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一兩天沒有消息,是沒有人會察覺到的;還有些人若是一時半刻沒有消息,就難免叫人牽腸掛肚。
伊蓮恩白着一張小臉,確認般道:“真的沒有找到人?”
她身邊是一羣出主意的校友們:
“我覺得老大說不定在地底下,比如說有個地洞什麼的?”
“鍊金有沒有可能弄出隱身的藥水或者變小的藥?”
“埃爾維斯是和布蘭德一起失蹤的!他們能去哪裡?”
海斯忒瑞搖了搖頭,神情緊繃着道:“已經找遍了整座島嶼,沒有。”維綸站在他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朝着想要說什麼的科雷特爾學生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次可不是爲獎金心痛,海斯忒瑞是真的愁壞了。聖德里安的學生出去比賽,最多在賽場上有個三長兩短,多半都出不了什麼大事,像這種失蹤的許多年來也只出了這一次。
埃爾澤大陸神秘莫測,但學校比賽自然是隻會找尋安全的地方,若不是埃爾維斯和布蘭德有意隱藏蹤跡,便是這兒當真有什麼他們還不知道的東西……想到埃爾維斯假期時加入傭兵團時各種讓人感嘆的運氣和經歷,海斯忒瑞的目光漸漸落在賢者科爾溫身上。
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瘦弱的賢者身上。
在灼熱的視線當中,科爾溫相當淡定地燒水泡茶,將一個胖胖的橢圓果實放進了沸騰的水裡,有淡淡的草木清香縈繞,雙鬢斑白的賢者慢悠悠地潤了潤喉,才莫名其妙地擡起頭來,一臉面無表情。
賽薇亞拉微笑着開口:“賢者閣下,不知在這個坎布島上是否有什麼少有人知的傳說?”她露出爲難之色,道:“聖德里安走失了兩個學生,我們都沒有找到……”
現在是第一場比賽第二天。尋找到地圖的小隊很是稀少,頭一個到達指定地點的是聖德里安三個少女兩個少年組成的隊伍,他們還來不及坐下,便急匆匆地來纏着自家學校的老師找人,原因僅僅是在水晶球的占卜中瞧見了淡淡的灰色霧氣。占卜的首先是埃爾維斯今日的運勢,然後是布蘭德今日的運勢,很普通的入門占卜,得到的結果似乎也不能說明什麼,卻讓這幾個學生如臨大敵。
按照擅長占卜的那個少女的說法:“從我加入後援團的那一天起,三年來每天早上起牀都給埃爾維斯大人占卜的,頭一次他的運氣這麼差!”
聖德里安學生一臉欽佩,其他兩個學校:“……”貴族的生活果然不是常人能懂的。
賢者清了清嗓子,緩緩道:“據考證這座島是一位水火雙系法聖和獸族狂戰士決戰造成的,據說雙方都在決戰後隕落,力量波動過大甚至撕開了空間的縫隙,可以直通到獸族的核心。說起獸族的重要城市,不是獅心城就是輝夜城了……不過千年前獅族好像不是那麼有名的樣子,所以大概……是輝夜城?”
有人低聲自語:“鮫人之城……”鮫人入水則雙腿化爲魚尾,出水則與人無異,體態風流,月貌花容,外表出了名的柔弱,手段出了名的狠辣,作爲獸族的祭祀,地位從神話時起未有過動搖。
海斯忒瑞面色已有些灰敗,心急之下衝口而出:“科爾溫閣下,不知您對這一推斷有什麼把握?”
