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纔下來啊,是不是又一個人收拾房間了?”齊宣王的言語間透露出一絲疼愛的成分,“我不是說好了嗎,吃完飯我們一起收拾。你這都忙活一天了,先吃飯補充一下才好。”
鍾離春突然發現眼前的這兩人有些怪異,但瞬間又想到兩人可能是在扮演父親和丈夫的角色,便沒有太多心。
鍾離春坐下來,齊宣王和周公公對視一眼也坐了下來。
“菜來嘍。”店小二端着豐盛的飯菜來到鍾離春他們桌前,“幾位慢用。”
鍾離春三人開始吃飯。
......
但店內的其他客人開始時不時地觀察鍾離春三人起來,因爲這三位的組合屬實有點怪異。看那男子,儀表堂堂一身貴氣。看那女子,威武雄壯一身土氣。他倆怎麼能是夫妻呢?怎麼看看怎麼彆扭。再看看那位父親,看他的氣質是怎麼把女兒培養成這般的呢?他這個父親都比女兒都更有一些女性氣質。
店內的其他客人開始對鍾離春三人議論紛紛,並不時傳來笑聲。鍾離春三人不是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周圍客人議論着,但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鍾離春心中決定不去理會這些閒言碎語。
但齊宣王就不行了。從來都是他去指責別人,什麼時候遭受過這等被人譏笑的狀況呀。齊宣王聽着周圍人對自己的議論,是越聽越氣。
“你說他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儀表堂堂,怎麼會娶這麼個女子啊?”
“誰知道呢?也許是家道中落,被迫倒插門了吧,哈哈。”
“可能是有些表面上看不出來的毛病,所以沒得選吧,哈哈。”
“......”
齊宣王終於是忍不住了,騰地一下便站起了身子。但瞬間又被鍾離春按回了座位上。
其他客人們也看到了齊宣王的舉動,鍾離春趕緊圓場。
鍾離春看着店小二:“再來一壺酒!”
“來了。”店小二殷勤的拿來一壺酒。
店小二以爲之前要的那壺酒已經喝完了,便想把酒壺拿走,沒成想一拿起來卻發現還是滿的。這下可把店小二弄迷糊了。
“客官,您這酒?”店小二問道。
“都放這,這些可能還不夠呢。”鍾離春解釋着。
“好嘞,您喝完再叫我。”店小二離開了。
經過鍾離春這麼一提醒,齊宣王拿過酒來開始自己倒自己喝。鍾離春是沒有阻攔齊宣王的,喝醉了更好,省得聽着別人的閒話生悶氣。但周公公卻不幹了,因爲這實在是不符合計劃的啊。周公公原本是和齊宣王商量好了,今晚要把鍾離春灌醉了,好找個機會逃走。可眼下這齊宣王卻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起來沒完,這叫怎麼回事啊。可現在守着鍾離春的面,周公公也是不能明說,只好找藉口阻攔着。
“哎呀,少喝點吧,你酒量本來就不好,一會兒該喝醉了。”周公公奪下了齊宣王手裡的酒壺。
“我想喝就喝。”正在氣頭上的齊宣王早已經把灌醉鍾離春的計劃拋之腦後了,他又拿起另外一壺酒喝起來。
看着齊宣王這般拼命的喝酒,其他客人們又開始議論起來。
“正常,我要是他呀,我也得喝酒。要是喝不醉,我哪敢上牀呀!”
