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烈火焚營
滔天的大火驚醒了沉睡中的士兵,剛開始軍官還勒令士兵們滅火,但是隨着大火中持續的爆炸和無數的油桶滾入火中,他們知道救火已是徒勞。大火已經吞噬了靠近山底的兵營正向軍營深處蔓延而來,火焰還沒到,熾熱的高溫已點燃了周圍的一切。士兵們來不及穿好衣服光着腳往軍營外面逃奔,軍營裡如同炸了鍋一樣亂成一團。突然,巨大的石彈從火叢中滾了出來,砸爛經過的一切最後停在一座軍營的營帳裡,“嘭”一聲巨響過後,營帳飛向了天空。士兵們被這巨響震得更加的慌亂了,紛紛向遠處跑去。石彈一個接着一個的爆炸,有的引線長,在停下半天后爆炸,有的引線短,在滾動的時候就炸了。幾萬人的軍營如果驚亂起來,場面是非常可怕的,士兵們猶如受驚的野馬到處衝撞,誰都想找一個安全之所。這時,他們還不知道,紫拓城已被堵死的城門現在卻打開了,一隊又一隊的騎兵衝了出來,足足有兩三萬人。騎兵來到王軍營前,衝着逃出來的士兵就是一通亂砍,逃跑的王軍被騎兵分割包圍沒有了出路,只能跪下投降。騎兵本來就是步兵的剋星,更何況是一些沒有武器的步兵。投降的士兵被圈走,而那些還在軍營裡的士兵還在沒命的亂撞,軍官們也顧不得整頓士兵各自逃命了。
天慢慢的變亮了,當軍營裡王軍士兵能看清遠處旗幟的時候,他們已經成了俘虜,在騎兵刺眼的刀光下跪了下來。沒有人想到頑抗,包括他們的軍官,他們只是比索國的軍隊,遲早會被贖回去的。一隊隊的俘虜被押進紫拓城,城裡的平民可憐這些**着身體的傢伙,給他們衣物、水和食物,士兵們沒想到平民會這樣對待他們,有的士兵竟哽咽起來。無數的物資被運進城中,包括很多糧食,被堆成了一座座小山。大火併沒有燒燬多少糧食,因爲沒有風火勢蔓延的很慢,還有就是放火的人也有意避開糧倉。紫拓城圍困也被解了,城裡的人們都舒了一口氣,只要傑曼城的敵軍退了我們就又能過上安定的日子了。
我利用地理優勢派刺情部的人炸了約曼河的水壩,沖走了城下的敵軍。又把所有的騎兵集中在紫拓城,一舉殲滅了圍城之敵。現在只需要好好對付傑曼城前的王軍就行了,我從庫察城抽調來兩個半團,只留下半個團和剛剛召集的一個團的新兵駐守就行了,王軍不可能再會從這個地方進攻了。因爲庫察城下還是滔滔河水,軍隊根本就到不了近前。紫拓城留下兩個團,騎兵壓着俘虜回到約曼城修整,等過幾天就可以參戰了。現在的形勢對約曼城變得有利了許多,一個城的消耗整個約曼領地還是能支撐的起的。
這段時間,我讓琴伊重新梳理一下約曼領地,統計一下人口數量和結構。既然已經和色當城打的不可開交了,我們以後不能再稱自己是色當國人了。以後要有自己的國度,不能再受任何國家管轄了,各個領地也不能用以往的稱呼了。還得對軍隊的軍銜重新設計,我們現在只有軍職沒有軍銜,現在隊伍越來越大,軍官也越來越多,得有自己的軍銜制度,以便提高士兵、軍官的鬥志和榮譽感。
十月十九日,雨終於停了,太陽又懶洋洋的出來上班了,小鳥歡快的飛出巢穴尋找食物以填飽早已飢腸轆轆的肚子。王軍沒有展開進攻,因爲大地已經被連日的雨水泡軟,攻城器械根本無法前行。士兵們慶幸的看着天空,希望那該死的太陽趕緊回去,連綿細雨能再次光臨,最好是變成漫天的雪花,那樣就可以回家了。傑曼城裡的士兵見敵軍沒有進攻也舒了一口氣,他們臉上洋溢着欣喜地笑容,因爲今天軍官們要宣佈新的軍銜制度了,以後大家就都有了軍銜了,據說以後的升遷也要看軍銜,反正大家也不太懂,就是知道那是個好東西。新的軍銜制度與色當國的不同,也和天權大陸的不盡相同。士兵分爲兩個等級,新兵訓練合格後成爲二等兵,經過一段時間立功或者考覈通過升爲一等兵,一等兵可以當班長。士兵上面是尉官,分爲少尉和上尉,少尉一般能當排長,上尉能當連長。尉官上面是校官,分爲少校和上校,少校可以當連長也可以當副團長,上校一般都是團長。校官上面是將軍,將軍分爲普通將軍和大將,普通將軍可以當軍長,大將則是指揮三個軍指揮官,根據情況需要可以隨時調整部隊又大將統一指揮,大將直接對我負責。軍隊以後也不再稱爲約曼軍了,而是稱爲乾軍,乾軍這個名稱也許是我對乾元山的一種懷念吧,雖然大家不理解爲什麼叫乾軍,誤以爲是因爲我的名字裡帶有一個乾字的原因。