮活起來,鷗拜拿國艦隊的人下令救援,並讓戰鬥機不計代價衝上去,哪怕停機也在所不惜。
巴布坎國的那部分人則習慣性地歡呼,他們慢眼崇拜,他們的心已經醉了。哪怕他們知道人多力量大,團結纔是最重要的,個人的能力在現代被無限降低,可是他們還是崇拜孤膽英雄,他們依舊想要看到有人能夠力挽狂瀾。
因爲歷史的車輪是由無數人推動的,但真正改變的時候卻全是由一個或幾個人影響的,而這一個或幾個人也影響着未來的走向。
現在他們看到了,三架飛機,它們的存在決定了戰略目標的問題,沉了一艘航母,又沒有辦法打掉三架飛機的敵人,他們還能繼續依靠海軍力量去攻佔紅葉半島嗎?
那三架飛機早脫離了局部空戰戰役範疇,它們成了戰略武器,有它們在,敵人將徹底丟掉制空權,王牌戰鬥飛行員的價值竟至如斯!
“向上報吧,實話實說,不要有任何隱瞞。”紅葉半島軍區中的軍長對通信員說出他的命令。
他非常明白,他隱瞞不下去了,四個人的醫術能夠不說,維修戰鬥機的本事也可以隱藏,但傲視蒼穹的戰鬥能力找什麼藉口可以讓別人忽視呢?
他旁邊的副軍長面露憤憤之色,說道:“該死的鷗拜拿國戰鬥機駕駛員,如果他在看到有孩子吃飯的時候,他不攻擊,而是繞開,寶寶就不會生氣,寶寶不生氣就不會去想着報復,不想着報復就不去修戰機,不修他們怎會飛到天上去?不飛上去,敵人就不可能損失那麼多的戰鬥機,更不用說那艘航空母艦。
現在好了,大家都知道有三架飛機,軍長,你說那三架飛機要是沒去攻擊公孫慕容他們的飛機,是不是叫娜拉莎的姑娘就不惱怒地扔下副油箱?
他們不那樣厲害,我們還能繼續擁有戰地醫生,慢慢修戰機,也能偷偷恢復一個編制,都怪不讓寶寶吃好飯的敵方戰機飛行員。
那麼可愛的寶寶,剛剛忙完一天的手術,吃個飯,容易麼?容易嗎?我恨死那個飛行員了,他應該下地獄,地獄!”
副軍長說着說着,竟然哭了,他捨不得四個戰地醫生。
軍長的表情則非常豐富,他又是高興、又是不捨、又是欣慰、又是糾結,他甚至還在爲敵人感到悲哀,敵人被那個飛行員給坑了。
按照國際主義精神,是不可以對孩子動手的,那飛行員敢俯衝掃射在端着碗吃飯的寶寶,你能忍心,那你就需要承受後果,吃飯的寶寶不能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