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手腳且小心些。”白沐青雖然合着雙目但也聽得出這是德穗的聲音,在她房外放迷煙的人怕就是他了,而剛與人鏖戰之後的護衛們現在一定美美的昏睡着,她原本就覺得德穗不對勁,果然還是被拆着了。
這世上怕是沒人查得到她這些年是如何度過的,所以這德穗怕是也不清楚她百毒不侵之事,所以白沐青也就順勢裝作被迷暈,看看幕後到底是什麼人。
“慢着!”又是德穗的聲音,白沐青感覺擡着自己走的人停下了步子,感覺有人在走向自己,應該就是德穗,不知道他如此突然的喊停是爲了什麼,莫不是發覺她是裝昏的不是?
白沐青已經在心中做好了準備,雖然身子未痊癒,但是身上可藏着嵐煥那廝給她配的好東西,逃走不是問題。但讓她意外的是,等來的是一件披風,輕輕落在她身上。
“公主身子尚未痊癒,夜裡風涼,別又凍着了……”
這話裡幾分關懷是真摯的,白沐青有些疑惑,這德穗對自己似乎並無惡意,那綁架她這舉動,難道是受人脅迫,或者其中還有旁的隱情?無論是何原因,都加深了白沐青內心的好奇。
這雖是一場綁架,但是白沐青覺得這待遇也算是不錯了,至少馬車上的細軟還是不錯的,靠着很是舒服,也不知道這車裡放了什麼,有種特別的香味,感覺很是熟悉,她聞着身子特別舒暢,若是強打着精神,她真想飽飽睡上一覺。
馬車走得急,白沐青能感覺到這馬車並非朝大渝方向而去,
到底是何人,似乎不急着要她的性命,這樣大費周折的綁架是爲了什麼。
白沐青到底還是睡過去了,因爲覺得這馬車一時半會兒似乎並不會停下來,而當車停下的那一剎那,她便即刻清晰了,豎起耳朵聽外頭的動靜,看四周的亮堂,應該是奔波了一夜,終於到了。
“公主怎麼樣?”有人在外頭說話,聽聲音,年歲並不小。
“公主一路昏睡,怕是還沒有過藥效,沒有任何異常。”
“還沒有醒?”老者聽起來有些不悅。
“德穗怕是藥下重了些,畢竟這劉善宇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回話的人解釋道,白沐青聽到此處,想着自己還是配合着再裝一會兒吧,畢竟覺得那老者聽起來也並非正主。
果然,有人將她抗下了馬車,動作還算小心,只聽老者說了句,“主子怕是還有半個時辰才能到,你將公主送去廂房,派人好好看守着,若是醒來立即來報。”
果然如白沐青所料,她要見的正主還未到,所以閉着眼被送進了所謂的廂房,待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她的眼睛便睜開了,打量着四周,看起來並不是多麼華麗,只是普通人家的屋子,說是廂房也有些過了,沒有明顯的標示,她打量一圈也得不到這些人身份的線索。
“你說屋裡的真的是晉城公主嗎?”
“我也好奇呢,聽說當年主子就懷疑公主活着費盡心思去找一絲消息都沒有,如今卻突然出現了,的確有幾分奇怪。”
屋外的守護竊竊聊了起來,白沐青可不能放過聽牆角的機會,躡手躡腳走到門背後,蹲着身子聽着。
“但是主子說錯不了,你看博叔方纔也是不確定的,我見他偷偷打量了公主幾眼。”
“等主子來了便知道真假!”
“我覺得主子此番有些感情用事,你不覺得主子特別吩咐,接公主的馬車裡要擺上蔓蘿香不就是的!”
“蔓蘿香?那是什麼……”
門外的護衛還在聊着,白沐青卻沒有再聽下去的心思,她的腦海裡只有那個詞,蔓蘿香,難怪她覺得那麼熟悉,難怪她會忍不住想要睡覺,那曾是母后在她房裡點過的香,不是每日都點,只在她每年病發的日子用來幫她入睡的。
博叔,蔓蘿香……
在她的腦海裡不停的反覆,似乎想起了什麼,那是父皇的聲音,“我們青兒想要和哥哥出宮玩是可以的,但若是走散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就要大聲喊博叔……”
“父皇,博叔是誰?”
“是父皇拜託來保護我們青兒的人呀。”
“這世上有父皇母后和哥哥保護我還不夠嗎?”
“不夠,怎麼夠,我們青兒這麼可愛討人喜歡,若是被人羨慕搶了去,父皇是要哭的。”
那時候的她因爲父皇的拙劣演技,年幼的白沐青笑了許久。父皇親征的前一夜,她在屋外放了一盒她最愛的蜜餞,眼巴巴的看着四周,掰着手指半天才喊了出來,“博叔博叔,我不要你保護,我請你吃蜜餞,你替我去保護父皇好嗎?”
蜜餞被拿走了,她知道自己的身後再也沒有一個看不見的影子了。
是那個博叔嗎?
若是的,那帶她來到這裡的是誰,一個想法在她腦海成行,可剛要開門問一個究竟,只聽屋外傳來急促的聲音,“有賊人來襲,保護好公主!”
門打開,她看到持劍朝外的那各個遮面黑衣,果真是影衛,是大渝皇室最忠誠的護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