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獲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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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中,看到了我的過去,那是個雷雨交加的下午,那時的我還只有不到一米的身高,在陰森黑暗的叢林裡狂奔着, 雨水模糊了雙眼,雷電彰顯出叢林的險惡,而我彷彿被惡魔追趕,一直狂奔,直到累的筋疲力竭一頭栽倒在地。過了一會,一個個子很高的人走了過來,他撿起了我,提着我走,彷彿拎着一根幹樹枝,走到那個樹枝堆把我扔在地上,沒有說話晃着他那碩大的方腦殼進了山洞。後來,我就開始了撿樹枝的生活,照他的要求撿各種各樣的樹枝,只能撿不可以折樹上的。每天餓了就採食一些可以採到的果實,渴了就喝山澗的溪水和樹葉上的露水。經常會因爲吃的或者喝的有毒而倒地不起,直到我快死的時候方腦殼就會出現,撿起我來給我灌一些很噁心的液體,然後我就會慢慢的緩過來,然後繼續撿樹枝,繼續中毒,周而復始。以至於我現在不吃不喝也能活着,不知道是爲什麼。我經常在睡夢裡和人說話,只能感覺到和人說話,因爲醒來之後就全忘了,沒有留下丁點記憶的碎片。但是好多生物就是在夢醒之後認識的,好多事也是在做夢之後明白的。每天必須去撿,每次撿的樹枝必須是我用盡全力才能拉回去的那麼多,天亮開始,天黑結束。我不敢停下來,因爲我知道如果我停了下來,等待我的將會是多麼可怕的責罰。在撿樹枝的時候我很自然的就會很多技能,也許是在夢裡學到的吧,因爲沒有人和我交流也就沒人可以教我學習,只有在夢裡纔可以和人交流。有大多數技能好像是我與身俱來的,我很自然的就會運用。每次被生物襲擊而耽誤了撿樹枝方腦袋是不會責罰我的,他好像能夠看的到我的行蹤。後來,不知道從哪來了個圓腦袋,他每天晚上都會用樹枝抽我,我也從不反抗,因爲我清楚地知道反抗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他兩個好像從不交流,反正在我眼裡從來都沒有交流過。那次出逃被捉回來後我被吊了七個晝夜,我的靈魂好像都隨着吊繩被抽走了,自那以後我的夢境就更混亂了,有無數個聲音在夢境中說話,聽懂的,聽不懂的熙熙攘攘混成一片。那樣的日子周而復始直到現在,現在!我忽然意識到現在我自由了,可以自己主宰自己的生活了,但是很遺憾,我的身體和意識好像完全剝離了,沒有任何反應。

時間在慢慢的溜走,我就這樣“朦朧的”活着,或許是死了吧,我感覺流過了無數的歲月,如果是活着的早就應該飢渴而亡了,人不可能這麼久沒有飲食。無所謂了,反正當初活着也是受罪,這樣也挺好,不需要受那些罪。意識變的越來越具像化,雖然身體的感覺沒了,但是我的意識慢慢的能感知到周圍的事物,起初能感知到身邊的,後來漸漸地居然能感知到洞外的事物,事物的影像都可以在我腦海裡呈現,真是太奇妙了。

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很奇妙,身體完全沒有了任何感覺,而意識卻能感知到周圍的一切,我默算了一下,應該是方圓百米之內的事物我都能感知到,再遠就不行了。還有好多好多事物都若隱若現地出現在我的意識裡,自己沒經歷過的,不知道的千千萬萬的事物都隱現出來。起初是若隱若現,後來就越來越清晰,再到後來它們形成滔天巨浪往我腦海裡奔流,激盪澎湃,我的腦海被充斥的越來越滿,直到最後脹的滿滿的,沒有一絲空隙,但是巨浪依舊洶涌澎湃,暴脹的腦海最後隨着一聲巨響崩塌了,在崩塌的一瞬間我看見海平線下面升起了一座山峰,一座黑色的山峰。我再一次的失去了僅剩的意識。

