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應召進宮
走了大約兩盞茶時間,馬車在太子府門前停下。
杜嬤嬤看到太子府門前的情形臉色一變,對着身旁的小蜻蜓呵斥道:“怎麼回事?那些人怎麼都來迎接了?”
小蜻蜓此時也看到了大門口黑壓壓跪着的人,花紅柳綠一片,連忙搖頭,“我一直跟在你身邊,如何知道?”
杜嬤嬤長嘆一聲,快步向門口走去。
太子府的大總管賀章早已經帶領着太子府所有人等在門口恭敬迎接鳳紅鸞。見馬車停下,剛要上前行禮,便見杜嬤嬤向他走來,頓時停住腳步恭敬道:“杜嬤嬤一路辛苦了!”
“我問你,這是怎麼回事?”杜嬤嬤指着大門口跪着的那些女人怒道。
賀章嚇了一跳,看了一眼那些女人,小心道:“爲了表示對公主的恭敬,太子府的人全部來此迎接。”
“這是主子的命令還是你自作主張?”杜嬤嬤老眼圓瞪。
“是老奴主張的,以示……隆重!”賀章立即道。
“糊塗!”杜嬤嬤罵道,“還不讓她們走?”
“這……”賀章能做到太子府的大總管,自然也是精明的。如今經杜嬤嬤一番訓示,也回過味來,臉色一白,“是,我這就讓她們都退下!”他衝着跪倒在地的那些女人擺手道,“不用迎接了,你們立即回去。”
那些女子都擡起頭來,疑惑地看着賀章。
“還不快走!”賀章見那些女人一動不動,心裡焦急,輕叱道。
那些女子聰明的大有人在,都垂下頭,一動不動。爲首幾人不動,後面的自然不動。她們爲何要走?即便不讓她們來迎接,她們也是要來看看紅鸞公主的。
杜嬤嬤臉色頓時寒了下來,剛要開口,鳳紅鸞忽然挑開簾子,笑道:“好隆重的場面!”
“公主,這……”杜嬤嬤想解釋,這些女人其實沒有一人近過太子身的。
“無礙!”鳳紅鸞擺擺手,眸光掃向那些女子的臉,環肥燕瘦,當真是三千粉黛,個個貌美如花。
杜嬤嬤住了口,賀章睜大眼睛看着鳳紅鸞,車內女子淺笑淡然,容顏清秀,果然如傳言一般無二,難怪太子殿下親自迎接。那些女子齊齊擡頭看向鳳紅鸞,心頭似乎蒙上了一層陰雲。有這樣的女人進入太子府,她們還如何期待有朝一日太子眷顧她們?
鳳紅鸞目光移向眼前的府邸,門樓高聳,氣勢恢宏,肅穆莊嚴,威儀不容褻瀆。鳳紅鸞想着在這樣的地方住得久了,人又如何不深沉?
“公主?”杜嬤嬤見鳳紅鸞不下車亦不說話,輕聲開口。
鳳紅鸞收回視線,緩步下了車,對着杜嬤嬤淡淡道:“帶路吧!我累了!”
“是,奴婢這就帶公主入東苑休息!”杜嬤嬤立即引路,鳳紅鸞擡步跟上。
府內處處透着精細雅緻,一如玉痕其人。每走過一處,杜嬤嬤都會給鳳紅鸞介紹,鳳紅鸞隨意地聽着。走了一盞茶時間,便來到了東苑。東苑內僅有兩處華美精緻的院落,別無分院。
杜嬤嬤指着兩處院落介紹道:“東側是太子殿下的養心居,西側是公主住的落鳳居。”
鳳紅鸞面無表情地瞟了一眼養心居。來到落鳳居門口,早已經有數十名奴僕等在那裡,一見公主來到,齊齊跪倒。
杜嬤嬤解釋道:“這是在落鳳居當值的人。公主若是對哪個人不滿意,可以換掉。”
鳳紅鸞點點頭,她自然不允許有不好用的人存在。
杜嬤嬤帶着鳳紅鸞進入了寢殿,寢殿內佈置得高雅奢華。
“這裡自從建好就一直空着,兩個月前太子殿下吩咐人重新佈置的。太子殿下吩咐了,如果公主見了不喜歡,可以隨意改動。”杜嬤嬤悄悄地看了鳳紅鸞一眼,恭敬地輕聲道。
鳳紅鸞抿了抿脣,淡淡道:“勞太子費心了!”
