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拉莎、公孫慕容,和其他人都知道這個哪家的少爺過來沒安什麼好心,所以不打算繼續跟其牽扯。
如果開店,他們又會找來,乾脆先不營業,又不需要用開店的錢維持生活。
若是換成別處有家室的人,自然不希望天天玩到半夜,但阿班德德邊境星上的人不同,他們沒有孩子。
有男人和有女人的女人與男人則可以把男人和女人叫來一起熱鬧,大家的生活一直是這麼灑脫。
聽到可以一直吃喝一直玩,布易寇一大幫人立即發出歡呼聲,有人已經放下釣魚的工具去尋找更多的柴火,還有人臨時製作起當地的棋牌遊戲的東西。
更有人已經在那裡拎着酒瓶子邊喝邊唱邊跳起來。
娜拉莎和公孫慕容掀開一口口大鍋的鍋蓋,其他人用能力在地上用泥土組成桌子和墩子,把從店裡帶來的餐具擺放好。
鐵鍋燉魚的汁所剩不多,在蓋掀起的一刻,濃郁的香氣滾滾而出。
不用說吃,看着鍋裡的東西就會覺得有食慾。
“少爺,您坐這兒。”狗腿子看別人把桌子弄出來,連忙從隨身攜帶的儲物空間物品中拿出來一個墊子,要往一個墩子上墊,同時臉上帶着獻媚的笑容服侍。
“滾~!”弄出來桌子和墩子的人張開嘴,從喉嚨中爆發出一個巨大的聲音。
狗腿子被嚇一跳。瞪着眼睛看不過:“你說誰呢?再說一遍。”
“給我滾~~!”這次的喊聲比剛纔的尾音更長。
“莒落鐸羌官長,你看到沒?你星球上的人就是這樣對待我家少爺的,你是怎麼管理的?你眼看着他對我們家少爺羞辱嗎?”
狗腿子一轉頭。向莒落鐸羌質問。
莒落鐸羌這個後悔呦,早知道就直接選別人家,何必找過來,自己被夾在中間,不好做人啊。
爲齊滸粱說話,必然會讓星球上的人生氣,同時很可能把公孫家的人逼走;爲星球上的人說話。齊滸粱必然要在背後使壞。
兩不相幫,兩邊都得罪。
在他爲難時。得何斯哥出聲解圍。
“我們是私下裡聚會,只要沒有違反星球上的規矩,官長也不能管我們,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邀請你們了嗎?臉皮不能厚成這樣。桌子和椅子又不是你們弄出來的,你憑什麼往上坐?”
“你大膽。”狗腿子氣呼呼地指着得何斯哥:“你知道我家少爺是什麼身份嗎?你知道……”
“你家少爺什麼身份回你家去擺,現在我只知道他想吃白食,還理直氣壯地吃,看好了,現在不是開店,是私人聚餐,你們家的家教就是別人聚會你們在未曾被邀請的時候主動湊過去白吃白喝唄?說說,你是哪家的?我幫你宣傳宣傳。”
人羣中又有人配合着站出來。說話的時候語氣輕蔑。
狗腿子臉色漲紅:“今天就告訴你,我家少爺是……”
“住口。”當少爺的不得不出聲阻止,他可不敢把自己的家世說出來。要是別人宣揚一下,丟臉可丟大了。
保證有人說什麼齊家的人喜歡不邀而至,齊家的人看到別人吃飯湊過去要,齊家人在別人私下聚會的時候強佔強取,齊家的家教就是這麼不講理。
真說出去,自己還不得被關在家裡幾十年出不來呀。尤其是政敵,不趁機狠狠咬一口。都對不起那一鍋香噴噴的魚肉。
喊住手下,齊滸粱儘量讓自己的表情平和,說道:“聞到如此香味,真是不白來一次,可否讓我買上幾塊魚肉,好使我有幸吃到絕世美味?”
“不賣。”娜拉莎斷然拒絕,又說道:“想吃以後等我們店開了,又正好提供這個菜的時候你們再去點,現在我們是自己娛樂,請不要打擾我們。”
她算是看出來了,無論自己如何選擇,對方都不會收手,現在對方不過是想找回點場面,然後再繼續算計,真要是讓對方坐下來吃魚,對方會更得意,以爲自己怕他們了,所以纔不得不妥協。
而且看着對方的手下行事方式,對方絕對不是什麼與普通人能打成一片的好世家子弟,那種階級意識已經深入到骨子裡。
所以在對方於早晨找來雙方無法和平交流時開始,就不要讓對方在自己身上找到任何一點自信。
有的人你給不給他臉,他都覺得不應該給你面子;有的人無論你是否想對其表達善意,對方都只會給你惡意。
就像角馬被獅子追趕的時候,角馬選擇逃跑和跪下求饒是沒用的,選擇眨眼睛表示善意也是會被吃掉的,想活,只有一個辦法,用角去頂獅子,用蹄子去踢,哪怕最後死了,也不能讓獅子好受,或許能爭得一線生機。
而面對什麼公子少爺的時候,人也應該如此,無論你身後有誰,無論你家族勢力多麼龐大,我不需要去考慮,我只要知道,我一條命,你也一條命,我能趁你家族沒收拾我的時候乾死你,就行了。
娜拉莎此刻便是如是打算的,得罪,從頭到尾,非要找個藉口,就是你早上表露出來的意思是對我有傷害,但很多時候不需要藉口,因爲沒用。
娜拉莎態度堅決,公孫慕容自然跟着做,他不可能拆娜拉莎的臺,哪怕娜拉莎做錯了,他也會先支持,然後再一起想辦法扭轉局面,而不是當場反駁和指責娜拉莎,夫妻一心。
就像雌獅子不小心惹到了一羣鬣狗時,雄獅子可以在評估實力後發現不可力敵而和雌獅子一起撤退。讓出獵物,而不是爲了平息鬣狗羣的怒火而轉頭咬雌獅子一樣。
野獸如此,何況人乎?
