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昨天太晚睡了,聽無良傳授經驗,跟大包嘮了兩句,昨天昨天,碰上好多大神
無良說,要每天對自己說三遍,我會成神,我會成神,我會成神……
萬惡的某弈只想對自己說三句,我會漲收,我會漲推,我會漲粉紅……
偶這算不算米志向……淚奔遁走……
姚府在京城裡,應該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宅子,一般的王府建制也比不得姚府,姚府一門三皇后,且其子都順利登基爲帝,一代一代的封賞下來,姚氏的府第自然非尋常人家可比。
姚府門口兩尊大大的銅獅子,睜着圓大的眼睛望着來來去去的人羣,自有一股威嚴之氣。其實葉驚玄對這裡的記憶並不多,僅僅來過一回,也只是匆匆來去。
進了姚府,天青色的地石板鋪地,瓦是一溜交相輝映的琉璃地子,姚府以以竹爲主,以示臣子的氣節,來往的客人並不多,大部分時候是清雅幽靜的。竹影搖曳之間,一派清涼安靜。
如果僅僅只是座漂亮的宅子,葉驚玄覺得自己住上一輩子也不會厭倦,只是這園子雖然安靜,裡頭的人心裡卻永遠沒有安靜的時候。
姚崇安獨坐在大屋裡,方正的太師椅上,一杯清香的茶,葉驚玄剛一進屋子就聞到了茶香。雖然她採露水沏茶,其實於茶懂得卻並不多,只是看了幾本閒書,又閒得無聊,才玩玩。但姚崇安,絕對是茶中的大家,茶水一出看着色聞着香,就能知道茶葉的產地,採摘時間,製作工藝等等。
“驚玄見過外公,問外公安好。”在姚崇安面前,任何嘻皮笑臉的人都會老老實實的,這老人家……表情實在很把人給震住,笑的時候讓人毛骨悚然,不笑的時候讓人覺得陰寒森冷。
陰寒森冷之中,那老人家放下了茶,略微掃了她一眼開口說道:“還好嗎?”
葉驚玄很想說。我可以坐麼。但一看姚崇安那張臉。還是覺得不說比較理智:“回外公。沒事。二哥來得及時。再晚些怕是餓也餓昏了。”
“聽說。這段時間你和九殿下走得很近。”姚崇安說話時壓根不看葉驚玄。只是盯着氤氳升騰地茶水熱氣。讓人聽不清情緒地說話。
葉驚玄眯着眼睛。原本挺大地眼睛。愣讓她眯成了一條縫。嘴上帶着笑心裡卻苦。這恐怕纔是戲肉吧。
“回外公。不算走很近。只是稍微見了幾面。”葉驚玄正在心裡划着小九九。不知道這位精光內斂地老人家。會跟她說些什麼。
“十皇子太小了。皇上年老怕是……九殿下也並不看好。”
一句話。三件事。環環相扣。葉驚玄明白老人家是告訴她。要睜大眼睛選。爭取讓姚氏一門四皇后……這些人眼裡。除了政治、權利不知道還能剩下些什麼。葉驚玄平時確實是個天不怕地不怕地。可是很怕死、很怕疼…想想這兩樣也沒誰不怕。最重要地是懶得動腦子。怕麻煩。
“外公,我只是平城葉氏的女兒,葉氏不大,小門戶而已,我其實並不指着嫁皇子,甚至並沒有想過嫁入世家。外公,我就一爛泥巴,屬扶不上牆的,爹沒送我來京城沉思園,也就是因爲我平時就是個沒正形的。”
姚崇安這時才擡起眼來看着葉驚玄,眼底依舊不帶半點情緒,臉上也沒人任何表情:“你向來是個主意大的,驚塵和驚濤也不如你,因而我纔對你多寄望了幾分,但你若真是這樣扶不上牆,你娘又怎麼會寫信告訴我,說你是個能堪大任的孩子。”
行……原來搞半天是被自己的娘出賣了,葉驚玄一直還以爲,葉夫人是個沒什麼話,柔弱溫平的婦人,還每天擱家裡上演母慈女孝的本子。不過,想仔細了又覺得應該不至於,要是真捨不得這些東西,當初就不會遠嫁平城葉氏。
其實葉驚玄倒真是冤枉了葉夫人,不過誇了自家女兒一句:處處得人心,雖處世略顯青澀,卻是瑕不掩瑜,便是京裡的姑娘,也少有這樣出挑的。要怪也該怪姚崇安理解能力太強,想象力太豐富……
“在娘面前,當然還是要收斂些,但外公試想一番,若我這樣山上野慣了,打小就跟着表兄們上山、下河,能收斂到哪裡去。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便是長到一百歲、一千歲,這性子也改不了。”葉驚玄本來身子就不舒服,腿也沒大好,這會兒站得久了,腦門上全是冷汗,當然這裡大半也是姚崇安的原因。
姚崇安又是冷冷一哼道:“原以爲思敏誇獎的女兒真是個不一般的,卻沒想到這麼怕事。”