杜嬤嬤聽不出鳳紅鸞心中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只能道:“天色已晚,奴才侍候公主用膳休息吧。”
鳳紅鸞點點頭。杜嬤嬤招手,侍候的奴僕進來,或打水,或掌燈,或侍候換衣,或佈置飯菜。各司其職,井然有序,不見絲毫紛亂。用過晚膳後,鋪好牀被,衆人悄聲退了下去。
鳳紅鸞窩在軟榻上等那人到來,可是等了許久都不見人影,夜色漸深,她轉身向牀走去。就在這時,窗子無聲無息地打開,熟悉的玉蘭香味飄了進來,緊接着一雙有力的手臂從後面將她緊緊抱住,“鸞兒,我好想你!”
鳳紅鸞緩緩回頭,還沒看清身後人的臉,脣已經被吻住。清涼甘冽的吻如令人迷醉的美酒。鳳紅鸞忽然發現自己原來很想他。直到鳳紅鸞喘不過氣來,雲錦才放開她,將她緊緊抱在懷裡,沙啞道:“鸞兒,再這樣下去我怕受不了了,不知何時就要了你。怎麼辦?”
鳳紅鸞趴在他懷裡喘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我這幾日都沒能好好睡覺。來,侍候我睡覺!”雲錦推開鳳紅鸞,看着她,眸光灼灼。
鳳紅鸞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麼侍候?”
雲錦皺了皺眉,忽然將鳳紅鸞攔腰抱起,“看你也不會侍候人,還是我侍候你吧!”
鳳紅鸞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等回過神來人已經躺在了牀上,而他壓在了她身上。鳳紅鸞頓時緊張起來,慌亂地閉上了眼睛。等了半晌不見雲錦有所動作,她緩緩睜開眼睛,就見雲錦好笑地看着她,“鸞兒,你在等什麼?”
鳳紅鸞清楚地看見雲錦眼中的笑意,頓時羞惱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別開臉,“我要睡覺!你沉死了,滾下去。”
“呵呵,鸞兒,你的心跳得好快。”雲錦將頭埋在鳳紅鸞頸窩,低低地笑了起來,“鸞兒,我知道你在等什麼,可是我好累,沒有力氣了!”雲錦繼續笑着道,“不過如果你真想得不行,我也不介意侍候你……唔……”
話音未落,鳳紅鸞已經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雲錦悶哼一聲,伸手捂住肋下。
鳳紅鸞想起他受傷了,面色一變,坐起身來急聲道:“你傷到哪兒了?”
雲錦笑道:“除了你,還有誰能傷了我!”
鳳紅鸞根本不信,抿着脣下牀將他扶起,順勢把上他的脈,眉頭緊緊皺起,“你的脈象怎麼會這樣?”
雲錦挑了挑眉,本來想開個玩笑揭過不提,但看到鳳紅鸞緊皺的眉頭,立即認真地寬慰道:“雲族之人異於常人,脈象自是不同。我這幾日沒有動用靈力,不過是用武功而已,受了些輕傷,瞎擔心什麼?”
鳳紅鸞擡眼看着他,見他面無異色,點點頭,“你清楚你在做什麼就好!”
“真不可愛!還以爲你會哄哄我的。”雲錦重新躺上牀,拍拍身邊的位置,“上來睡覺。今日一定能睡個好覺。”
鳳紅鸞見他一臉疲憊,點點頭,躺回了牀上。
雲錦將她摟在懷裡,滿足地閉上了眼睛。鳳紅鸞也安然地閉上了眼睛,朦朧中聽到他似乎嘟囔了一句:“明日之後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待在你身邊了。”
鳳紅鸞也懶得探究,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很熟,天大亮時才醒,雲錦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公主還在睡?”玉痕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透着一絲疲憊。
“回殿下,公主昨夜睡得晚,現在還沒醒。”杜嬤嬤立即道。
玉痕不再言語,擡步向門口走來。
鳳紅鸞低頭見自己衣衫完好,便繼續躺在牀上。
不多時房門被推開,玉痕走了進來,外面的光亮也隨着打開的門縫流瀉進來。他的腳步似乎停頓了一下,伸手關上房門,向牀前走來。他俯視安然躺在牀上的人,神色複雜。
鳳紅鸞睜開眼睛,看見他身上還是昨日的衣服,眉眼間有着顯而易見的疲憊,顯然一夜未睡,輕聲問:“你父皇病得很重?”
玉痕沉默不語,薄脣抿成一線看着鳳紅鸞。
鳳紅鸞皺眉,緩緩坐起身,今日的玉痕明顯不對。
“你當真如此喜歡他?”沉默半晌,玉痕忽然開口,“喜歡到願意爲他做盡一切?喜歡到如今見了我便生厭?喜歡到後悔答應了我,恨不得馬上擺脫這個身份和他雙宿雙飛?”
