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宇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些什麼,簡溪若有所思的看着遠方的大海問着身邊的孫文宇,“孫總,你是不是其實挺怕死的?”
“怎麼了?”孫文宇不明所以的問道。
簡溪指了指面前的鍋,吼了一聲,“爲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在吃?”
“看你喜歡。”孫文宇抽了兩張餐巾紙,看向簡溪擦了擦她吃的滿面狼藉的嘴,簡溪整個人俱是一愣,往後退了一些拿過孫文宇手裡的紙巾,“我自己來就行了。”
“已經擦乾淨了。”孫文宇說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粒,看着簡溪伸出了手,“起來吧,我餓了,去吃點東西。”
簡溪搭上孫文宇的手,被他拽了起來。
“你年輕的時候愛的那個人是誰?”簡溪走在孫文宇的身邊說道。
“嗯?”孫文宇皺了皺眉頭看着簡溪問道。
“你在飛機上說的那個可以共貧賤卻不能享富貴的女人。”簡溪問道。
“以後介紹你們認識。”孫文宇說道。
“我纔不要認識咧!”簡溪哼唧了一聲,撇了撇嘴。
“吃醋了?”孫文宇笑着問道,他喜歡簡溪這個表情。
“纔沒有呢!”簡溪皺了皺鼻子,“我承認我說你沒有責任心是冤枉你了,但是……這不代表我就接受你了。”
“嗯!”孫文宇點了點頭,極盡寵溺的表情,“我試試看,能不能追到你。”
“嗯……”簡溪認真的點了點頭,“我不太好追。”
“簡溪,”孫文宇喚了一聲簡溪的名字,叫她有些害怕的看着孫文宇,“什麼?”
“我不年輕了,也是一個玩不起的男人。”孫文宇說道,“所以我在這個時候選擇愛一個人就一定是一輩子的事情,不會輕易的放棄、也不會輕易的鬆手。”
“哪怕是有一天你發現這個人沒有你想的那麼好,甚至還傷害了你?”簡溪問道。
“只要她說她愛我。”孫文宇點了點頭。
這句話叫簡溪的鼻頭一酸,眼淚不禁落了下來,她使勁兒吸了口氣揉了揉眼睛才抱怨似的說道,“海上就是風沙大,眯眼睛了。”
“我幫你吹吹?”孫文宇靠近了簡溪一步,簡溪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孫總!這是在外面呢!”
“那可以去屋裡。”孫文宇煞有介事的說。
“孫總!”簡溪又認真的喊了一句,孫文宇才笑着問她,“知道我爲什麼沒有讓你回Creation嗎?”
“爲什麼?”簡溪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十分的好奇。
“公司禁止辦公室戀愛。”孫文宇解釋道,這個解釋叫簡溪心裡一暖,他準備和她開始之前其實準備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只是這些事情裡,簡溪知道的寥寥無幾,比起孫文宇的認真,她倒是像極了一個玩玩而已,不行就撤的不負責任的姑娘。
第二天一早,林建租了遊輪約了二組的人一併出海去看看海上的風光,遊輪不算太大,大家坐着還還算是寬敞,最後林建客氣的問了問孫文宇要不要去,沒想到孫文宇點了點頭,“好!”
這叫大家頻頻給林建使眼色,出來玩還得看老闆的臉色實在是無趣之極。
林建指了指簡溪,聳聳肩、搖搖頭,用行動告訴大家,“我也沒辦法!”
坐在船上有人提議要打三國殺,正好風浪也不大,幾個人就圍在一張桌子前玩牌,前前後後打了幾把,這一輪是孫文宇做主公,拿了劉備的牌。簡溪看着手裡的人,最後選了華佗,而祁雪看了看他們兩人,自己拿了孫尚香。
簡溪和祁雪都幫着孫文宇打,二人必有一忠一奸,這仨人是三國殺中最不受待見的組合,因爲不停回血的大殺器能無限拖延遊戲的進度,最後現場就剩下簡溪、祁雪和孫文宇三個人了,孫文宇看了看左邊的簡溪,又看了看右邊的祁雪,“來,表表忠心,我看看誰是忠臣?”
“我!”祁雪立刻就說道,毫不心虛的看着孫文宇,“主公,我必須是忠臣啊,你看我長得這麼正氣,骨子裡就是做忠臣的命啊!”
孫文宇又看着簡溪,簡溪眨了眨眼睛,“我不是奸臣!”
“行了,”孫文宇把武器換成諸葛連弩,然後扔了一把的殺,簡溪是盡力挽救也沒能扭轉自己一死的敗局,把桌上的牌一翻,看着孫文宇,“昏君!”
大家譁然,都在起鬨,林建重新洗了牌準備發牌,簡溪擺了擺手,“你們玩,我去拍幾張照。”說罷就起身朝着遊輪的護欄邊上走去了。
“你不是忠臣裝那麼像幹什麼呀?”林建指着祁雪說道,“你以爲現在是要拿奧斯卡啊?”
