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方氏喝退了所有大丫鬟,僅留了張嬤嬤在身邊。舒骺豞匫
“這事兒是真的嗎?”她沉臉看着張嬤嬤問。
張嬤嬤也木着臉:“應該是真的沒錯,侯爺抱着人去西院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有避諱,不少人都看見了。”
“有沒有聽說是因爲什麼事?”方氏沉吟片刻,又問。
“這倒不曾。”張嬤嬤搖搖頭,忽然想到什麼,微眯了一下眼,道,“不過,奴婢以爲,這事兒既然是在文姨娘回孃家的時候發生的,應該跟文府有關。彗”
“那就立刻想辦法找人去文府那邊打探一下。”方氏果決的說道。
張嬤嬤立刻點點頭:“知道了,夫人放心,這事兒奴婢會辦妥的。”
“嗯,那這事兒就交給你了。”方氏應了一聲說着,忽然又想到什麼,不放心的問了一句,“對了,那個丫頭呢?拾掇好了吧?溺”
“是。”張嬤嬤脣邊很快勾起一抹陰險的笑說:“已經讓老孫頭扔去亂葬崗了,也沒有遮掩。”
“很好。”方氏滿意的點頭說着,眼中陡然閃過一道寒光,冷哼一聲道:“那個老傢伙想作壁上觀,我偏要拉她下水,明明是個狠心娘,偏要扮什麼慈母,我就看她能扮到什麼時候。”
張嬤嬤在一旁卻有些擔憂:“不過,能有用嗎?都十年了,不管發生什麼事,侯爺都是一聲不吭的,這回能例外?”
“那也無妨,正好看看他到底能寵那女人到什麼地步。”方氏眉頭一挑,不以爲然說,“就算侯爺不在意,那女人可也不是省油的燈,總會有效果的。”
與此同時,老夫人顧氏也在跟秦嬤嬤說着同樣的事情,當然,她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是渾然不知。
“要不要派人去文府那邊打探一下?”秦嬤嬤試探着問老夫人。
“自然是要的。”老夫人點點頭,想了想,很快又問了一句,“知道來的是哪個太醫嗎?”
秦嬤嬤想了想說:“好像是薛太醫,那個專治外傷的能手。”
“你親自去接觸一下,仔細問一下侯爺的傷勢,還有那個文姨娘,不是被抱回來的嗎?問問是不是也有哪兒傷了。”
“是,老夫人。”秦嬤嬤應了一聲,也不磨蹭,直接就按照主子的命令辦事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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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書房的半路上,諶瀚遇到了正趕去西院找他的周嬤嬤。
“侯爺?!”看到他安然無恙,周嬤嬤頓時又驚又喜,快步迎上去,急切的問道,“您沒事?聽人說,您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呢。”
諶瀚不以爲然的淡淡一笑:“嬤嬤不用擔心,不過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的,之前身上的那些血也不都是我的。”
“那就好,那就好……”周嬤嬤連聲說着,總算鬆了口氣,方纔乍一聽到他出事的消息,她嚇的心都差點從嗓子眼兒裡跳出來,這下總算能安心了。
“對了,嬤嬤,”諶瀚忽然想到,拜託她道,“這兩天你先去菁菁……就是文姨娘那裡照顧幾天。”
周嬤嬤聽着一驚,緊張的問他:“文姨娘怎麼啦?”
諶瀚遲疑了一下,只避重就輕的說了一句:“沒什麼,就是受了點兒驚嚇,需要臥牀休息,青檸那個丫頭也不知道跑哪裡瘋去了,我怕劉嬤嬤一個人找不過來,所以想麻煩你。”
一聽到“青檸”兩字,周嬤嬤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諶瀚很敏銳的注意到了她的臉色變化,微微皺了一下眉:“怎麼啦,嬤嬤?有事?”
周嬤嬤遲疑了一下,看向他沉沉點了點頭:“是,奴婢確實有件事要告訴侯爺,就是關於文姨娘的那個丫鬟青檸的。”
諶瀚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面色微沉:“青檸怎麼啦?”
“她……”周嬤嬤眼底很快浮起一抹沉沉的憂傷,用微微喑啞的嗓子說道,“死了……”
乍一聽到這話,諶瀚頓時驚得呆在那裡,片刻之後纔回過神來,急切的問:“這什麼時候的事?好好的怎麼會死了?”