鳳紅鸞擡眼看玉痕。
“喜歡到不管他做什麼都是好的,我做什麼都不會再入你的眼?喜歡到即便他有一個未婚妻,你也無所謂?喜歡到即便有云族主和掌刑堂刁難,你也義無反顧?”玉痕忽然湊近鳳紅鸞,低沉道。
鳳紅鸞擡手推開玉痕,這些問題太過尖銳。
玉痕出手死死扣住鳳紅鸞的手腕,另一隻手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聲音沙啞,“看着我,是不是這樣?”
鳳紅鸞脣瓣緊緊抿着,玉痕一直都是溫柔體貼的,從來就沒有如此。半晌,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當初……”
“別說了!我不想聽了!”玉痕突然鬆了手,背轉過身子。
鳳紅鸞垂下頭。事情演變成這樣是她始料未及的。答應玉痕下那局棋,是因爲她那時候無愛。即使她不答應,當初他種種籌謀下她也身不由己。但是如今雲錦成了這局棋的變數,玉痕突然表明心跡也成了變數。這些變數來得太突然,讓她不知道如何面對。
房中一片寂靜。半晌,玉痕坐在牀沿。鳳紅鸞擡起頭,看着他暗沉的背影,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情緒。
“主子,宮裡傳來旨意,請主子和公主進宮!”杜嬤嬤的聲音傳來。
“嗯!”玉痕淡淡應了一聲,聽不出任何情緒。
杜嬤嬤悄聲退了下去。
鳳紅鸞沒有想到西涼國主這麼快就召見她,在她想來西涼國主就算身體無恙也會晾她幾日的。畢竟除去東璃和西涼的糾葛不說,她傳揚得沸沸揚揚的名聲,還有殺了阜城知州府臺的舉動,最重要的是本來玉痕可以傾覆東璃,最終卻只將她帶回西涼,如此種種,西涼國主心中必定不喜歡她這位令他兒子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女人。
玉痕轉頭看鳳紅鸞,問道:“很意外?”
“還好!”鳳紅鸞無所謂地搖頭。既然來了西涼,早晚都會見西涼國主。
玉痕突然站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他腳步頓住,沙啞道:“既然這一局棋下了,不到落幕,我是不會輕易放你離開的。對於你,我不會放手。”
鳳紅鸞皺眉,心底忽然涌上一抹沉黯,擡眼看向玉痕,他已經擡步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杜嬤嬤推開門走了進來,對着鳳紅鸞恭敬一禮道:“太子殿下吩咐公主盛裝進宮。”
鳳紅鸞斂了眸中神色點點頭,起身下了牀,穿戴妥當。用罷早飯,出了房門向太子府門口走去。玉痕早已經等在門口,他換了一身正式的太子朝服,金冠玉帶,溫潤如玉。
鳳紅鸞停住腳步,玉痕目光落在她的脖頸上,隨即移開視線,轉身上了馬車,淡淡開口:“上車吧!”
鳳紅鸞點點頭,上了馬車。簾子落下,馬車緩緩地駛離了太子府。
玉痕和鳳紅鸞靠着車壁坐着。沉默半晌,玉痕忽然開口:“我母后是被我姨母殺的,我姨母也就是當今皇后,那年我三歲。”
鳳紅鸞沒說話,她想到自己進組織的時候是五歲,比他還大兩歲。失去母后,他一個三歲的孩童是如何生存下來的呢?沒想到他的童年竟會如此淒涼!
再擡眼看玉痕,明明一身金冠玉帶,卻說不出的沉黯。原來自己和他如此相似。
半個時辰後,馬車來到宮門口,還未停穩,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皇兄自從有了佳人之後,便不騎馬了!”
鳳紅鸞聽到這個聲音頓時蹙了蹙眉。
玉痕伸手挑開簾子,透過掀開的縫隙就見不遠處兩個人端坐在馬上,均是身着皇子朝服,錦衣華豔,淡淡道:“八弟和十二弟進宮看望父皇?”
“我二人奉了父皇旨意在此處迎接貴客。”八皇子藉着玉痕挑開的簾子看到了車內的鳳紅鸞,握着馬繮的手忽然緊緊地攥了一下,聲音不知不覺中帶上了一絲莫名的情緒。
玉痕挑眉看着八皇子,墨玉的眸子閃過一絲瞭然,問道:“誰人能勞動八弟相接?”
“那個人嘛,就算是皇兄親自迎接也不爲過。”八皇子忽然一笑,神秘道,“而且那人皇兄是認識的。”
“既然父皇交代了,那八弟便好好地迎接貴客,萬不可失了禮數。”玉痕神色不動地淡淡點頭,緩步下了馬車,對着鳳紅鸞伸出手,“父皇傳了旨意有些時候了,我們進去吧!”
鳳紅鸞看着玉痕的手,以前會毫不猶豫地放進去,如今自然不同,剛要搖頭,只聽八皇子又道,“皇兄對公主可真是好,太子府那三千美人怕是要碎了一地芳心了。”
玉痕眸子閃過一絲厲色,回頭淡淡看向八皇子,“八弟如今還有工夫理會這些事情?”