但是,有了自己的名號,士兵們還是很興奮。軍旗也按我的意思製作出來,紅色的旗面,中間繡着金色的圓圈,圈中有一座黑色的山峰矗立在白色的水紋之上。軍官的徽章還是原來的黑山白水圖,只是顏色做了區分,金色的是將軍,銀色的是校官,紅色的是尉官,全是用精鋼製成,士兵也有自己的徽章是藍色的,用布織成。同級的按水紋區分,有五道水溫的是高一級的,三道水紋是低一級的。軍官和士兵都佩戴上徽章,太陽照得嶄新的徽章閃閃發光,軍官們的臉上也放出自豪的光芒。這一下,乾軍的士氣大振,將士們都迫不及待的想在戰場上立功,好讓自己的徽章更進一步。乾軍還施行了統一的軍禮,下級士兵不必像色當國的士兵那樣有時還得給軍官跪下施禮,士兵見到長官只需要立正站好右手放在心臟的部位,左手下垂行這樣的軍禮即可,士兵之間也是如此。
入夜,馬休在開完軍事會議之後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他屏退士兵,一個人坐在行軍牀上呆呆的看着帳頂。過了一會,他從懷裡掏出來一塊布帛來,猶豫良久,展開來看了起來。這是一名隊長悄悄遞給他的,他從對方的眼神裡看懂了對方的意思,當時他有一種衝動想立即把他抓起來嚴刑拷問。但是,他還是忍住了,因爲他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樣東西,那是自豪和光榮的顯露,對方根本就沒有害怕做出這件事後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後果,如果一個人已經決心赴死還又有什麼可怕的呢?“王權?民心?”布帛上寫着四個大字,後面還帶有問號,布帛的右下角還有一行小字寫道“如將軍有所定奪,請與送信之人聯繫。”落款是乾一。馬休明白對方的意思,說實話他根本就不想率領軍隊攻打色當國的平民,大家都是一個種族,都是同根同源,又怎能忍心自相殘殺呢?色當王朝歷經百年,沒有給平民帶來任何福祉,反而使平民越來越貧困,到處是賣兒賣女的窮人。還有因爲聯盟戰爭如潮水般涌進來的難民,現在的世道,已經沒有了平民生存的希望。反觀那些王族、貴族,終日沉迷在奢淫享樂之中,誰還關心平民的死活,只知道一味地盤剝,榨乾平民的每一根骨頭。馬休的父親也是平民,馬休從小在平民羣中長大,只是後來父親救了一位貴人,貴人爲了父親,把馬休安排到貴族學校裡學習。馬休在學校裡受盡了嘲諷和打罵,後來因爲軍隊招兵,他就參了軍。由於他作戰勇敢,又富有謀略,很快就得到上級的賞識,一路提拔,直至當上現在的統帥。畢竟,那些草包王族非常需要有一位能征善戰的將軍來保護自己的榮華富貴。**的溫莎不止一次勾引他,但是他看到她那搔首弄姿的樣子就感到噁心,他非常熱愛自己的妻子娜莎,每每想到娜莎,他的心底就泛起無盡的思愁。輾轉反覆,馬休整晚都沒有進入夢鄉。
第二天,士兵報告攻城器械還是不能在這糟糕的土地上行進,馬休只好將作戰計劃延後。溫莎根本就不再參加這些繁瑣的軍事會議了,庫察和紫拓的軍隊失利之後,溫莎的臉上的溫情不見了。她看着誰都不順眼,就連馬休也被她訓斥了兩次。據說她去鄰近的烏隆城散心去了,烏隆城的領主早就殷切的邀請了她好幾回了,那個城主還是個相貌堂堂的精壯漢子。那名送信的隊長在馬休身邊走過,馬休無動於衷,他根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腦子裡亂昏昏的一團糟。對面傑曼城頭豎起了兩杆大旗,一杆是猩紅的旗面上繡着黑山白水,另一杆上面繡着一個金色的大字“乾。”馬休看了半天沒有言語自顧回了休息的營帳,昨晚沒有睡着,腦袋疼的厲害,他需要再回去睡一會。馬休躺在行軍牀上,昏昏沉沉中好像看見娜莎拉着他們的兩個孩子向他跑來,後面還有追趕她們的士兵。“娜莎!”馬休大叫了一聲從牀上摔了下來,帳外的士兵急忙跑了進來“大人,您怎麼了?”士兵急切的問道,馬休環顧了一下四周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噩夢,擺擺手讓士兵出去了。他再也說不着了,腦子裡全是家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