所以公孫慕容表現得更決絕。他正從鍋裡去餅呢,這時突然把餅往地上一摔,冷笑着說道:“別給臉不要臉,滾犢子,真把自己當什麼人物了?這裡是阿班德德邊境星,不是你們家,裝比裝錯地方了。”
他的話一說出來。莒落鐸羌都佩服,真爺們兒。他不信這個公孫羌祁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居然絲毫不妥協。
怪不得他一家人從福淶賓各神國的混亂區域跑出來,這性格,明顯不適合在那裡生存。
莒落鐸羌想是這樣想的。但他絕對不能稱讚,非但不可以稱讚,還要找到辦法緩和。
要不說能當大官的人都不白給呢,轉念之間,莒落鐸羌便想出個好主意,他使勁一拍大腿,揹着齊滸粱向得何斯哥等人猛使眼色,嘴上說道:“哎呀,又犯病了。你們啊,我真沒辦法,隔幾天就要來一次。上回把辦公樓都給燒了,果然天才都是精神不正常的,做了一手好飯菜,爲何不能像普通人一樣呢?等你們自己醒過來,又懊惱、又後悔的,唉。何苦,快。擡兩口鍋走,躲開他們,明天他們清醒過來就好了。”
得何斯哥還算配合,連忙去拉公孫慕容和娜拉莎。
莒落鐸羌帶來的人用最快的速度搶了兩口鐵鍋,空間移動離開,莒落鐸羌同樣帶着齊滸粱等人空間移動消失。
“這也行?好厲害。”娜拉莎看着空了的兩個竈臺,又瞅瞅剛纔莒落鐸羌離開的位置,佩服地說道。
“今天晚上大家先玩着,我們帶點食物去見見莒落鐸羌官長,相信他會趁機問出那少爺過來的目的。”公孫慕容對同樣驚愕的衆人說道。
他懂,事情無法善了,從不知道何時被什麼少爺盯上開始,想要讓出部分利益也不行,對方看上去根本不是要什麼乾股,而是要手下。
要乾股會自己過來嗎?隨便找個人過來談一談纔是正確的做法。
魚肉和餅擺上還,還有啤酒,但衆人的心思卻都不在吃上,他們跟着擔憂。
同樣心情不好的還有齊滸粱與他的手下,若是換成差不多身份的人,他吃點虧也就吃了,換成比他身份更高貴的人,還屁都不敢放一個。
可是今天遇到的是一羣身份低到讓他不屑去在乎的人,竟然還敢不給他面子。
什麼精神不好,有病,等等,全是藉口,莒落鐸羌是糊弄自己呢,他想兩面不得罪,哼!做夢。
“莒落鐸羌官長,今天的飯菜,我吃不下呀,我已經不餓了,肚子裡的感覺像吞了刀子一樣,形容不出來的爽。”
齊滸粱看了看兩鍋魚,好聞,估計也好吃,但他沒心思去吃,他對莒落鐸羌冷着臉說道。
然後話鋒一轉,繼續說:“我也不和你繞彎、兜圈子,我來,一是聽說你們這裡公孫家的店中有不少可口食物的秘方,放心,我不要秘方,我要他們店的九成股份,我可以爲他們提供官方上的保護。
另一個,聽人說,他們家中的兩個人在荒蕪之地中表現不錯,帶回來很多保護添加物。之前的,我不管他們是自己留下一部分,還是全部賣給了你們官方,你們都可以自己用。
我要的是以後,留下開店的兩個人,我要控制住,另外兩個,去給我獲取保護添加物,我不白佔,我幫忙賣出高價,走私也好,官方收購也罷,保證比現在市面上的價格更高。
我不多要,六成,剩下的四成你分多少我不提要求,我只說一句話,他們做好了,賞!做不好,罰!”
齊滸粱一副上位者的倨傲模樣對莒落鐸羌說。
莒落鐸羌聽着,一言不發,他反感齊滸粱說話時的語氣,他在權衡,權衡頂住齊滸粱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權衡自己在此過程中能獲得多少利益。
“少爺好仁慈。”狗腿子的獻媚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