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陌路爭奪(1)
鳳紅鸞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裡看到雲錦。更沒有想到和她搶火靈狐的人是雲錦。一時間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了。四下所有的聲音都聽不到，只是僵硬地看着雲錦。
藍子逸和玉子墨似乎也沒有料到會在這裡看到雲錦，不敢置信地看着端坐在馬上的人。那人一身白衣，如玉雪山的冰雪，渾身上下，連身下的寶馬也透着霜雪的顏色。他的身後跟隨着數十雲族隱衛。不是雲錦又是誰？
不是鳳紅鸞聽不到聲音，而是這一處四下靜寂，半絲聲音也無。就連被雲錦的銀練和鳳紅鸞的酬情纏住的火靈狐似乎也感受到了壓抑的氣場，老實地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似乎過了許久，又似乎過了僅僅一瞬間。
雲錦手腕猛地一扯，銀練擋開了鳳紅鸞的酬情，卷着火靈狐向他而去，動作迅猛。
鳳紅鸞酬情不由自主地一個旋轉，重新勾住雲錦的銀練，全身血液緩慢散開，眸光淡淡地看着他，“我的！”
雲錦寒涼的眸子眯起，“你如何能肯定這個東西是你的？”
“我的箭射到自然是我的。”鳳紅鸞和雲錦寒涼的眸光在空中交匯，寸步不讓。
玉子墨和藍子逸這一刻覺得呼吸都停了，雙雙僵硬地看着對住的二人。
“告訴她，這個小東西是誰的！”雲錦對着身後一人道。
“我家少主追此物從雲山千里追到這裡，自然是我家少主的。”那人立即道。
聞言，鳳紅鸞挑了挑眉，對着藍子逸道：“子逸，告訴他，這裡是誰的地方！”
“這裡是藍雪皇家獵場！”藍子逸沉默了片刻，清潤開口。
“聽清楚了嗎？這裡是藍雪的地方！”鳳紅鸞意思不言而喻，“在藍雪的地盤，自然是藍雪的！”她管誰追了千里，這個東西只能是她的！
“那又如何？本少主的東西，誰也搶不走！”雲錦冷冷看着鳳紅鸞，銀練翻轉，勾着火靈狐向自己飛去。
鳳紅鸞瞬間用酬情壓住銀練，“本公主看上的東西也從來沒跑了的！”
頃刻間，銀練對上酬情，指力捲起勁鳳。荒草亂飛，刀光劍影，兩人打了起來。
鳳紅鸞發現儘管自己頹廢了這些天，似乎功力不但半絲沒退而且還上升了。
玉子墨和藍子逸看着對打的二人，招式凌厲，出手不見半分讓步。雲錦武功雖然高過鳳紅鸞，但是鳳紅鸞有一股韌勁和出其不意的怪招。又因爲彼此太過熟悉，所以一時間誰也佔不到半分上風，只有可憐的火靈狐被二人扯來扯去。
雲族隱衛沒有云錦的命令，誰人也未動。
藍子逸和玉子墨也沒出手。
“姐姐！姐……”藍澈忽然奔來，看到眼前情形本來興奮地歡呼變爲滔天怒意，“雲錦！你找死！”話落，打馬衝上前對着雲錦揮出一掌，凌厲無比，“你還敢再來欺負我姐姐！當小爺是吃乾飯的嗎？”
鳳紅鸞不着痕跡的蹙了一下眉，但是手中的動作絲毫沒慢。
雲族隱衛頃刻間蜂擁上前，齊齊攔住藍澈襲來的掌風。藍雪隱衛也瞬間蜂擁而上，攔住雲族隱衛。藍澈掌風沒有任何阻攔地照着雲錦直直打去。
