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管家被旁邊的下人使勁的掐了一下才反映過來,恍恍惚惚的站出來,抱着手恭敬的說,“敢問少主,是哪個等級的丫鬟月銀?上等,中等還是下等的?”
樓紫峪皺着眉頭微微眯着眼瞄着朱小茄,朱小茄手一擡一擡的,那個動作用了誇張的修辭手法告訴他,上上上上上。姐像是拿低工資的人嗎?
西蒙公主眼睛也瞪得老圓,一雙杏眼不可思議的看着她親愛的止哥哥,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麼。
“上等。”靜默了一會兒,才勉強開口。
“回稟少主,上等丫鬟月銀3兩。”
“嗯。”他看着朱小茄,好像在詢問她聽懂了沒有,朱小茄用手比了比,3兩?如果不吃大餐應該能夠她一個月吃住了還勉強有剩餘,也算是古代的高工資,看着老闆投來詢問的目光點點頭算是勉強答應。心裡卻想的是老孃可以後面要提成。
西北王被弄糊塗了,但是要說的事情還是得說。
“止兒啊,你也不小了,上次爲父給你說的定親啊,這次算是有着落了。來,看看,西蒙公主帶着西炔國女王的信物來定親了,再過兩年就把婚事辦了。”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一副理所應當的事情。只有朱小茄再一次長大嘴巴,不可思議的看着仍然冷着臉看不出喜樂的老闆還有一臉慈愛喜洋洋的王爺還有那個快樂的要飛上天的小公主。
十二歲?定親,娶親?腦子裡頓時全被十二歲十二歲佔據了。根本挪不出多餘的腦水來思考後面的事情。
樓紫峪一聽定親,手指一下擡起朱小茄的下巴,看了又看,就差把她蒙着的那層布袋子撕開來看。
“定親?可以。”
西北王頓時欣喜,看來兒子雖然冷淡了點不知人情世故了點,也算是稱自己的心。可是接下來的一句話,頓時驚豔全場。
“我就收她當童養媳算了。”
西北王聽了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納蘭君聽了差點沒蹦起來。
西蒙公主聽了就差沒反手一巴掌把這個渾身白布條的怪物砍了。
還有那些大氣不敢出的下人,表情各有各的怪異,但是都是一副那種帶着嫉妒恨,“啊,你看,我好像看到一隻正要飛上樹杈做鳳凰的小麻雀,挺小的,估計要飛好幾年,飛不飛的上去還是個問題,”旁邊還有個夥計說,“麻雀變鳳凰又怎麼樣,最多是個妾。”然後那個人才心理平衡了一點點。
西蒙公主看着樓紫峪拉着那個小怪物就走,忙叫喚,“止哥哥,止哥哥。”手裡還揮舞着一道明晃晃的東西,估計就是那什麼女王的聖旨手筆之類的東西了。
朱小茄被拉着,胡亂想着王爺會不會罰他不吃飯閉門思過之類的,畢竟對一朝公主這麼不禮貌對大家都沒好臉色。
“王爺王爺,少爺只是青春期太叛逆,開導開導就會好的,這不是病,有治。”
樓紫峪一把把她抗在肩上,一閃就沒了蹤跡。
兩個人就像是一雙無厘頭喜劇臨時演員,還沒站住腳就不見了蹤影。下人們咂嘴,公主那羣人氣的的跺腳,王爺心中幾隻尷尬的小鳥飛過,納蘭玧北一如既往被面具擋住了臉,一如既往的神秘公子哥形象,任誰也看不出他的想法。
小公主端木茜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納蘭玧北,然後才款款向前,對西北王爺說,“母皇告訴茜兒,自古以來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茜兒和止哥哥的婚事,還得王爺做主才行。”她眉眼帶笑,說的一句天真浪漫又通情理的話,西北王聽了點點頭,算是認同。
只是這西炔國公主下嫁他樓家,說大是大事,關係到兩國之間的來往關係,說小也小,就是兩家豪門聯姻,喜結連理罷了。
這態度,還得兩國首腦表態才行,他樓倚天,胡亂答應如果被彈劾一個溝通敵國試圖謀反的罪名,那可是滅族的大事。
只是如今這一國女王拿着手筆表示友好,一國首腦又坐在這裡不發一言,事情怎麼走怎麼做還得這位首腦發話才行,不知道這沉默是默認還是反對。他剛剛也只是象徵性的一提,一是看自家兒子的態度,二是看這位的態度。
只是這般想着,少年天子終於發話了。
“沒想到剛一來貴府就有喜事兒,只怕有事不能就留,這幾日算是叨擾了。”他一字一句說得緩慢有禮,活脫脫一個貴族公子,銀質的面具下,西北王更察覺不出他的異樣,只是想,這算是默認了?
“哪裡哪裡,公子能來鄙府,蓬蓽生輝,哪敢有什麼叨擾。”
靜默了一會兒,納蘭玧北纔開口,這一開口,西北王就緊張了起來,這一句,恐怕就是他的態度了。
“至於師弟口中的童養媳,王爺一定要仔細考慮。不用送了,告辭。”西北王反覆在心裡唸叨這句話,這究竟是什麼意思,是什麼個態度,搖搖頭,抱着手恭送納蘭玧北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