“貴客還沒來,閒着也是閒着!”八皇子將鳳紅鸞剛纔一瞬間的猶豫看進眼底,“聽說那人曾經揚言要爲了紅鸞公主入贅丞相府。”
鳳紅鸞身子一震,果然是雲錦!
“八弟似乎真的很閒!”玉痕淡淡的聲音透着一絲清寒,“回來還未曾去看母后,不知道母后這些日子睡眠可好?”
八皇子頓時想起玉痕給送回來的那些碎屍,臉色一沉,“託皇兄的福,母后睡眠自然是好得很!”
“待公主見過父皇回來,我便去給母后請安!”玉痕收回視線,看向鳳紅鸞。
鳳紅鸞低垂下眼簾,將手放進了玉痕手裡。無論如何,她是爲了玉痕而來西涼,不能令他失了顏面。手剛伸出就被玉痕緊緊握住,順勢將她拉下了車。鳳紅鸞站在玉痕身邊,明媚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傾國傾城,高貴優雅。
八皇子看着二人,忽然覺得很刺眼,連忙移開視線。
“走吧!”玉痕牽着鳳紅鸞的手擡步向宮門走去。
“如此佳人,皇兄可要看住了呢!如今那人來了,可別將美人給搶走了。否則皇兄這一番辛苦佈局,豈不是白費了心思?”八皇子忽然轉過頭,雖然說得漫不經心,實則鋒芒畢露。
“不勞八弟費心!”玉痕厲聲道。
“聽說父皇有意將佳人轉送雲族,皇兄可要做好準備。”八皇子閒閒地道。
鳳紅鸞心思一動,玉痕猛地轉過頭,眯起眸子看向八皇子,“八弟還是要謹言,有些話可不要隨便說,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八皇子迎上玉痕的視線,不以爲意道:“皇兄不相信我的話?剛剛我在父皇處看到了雲族給父皇的修書,爲了紅鸞公主,雲族可是開了很誘人的條件。”
玉痕臉色一沉。
“皇兄若是不信,到父皇那裡看看不就知道了?對了,是剛剛到的修書,皇兄在父皇這裡一夜怕是沒看到吧?那就是我去得巧了。”八皇子瞥了一直不言語的十二皇子一眼,“十二弟也看到了。”
十二皇子聞言點點頭,“八哥說得不錯,我也看到了。”
玉痕冷冷看了一眼十二皇子。十二皇子心中驚異,玉痕一直是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這種神情他從來就沒有見到過。他當真對紅鸞公主動心了。十二皇子看了一眼鳳紅鸞,見那女子面色淡然,神態隨意,令人一見忘俗。
“皇兄似乎不着急帶着公主去見父皇,難道皇兄也想在此迎接那人?”八皇子目光也定在鳳紅鸞身上,沉聲道。
玉痕拉着鳳紅鸞轉身,淡淡道:“八弟和十二弟在這兒等着吧,那人不好伺候,可別出了事。”
八皇子無所謂地回話,“多謝皇兄提醒!”
玉痕抿着脣再未言語。
鳳紅鸞擡眼看向面前的西涼皇宮,和東璃皇宮沒有多少不同,金碧輝煌,威嚴氣派,還沒進去,就感受到了沉重和壓抑。宮門口衆人齊齊對着玉痕跪地叩首,玉痕拉着鳳紅鸞走了進去。
直到二人消失在宮門內,八皇子仍未收回視線。
十二皇子轉頭看向八皇子,見他緊抿着嘴角,神色不同往日,想到從昨日起他就有些奇怪,十二皇子內斂的眸光閃過一絲什麼,試探道:“今日可是奇了,八哥是在幫皇兄?”
他們本來不必這麼早就出來迎人,而八哥卻是早早出來等在這裡。他本來以爲他是要羞辱紅鸞公主,沒想到他卻將雲族修書之事告訴了皇兄。皇兄費盡心思將紅鸞公主迎來西涼,如今若是雲族開出有利的條件,父皇不喜紅鸞公主,絕對會答應將她轉送雲族,畢竟皇兄和紅鸞公主還沒大婚。可是他不明白八哥爲何這樣做,豈不是讓皇兄有了準備?任誰都能看出皇兄對紅鸞公主的在意。
“幫?”八皇子冷冷道,“誰知道算不算幫?”
十二皇子不明白地看着八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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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子不願多說,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四蹄揚起離開皇宮門口,“走,我們去城門口迎接那人!我倒是很想看看皇兄要如何打發那人,如何將她留在西涼!”
十二皇子嘴角微微上翹,也雙腿一夾馬腹,尾隨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