雲錦恍若未見，絲毫不理會。
玉子墨和藍子逸對看一眼，同時出手攔住藍澈。
“你們沒看到這個混蛋在傷我姐姐？”藍澈回頭狠狠地瞪着玉子墨和藍子逸。
“太子殿下沒看到嗎？他們是在搶那隻火靈狐。”藍子逸目光看向被二人扯來扯去可憐的火靈狐道。
藍澈一愣，順着藍子逸的目光看去，更是勃然大怒，“雲錦，你還是不是人？我姐姐一隻狐狸你也搶？你給爺住手，否則爺對你不客氣了。”
雲錦冷冷哼一聲，“該放手的是她！本少主的東西從來不讓人！”
“今日你不讓也得讓！”鳳紅鸞清喝了一聲，鳳眸閃過一絲倔強。身形一閃，她體內的靈力瞬間射出，直直射向雲錦握着銀練的手腕。
雲錦眸光閃過一絲異色，衣袖一甩，手中的銀練忽然脫手向着鳳紅鸞飛去。銀練速度太快，鳳紅鸞避無可避，只能伸手接住。銀練帶起的衝勁讓她不由得到退了數步，抓着酬情的手腕忽然一陣酥麻，不由得一鬆。轉眼間，火靈狐已經到了雲錦手中。
這一變故來的太快，太突然，讓人始料不及。藍子逸和玉子墨、藍澈三人連出手相助的機會也沒有。
鳳紅鸞穩住身形，看着雲錦懷裡的火靈魂，頓時心中一惱，將手中的銀練瞬間對着他扔了回去，氣怒道：“狡詐！”
這一句話，似乎又回到了以往每一次雲錦做了什麼事兒將鳳紅鸞惹惱了的時候又恨又惱的罵，雲錦鳳目瞬間閃過一抹光，冷冷地哼了一聲，伸手接住飛來的白練，雖然看着鳳紅鸞，似乎瞥了一眼藍子逸、玉子墨，以及白灼、楚楓等人一眼。涼涼地警告道：“本少主說過。我的東西，誰也別想動！”
藍子逸和玉子墨心底齊齊閃過一絲什麼。他們恍惚間，似乎聽到了另外一個意思。
鳳紅鸞則是死死地盯着雲錦懷中的火靈狐。
藍澈此時怒意終於達至巔峰，咬牙切齒地看着雲錦，“你不是人！”
“走！”雲錦得了火靈狐，再不看衆人一眼，調轉馬頭就要離去。
“來人！有人私闖皇家禁地。拿下！”藍澈怒不可止，高喝一聲，臉色陰沉，“傳本太子命令，封山！無論是人還是畜生，都不準給我放出去一隻。”
“是，太子殿下！”藍翎手中的信號彈瞬間扔了出去。信號彈在半空中炸開一道藍色的煙霧。藍翎一揮手，藍雪隱衛瞬間圍住了雲錦和要撤走的雲隱暗衛。
“本少主來或者是走，誰也留不住！”雲錦不屑地掃了一眼藍澈和藍雪隱衛，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
“火靈狐！來！”鳳紅鸞忽然在雲錦背後喊了一聲，極其柔軟，如一陣春風拂過，寒冷的天氣瞬間注入暖流。如寒冬獵月散去，大地回春。
雲錦頭也不回，恍若未聞，白衣的背影如孤月清冷的光華。
藍子逸和玉子墨不知道該不該插手攔住雲錦。畢竟看起來鳳紅鸞真喜歡那隻火靈狐。但是火靈狐既然是雲錦千里追蹤來此的，想必大有用處。二人一時間躊躇着。
白灼和楚楓也不知道該不該出手相攔。畢竟那是和鳳紅鸞牽扯甚深的雲錦。
“火靈狐！到我這裡來！”鳳紅鸞眼見那一人一馬的身影消失，又喚了一聲。
忽然，火靈狐似乎聽懂了鳳紅鸞的召喚，跳脫了雲錦的懷抱，向着鳳紅鸞衝來。
雲錦鳳目頓時一寒，白練抖出，瞬間纏住火靈狐拉進了自己的懷裡死死地扣住，停住馬，回眸冷然地看着鳳紅鸞，涼薄吐口，“雕蟲小技！”