祁雪吐了吐舌頭,“我怎麼知道簡溪這麼害羞?”說罷看了看簡溪的背影,小聲的問道,“不會是生氣了吧?要不,孫總你去看看?”
“行,你們先玩。”孫文宇站起身朝着船邊走了過去,這邊大家都指着祁雪在說,“以後Creation裁員,第一個準裁你!”
“誒!”祁雪很不滿的說,“我怎麼知道簡溪會那麼心虛,搞的我還以爲自己看錯牌了呢!”
孫文宇站在簡溪的身邊,陪着她吹着海風,“生氣了?”
“沒有!”簡溪生硬的說道。
“還說沒有?”孫文宇看着簡溪的表情問道。
“就是不高興和你玩!”簡溪說道,她又皺了皺鼻子看着孫文宇說道,“昏君。”
“誰知道你演技這麼好啊,演奸臣演的這麼像,我不殺你說過不去啊!”孫文宇安慰道。
“那……”簡溪看着孫文宇撒嬌似的問道,“就算我是奸臣,你讓讓我,讓我贏了怎麼了?”
“讓你贏無所謂,”孫文宇扭過頭看了看又開始新一輪牌局的二組,“那種情況下,我讓你贏了,大家不得說我偏心?”
“我不管!”簡溪說道,側過身看着孫文宇。
“你要撒嬌可以,但是總得給我個名分吧?”孫文宇看着簡溪問道,“把手拿來。”
“幹嘛?”簡溪把手遞給了孫文宇,他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條鑲嵌了一顆鑽石的鉑金手鍊幫簡溪戴在了手腕上,“從美國回來的時候買的禮物,一直沒時間給你。”
“看起來好貴重。”簡溪在陽光下看着熠熠生輝的鑽石,陰霾的心情被一掃而空。
“開心了就回去吧?大家還在等着呢!”孫文宇指了指身後。
簡溪回過頭去掃了一眼,“他們哪裡有在等我回去?”
“太不像話了,”孫文宇也順着簡溪的眼神看了過去,大家都忙着打牌,絲毫沒人留意到這邊的狀況,“他們把未來老闆娘惹生氣了,就這麼嬉皮笑臉的,沒大沒小!”
“你再胡說,禮物我就不要了。”簡溪不滿的嘟着嘴。
“以前沒發現,你也挺矯情的。”孫文宇點了點簡溪的鼻子,“鮮花、煙火、海灘、鑽石……你還想要什麼?”
“哪兒來的鮮花和煙火?”簡溪眨着眼看着孫文宇,這個問題的答案晚上她就得到了,二組的人打死也不敢再和簡溪一起玩了,把她推出去交給了孫文宇,讓他把人有多遠帶多遠,簡溪悻悻的踢踏着步子,看着孫文宇問道,“我就這麼不受待見?”
“誰叫你那麼小氣!”孫文宇捏了捏簡溪的鼻子。
“那現在來說說你初戀的故事吧?”簡溪雙手交叉的放在胸前看着孫文宇問道,等着他給她事無鉅細的交代開始,能陪一個人打下天下,卻無法和他共享江山,這樣的故事未免太令人難以置信,饒是簡溪再天真爛漫也無法相信他們之間能如此絕決的失去聯絡。
“你想聽?”孫文宇問道。
“嗯!”簡溪點了點頭。
“手拿來。”孫文宇說道,簡溪不解的伸出了手看着孫文宇,“爲什麼?”
“免得你沒聽完就氣得跑了。”孫文宇拉住了簡溪的手,牽着她光腳走在金黃色的海灘上,長長的海岸線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其他大多數人都在前面的海灘上開篝火晚會。
“我纔不會呢!”簡溪像個小孩似的說道,卻也沒有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她……”孫文宇開了口卻不知道該怎麼給簡溪說,“她去世了,你要聽哪段,直接問吧。”
“去世了?”簡溪有些詫異。
“嗯!”孫文宇點了點頭,“Creation剛剛成立就走了,有十年的時間了吧?”
“我是不是提起你的傷心事了?”簡溪問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沒什麼,”孫文宇搖了搖頭,“你還想聽什麼?”
“沒了。”簡溪吐了吐舌頭,再不識趣也問不下去了,十年生死兩茫茫,何況還是初戀,有種酸澀的苦味從心底漫出,認識孫文宇這麼長時間以來,她第一次有點討厭自己出生的這麼晚。兩個人在沙灘上沉默的走了良久,簡溪纔想起了另一出,“她去世了,你要怎麼把她介紹給我認識?”
“她去世了,還有別人啊!”孫文宇笑着說道。
簡溪張了張嘴,誰也沒說孫文宇只能談過一場戀愛啊,他不是還有個妻子嗎?不是還有個追求者嗎?這樣的男人過去若是簡單的和一張白紙一樣,倒是說不過去了。“那……這個是什麼樣的人?”簡溪問道。
“很快你就會認識了。”孫文宇說道。
“你……還愛她嗎?”簡溪不確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