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上車吧。舒嘜鎷灞癹”田誠一走,易明便看着文采菁說。
“嗯……”文采菁應了一聲,扶着他的手上了馬車,一頭鑽進了車廂裡,看了一眼豎在裡頭,幾乎佔了大半個車廂的諶瀚,遲疑了一下,四下看了看,纔在他身旁找了一個不大的位置,坐了下來。
諶瀚一看她靠了過來,還以爲她意圖不軌,圓睜着眼睛,狠狠瞪着她,似是在警告她:別過來,要不然對你不客氣。
文采菁原本不想幹什麼的,她也着實有些累了,只想靠着坐一會兒,可是一看他瞪過來,心裡頭就不由又起了戲弄他的心思。
彎起嘴角,她不懷好意的笑着將頭湊到了他的脖子邊,輕輕在他吹了口氣,魅惑似的低聲道:“放心好了,在你的身子還沒有康復之前,小爺是不會吃你的,最多等你洗乾淨了,啃兩口而已……洎”
話音還未落下,她便聽到外頭傳來青檸“哎呀”一聲輕呼。
她起身鑽出去,探頭往外一看,只見青檸不知怎麼的,摔了個四腳朝天,還正好跌在了易明的身上。
“你們這是怎麼啦?”她奇怪的問屨。
青檸看着她耳根一紅,一臉尷尬道:“不、不小心從馬車上跌了下來。”說着,手忙腳亂的站了來。
“好好的,怎麼會跌下去?也不是第一次上馬車了。”文采菁不解的說着,伸手過去拉她。
“就是……一不小心。”青檸支吾的說着,抓住她的手,再次上了馬車,也不敢往裡坐,就在車廂門口隨便將就了一下。
易明最後去上了馬車,親自趕着馬車回驛館。
青檸抱着腿坐在車廂門口,一路上,一直不停的偷偷摸摸看看諶瀚,再看看文采菁。
“怎麼啦?”注意到青檸的眼神,文采菁奇怪的看過去,問。
被抓了包,青檸忙別開眼,耳根紅紅的,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抓過頭看他們兩個。剛纔,她當然不是不小心跌下馬車去的,而是上馬車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她家姑娘曖昧的趴在安平侯爺耳邊說話,嚇的跌下馬車去的。跟在姑娘身邊的日子越長,她好像就越弄不懂姑娘在想什麼了。明明不喜歡的安平侯爺的,可有時候卻又做出那麼親暱的舉動。爹爹說,姑娘家不能隨隨便便跟男子拉扯親近,否則名聲就毀了,可是,姑娘卻好像百無禁忌。難道是因爲穿着男裝無所顧忌?不過話說回來,她看着姑娘和安平侯爺很般配呢,姑娘長的漂亮,人也好,侯爺又是個英武不凡的,比隔壁街的羅三哥和妞妞姐看着更般配,要是能成雙,那該有多好啊。
她越看越覺着兩人不錯,然後就忍不住掩嘴嘿嘿嘿傻笑了起來。
“你又在那兒傻笑什麼?”文采菁皺眉看着青檸,怎麼看怎麼覺着她這會兒有些不正常。
“你們看着很相配呢。”青檸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等她恍然明白自己說了什麼,急忙捂住嘴巴已是來不及了,話已經說出口了。
文采菁聽着一怔:“什麼相配?”說着,她恍然明白了什麼,低頭看看身旁的諶瀚,臉一沉,跟他?一個未成年,一個奔三、家裡還有一堆妾的老男人,哪兒配了?
她起身過去,一巴掌輕輕拍在了她的腦門上,教訓道:“你什麼眼神兒啊?他一個老男人怎麼配得上如花似玉的小爺我……”
老男人?諶瀚眼角抽了抽,他是比她大,可也沒到老這種程度吧?不過,他不明白,既然嫌棄他老,她幹嘛還那麼飢不擇食的又要啃又要吃的?