“是嗎？那我就讓你再見識見識雕蟲小技。”鳳紅鸞盯着雲錦的眼睛，忽然聲音一轉，對着他坐下的玉雪龍施行催眠術。
玉雪龍頓時不安地刨蹄子，乾枯的草被它鐵掌的馬蹄彈起，四處飛揚。
“走！”雲錦雙腿強硬的一夾馬腹，玉雪龍頓時逃脫魔咒，四蹄揚起絕塵而去。
鳳紅鸞飛出酬情想勾住馬腿，可惜慢了一步，只勾住一撮馬尾巴的毛。她的催眠術對羣狼都有用，居然對一匹馬沒用。頓時氣惱地住了口，“無恥！”
“雲師兄的坐騎是玉雪龍，玉雪山絕產的寶馬，同樣通靈性的。”藍子逸看着絕塵而去的一人一馬道。
鳳紅鸞依稀可見那隻小狐狸從雲錦的腋下探出頭可憐巴巴地地看着她，心中惱恨。
雲族隱衛一見雲錦離開，剎那如潮水一般退了去。
“攔住他們！一個也不準放走了！”藍澈大喝一聲，追着雲錦衝了出去。
藍雪隱衛得令，蜂擁追隨而去。一時間馬蹄聲震得這一處荒山大地顫動。
鳳紅鸞沒有攔阻藍澈，也並未追隨去，剛剛在這裡她都攔不住，去了也是攔不住。惱恨褪去，看着雲錦離開的方向，神色忽幻忽滅。
藍子逸、玉子墨、白灼、楚楓，青郡主、懷郡主都看着雲錦離開的方向。若不是遠處踏踏的馬蹄聲，他們會懷疑剛剛二人如火如荼的爭奪不過是一場夢。
荒山靜寂，無一人說話。
“走，回去了！”鳳紅鸞收回視線，翻身上馬，調轉馬頭，面色清淡看不出情緒。
“公主這就回去了？若是雲少主傷了太子殿下……”白灼一驚。
鳳紅鸞似乎沒聽到白灼的話，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從幾人身邊飛馳而過。
“子逸兄？”白灼臉色發白。
“太子殿下的調動令可以調動京城二十萬兵馬！”藍子逸扔下一句話也打馬離去。
玉子墨也調轉馬頭，離開了此地。
白灼和楚楓對看一眼，二十萬兵馬出動，太子殿下定可無恙。自然不必擔心。
“那就是雲少主嗎？”青郡主讚歎開口。她們身在閨閣，自然不曾見過雲錦。
“是雲少主！”懷郡主點點頭。有那樣的人愛過，紅鸞公主還能愛上別人嗎？
白灼和楚楓看向兩位妹妹，調轉馬頭，一行人也離開了此地。
北山獵場早已經被京城兵馬控制，密不透風。即便是鳳紅鸞等人出去也盤查一番才讓通過。
回到公主府，鳳紅鸞站在窗前，纖細的手指扶着窗柩，似笑非笑，似嘲似諷。
入夜，藍澈一身煞氣衝進公主府，臉色陰沉，怒衝雲霄，“那個混蛋難道有飛天遁地之能不成？通天咒大成讓他成了精了！”
鳳紅鸞瞥了藍澈一眼。
“你知道這京城存了多少兵馬嗎？不止是二十萬兵馬，還有京兆尹的五萬兵馬也被我調去了。更何況我藍雪隱衛數千人。居然無一人看到他是如何離開的，憑空消失，不是成精了是什麼？”藍澈的臉都是青的。不知道是被冷風吹得，還是氣得。
鳳紅鸞挑眉看向藍澈。
“他的馬就算是玉雪龍，我的馬也是不次於玉雪龍的紫清風，能差多少距離？可是追出去百里，我連鬼影子都沒見到！”藍澈胸中怒意難以發泄，說到氣急處向着桌子砸去。
鳳紅鸞出手攔住他，“沒追到就沒追到！不就是一隻狐狸？不要又死不了。”
