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中,八卦圖上,武功屬性浮現:
天蠶神功:24.5831%
開山刀:81.0229%
七暗器:76.7382%
梯雲縱:92.5914%
“30%大約就是初入,30%到60%是小成,60%到90%是大成,而90%以上大約就是絕頂……”
大商之中,武功劃分初入,小成,大成,絕頂,自然不可能有八卦圖上的武功屬性精細。
大商也沒有後天一重,兩重,三重這般的劃分。
只是,關於修煉境界,八卦圖能不能也如武功和天賦般顯示進度呢?
很可惜,李知魚嘗試過,無法顯示,他猜測或許是權限不足之故。
但這些也不太重要了。
現在,李知魚身如飛絮,在白雪之中縱掠如飛,宛如謫仙。
可惜一身行頭破破爛爛,壞了此等意境。
他驀地一躍而起,只覺遍體皆爽,渾身輕快,體內天蠶真氣隨他一呼一吸,強弱互補,自在有靈,再也無須凝神引導,其中的變化生髮,就如呼吸吐納、血氣升降一般自然而然。
他心知天蠶神功到此之時,終於降伏於己,當真喜不自勝。
這是纔是真正練成了天蠶神功。
武當掌門青松的師兄燕沖天修煉了天蠶神功二十年,也沒有練成。
因爲他練到天蠶神功只得其氣,不得其意。
沒有蠶蟲那種空冥,悠然自在的心境,所練出的天蠶神功根本無法掌握,因此天蠶真氣不受掌握,時靈時不靈的。
而青松的情人沈曼君就更悲慘了。
她修煉出來的天蠶真氣根本無法動用一絲一毫。
原著中,反而最後全部便宜了雲飛揚,當真是應了,天蠶作繭不自用,爲他人做嫁衣裳。
掠了一陣,舉目望去,一片白雪皚皚,雪花繚繞山谷,徘徊不去,前方的溪流卻沒有冰封,仍在緩緩流動。
活水也的確不容易冰封。
李知魚俯身下望,溪水清瑩若,水底卵石五彩斑斕,歷歷可見,粼粼波光映出自身容貌,披頭散髮,鬚眉焦白,滿面墨黑如炭,渾如一個乞兒,哪還有半點風神俊秀的樣子。
李知魚瞧得啞然失笑,這是第二次成了乞丐。
他生性好潔,就着冰寒的溪水洗盡塵泥,扯一根青藤,重新綰起頭髮,整飾衣衫,向着谷外走去。
他現在內功小有成就,雖然還沒有到達寒暑不侵的地步,但已經有了很大的抵抗力。
這冰天雪地裡,溫度大約在零下十多度的樣子,卻在內力的烘托下宛如初春。
唯一的缺點就是耗損內力,還是應該尋找到最近的城鎮,換上冬衣。
如若遇到了強敵,內力不濟,那就實在不妙了。
不過片刻功夫,前方一座小鎮子便遙遙在望。
平安鎮!醉仙居!
看見這一座鎮子,李知魚不由回憶起來當初從客棧匆匆逃離,竟來不及告知傅香君的情景。
現在不知道過去了幾個月,傅香君究竟如何了?
不過,她是逍遙谷大小姐,身份尊崇,再加上無意捲入,天殺的刺客應該不會爲難她纔對。
天殺的人也不應該那樣不智。
“天殺!駝子!等我……”
李知魚嘴裡唸叨着,已大步踏入了半閉的客棧內。
醉仙居!
故地重遊,卻已經物是人非。
目光一掃,李知魚找到一個桌子,徑直坐下,半晌卻沒有人理會他。
原來,在另外一旁,一行人正在議論江湖風聞,熱火朝天,老闆小二也都在裡面,顧不得招呼。
“聽說死了差不多有三百人。”說話的是一個樵夫裝束的人。
衆人都齊吃一驚,李知魚曾見過的客棧老闆接道:“那豈非要殺好些時候?”
“給我們這些普通人就是了,那個雲飛揚卻是一個武林高手!”
樵夫接道:“他身高八尺,用一柄長足一丈的劍!”
“哪有這樣高的人,這樣長的劍?”一個客人插口道。
“所以說你們見識少,就因爲他用一柄那麼長的劍,殺人簡直就像斬瓜切菜一樣,一劍斬過去,最少也要殺十個人!”
一個相師裝束的中年人隨即道:“說起來,早在半年前我上武當的時候就已經勸過青松道長小心雲飛揚這個人了。”
所有的目光立時轉向那個相師。
相師看見已引起衆人的興趣,忙接上道:“可惜青松道長他不信。”
“你認識青松道長?”店小二追問。
相師點頭。
“那次你上去,到底發覺了有什麼不妥?”
“一見那個雲飛揚,我就覺得大有問題,這個人腦後見腮,天生就是叛逆相!”
相師嘆了一口氣,道:“當時我就勸青松道長,留這個人在武當一定後患無窮,事實證明,我沒有看錯。”
一頓,又道:“還有,我這次到來,就是算出武當有難,可惜還是遲來一步,也是天意。”
“倒是我算的傅玉書將當上武當掌門,很快就要實現了!”相師又笑了笑道。
衆人聽到這裡,大感興趣,對這個相師的相術簡直就佩服到五體投地,有的讚不絕口,有的已掏出錢來準備找那個相師替自己算一卦,如何趨吉避凶。
“劇情已經到了這一種地步麼……”
李知魚不由啞然失笑,又想到了前世關於這個世界的記憶。
三百人的死亡當然不是雲飛揚所爲,而是傅玉書解救出來了他的爺爺傅天帝。
三百條人命乃傅天帝一人所殺。
可以想見,傅天帝重出江湖,傅玉書更企圖竊取武當掌門之位,天下武林又將不太平了。
“傅玉書已經逆謀反叛,雲飛揚也被誣陷逃離……”
“這應該是我的到來,令這些事情提前發生……”
李知魚感嘆一聲,然後朗聲道:“小二!”
聞言,客棧小二忙不迭小跑過來,看見李知魚破破爛爛的乞丐裝,眉頭皺了皺,笑問道:“客觀,不知道您要什麼?”
李知魚道:“來兩壺溫酒,來三斤牛肉,來一碟茴香豆……”
小二點點頭,表示都記下了,又道:“客觀,本店先付錢,後上菜……”
李知魚眉頭一皺,他現在的確沒有錢。
小二見此,哪裡不知道怎麼回事,臉色一變,怒道:“沒錢你想吃霸王餐啊?”
老闆也走了過來,他看了看李知魚的容貌,心底頓時有些狐疑:“好面熟……”
他搜腸刮肚,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不過,這也不重要了,每天客人來來往往,面熟也很正常。
但就算是再面熟,想要吃霸王餐,也絕對不可能。
老闆冷笑一聲,把頭對着小二一搖:“還不快趕走,我這裡又不是丐幫……”
“且慢,老闆!”
忽然,一位看起來風塵僕僕,十分疲憊的青年來到了桌前,放下一錠銀子。
青年道:“大家都不容易,這位兄弟的飯錢記在我的賬上!”
李知魚擡頭朝來人望去,頓時驚訝一聲,道:“雲飛揚!”
“你認識我?”這回輪到雲飛揚詫異了。
老闆小二,齊齊一怔。沒有想到剛纔議論的豬腳,竟然就在身邊。
“當然……”
李知魚笑道:“清水自清,含憂如鏡。時間會證明一切。”
雲飛揚陡聞此言,頓時一愣,他瞧了瞧那位正在卜卦算命的相師和樵夫,陷入了恍惚。
顯然,剛纔的私議他也聽見了。
“坐吧……”李知魚請道。