周嬤嬤早料到了他會詫異,只是沒想到他會如此震驚,她甚至隱隱看到他眼底一劃而過的哀痛。不過是個小丫鬟而已,就算是文姨娘身邊的,需要有這麼大反應嗎?她不知道,在北蠻時,諶瀚曾受過青檸好一陣的悉心照料,因此對她有着一份不同其他下人的感激之情,乍一聽到她的死訊,自然是驚怒的。
“具體什麼時候,奴婢也不大清楚,奴婢只知道,文姨娘和劉嬤嬤離開侯府後不多久,青檸就被夫人派人抓了回去。”周嬤嬤細細給他說起了當時的情況,當然,她也是從別人那兒聽來的,不過可信度極高,“夫人向青檸質問文姨娘手裡拿着的那塊侯爺的對牌的事,青檸不肯說,夫人就讓人打了她板子,說要打到直到她說爲止。奴婢聽說了消息,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沒氣兒了。”說到最後,周嬤嬤的聲音都抖了起來。
“是方佩芸?”諶瀚一臉震怒,雙手“格”的握緊了拳頭。
不過怒歸怒,他還沒有昏頭,心中很快生出疑惑來:“是在東院做事的那些僕婦動的手?可我明明警告過了,他們還有這樣的膽子?”他不信,他的威懾力向來有用,而且事關自個兒的性命,那些僕婦有過前車之鑑,不該還有那膽子。畢竟丟了差事事小,丟了命那可就徹底完了。
周嬤嬤沉默了片刻,才遲疑的說道:“聽說,是老夫人送了兩個壯實的婆子過去給夫人使,就是那兩個人動的手。”
他就知道……
諶瀚微微蹙眉,慢慢斂了臉上的怒意,木着臉,面無表情看着周嬤嬤,說:“我知道了,這事兒我會處理的,你可千萬記住了,不要跟菁菁面前提起,若她問起,就想辦法瞞住……”他怕她受不了這個打擊,更怕她一時衝動惹出禍來。她可是最護犢子的。
“知道了。”周嬤嬤點點頭應了一聲,又問:“劉嬤嬤那裡呢?要不要透露一點兒?”
諶瀚仔細想了想同意了:“可以告訴劉嬤嬤,不過千萬囑咐她不要在菁菁面前露了馬腳。”若沒劉嬤嬤幫着瞞,只怕瞞不住。
“是。”周嬤嬤答應着,很快告了退,直往文采菁那邊去了。
當諶瀚面色陰沉的趕到書房的時候,宋霜天已經等的有些着急了起來,還以爲他是不是傷勢過重出事了,幾次想要找出去,但都忍不住了。畢竟他一個大男人可不太好擅闖人家的內院。
看到諶瀚推門進來,宋霜天才重重舒了口氣:“你可算來了,讓我等了這麼久,我還以爲你傷勢過重,來不了了呢。”
諶瀚默然不語。
見他臉色很不好看,宋霜天忍不住奇怪的問:“怎麼啦,出事了?”
“沒什麼。”諶瀚不願多談,隨口將事情揭了過去,緊接着,直接反過來問他:“讓你辦的事都辦妥了?”
宋霜天點點頭:“已經吩咐妥當的人去辦了,你放心。”
“文伯晟夫婦的遺體你親自送回去的?”諶瀚問。
宋霜天苦笑着搖搖頭:“不敢去,不是有澹臺興哲在嗎?我讓他帶回去的。”他最受不了人哭哭啼啼了。
“嗯。”諶瀚情緒低落的淡淡應了一聲,沉默片刻,才問,“他們那邊還有其他人活着嗎?”
宋霜天想了想道:“除了那兩個小丫鬟,就那個嬤嬤還活着,只是受了很重的傷,不養個一年半載只怕是好不了了。”
“能活着就好。”諶瀚說着問起澹臺興哲,“那個澹臺興哲不是說去逮那個弓箭手的嗎?後來逮到了嗎?”當時,他帶人先走了一步,並不知道結果。
宋霜天嘴角一抽:“逮是逮到了,不過帶回來的半路上死了。”
“被滅口了?”諶瀚臉色黑沉沉的,變得很難看,“那之前逃走的那些可得盯緊了,千萬比讓他們有機會下手。”他可是還想問問內情的。
“不是,是服毒自盡的。”宋霜天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了一陣,說,“不過我看那人跟之前那幫殺手好像不是一夥兒的,只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不好查。”
“那就暫時放一邊。”諶瀚說,“先把那些殺手全部逮住了再說……”
“我明白。”宋霜天點點頭一口應下了,接着就說起了那些殺手,“……有幾個倒是挺厲害的,其他的就不怎麼樣了,會是修羅門的嗎?”對於江湖上這個赫赫有名殺手組織,他還只聞過其名,未曾真正較量過呢。
“絕對不是。”諶瀚果斷否決說,“修羅門行事可從來不會這麼張揚,據我估計,這些不過是臨時聚集起來的,若是修羅門一下出動這麼多人,我們絕對沒有勝算。”
宋霜天聽着眉頭一挑,看着他,問:“這麼確定?”
諶瀚頜首:“曾經交過手。”
宋霜天眼睛立刻閃亮了起來,捱上前,迫不及待的問:“贏了?”
諶瀚嘴角一抽:“輸了……”妾本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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