“這哪裡是一隻狐狸的事兒？是他明擺着跑來藍雪欺負你！”藍澈瞪着鳳紅鸞，突然想起不能再訓她，只咬牙切齒道：“該死的，等爺再遇到他，一定抽筋扒皮。”
鳳紅鸞想着憑空消失自然不可能，只有一種可能，就如她和雲錦離開西涼時候走的那條兩棵樹相連的密道一樣，北山獵場定是有密道的。當初都能從玉痕眼皮子底下離開，自然也不畏懼藍澈。擡眼看了藍澈一眼，並未言語。
“姐姐！你今日若是開口，子逸和玉子墨你三人之力定能攔住他。爲何不動手？”藍澈今日不爽到家了。
“你是藍雪的太子，什麼時候如此浮躁了？欠的總是要還的。今日輸了，明日再找回來就是。給他記着，到時候還回來，急什麼！”鳳紅鸞皺眉看着藍澈，淡淡道。
“對！爺都一筆一筆的給他記着！等他撞到我的手裡，一併算個清楚！”藍澈一日的火氣頓時因爲鳳紅鸞這句話消散了些，頗有些磨刀霍霍的味道。
鳳紅鸞不再開口。
“那個混蛋據說一直在雲山閉關，如今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出現在我藍雪。難道北山有暗道？”藍澈冷靜下來，聰明的腦子也回來了。眸光閃過一絲凌厲，火氣又升起，怒瞪着鳳紅鸞，“你早就料到了，爲何不告訴我！”
“即便告訴你也追不上他，不如不說！”鳳紅鸞無視藍澈的怒意。
“誰說追不上？各個關卡設伏，就不信抓不住他！”藍澈扔下一句話，衝了出去。
鳳紅鸞看着藍澈離開，面色淡淡。她和雲錦當真應了那句話“從此天涯是路人！”緩緩閉上了眼睛。燈火掩映下的容顏淡如煙雲，浣紗的格子窗有清冷的月光射進來，照映在她單薄的身影上，一室孤影清寂。
鳳紅鸞腦中什麼也沒想，這一坐便是一夜。
梅姨來看了幾次，不敢催促，直到天明十分，才忍不住開口，鳳紅鸞揉着眉頭看了一眼漸白的天色，恍惚一笑，才上了牀睡去。
第二日，整個藍雪京都城未傳出關於北山獵場的隻言片語。
藍澈在藍雪各個關口徹查，一無所獲。
鳳紅鸞恢復了早先的生活，看書，或者和玉子墨下棋，再或者公主府的丫鬟婆子們過來陪她說話。時間如流水般匆匆而逝。一晃七日而過，公主府清靜無比。天下也未傳出雲錦絲毫動靜。那人如天邊的雲，來去匆匆。似乎那日之事成了煙雲。被親眼目睹和經歷的人共同遺忘了一般。
第八日一大早，鳳紅鸞睡得正熟，前院傳來熱鬧的吵嚷聲，她睜開眼睛向着窗外看了一眼，天還未亮，蹙眉對着外面問：“梅姨，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兒？”
“公主，您醒了？”梅姨喜慶的聲音傳來，“今日是春年，公主難道忘了？外面的人都在收拾迎福進門。”
“原來今日是春年。”鳳紅鸞怔了一下。她記得第一次回藍雪距離春年還兩個月，日子過得這麼快？恍惚中梅姨又說了什麼她沒聽到。
“公主起嗎？”梅姨問。
“嗯！”鳳紅鸞推開被子坐起身。
梅姨已經換了一身喜慶的新年裝，進了屋先對鳳紅鸞說了幾句祝福的吉祥話，然後將手中捧着的衣服給她看，“公主，這是昨日晚上藍世子親自送過來的，當時很晚了，您已經睡了，藍世子吩咐奴婢別吵你。奴婢就沒喊醒公主。”
