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看着的羽芒的人一個個眉頭緊蹙。
“爲什麼？爲什麼如此繁瑣？就是辦一個起降手續，繞來繞去的，哪個地方都不給開。”e六部的部長一口一口地使勁抽菸，那張臉在煙霧後面顯得非常難看。
旁邊一個負責參謀的人接過話，說道：“以前從來沒聽說誰能從天上下來，估計不好審覈。”
“不好審覈的話，他們兩個怎麼下來的？難道他們出去之前就已經審覈完了？然後纔敢從天上飛過來？那豈不是說我們佈置陷阱的事情他倆早知道了？”e六部的部長質問一句，陰沉着臉繼續看那三個人去找接待員。
三個人走到六七六號的接待室，門是關着的，領頭輕輕敲門，過了一會兒，門開了，六七六號站在門口，問：“有什麼事情？”
說着話，他走出門，並把門關上了。
三個人其實想進去跟他商談，不過看樣子對方是沒有相同的打算，只好在外面說。
“是這樣的，我們呢，想要在城中起降熱氣球，但是呢，必須得開三個地方的證明，而積分大廳的證明是行政管理部門開憑證的一個重要環節，所以，我們過來請您給開個證明。”
領頭的人笑着對六七六號解釋。
六七六號認真地聽完，擺擺手：“不用，不用積分大廳證明，只要你們的稅夠了便可，你們把以前交納稅的材料整理下。到那就辦了。”
三個人的臉都快擠到一塊了，那個糾結呀，他們互相看看。依舊由領頭的介紹情況：“我們在稅收方面，規避了一些內容，比如說像在這裡，那麼……那麼運作一下，之後行政管理那裡說得有個貢獻的證明，你懂吧？”
“哦，明白了。你們偷稅、漏稅，他們不給你們開。所以你們找到積分大廳？”六七六號作恍然狀。
“是合理避稅，稅上的積分少了，但積分大廳我們的貢獻並不少。”領頭的爭辯一句。
六七六號理解般地點點頭，說道：“確實。你們租賃攤位了，還有交的管理費，可以作爲補充材料。”
三個人終於鬆口氣，可以就行呀，一個個便看着六七六號，等着對方給開證明。
周圍此刻匯聚過來不少人，他們好奇，三個羽芒的人在幹什麼？
有人知道大概情況的，馬上跟其他人說。
三個人等待的十幾秒。圍過來的人基本上全知道了，羽芒想要起飛熱氣球，辦申請呢。
三個人等着等着。見接待員沒動靜，一人忍不住問：“那個接待員，能給開證明了嗎？”
“能，你們把資料交上來，租賃位置的資料，還有交易過程中的詳細物品清單。我要覈對，才能幫你們計算出你們究竟在積分大廳貢獻了多少積分。”六七六號向三人說道。
這下不但三個人傻眼。周圍的人也跟着茫然。
居然還得提供詳細的資料？多少年了，上哪去找資料啊，而且拿清單的話……不合適吧？有的交易是暗中進行的，只不過是在積分大廳進行協商。
三個人拿不住資料，他們由不是專門負責這種事情的人，他們更不清楚組織那裡究竟能不能提供。
領頭的急得直搓手，臉上卻儘量笑着，小聲問：“你……您那裡不能查嗎？”
“我？我不負責提供資料，除非是城主要求，否則我不可以隨便把資料拿出來，要不你們找你們之前專門辦此事的人，讓他提交一份業務查詢申請，到行政管理部提交，之後由行政管理部門的人與你們一同到我這邊查。”
六七六號給出個答覆。
“怎麼這麼費勁啊？”三人中之前說錯話的人哭喪着臉，咧嘴問：“不就是辦個證明嘛！繞來繞去的，一會兒找這個，一會兒找那個，你們明明有資料，卻偏偏讓我們拿，欺負人啊？”
周遭的人感同身受啊，好難，真按照步驟來，估計熱氣球一時半會兒的別想飛起來。
六七六號臉上同樣不高興，說道：“誰欺負你們了，程序就是程序，難道你們想讓我跨程序辦事？出了問題算誰的？還有你說的資料，我已經告訴你們辦法了，你們偏偏不去做，非得讓我無視程序給你們走程序。
你們不提供材料，自然不行啊，大家想想啊，你們與別人籤合約，簽完之後對方的合約丟了，對方害怕你們不按照合約支付積分，就讓你們把你們的合約拿出來讓他們入個檔，你們會幹嗎？”
聽到他的話，不少人搖頭，不幹，而且若沒有第三方保管的另一份合約，自己甚至會違約，誰讓你合同丟了的？
三個人嚥了幾下唾沫，汗不停地往外冒，領頭的琢磨琢磨，說道：“可是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是您說的那種，對吧？”
“嗯！我們是官方，自然不會刻意爲難你們，但是，你們不是當初的辦事人員，你們又沒有證明，僅僅憑藉一個標誌，就讓我給你們調資料、開證明，顯然不行的，你們找你們之前辦事的人過來，我再與他商量具體情況，好不？”
六七六號放緩語氣，耐心地闡明自己的難處。
圍觀的人有不少點頭，覺得確實是這麼個情況，你們三個不是辦事的人，還沒有任何證明，不能說你們服裝上有個羽芒的標誌，便可讓對方爲你們開證明。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事兒也是這麼個事兒。
但是，三個人如果沒有之前的經歷，或許真認爲對方是秉公辦事，只不過他們心中有股火。
那個之前沒有說錯話，也不是領頭的人此刻指指天，又張開胳膊做了一個飛翔的動作，盯着六七六號的眼睛，問：“三角翼怎麼下來的？他們纔來幾天？”
周圍的人又一次覺得有道理，是呀，既然程序如此複雜，三角翼是怎麼個問題？
六七六號面色平靜，輕輕頷首，說道：“如果你們想要知道別人的事情，認爲山中城的程序不符合標準，可以向城主申請調查，如果需要連同城主一起調查，你們可以繼續向上申請。
只要上面下達行政命令，或者是派來審紀隊伍，我們都會照辦，併爲之承擔相應的責任，但你們沒有權力通過我來知道另一個審覈的程序是怎麼走的。”
說完，六七六號回身、開門、進入、關門。
旁邊的人看着六七六號進去，再轉頭向三個人的時候，眼中多了一些憐憫和幸災樂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