“哈哈哈......”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瞬間引爆了全場,幾乎所有的客人都繃不住了,都在大笑着。
再看這邊,周公公發現齊宣王的臉色實在是難看。看來這齊宣王是終究也沒有忍住了。
不料,還沒等到齊宣王發火,鍾離春卻是瞬間騰空而起,重重的砸在了那位笑的最暢快的客人的對面。
這小城鎮的人哪裡見過這等武藝,瞬間都被鍾離春嚇壞了。不過眼前這位客人倒沒那麼害怕,他看起來也是一個很雄壯的人,像是見過一些世面的,在鍾離春面前還算是淡定。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他是一個獵人,怪不得看起來也是不太尋常呢。
鍾離春和獵人就這麼對視了許久。這期間,店內的其他客人包括店小二都沉默了。周公公和齊宣王也是愣在那裡。好像所有人都在準備看一出大戲。
當然,店老闆是不想看戲的,因爲這個小店可是他的全部積蓄,要是砸壞了可就沒法過日子了。
老闆拿着兩壺酒走上前去,坐在鍾離春和獵人身邊。
“人在江湖,遇見就是緣分。您二位的酒菜我請了。”老闆把兩壺酒分別放到鍾離春和獵人面前,“想必二位只是有緣,還互不認識吧。那我就介紹一下,這位呢是我店裡的常客,也是我們本地人,是個獵人,爲人豪爽仗義。這位呢,是路過咱們小鎮的客人。正所謂有朋自遠方來,都是緣分呀。”
老闆一邊說,一邊給鍾離春和獵人斟滿了酒。
獵人原本心中就有點心虛,畢竟他之前也沒見過鍾離春這般武藝的女人。眼看店老闆來給自己安排臺階,獵人便抓住了這避免矛盾擴大的機會。只見獵人主動端起了酒杯。
“這位朋友,剛纔多有得罪,還請海涵。”獵人說道。
“既然見面,就是緣分。又沒什麼深仇大恨,自然不會放在心上。”鍾離春倒不是因爲害怕,實在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看見獵人主動端起了酒杯,鍾離春自然是很客氣的迴應了。
兩人碰杯,喝了酒。店老闆心裡瞬間安心了。倒是其他客人顯得有些失望,意料之中的一場大戰就這麼沒了,他們之前還真沒見過女子打架呢。想想還有點失落。
“不知朋友來我們小鎮是有何貴幹呢?或許我能幫上什麼忙。”獵人繼續問道。
這倒也是獵人的真心話,因爲這獵人眼下是真的有些高看鐘離春。這女子有着不同尋常的功夫,而且爲人也很是好爽。竟惹得獵人真想和鍾離春交個朋友了。
“沒別的事,就是路過,在此處休息一晚。”鍾離春現在也是完全沒有了怨氣,和獵人聊了起來。
“路過,那方便說說您的目的地嗎?我是個獵人,也經常出遠門打獵,或許我們有順路的機會。”獵人問道。
“我們去邊境,明天一早出發。”鍾離春答道。
“哦。那實在是沒有緣分了,我明日要去深林,與您的方向相反。”獵人說話間有了些失落。
“那確實是遺憾了。”鍾離春安慰道。
隨着太陽落山,這頓飯是吃飽了。但鍾離春是和獵人吃飽的,兩人邊吃邊聊,足足喝了八壺酒,很是盡興。臨分別前還有些依依不捨的樣子。
周公公那邊就慘了點了,雖說後來齊宣王沒有再喝酒。因爲經過周公公的提醒,齊宣王想起了今晚逃跑的計劃,便不再喝悶酒。但現在是爲時已晚了,之前那麼快便灌了半壺酒,加上齊宣王本來就不勝酒力,後來酒勁上來了,齊宣王他喝醉了。
當週公公幫着鍾離春把齊宣王扶進客房的時候,周公公已經放棄了今晚的逃跑計劃。眼看着齊宣王正在呼呼大睡着,今晚是肯定醒不過來了。既然肯定無法逃亡,那就索性睡個好覺吧。周公公回到自己房間便也安心的睡下了。
令誰也沒想到的是,這齊宣王到了後半夜竟然醒了!也許是齊宣王太看重今晚的越獄計劃了,竟然能在喝醉的情況下還記得此事。
伴隨着齊宣王醒來的是一聲尖叫,齊宣王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