鳳紅鸞目光看向梅姨手中的衣服。只見是一件雪狐皮縫製的披風，無數塊雪狐的絨毛合在一起，顯然是經過特殊手法縫製，看不出針線銜接處和絲毫瑕疵。極其漂亮！
“公主披上一定漂亮！聽說雪狐極其難打，這不知道要打幾隻才能做這麼一個披風。藍世子真是有心。”梅姨小心地捧着披風，笑道。
鳳紅鸞一笑，點點頭，“子逸有心了。那就穿這個吧！”
梅姨抱着披風小心地放到牀上，走到櫃子前又小心地取出一件天藍色的錦緞春裳，“這是昨日下午太子殿下命人送來給公主的。當時公主和墨公子在下棋，奴婢就沒打擾。”
鳳紅鸞看了一眼華美的春裳，點點頭，“行，也穿這件吧！”
梅姨歡喜地展開春裳，錦緞如月光般流瀉了一室清華，她讚道：“太子殿下對公主也是極其有心的，這件春裳可是不次於鳳凰錦，恐怕費了不少心力才做得。”
鳳紅鸞手指輕輕地劃過錦緞，觸手質地柔軟，她心中升起濃濃暖意，問道：“我給他做的那衣服可是送過去了？”
梅姨立即點頭，“不止是太子殿下和皇上的，公主親手給藍世子和墨公子做的衣服今日一大早奴婢就着人都送去了。”
鳳紅鸞點點頭。
穿戴妥當，梅姨拿出一個極其精美的錦盒來遞給鳳紅鸞，“這是昨日墨公子來時交給奴婢的。說是兩件小玩意兒，讓公主春年佩帶的。您看了嗎？”
“沒有！”鳳紅鸞搖搖頭，昨日她掃了一眼放在一旁就去和玉子墨下棋了。不過玉子墨送的東西雖然小玩意兒，但絕對價值不會小的。笑道：“打開來看看！”
梅姨點點頭，拿着錦盒研究了一下，伸手一按，“啪”一聲清響，錦盒打開，頓時清冷的光華灑了出來。她驚呼一聲，“啊，是配飾！正適合公主！”
鳳紅鸞目光落在錦盒裡，耳環，手鐲，頸項的珠鏈，正是一套配飾，都是純天然的晶玉石。做工精緻，不奢華，亦不奪目逼人，極其雅緻。她從來不佩戴這些東西，但可以試試，畢竟如今和以前不同了。點點頭，笑道：“就戴這個！”
“墨公子對公主也極好！”梅姨小心地將配飾從錦盒取出，給鳳紅鸞佩戴。項鍊，耳環，然後取出手鐲，看着鳳紅鸞手腕上的翠羽煙雲喜色頓時褪去了些，“公主，這手鐲就不必戴了吧！”
“戴這個手上！”鳳紅鸞淡淡瞥了一眼翠羽煙雲，伸出另一隻手。
梅姨沉默地給鳳紅鸞戴上手鐲。這時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大步流星衝進了院中。她擡頭看了一眼，笑道：“太子殿下每次來都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跟個孩子似的。”鳳紅鸞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生怕人不知道是他來了！”
“太子殿下只有在公主面前纔跟個孩子似的，在外人面前可不是這樣。”梅姨道。
說話間，藍澈已經衝進了屋，珠簾晃動，捲起外面的冷氣也帶了進來。他看也不看直接向牀上走去。走了兩步覺得不對猛地停住，看向梳妝鏡前坐着的鳳紅鸞，不確定地喚道：“姐姐？”
鳳紅鸞好笑地看了藍澈有些呆的樣子一眼，“不是我你以爲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