赤果果的激將法,葉驚玄低着頭翻了個白眼,腦門上的汗在這一低頭間滴在了手腳跟前的天青石板上,葉驚玄本不敢伸出去擦,但轉眼一想不就是要不符合大家閨秀的標準嗎,那還有什麼敢不敢的。
大刺刺地從懷裡掏出帕子,細細擦了汗,毫不在乎姚崇安像針尖兒一樣的眼神扎得她渾身不舒坦。再繼續大刺刺地挑了張椅子坐着,一邊還揉着渾身上下發麻的地方,心想早該這麼幹了,爲啥要給自己找不舒坦。
“外公,我腳傷還沒好呢,應該可以坐吧。”此話一出,姚崇安就像是被點着了的炸藥,卻又悶在裡頭炸不出來。
葉驚玄眯着眼睛一笑,又低眼看了看腳,其實很想把鞋子脫了,看看那腳上的正火辣辣疼着的傷口,估摸着這兩天一折騰,肯定是又裂開了。在姚崇安面前,似乎還是不敢做得太過,姚氏哪個孩子不怕他,她今天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自己都還沒鬧明白,這勇氣哪兒來的。
姚崇安大掌一拍桌子,厚實的沉香木桌被敲出鏗鏗的金玉之聲,在靜夜無人,卻燈火通明的大堂裡分外清晰:“你……哈哈哈……”
姚崇安這一笑,葉驚玄立刻就傻了眼,這…這…這姚老爺子不會是氣傻了吧。
“你個倔孩子,果然跟思敏當年一樣,主意大、脾氣倔,越壓着越要跳起來。我剛纔還在想,你能站多久,沒想到比我想的還要快多了。”姚崇安這一笑,臉上的線條立刻柔和下來,但沒有傳說中的毛骨悚然,反而有幾分親切、慈和。
葉驚玄使勁眨巴眼,難道姚孝廣和姚孝賢外加顧徽雨、顧逸懷和顧惟安,說的都不是真的…原諒她吧,她真沒見過姚老爺子幾面,全…是聽來的。
但葉驚玄也不會就此以爲,姚老爺子這麼好支應,那就不是姚崇安了。不過,見杆就往上爬,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那是必需滴。
葉驚玄小臉上神色變換得更快,立刻就成了嬌滴滴的撒嬌樣兒,磨磨嘰嘰地捱到姚崇安身邊坐着,擡着歡快地笑臉向姚崇安說道:“外公,你剛纔真是嚇我一大跳,我就說嘛,娘總是說外公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我纔不信外公真會讓我一入候門深似海,從此什麼都是空談吶。”
姚崇安笑道:“行了,你就一屬猴的,見着杆子就往上爬,姚泯……趕緊讓大夫進來,這孩子怎麼身上還帶着傷,你們不是來說都好了嗎,怎麼這走路還一拐一扭的。”
姚泯帶了大夫進來,卻是名醫娘,一身簡單幹淨的打扮,葉驚玄一直知道大戶人家養着醫娘,專司給女眷們看些小病小痛,以及男子不便接觸的病症,不過這次卻是第一回見着。
葉驚玄被領到簾子後頭去看腳傷,只見那醫娘脫了葉驚玄的鞋子、襪子,就一聲驚呼:“葉小姐,你這腳傷可是有些日子了,應該是上了好藥,怎麼又開裂了?看看這腳,萬萬要小心護着,否則是會落上疤痕的。”
葉驚玄嘿嘿一笑,就腳底板上留兩個疤,似乎沒什麼關係吧,看這醫娘大驚小怪,葉驚玄差點以爲自己這腳以後就不能走路了。
“嗯,我知道的,勞駕了。”
處理起來倒也快,上了綠汪汪的草藥,用白棉布扎得緊緊實實的,這藥一貼上去,也不疼了感覺就像在貼足膜,味道也香香的。
腳傷處理好了,葉驚玄本想起來走,卻被制止了:“葉小姐,這傷最好七天內不要行走,每天兩天換一回藥,不要沾水。”
姚泯這會兒也扶了姚崇安過來,聽醫娘這麼一說,姚崇安立刻大手一揮:“讓人叫兩個力氣大的丫頭,這兩天好好服侍驚玄,這些天就待在府裡了,回頭讓人去廉王府說一聲。”
“是,爹。”
“驚玄,這些天有什麼事就跟她們說,有服侍得不周到的地方就跟外公說,外公教訓她們。”就這麼一個嫡親的外孫女,姚崇安不免看得重了幾分,雖然說姚氏一門三姐妹,卻只有姚思敏纔是他的親女兒。姚思雅和姚思嫺是姚家二、三房的女兒,雖然姚氏的嫡庶之別沒有其他世家那麼大的差距,但依然還是存在的。
姚崇安走之前,忽然又說了一句:“對了,九殿下那頭,你若喜歡,不妨多接觸,那也是個有大志向的,若不喜歡還是少走動爲上。”
喜歡……不喜歡……葉驚玄心說,這會兒只怕說喜歡和不喜歡都晚了,顧至臻已經眨巴眼的就亂闖進她生命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