接下來文采菁的一句話氣得他恨不得立刻捏死她,如果他現在能動的話。
“這種貨色就是拿來玩玩的,玩爛了就得扔了。”
青檸看着她一臉茫然,沒聽明白。畢竟年紀小,什麼都不懂。
外面的易明聽懂了,驚得一晃神,手裡的繮繩意外鬆了鬆,馬車差點失控,還好,他及時回過神來,拉緊了繮繩,纔沒釀出大禍。不過心裡卻一直凌亂,姑娘今天是怎麼啦?怎麼盡說些聳人聽聞的話?不會是腦子病了吧?不行,等待會兒田誠把大夫找來,得先給她看看才行。
他這麼想着,又甩了一下馬鞭,加快了速度。
回到驛館,其他人都還沒有回來,易明將馬車停在院子裡,跳下車,先將文采菁和青檸從馬車扶了下來,然後纔將諶瀚抱下了馬車。
“公子,讓他住哪兒?”他問文采菁。
文采菁想了想,說:“我隔壁的那個房間不是空着嗎?就住那兒好了。”
“公子隔壁?”易明皺了一下眉:“這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是隔壁,又不是同一個房間。”文采菁堅持說,安排得近了,才能好好監視,時不時的過去***擾不是。
諶瀚打心底裡不想住她隔壁,不過他沒有選擇權,只能任由他們安排。不過,他相信,這只是暫時的,等他身體好轉了,那個滿心齷齪的不正常小東西絕不會有機會對他下手。
“青檸,你去廚房燒兩鍋熱水。”文采菁有轉頭吩咐青檸。
“燒水做什麼?”青檸不解的問。
“他那一身髒兮兮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當然得給他好好洗洗。”文采菁說。
“可他身上還有傷呢……”
“先洗了再說,若是連那點兒疼他都忍受不住,他就不叫諶瀚了。”
“奴婢這就去。”青檸點點頭,立刻去了廚房。
當田誠帶着大夫回來驛館的時候,易明剛將諶瀚放進洗澡水裡泡着了。
諶瀚身上好多傷口還裂着,腳上更有兩塊肉都爛了,泡進水裡那個疼啊,可他吭都沒吭一聲。好吧,他本來就啞着,就是想吭都吭不出來,但是,他也不是沒有辦法拒絕,但他沒有,多日沒洗澡了,他自己也很想洗,至於那點疼,忍忍就過去了,對於他裡說不在話下。
等諶瀚洗完澡,易明幫他穿好衣服,重新搬回到牀上躺好了,纔開門,將等在外面的大夫迎進了門。
趁着大夫仔細查看諶瀚身上的傷勢的時候,易明忽然向田誠和青檸使了個眼色,然後三個人湊在一起嘰裡咕嚕的說起了什麼。
文采菁正站在大夫身後,看着他給諶瀚查看傷口,時不時的插嘴問一句:“大夫,他的傷勢如何?”
大夫姓墨,約四十歲上下,自小開始學醫,醫術也算是不錯的了。
聽她問起傷勢,墨大夫的神色有些凝重。
他皺緊眉,輕輕搖搖頭說:“他身上這些傷時候長了,不太樂觀,他腳上那些傷更是嚴重,都腐爛了,怕是要把爛肉都切掉才行,要不然,只怕過不了多久就回天乏術了。”
“那就切掉好了。”文采菁一臉輕鬆的說。
墨大夫沒想到她會答應,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提醒道:“那可是從身上割肉上,那種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我遇到不少人都是疼死過去的。”
“不是有麻藥嗎?”文采菁一臉不敢相信,都是蠢的嘛,在身上動刀子都不用麻藥。
墨大夫看着她很是茫然:“麻藥是什麼藥?”
文采菁當即無言,敢情這會兒還沒有麻藥啊。
“不是什麼,我隨口亂說的。”她不好意思嘿嘿一笑矇混過去,隨後,很快斂起臉上的笑容,正色看着墨大夫說:“就這麼割吧,反正不切也是死,切了好歹還能有一線機會。”說着,她望向諶瀚,冷冷說:“你若是連這個都忍不了,就不如死了算了吧。”
不過一點兒疼痛而已,他怎麼可能忍不住?若是忍不住,他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還能活到現在?
諶瀚又狠瞪了文采菁一眼,然後看向墨大夫,輕點了一下頭,表示願意讓他動刀。
既然病人同意,墨大夫自然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亮出了他徑直的割肉小刀,跟文采菁要了支蠟燭,點火烤了烤,一臉凝重的看着諶瀚:“我要動手了,疼就大聲叫出來。”
“他是個啞巴,叫不出來,儘管割吧。”文采菁沒心沒肺的吐出一句,視而不見諶瀚再次投來的憤怒眼光,轉過身準備先回自個兒屋待會兒,卻見易明他們三個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什麼,便奇怪的走了過去:“你們三個聚在一起說什麼悄悄話呢?”
三個人同時轉頭看向她,然後相互交換了幾個眼神,最後由田誠站出來,開了口:“公子,我們有話要跟你說,出來一下可以嗎?”
文采菁點點頭:“當然沒問題。”
四個人先後走出了房間,關上房門,她看着他們道:“說吧,到底什麼事?”
“姑娘,一會兒你讓那個墨大夫也幫你看看吧。”田誠說。妾本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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