水流聲,蟲鳴聲,鳥語聲各種聲音縈繞在我的耳邊,我的意識又回來了,我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了嗎?這些聲音以前在夢裡從未出現過呀,我試着睜開眼睛,眼睛居然能微微的睜開了,我看見坑窪不平的洞頂,頭也能扭動了,我轉過頭來看見洞壁上坑坑窪窪淨是些大小不一的坑窩,到處都有鮮紅的血漬,洞中有一堆碎石。我試着坐了起來,伸手抓起一塊石頭擲了出去,石頭飛出了洞外,我又站起身來,走了幾步,行動和往常一樣,我又恢復對身體的主宰了,意識又恢復了對肌體的掌控。身上也沒有了異樣,折碎的骨頭又完好如初了。這是到底怎麼回事呢?我在這裡過了多久呢?我那麼嚴重的傷是怎麼好的呢?外面的天梟還在嗎?想了很久,沒有答案,我走到洞口用意念感知外面的世界,外面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那隻天梟好像不在了,我走出洞外,魅水自然的分開來露出一條通道。外面陽光明媚,草兒舒着懶腰充分享受着陽光給予的溫暖,各種生物還是井然有序的生活着,如此的情景恍若隔日。我走向另一個山洞,鬼藤閃出了一條路我走了進去,裡面還是如故,圓腦袋依舊沒有出現。我坐在那塊大石上閉目沉思,腦海裡的巨浪、山峰再也感知不到了,自己的身體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變化,一切還是如以往一樣。坐着的大石給了我一種奇妙的感覺,我坐在上面覺得很舒服,很安逸,很自如。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最後我做出一個決定,那就是我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鬼地方,不管走多久,無論生死我都要離開這個地方,去找一個有人的地方,找一個我不感到孤獨的地方。我看着大石,真是可惜呀,如果我能帶上它就好了,當我累了、困了就可是隨時躺在上面,享受它能給我的溫暖舒適。唉,就是太大了,帶不了呀,我念及至此。大石突然縮成了一塊小石子,縮成了只有食指指肚大小的不起眼的小石子,呀!我被嚇的叫了一聲,太不可思議了。我彎下身輕輕的撿起它來,挺沉,比一般像它這麼大的石子沉太多太多了。我端詳着它心想,你變成這麼小我怎麼躺在上面睡覺呢?呼,石子從我手裡跳到地上變成了一個長條石,上面還有坑凹的地方,正好有枕的地方和躺的地方,哈!這也太奇葩了,它居然能知道我的想法,太好了!再小!大石又變成了小石子,我把它擲了出去,石子砸在洞壁上砸出一個深坑,然後又回到我手中。哈哈真是太捧了,還可以變成任何形狀,我玩兒了半天最後把它變成了一個小石戒戴在中指上,這下可是方便多了。哦,就是長相太普通了,和山裡的石頭一樣,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走出洞外,做出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個抉擇:離開這裡,找一個有和我一樣的同類的地方。我早已厭倦孤獨,體內的天性告訴我要和我的同類在一起。我徑直向北走去,我要一直向北,直到走出乾元山,離開這個鬼地方。

開始走過的路都是非常熟悉的路,以前我經常走的路,後來越走越陌生,越來越難走,前面永遠是無窮無盡的叢林和不可預知的危險。但我無所謂,只要是朝着一個方向走就可以,管他是什麼地方。我現在的精力比以前不知旺盛了多少倍,要不是晚上有很多我不願碰到的生物在出沒覓食我可以白天晚上一直走下去。我也不管他走了幾天,走了多久,有那心思還不如好好享受沿路的美好時光呢,走到哪算哪反正就是玩了。這段時間我感到我力氣比以前可是大多了,一抱粗的大樹我幾腳就能踹折,隨便撿起一塊大石就能扔出去百米遠,百米高的巨樹我幾下就能跳到樹頂,而且站在樹尖上我也不會掉下去,真是太爽了,這樣我的旅途就更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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