科爾溫奇怪地看了看他,道:“這是隨便說說的猜測啊,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人生總有坎坷,跌倒了就要爬起來,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我覺得這兩個學生運氣還蠻好的,作爲人類按照正常途徑根本一輩子都不能去輝夜城參觀啊……”他暢想着未來,眼睛都在發亮:“根據現存的資料考證,輝夜城有可以通到龍島的路,龍島距離精靈森林也蠻近的,據說封印魔族的地點就在精靈森林旁邊……如果能讓我都考察去一次,死了也沒什麼遺憾的了……”
所有人:“……”賢者的世界我們不懂。
維綸嘆了口氣,轉頭安慰海斯忒瑞:“你不是說這兩個學生運氣一向不錯的嗎?只希望他們能逢凶化吉了。”
賽薇亞拉垂下眼簾,金色的眸子流光溢彩。真的是變了很多呢。自三歲起,她便會不時做些奇異的夢,醒來時記得夢中的喜怒哀樂,夢境中的經歷卻是記不明晰。這本來很是尋常,許多人都記不得夢中發生了什麼,畢竟只是個夢而已,也沒什麼好計較的。但隨着漸漸長大,許多發生在眼前的事情總是帶着種熟悉的感覺,彷彿霧裡看花水中望月一般,任你再是細細回憶,也揭不開那一層神秘的薄紗。
預知之夢,預知未來的夢。
直到十四歲那年,她突然能夠記得夢中的片段。拼湊夢境成爲了那段時間賽薇亞拉唯一的興趣,持續了近一年絞盡腦汁的回憶和猜測之後,終於有了完整的故事,在那個故事裡,有很多人在自己的生命裡出現又消失,只有一個英俊陽剛的少年一直陪伴左右,他叫做埃爾維斯·澤瑪西亞。賽薇亞拉記得少年有很多妻子,自己僅僅是其中的一個,她覺得自己不應該願意的,但夢中那種眷戀和滿足的感覺卻不似作僞。
這次接到教皇的吩咐來到此地,是她和埃爾維斯的第一次見面。
來之前並非沒有過幻想,再堅強再英氣的女人也有女兒家的小心思,但在見到本人以後,這心思便歇了大半。
俊美的五官並不似夢境中那樣猶如太陽般耀眼,而是種流水一樣的柔和,黑髮黑眸的少年靜靜站立在人羣之中微笑,脣角的弧度恰到好處,不生疏不熱絡,一舉一動都恪守禮儀,挑不出一點兒差錯來,簡直是教科書中貴族的典範,予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矜持之感。但當他回過頭去,和另一個銀髮少年視線相交的時候,漆黑的眸子深處便有種情感漫卷上來,要將你的心在溫暖的泉水中溺斃。
是布蘭德·但丁,教皇培養的繼承人之一。
賽薇亞拉覺得有些好笑,教皇若是知道他的聖子已經對瑪西亞的血脈有了如此的影響力,可還會叫她來?還是會的吧。畢竟人的心是最難掌控的東西,而只有女性才能產下後代。
有低低的哭聲響起,將賽薇亞拉從飄飛的思緒中拉回。
一個聖德里安的女孩子聽聞心上人處境之後太過不安,哭了出來,帶動其他的幾個女孩也跟着抹眼淚。
其他兩所學校:“……”賽薇亞拉:“……”好吧,其實夢境還是偶爾靠譜的,至少埃爾維斯的魅力還是能夠相信的。
圖亞頭皮發麻地試圖找些好話:“別哭了嘛!更危險的時候老大又不是沒遇到過,一定會沒事的!其實到了輝夜城也不是沒有活路了,比方說可以僞裝成獸族?”
葉梓也這麼想。
條件簡陋,在給水系魔法師點了一個贊以後,剛剛將期待已久的大餐吃幹抹淨的某人凝出乾淨的水球殷勤地給腰痠背痛的銀髮少年簡單洗浴擦身,將他扶坐起在冰棺裡,腰後還墊上抱枕照顧地萬分妥帖,還不待情話綿綿地回味一番,布蘭德便想起了之前提到的有人假冒他的話題,於是兩人的下一步就是將花貓放出來弄清楚這個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花貓喵喵喵地一通亂叫,淺黃色的眸子裡滿是憤慨。
布蘭德:“……”
葉梓黑線:“……說人話。”
花貓伸了個懶腰,喵了一聲斜眼看他,鄙視憐憫之情十分明顯,像是在看某種神經不正常的生物。
葉梓:“……”
醒來的黃雞:【終於可以和主人說悄悄話了!】
努力冷靜的葉梓:【嗯,剛好需要你來翻譯一下。】
黃雞:【……】tat不是應該先來個熱情的擁抱麼……
花貓喵喵叫,小嘰勤勞地翻譯,得出的結論如下:這裡是獸族的輝夜城,現在他們就處在獸族象徵意義重大的祭壇的正下方,出去倒是不難,難的是出去以後怎麼不j□j掉。
想要自由,扮成獸人是唯一的選擇。
這座城市裡多數是鮫人,而鮫人無論男女都是不穿上衣的,下面穿的也很清涼,多半是皮裙了事,偶爾幾個保守的會穿寬大的褲子……葉梓想到一年級地下拍賣會上綺麗兒的裝扮,默默打了一個叉。
其他種族的獸人在這座城裡不算多見,但穿衣打扮就很隨便了,包得嚴嚴實實旁人也不會覺得不對勁的,葉梓想了想,在系統商店裡熟練地翻頁,取出了一套白色的狐狸耳朵+狐狸尾巴,和一套黑色的狼耳朵+狼尾巴,大小非常合適,絨毛特別逼真,摸上去還有溫度。
布蘭德的表情很是糾結:“……你對這個有興趣?”埃爾維斯經常用鍊金術弄出些奇怪的東西,可布蘭德從不知道,他居然會去準備這種東西。
葉梓:“……”其實這個是才兌換出來的……真心冤。
喵星人擡起頭來,目光犀利語氣悲憤:“我早就看清楚了,他是個變態!美人你千萬要離他遠點,雖然聞得到你已經遭了毒手但現在甩了他還來得及,讓我們一起踏上新世界的征途吧!……”
葉梓捏着後頸把貓拎起來,語氣溫柔地讓人恍惚:“你會說人話,嗯?”
花貓:“……(⊙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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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營銷賣不完,被留下來加班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